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公子爺撤離,我和孫昭茗多少還有點兒交情,我殿後,對了,不要告訴公子發生了什麽,去吧。”喬安和慶公子相處的時間是最長的,當慶公子心甘情願將風雨雷電交給喬安後,沈喬安就徹底明白了慶公子的心。


    他或者也不是什麽好人,但至少對她,一點都不壞。


    但慶公子也料定是大禍臨頭了,反而是希望喬安離開,自己殿後,“你走!快走!這裏有我呢!”


    慶公子強迫沈喬安離開,喬安語重心長道:“那孫昭茗和我有交情,她不會將我怎麽樣的,倒是你,你現如今是我的累贅,我們要是一起走勢必被一舉拿下,你快走,我殿後。”


    “我是你的負擔?喬安?”


    “不然呢?”沈喬安太會說服人了,等慶公子上馬車逃走後才知道沈喬安的良苦用心,什麽累贅不累贅,不過是希望他能早早的離開罷了。


    一想到這裏,慶公子心情鬱悶極了,鬱然道:“公子!開弓沒有迴頭箭,掌櫃的說的也對,我們不分頭行事就要被一網打盡了,你放心好了,掌櫃的不會有什麽問題。”


    “哎,哎。”慶公子嗟歎一聲,掀開車簾看看遠處,而剛剛那客店已被包圍了,沈喬安也不著急逃走,甚至於風雨雷電都要求她走,她也安之若素。


    孫昭茗的人將客棧團團圍住了,那掌櫃的一看到官兵到了,不由分說下樓去就叩頭,一看官兵又不是中京的,又是大啟的,他急忙讓小夥計去通知城中的武侯。


    “安靜點兒,別到處亂走,我脾氣不好。”孫昭茗瞪視了一下那小夥計,那小夥計看了看衛兵手中的刀槍,急忙後退。


    “大爺,您……”這掌櫃的哪裏知道孫昭茗的身份啊,張口就亂叫。


    “叫我親王,皇上禦封的!”孫昭茗亮了亮手中的金牌,看到這裏,那掌櫃的隻能點點頭。


    “搜!”孫昭茗揮了揮手,一群羽林衛二話不說就上樓,熟睡中的人都嚇醒了。


    被盤查的過程滑稽不已,喬安聽到隔壁的女子道:“姐夫,不好了,快起來啊,你怎麽睡得好像野豬似的?”


    “表妹,今日我們人贓俱獲啦。”


    鬧騰了會兒,有人撞開了喬安的門,沈喬安盯著那人一看,“做啥?”


    “查人,姑娘一人嗎?”那武侯站在門口死死的盯著屋子,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到一種恐懼。這一路查過來幾乎每個人都嚇得哭爹喊娘,唯獨這屋子裏的女孩一點恐懼感都沒有。


    她看起來是那麽置身事外。


    “廢話不是?我自然是一人了,讓孫昭茗別鬧了,後半夜的如此擾民,等會兒左鄰右舍到了舉報給皇上了,他吃不了兜著走,這親王還要不要做了?”沈喬安迴眸看看那人。


    “大膽,你是什麽人你膽敢連名帶姓叫我們天子?”


    一會兒後,孫昭茗進入了屋子,看沈喬安在玩兒指甲,詫異極了:“你怎麽和慶公子在同流合汙?”


    “你爹爹孫瀛的事,和慶公子無關。你不要不分皂白傷害人家了,在你來之前,我已讓慶公子走了。”此事,沈喬安連撒謊都沒有。


    慶公子聽到這裏,表情頓時變了變,“你怎麽能這樣?你們是一丘之?”


    “你別說的這麽難聽,什麽一丘之貉,你父王的事已經告一段落,他不是被人害死的,你怎麽還不明白?”沈喬安想要解釋,但卻不知道究竟從何說起。


    “算了,人既也走了,我暫時就不追究了,但我想問你,你們怎麽還在一起。”


    “他生病了,病入膏肓,我陪陪他!”喬安一句謊言都沒有:“之前他救過我,此刻我也要幫幫他,力所能及嘛!你呢,你不遠千裏到這裏就是為抓他?事情調查清楚了嗎?這就風風火火來了?李仲宣知道你來了嗎?”


    “這個,這個!”孫昭茗囁嚅道:“為父報仇,天經地義,他不需要知道。”


    “我看你這王侯是不想爵位了。”兩人閑磕牙的時候,慶公子早逃之夭夭了。


    這一晚,梁超雄的人靠近了龍虎山,此刻,他有了另一個惡毒的計劃。


    那劉恆已到了後院,小道童邀請了劉恆進入禪房。


    “豫王,貧道有失遠迎了。”卜算子起身,作揖。


    “山下有變,如今想要帶道長到個安全點兒的地方去。”他看向卜算子,卜算子到現在為止並沒有懷疑眼前的豫王是個假冒偽劣,聽他說了具體情況後,竟果真跟著豫王離開了。


    等受製於人,他悔之晚矣,卜算子被帶到了一個偌大的宅院內連同伺候他的幾個小道童也到了,外麵裏三層外三層都是梁超雄的人,這群突厥人完全不講道理,有誰準備突破防線,他們立即殺之。


    等穆宸軒發覺師父被人綁走後,已是事發的第三天了。


    他找沈喬安商量此事,喬安也無計可施隻能幹著急,她準備讓自己的風雨雷電幾個部去找找,但也知這群大啟人勢必不會盡心竭力,思之再三,杜絕了這念頭。


    “找皇上去。”喬安拉住了穆宸軒的手,“一起,這多年來你也太辛苦來了,我要讓他知道你還活著,讓他知道你的存在!”


    就這樣,喬安帶著穆宸軒進入了皇宮。


    且說,自那日沈喬安離開後,李仲宣就對小小荷格外上心了,那小小荷的娘親是個聰明人,知一切都要順著李仲宣。而那小小荷已六七歲了,又是個人小鬼大的姑娘,自然知道順著李仲宣。


    “你娘親是哪裏人?”李仲宣摸一摸小小荷的頭,抱著小小荷問。


    小小荷一麵吃盤子裏的糕點,一麵笑:“娘親是小漁村來的。”


    李仲宣聽到這裏,心“咯噔”了一下,“好孩子,你和沈喬安是什麽關係?”


    “沈姐姐嗎?她在幫助我們,是很好的關係。”小孩子不怎麽會迴答,但這“很好”兩個字兒,讓李仲宣反而是明白了什麽。


    “很好,很好。”李仲宣笑了,“你願意做我的帝姬嗎?帝姬就是小公主。”


    “做這勞什子的帝姬,可以每天吃驢打滾、糖果和點心嗎?要是有這些,我就做了你的帝京,要是沒有,我還是做小小荷。”


    “自然是有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聽到這,小小荷開心極了,“你低頭,快低頭。”李仲宣不知小小荷這是什麽意思,一低頭,小丫頭竟親了一下李仲宣的臉蛋,這可開心壞了他。


    宮人已很少在李仲宣麵上看到如此燦爛的笑了,至於那小小荷,很是會說俏皮話引李仲宣開心,兩人從早當晚都在一起,李仲宣越發看越發感覺這小小荷竟是自己的孩子。


    他現在是糊塗的厲害了,問福生道:“七年前,喬安懷孕了,那孩兒至今朕都沒有見到,成將軍後來告訴朕,說這孩子已夭折,朕不怎麽相信,就你看,這小小荷究竟是不是朕的骨肉?”


    “這!”福生做夢都想不到,他李仲宣竟會有這胡思亂想,而李仲宣連日來都在嘟囔要冊封小小荷做帝姬,此刻福生明白自己的話舉足輕重,一旦說錯了,不但會斷送了自己,很可能還會斷送了小小荷一家人。


    看李仲宣開心,那老太監竟笑嗬嗬道:“皇上何不滴血認親呢?”


    “可以嗎?”李仲宣又有點怕:“這要認出來不是朕的孩子,這!”他自己也存在這些顧慮,攥著拳頭愁眉不展。


    “皇上,是的,一定是的。”


    福生去安排了。


    到客寓中,將此事說給了夫人,夫人和老夫人都大驚失色,這對她們來說不是什麽天降洪福,乃是飛來橫禍啊,“能不能不要滴血認親啊,這小小荷是我的骨肉啊,怎麽就成了你們皇上的孩子?”


    “哎呦,”那福生陰陽怪氣道:“最近幾天你們吃的是什麽用的都是什麽,你們自己心裏頭沒有一點想頭嗎?這樣的日子好不好,想不想要啊?多少人夢寐以求呢,你們卻不想要,非要鬧得雞飛狗跳才滿意。”


    “公公啊,但是這孩子的確不是皇上的孩子啊。”


    “他是,咱家說是就是,皇上說是也就是。”這麽一來,那幾個人啞口無言了,事情自然需要福生去轉圜安排,福生還杜撰了一個故事,“七年前,皇後娘娘為躲避仇人追殺,在你們家生下了這孩兒,後來被你們撫養長大了,知道了嗎?”


    幾個人唯唯諾諾,提心吊膽。


    滴血認親安排在明日,而傍晚,沈喬安帶著穆宸軒進入了龍庭,穆宸軒已七八年沒有到皇宮來過了,如今的皇宮和當年的比較起來,規模宏大來了不少,他一麵走一麵看。


    但看著看著,卻有一點悲涼,問喬安:“他會不會殺了我?當年他就差一點殺了我。”


    “我想那是誤會,你別怕。”


    “喬安,你不是騙哥哥過來上當的,對嗎?”越是靠近龍庭,穆宸軒就越發怕,當年從龍虎山入關的事記憶猶新,他幾乎死於非命,此刻哪裏能不恐怖?


    李仲宣正在看卷宗,帝京出了一群打家劫舍之人,他們專一的去對付貴族,在本朝最有名望的貴族倒不是木子李,反而是王謝兩家。


    這王謝兩家之前是做生意白手起家的,在先帝時代,每一年鬧饑荒王謝兩家都會心甘情願拿出庫存的糧食賑災,真是不可思議,這兩家豪富的厲害,他們庫房裏的糧食好像長流水一般,竟似拿也拿不完。


    後來災荒逐漸過去了,皇上欽賜了“德厚流芳”的牌匾給他們,王謝兩家名噪一時,先帝還賜了他們爵位。其實也不過白衣卿相罷了,算不得什麽,但他們在民間卻很吃得開。


    而經過源源不斷的開枝散葉,現如今的王謝兩家人口總量已相當多,且人才輩出,多年來為朝廷立下不少的功勞。


    最近,不少王謝貴族被殺,早已震動了朝野。殺手究竟是誰,潛伏在哪裏,卻還是個迷。他們下手不留餘地,殺人後截了人家的金銀珠寶,然後就消失。


    一時之間,帝京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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