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慶公子卻僅僅隻是在喬安耳邊慢悠悠道:“會跳舞嗎?”


    “會胡旋舞,竹枝舞,驚鴻舞等。”喬安聲音很低。


    “就胡旋舞。”慶公子道。


    沈喬安隻能表演,舞蹈完畢那慶公子眼神比剛剛還柔和了,“忘年,何必留在這裏?和我迴家吧。”


    又來!?


    喬安的心一怔,準備舊事重提,但此刻那慶公子卻一把拉住了喬安的手,沈喬安眼看就要翻臉,但卻忍住了!


    稍安勿躁,畢竟她現在是青樓女,一個青樓女怎麽可能對男子親密的動作這麽敏感?沈喬安滿以為那慶公子要輕薄自己,甚至於手已抖動了一下,將一包蒙汗藥從衣袖裏抖了出來。


    等會兒情況不好就見機行事,要問這蒙汗藥從何而來,故事的緣起還要追溯到前一段時間,前一段時間喬安和李仲宣去探紅顏賭坊,發覺這慶公子武高超,一般人哪裏是他的對手?


    因此,喬安準備了不少蒙汗藥,一來是怕將來不小心遇到了慶公子,二來畢竟青樓裏魚龍混雜,這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


    但此刻,那慶公子卻道:“怎麽受傷了呢?彈琵琶需要角子,你既沒用角子,以後就要貼東西在手指頭上。”


    角子是一種犀牛骨片做的三角形東西,彈奏樂器的時候用角子可以保護手指頭不受損,大多數的琴弦都是用馬尾毛或者馬鬃毛做的,繃緊後很鋒利。


    喬安發覺,這慶公子雖然神神秘秘的,但似乎不是什麽壞人,雖然這青樓裏的女子都很懼怕慶公子,然而就沈喬安這五六天的觀察,並沒有發覺熱風慶公子嗬斥過哪一個姑娘。


    那頭牌杜月娥已鬧了七八天的情緒了,無論是慶公子還是老鴇翠仙都很是包容她,似乎任憑她做什麽都不為過。


    沈喬安更奇怪了,這樣一個氣度高華的男子怎麽就和莫淮海有關係?他是莫淮海的親信?還是莫淮海是他的走狗?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


    “我沒事的。”喬安淡淡的笑了笑,“人到這個地方,還講究什麽呢?”


    “你果真不離開?”慶公子舊話重提,喬安淡淡的笑了笑,慶公子沉默了。


    就在此刻,沈喬安看到慶公子的耳朵活動了一下,這說明這慶公子的聽力也比一般人敏銳,喬安不知道究竟慶公子聽到了什麽。


    而後,他輕輕伸手熄滅桌上的蠟燭,此刻,屋子裏一團漆黑,乍然到來的黑暗讓沈喬安感覺眼前一黑。


    旋即,有人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蹲下。


    此刻,那慶公子道:“梁上君子,我們要安歇了,你可還要繼續看下去嗎?”


    這句話完畢,一片劈裏啪啦之聲,有鐵蒺藜釘在了窗欞上,沈喬安猜想一定是成將軍來了,她唯恐這慶公子會追出去,但好的是,那慶公子僅僅是冷笑了一聲。


    李仲宣走了,但卻沒走遠。


    “我剛剛說的事,姑娘不要著急拒絕,可以好生思考思考再做決定。”等一切都結束了,他再次看向喬安。


    那是一雙可以蠱惑人心的眼睛,沈喬安福了福,風塵的笑了笑到自己的屋子去了,按照之前的約定,那老鴇翠仙在喬安賣唱完畢後是不可限製她人身自由的。


    因此,沈喬安假裝身體不舒服,準備迴去休息休息,那老鴇為喬安租賃有屋子,因此點點頭讓喬安去了。


    其實沈喬安是想找成將軍聊一聊,但喬安剛剛下樓,就被人一麻袋給兜住了,一來,喬安沒有防備,二來這裏畢竟是青衣樓,誰敢在這裏鬧?因此,沈喬安被裝在了麻袋裏,才立即動手。


    兩人抱著麻袋,將喬安丟在了一輛馬車裏,二人準備催馬兒離開,然就在此刻,事情發生了變化,馬車被包圍了,馬車前麵是握著燈籠的青衣人,那人笑了笑,咳嗽了一聲。


    跟著,沈喬安聽到了打鬥之聲,再跟著,打鬥之聲結束了,一切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有人為其解開了繩索。


    喬安假裝受驚,一看果然保護自己的是慶公子。


    “公子爺?”


    “夜深了,路上仔細。”慶公子找了馭手送喬安迴去了,進一條胡同後沈喬安的“家”到,進入屋子,喬安左思右想感覺奇怪。


    這慶公子的確不是個壞人啊!那麽,是他們調查錯了嗎?但喬安有意向,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那剛剛倆人呢?被打死了嗎?


    沈喬安懷揣著不少的秘密出了門,她才不休息呢,此刻要找成將軍聊聊,喬安很快在營房內找到了成將軍,一聊才知道那番鐵蒺藜的不是成將軍也不是成將軍的手下。


    她想,一定是慶公子得罪的什麽人了。


    此事畢竟也沒有放在心上,成將軍道:“娘娘這是迴宮呢,還是讓末將送您迴去呢?”


    “我自己迴,你我在一起被人看到了不好,最近也辛苦你了。”喬安起身離開。


    今天可真是倒黴,第一波的偷襲剛結束,第二波又開始了,沈喬安剛到城北,又有人用麻袋套她了,要說躲避,她自然輕而易舉可以躲得過,但喬安好奇!


    那放鐵蒺藜的和這用麻袋套自己的是同一人嗎?而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索性不如將計就計,沈喬安沒有躲避,任憑那人將自己裝在了麻袋裏。


    那人將喬安丟在了馬車上,沈喬安坐直了身體,任憑馬車顛簸,走了不到一杯茶時,馬車停頓在了路上。


    喬安聽到一個中年人的笑聲,“哈哈,好得很!這是你們的賞錢,辛苦!辛苦啊!那臭丫頭果真在裏麵嗎?”


    “大爺,在裏頭呢,一抓一個準兒,給您弄出來。”跟著,有人上前去將麻袋打開了,沈喬安重見天日,發覺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肥嘟嘟的生意人。


    他的手指頭上戴著不少金碧輝煌的戒指,數量很多,個頭很大,左手握著一個紫砂壺,喝了一口後哈哈大笑。


    “好!的確是忘年姑娘,姑娘,夤夜邀請姑娘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麽意思,不外乎是要您到舍下做客罷了,來來來,我給你賠不是了。”


    “你別動我!我自己能起來!”喬安起身,瞅了瞅那人,那人一笑,露出一顆大金牙。


    這人看起來就是個暴發戶,喬安看到這裏,後退了一小步。


    “姑娘,賞光啊!走吧,放心好了,老爺我不是隨便的人。”那人口說自己不隨便,但剛說完就“隨便”的伸手要拉喬安的手,喬安氣壞了。


    “你別鬧啊,這裏距成將軍夜巡的營房才一條街!當心我叫起!”但顯然那人是不怕的。


    “我請你來是給你麵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人冷笑了一聲。


    喬安正準備叫呢,忽然看到遠處闖過來了幾個衛兵,衛兵每個晚上都各處巡查,一旦下了城門大鎖後,在四方城內浪蕩的都算“範夜”之人,抓起來就打。


    想不到這男人竟還在為難一個小丫頭。


    幾個衛兵當即過來將此人給抓了起來,喬安也無心折騰他,對士兵道:“我是青衣樓的歌姬,這人是想我唱歌給他聽,我們是有點不愉快,但大抵是誤會使然,就放了他吧。”


    “金不換!這已經是本月第三次了,下不為例啊!”原來那人叫金不換,原來那人最喜歡用這種方法“請”女孩子到他家裏做客了。


    喬安倒是想不到,自己和金不換之間還會有交集,但這都是後話了,那金不換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當兵的,被這幾個當兵的一嚇,屁滾尿流迴去了。


    當晚,喬安準備迴宮,但看看時間,太晚了,隻能作罷。


    當晚,李仲宣就去了鳳儀宮,此刻成將軍不在,留守在皇宮的是李營、狼王和莫少嚴。


    自上一次迴來後,李仲宣就安排了狼王莫少穹和莫少嚴兄弟駐守在後宮,這兄弟倆和喬安關係不錯,屢次與沈喬安“狼狽為奸”,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送喬安出門去鬧騰。


    他們哪裏知道這深更半夜李仲宣會過來啊?兩人從迷迷糊糊的睡夢裏醒過來,才知東窗事發了。


    李仲宣今日興之所至,他進入鳳儀宮寢殿後,二話不說就掀開了喬安的被子,那被子裏冒充沈喬安的丫頭還在四仰八叉睡覺呢,看到掀被子的是李仲宣,但是嚇得昏死了過去。


    這深更半夜的,皇上怒氣衝衝而來,能有什麽好事情?那丫頭昏厥的也是時候,倒是將難題丟給了李營和莫少穹莫少嚴幾人。


    “怎麽一迴事?”李仲宣指了指那素不相識的丫頭,旁邊幾個丫頭噤若寒蟬,因犯了其君大罪,各個都嚇壞了。


    “找李營他們過來!”李仲宣今日很生氣,剛剛在青衣樓外他分明看到有人要狎昵喬安,雖然沈喬安巧妙的化解了危機,但在青樓裏,這種危機日日都有,誰能保證沈喬安的絕對安全呢?


    一想到這裏,李仲宣情緒就狂躁了。


    李營和狼王等一邊走一邊商量,究竟怎麽撒謊,但還沒商量出個所以然呢,就看到了喬安寢殿門口那鵠立了許久的李仲宣。


    李仲宣的眼神一點都不友好,讓他們幾個人不寒而栗。


    眾人也都知發生了什麽事情,李營看了看屋子裏跪著的一群人,立即示意狼王和莫少嚴少稍安勿躁。


    他上前去,單膝跪地:“皇上,這都是末將的不是,您要責罰就責罰末將,和他們沒有關係。”


    “是、是我的錯。”畢竟李營是珞珞的哥哥,私下裏狼王和李營的關係不錯,他雖對教條不十分清楚,但也知道欺君之罪是個什麽結果。


    他唯恐李營會被李仲宣殺了,立即上前。


    這麽一來,莫少嚴也坐不住了,一想到哥哥很有可能倒黴,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下子靠近了李仲宣。


    “皇上,是我的錯,您要怪責就怪責我好了,和我哥哥和李營沒有任何關係。”李仲宣鮮少動怒,今日事情已發生了,他想要搞清楚經過。


    隻需要這幾個人迴答自己事情的經過,喬安究竟什麽時候離開的,還有什麽計劃等等,隻要這幾個問題得到了答案,事情也就一筆勾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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