他穆宸軒和豫王本是皇親貴胄,有他們支持和引導造反,自然事半功倍,此刻穆宸軒已明白了,索性疏遠了他們。


    看喬安道了,穆宸軒笑了笑,“今日看你神色倒是歡愉的。”


    “自然了,我出門就撿到了二十兩銀子,能不開心嗎?”喬安調侃的一笑,撿錢的事情自然是杜撰的,之所以她會開心,完全是因為其餘的事情。


    “我帶你出去走走,你已很久沒有到中京了,帝京啊,真是日新月異。”穆宸軒看向喬安,心頭的愛再一次死灰複燃。


    他多麽希望豫王還活著啊,豫王臨死前一段時間正準備將喬安許配給自己呢,雖然這麽多年一眨眼就過去了,但對沈喬安的愛依舊有增無已。


    喬安點點頭,“我也很多年沒有和哥哥出門走一走了,我們去哪裏呢?”


    “去吃喝玩樂。”穆宸軒笑了笑,“等我換一件衣裳。”穆宸軒進入內室,更換了一件尋常的衣裳,看起來泯然眾人,這才道:“走吧。”


    喬安點點頭跟在穆宸軒背後,兩人先買了香蠟紙表,先去了泰陵給爹爹掃墓,接著才輾轉迴到了帝京,喬安一麵走一麵問:“爹爹的事,你究竟怎麽看?”


    “朝廷對爹爹很好,當初李仲宣也不是故意的,我們要實事求是,不能栽贓。”喬安聽到這裏,點了點頭。


    “那齊民術裏麵的年鑒記錄是真的還是假的。”喬安的問題很多,這些話本應該去問李仲宣本人或者去問慶公子。


    但目前來說,喬安對李仲宣的話半信半疑,而慶公子雖然手眼通天,但畢竟中京的秘聞,隻怕他知道的還不如自己詳細。因了這個,沈喬安問向了麵前的穆宸軒。


    “那個不會胡亂杜撰編寫,也是真的。”喬安聽到這裏,似乎明白了什麽,點了點頭。


    穆宸軒脫離了梁超雄後,隻感覺陰霾已雲開霧散,全新的生活好像一條拔地而起的階梯,正在迎接自己的腳步,所以心情也很好。


    帶領喬安在大街小巷內吃喝玩樂,那些熟悉的美味佳肴,讓喬安饞涎欲滴,每當沈喬安吃東西的時候就會想到一些事,一些之前發生過的片麵的事。


    和穆宸軒一起吃了東西後,又被穆宸軒帶著去玩了玩,走過一條街巷,喬安看到了一個酒樓,那酒樓已很陳舊了,在店鋪林立的長街內,看起來實在是灰頭土臉,不怎麽樣。


    但奇怪的是,就這麽一家灰頭土臉的酒樓竟引起了喬安的注意,喬安三兩步就靠近酒樓,“洞壺春?中京也有洞壺春嗎?”


    沈喬安哪裏知道,這一家洞壺春才是源遠流長的濫觴呢,這一家洞壺春是早些年自己陳懷逸等修築起來的,後來陳懷逸為救自己脫困,舍棄了自己的性命。


    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但此刻看到這酒樓,沈喬安腦海中有點東西在若隱若現,她靠近了酒樓。


    一個身上穿著髒兮兮衣裳的年輕男子迎接了出來,那人打量了許久,發覺竟是沈喬安到了,那人大驚失色,“掌櫃的,您是掌櫃的啊。”


    喬安盯著那年輕人看,看了許久,她隻感覺熟悉,但卻不知道究竟這年輕人叫什麽名字。


    “掌櫃的,我是劉明星啊,哎,掌櫃的,您是貴人多忘事了。”喬安忽然想起來了什麽,當年自己和洛懷逸等在這裏開了酒家,因人手不夠,這才找了幾個幫手。


    那劉明星和哥哥是第一個過來應聘的,至於劉明星的哥哥,後來在迴祿之災中死於非命,而劉明星他本不是很會做生意的人,走投無路之下隻能慘淡經營,當初的洞壺春風采如今已不複存在。


    “我想起來了,你怎麽變老了這麽多?”喬安盯著劉明星看。


    “歲月如飛刀啊,”那劉明星歡喜的瞅了瞅喬安:“掌櫃的倒是和七年前一般,可見老的隻是我一人啊。”


    “我到裏頭去看看。”喬安邁步進入,那種熟悉感撲麵而來,喬安進入客房,問道:“你這裏生意怎麽樣?”


    一看就知生意不怎麽樣,幾個跑堂的還在打瞌睡呢,一個算賬的山羊胡已喝了五六分了,昏昏沉沉的。


    劉明星無奈的攤開手,“真是慘不忍睹,自公子去世後,我這生意是一年比一年還蕭條了,哎。”


    “不妨事,你照我說的來做,就日進鬥金了。”喬安往前走,一麵走一麵迴頭,“哥哥,你借給他五百兩銀子作為改造費。”


    “好。”


    穆宸軒隨手拿出一張銀票給了劉明星,那劉明星開心極了一邊拭淚一邊給兩人磕頭,喬安從整個的裝潢和設計給了一些建議和要求,接著進入客房,提出另外的改造方式和辦法。


    這一切都弄好後,沈喬安又道:“菜係和酒水也要認真點兒,你看看這裏頭,蒼蠅都在飛,誰會吃你這些東西?”


    那劉明星立即嚷嚷起來,罵了兩句廚師,那廚師也不會是善茬,很快就頂嘴,喬安從客房出來,看到懸掛在柱子上的一根晶石。


    那晶石是經過打磨過的,三棱柱,喬安站在這裏,忽然將那三棱柱拿了下來,“哥哥,你相信你可以握著彩虹嗎?”


    “嗯?”穆宸軒不知古靈精怪的喬安要做什麽,沈喬安示意穆宸軒張開手,然後她將一條“彩虹”投影在了手掌心。


    這還死之前陳懷逸送給自己的禮物呢,時過境遷,陳懷逸已屍骨無存,但這小禮物還在,喬安依舊記得起當初自己離開陳懷逸時候,陳懷逸那可憐巴巴的眼神。


    她依舊記得起,那漫山遍野綻放的山毛櫸花,以及陳懷逸晚歸的白馬。


    喬安倒是有點傷心了,穆宸軒知喬安是觸景生情了,笑道:“好了,我們到別處去走走。”


    喬安本對李仲宣已逐漸有了好感,但一想到連陳懷逸也是李仲宣誤殺的,再一次產生了不可言狀的惡意。


    喬安哪裏知道,今日那梁超雄竟躲避在洞壺春酒店內,當梁超雄看到沈喬安到來後,驚詫極了,還以為喬安是聞訊而來抓自己的,哪裏知道沈喬安在外麵指指點點了會兒竟離開了。


    他算是撿迴來了一條老命。


    吃了中午飯,因喬安還記掛慶公子的身體,買了點兒糕點帶迴去給慶公子吃,將那太子參的療效很顯著,慶公子雖然還是很疲倦,但氣色整個兒好了不少。


    連胃口也好了。


    三個人吃了東西後,喬安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囑托慶公子養精蓄銳,自己在一次離開,慶公子倒是怕沈喬安危險,意欲讓風雨雷電寸步不離的保護喬安,喬安以“男女有別”作為借口拒絕了慶公子的好意。


    從這裏出來,喬安到皇宮去了,之前李仲宣已給了她金龜,可長驅直入,進入皇宮後,李仲宣正在和成將軍討論什麽,她也不好靠近。


    偏那李仲宣非要讓喬安過來討論,沈喬安一聽,竟是中京有了案件,有一些富家子弟被殺了。


    “王謝兩家雖大不如前了,但家底還是很厚,謝喻還算有爵位的呢,他竟被殺了,還有王文信,朕要不早點兒結案,隻怕帝京也將人心惶惶。”


    “我們明日去實地調查就好,依照我說現如今是立即下令去保護這些貴族,不過我今日來,也有另外一件事。”


    “你說。”李仲宣看向喬安。


    “我要你保護一家人,我已讓我的人送他們到帝京了,這一家人的性命很重要,將來你就知道了。”


    “讓他們進來。”李仲宣對沈喬安的請求向來都不會拒絕,喬安點點頭,讓自己的家丁帶了一家人進來。


    那是一雙老夫妻以及一個明眸皓齒的姑娘,那姑娘背後跟著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頭,但李仲宣的視線看向那小丫頭的一瞬間,頓時移不開了。


    也不怪他會如此,這小丫頭和沈喬安太相似了,尤其是那雙大眼睛,至於這丫頭的下巴,卻又好像繼承與李仲宣。


    反正般般入畫,美麗極了。


    “小小荷,別怕,這位是皇上,你們住在這裏就安全了,我明日就接了你爹爹過來。”


    “哦,好的呢,沈姐姐。”那叫小小荷的丫頭急忙靠近。


    喬安讓李仲宣安頓了他們休息,等這家人離開後,李仲宣靠近了沈喬安,“喬安,為什麽那小小荷好像你我的孩子,她今年多大了,是哪裏人士呢?”


    “中京萬年縣蛤蟆陵下人,怎麽了?”喬安看向李仲宣,李仲宣屈指一算,似乎想到了什麽,表情也頓時驚喜了不少。


    喬安倒是不知李仲宣這是怎麽一迴事,“喬安,那是我們的孩子嗎?我們的?”


    沈喬安有點兒崩潰,實際上這小小荷乃是劉恆的孩子,她之前答應過劉恆,一定會保全他這一家人。


    此刻,所以將小小荷給送到了中京,沈喬安想要說“那自然不是了”,但轉念一想,這家人初來乍到的,隻怕在帝京也不好討生活,索性就笑了笑拍一拍李仲宣的肩膀。


    “你說呢?”


    李仲宣聽到這裏,當即心花怒放,七年前喬安是懷孕過,但後來小產了,具體過程和經過李仲宣沒有親眼目睹,後來也曾追問過此事,還是成將軍告訴她喬安小產的事,她也怕揭瘡疤,索性沒有再問過。


    但當他看到小小荷第一眼的時候就頓時明白了,這小小荷確乎是自己和沈喬安的孩子。


    喬安在皇宮裏用了晚膳,吃過了後迴到了自己的住處,慶公子還站在門口等她呢,看她迴來立即噓寒問暖,倒是讓喬安有點兒招架不住。


    “這大冷的天,你怎麽在門口呢,”喬安一麵說,一麵將兜風的鬥篷給扣住了,“到裏頭去,冷颼颼的。”


    慶公子和喬安雙雙進入客店,吃了東西後,沈喬安準備休息,但風卻會來了,急急忙忙拍打門扉,喬安知有什麽大事了,拉開門讓風進來。


    “怎麽?”她已百煉成鋼,即便是天塌地陷,也不會讓她有什麽變化。


    “主兒快走,公子爺呢,也快走!孫昭茗的人到了,他們已找到了我們的蹤影,此刻我們已交手過了,他們的大部隊朝著這邊來了。”他看起來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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