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裏知道,這幾個人竟是如此這般!李仲宣頓時惱恨,握著旁邊兵器架上的木棍就打莫少嚴,那莫少嚴也不躲避,任憑李仲宣發泄怒火。


    但狼王是個謎火爆脾氣,他向來非常照顧這個弟弟,一心想著既然弟弟和自己都沒了父親,自己更要擔負起來更多的責任,所以李仲宣一打莫少嚴,狼王當時就不同意了,上前去就和李仲宣動手!


    旁邊的李營一看,這還了得!李仲宣可是帝王啊,怎麽能和皇上動手,李營立即去拉架。


    幾個太監幾個侍衛看到他們幾個人打在了一起,拉架的拉架,吼叫的吼叫,頓時庭院裏鬧得一片蜩螗沸羹。


    “皇上,此事是我的錯,這幾個人裏就我最年長,您就怪我吧,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事已至此,李營唯恐局麵愈演愈烈,折斷了旁邊的一根荊棘遞給了李仲宣。


    示意此乃負荊請罪之意,李仲宣氣壞了,從李營手中將荊棘拿過來折斷丟在了他們麵前。


    “他此刻在青衣樓裏,那慶公子武功高強,你們哪裏知道厲害?朕三令五申要你們給我看好了喬安,給我看住了喬安!你們竟如此陽奉陰違?”


    李仲宣隻感覺心隱隱作痛,他指了指外麵,目光落在一個空茫的點兒上,“朕剛剛從青衣樓迴來,她已遇險了,哎。”


    到底他們是和自己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他還能怎麽樣呢?嗟歎了一聲,轉過身迴去了。


    眾人麵麵相覷了會兒,都後悔剛剛的行為過激,再看,發覺李營的後背受傷了,狼王的眼角受傷了,莫少嚴的嘴角和耳朵都受傷了,唯李仲宣好好兒的。


    天亮之前,李仲宣氣消了,那臭丫頭也醒過來了,一睜開眼睛看到李仲宣竟還在,嚇得渾身打擺子,恨不得立即再一次昏死過去。


    “別裝暈,朕有事情安排!”李仲宣的聲音很冷峻,那丫頭嚇壞了,從雲榻上起身,一骨碌跪在了李仲宣麵前。


    她看李仲宣神情不大好,連連叩頭:“皇上,此事和奴婢沒有關係啊,上一次您就識破了奴婢,奴婢說什麽都不扮娘娘,但娘娘說、說、說奴婢不裝她,她就要將奴婢許配給劉公公!”


    李仲宣聽到這裏,截口道:“好了,好了,朕不是聽這個來的!朕安排你個事,你給朕做好,朕非但不責難你,將來還論功行賞呢?”


    那臭丫頭聽到這裏,頓時喜上眉梢,發覺李仲宣沒有責備自己的意思,心情逐漸好了,擦拭了淚水,“皇上您說就好,隻要是奴婢能做,奴婢勢必給您做好了,算是奴婢將功補過。”


    那丫頭攥著拳頭。


    李仲宣道:“你依舊還扮演她,不要讓他知道朕識破你的事情,一旦讓她知道了,你明日也不要嫁給劉公公了,朕送你出宮去看守皇陵,一輩子和金棺銀槨在一起。”


    那丫頭聽到這裏,嚇得手軟腳軟,連連點頭。


    上早朝前,李仲宣讓老太監福生送了藥膏給李營等,李營等也覺得他們這一次做錯了,立即過來認罪。


    李仲宣道:“你們真是會瞎胡鬧,但事情既已發生了,朕也不責備你們,該怎麽樣還怎麽樣,繼續扮演下去吧。”


    李營倒是吃驚,明明已經識破了,為何李仲宣竟一點兒都不為難他們?


    李仲宣道:“這裏頭有一層,朕也考慮過了,她向來獨來獨往不怎麽聽話,說來說去,她這麽鋌而走險不都是為了朝廷?朕何苦拆穿?朕會讓成將軍保護她,至於這宮裏的事情,一切照舊吧。”


    眾人這才知道了李仲宣的對喬安的愛,那愛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如此的潤物細無聲。


    看李營和狼王從乾坤殿出來了,珞珞擦拭了淚水,她也是剛剛才知道發生了這些事,她準備求肯李仲宣呢,驀地看到幾個人出來了,急忙迎接了過去。


    “哥哥,這麽說?皇上怎麽說?”李營將這些事說給了珞珞。也叮嚀珞珞千萬不要說漏嘴了,珞珞一聽李仲宣不責備他們,頓時放心了不少。


    幾個人剛剛走過去乾坤殿,就看到了沈喬安,沈喬安迴來的也太是時候了,喬安看到眼前幾個人都受傷了,奇怪道:“怎麽搞的,一個個都是大內高手怎麽還都掛彩了?可要緊不要緊?”


    喬安將自己衣袖裏的一個瓷瓶丟給了李營,這是藥莊莊主給喬安給的跌倒損傷之藥,比一般藥鋪裏的可名貴多了,裏頭的配料都是稀有藥材,對跌倒損傷有很好的療效。


    “帝京昨夜遭了賊,偷了藏寶樓內的九龍杯,此人也是厲害,將我們三個人都打傷了。”撒謊的事情自然是莫少嚴比較拿手,他這麽胡說八道,其餘的幾個人頓時點點頭。


    但沈喬安是何等樣的聰明人?早已經從讓他們的神態裏看出不對勁了,眨巴了一下眼睛,續道:“賊人呢,落網了?”


    “已交給大理寺卿裴炎了,老裴在問問題。”一個謊言是要一百個謊言來圓的,既已欺君,還要欺後,眾人也活的憋屈。


    喬安聽到這,表示出很感興趣的模樣兒,撇下他們就要走,李營看到這裏,唯恐露餡,“娘娘這是做什麽去?”


    “去看看那個賊,什麽三頭六臂之人,這麽厲害?”喬安是真想要去看看這個賊,按理說三個人聯合起來,該是天底下都沒有對手才是。


    看喬安要走,李營急忙拉扯了一下珞珞衣袖,珞珞咳嗽了一聲,“娘娘,我等您一早上了,我昨夜咳嗽了一晚上,還請娘娘給看看。”


    喬安信以為真,立即去給珞珞請脈。


    一刻鍾後,沈喬安出現在了乾坤殿,李仲宣正在批閱奏疏,看喬安大步流星進來,道:“最近你也瞌睡多,朕也忙,沒時間去看你,你看看這個。”李仲宣將一遝奏疏給了喬安。


    沈喬安看第一份,“這是江寧那邊的事情,皇上怎麽處理?”於是倆人熱火朝天開始討論關於江寧那邊的事,討論完畢,沈喬安迴去了。


    鳳儀宮裏的氣氛也有點詭異,喬安找了那宮女來問,“最近皇上沒有過來嗎?你們如何蒙騙過去的?他那麽聰明,沒露餡?”


    這宮女已被李仲宣威脅過了,聽喬安這麽一問,忙道:“每一次都快露餡了,要不然是您迴來了,要不然是外麵的李將軍等幫助奴婢等圓謊,好賴也就過去了。”


    喬安點點頭,“那就繼續!”


    下午,李仲宣還在忙,喬安到乾坤殿去虛晃了會兒,以便於傳達給李仲宣一種錯誤訊息,“臣妾在這裏呢,寸步不離”,李仲宣和喬安聊了聊,還央喬安吃了晚膳,才送了喬安出來。


    “朕最近事情多,一到這夏季,事情可多了去裏麵,你一個人晚膳休息,朕就不來了。”沈喬安求之不得呢。


    “臣妾身體也不怎麽好,也罷了。”喬安離開,繼續到青衣樓去,時間把握的很好,兩邊都不耽誤。


    但上馬車後,喬安還在嘀咕,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呢?為什麽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喬安去了後,福生來報,說喬安已離開,李仲宣推開旁邊的奏疏,“讓那人出來吧。”


    珠簾翠幕後,一人出現,李仲宣道:“其餘的話想必洛兄已經要和你說過了,你是江湖人,你知道怎麽保護人,對嗎?”


    那人點點頭。


    “好,喬安最近就交給你了!”李仲宣道:“一旦遇到什麽意外,你立即求助,青衣樓外對麵字畫店是我們的人,從客人到老板都是我們的人,任何一人都可幫你,明白?”


    “是!”


    喬安迴到青衣樓,還沒有到裏頭去呢,就看到外麵有幾個人在討論什麽,圍了個圈兒,眾人七嘴八舌在說什麽東西,喬安原本也不予理睬,但忽然看到了金不換。


    這金不換指不定在欺負人呢!沈喬安想到這裏,大步流星靠近了圈子,那金不換道:“現在話說迴來,這臭丫頭拿走了我的銀子,這六十兩銀子,既埋葬了她的爹爹,又買了她,她不和我迴去還在這裏做什麽?”


    原來是個賣身葬父的丫頭啊,這小丫頭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被那金不換拉著手腕,小丫頭想要掙紮,但金不換是個大胖子,有的是力量,這小丫頭哪裏是對手啊?


    “大爺,大爺,您放開我,您行行好!我會還您銀子的,我之前說過,無論是誰埋葬了我爹爹,我和他迴去也隻做丫頭!情願做一輩子丫頭也不做小妾的,您怎麽就出爾反爾了呢?”


    那小丫頭用力的掙紮。


    喬安最討厭欺壓良民之人,此刻她似乎逐漸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麽糾紛了,簡而言之,這丫頭賣身葬父,情願做人家的奴婢來償還,但這個無賴似乎不情願讓這小丫頭做奴婢。


    因了這個,兩人發生了爭吵。


    “你這臭丫頭!”那金不換一個耳光就丟在了女孩的麵上,打的那女孩踉蹌了一下倒在了地上,就倒在喬安身旁,喬安還沒有來得及保護呢,那金不換就踢了一腳那丫頭。


    “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了!你?跟我迴去,這就走!”金不換罵罵咧咧,那丫頭哭的比剛剛還厲害了,無助的看向眾人,圍觀群眾都知這金不換不好惹,誰理睬她?


    就在此刻,沈喬安丟了一枚金元寶,那金元寶狠狠的砸在了金不換的後腦勺上,金不換丟開小丫頭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誰打爺們呢?給我站出來,看我不收拾你?”那金不換一轉過頭,又是一枚金元寶,這一次打在了鼻梁骨上,金不換的鼻血噴了出來。


    喬安看到這裏,冷笑了一聲。


    “人我帶走了,錢是你的,撿起來快滾!”喬安瞅了瞅金不換,那金不換將金元寶撿起來指了指喬安。


    “你!你!你給我等著。”沈喬安抱著手臂。


    她冷笑道:“我一直在青衣樓等著呢,你放馬過來就好。”那金不換乃是色厲內荏之人,因見有便宜可占,拿走銀子就去了,並不敢抖威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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