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五月多了,外麵繁花似錦可美麗極了,喬安帶著珞珞在外麵走了走,會兒問道:“你不後悔?”


    “後悔什麽?”珞珞自然知道沈喬安說的是什麽,哂笑一聲,“我才不要做什麽少奶奶少夫人呢,我隻要和狼王在一起就好了。”


    “心甘情願受罪?”沈喬安笑。


    珞珞驚駭莫名,“怎麽能是受罪呢,和愛的人在一起就是享福,我們能走到今天實在是不容易,我們要珍惜彼此,關愛彼此,那莫家莊有什麽好的?裏頭的爭鬥多了去了,我們要的是生活,可不是算計。”


    “想不到珞珞你長大了,”喬安欣慰的握住了珞珞的手,“但願你永遠能記住你的話,但願你不會後悔。”


    “怎麽可能會後悔?”


    是的!不但珞珞,連狼王也沒有後悔的意思。


    張徹看說不動倆人,隻能繼續想辦法,這日張徹在外麵約定了李營。現在的張徹已是李營的走狗了,大概是張徹太會拍馬屁了,那莫淮海竟將很多事情都放心的交給了張徹。


    因此,切不可小覷了張徹,因此但凡是張徹約定,李營都不敢不去,李營見了張徹,張徹道:喝酒!喝酒!”


    一麵說,一麵將一杯酒送了過去,李營並沒有喝酒:“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到這裏來做什麽?”


    李營和張徹約定在這裏見麵,此事喬安和狼王也知道了,為保證李營能全身而退,沈喬安找了狼王尾隨過來偷窺。


    兩人趴在一棵樹上,那參天大樹枝繁葉茂,距離他們約會的木亭子也近在咫尺,但沈喬安和狼王可以將他們看清楚,而他們兩人呢,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喬安的。


    “注意點兒,等會這張徹要鬧幺蛾子,立即坊間射殺!”喬安調整了一下弩箭,將之交給了狼王。


    狼王點點頭,將弩箭瞄準了張徹。他早已真正將李營當做了自己的哥哥,因此保護哥哥的任務也刻不容緩。


    “這裏太遠了,我聽不太清楚,我到前麵去聽,狙殺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沈喬安看張徹和李營麵朝湖麵,她一個鷂子翻身嘩啦一聲就落在了不遠處的竹木上。


    經彈力推送,喬安輕盈的木亭子上,現在她雖然看不到他們,但他們聊什麽,沈喬安卻是心知肚明。


    “我今日到這裏來,兩件事情!這第一件,你最好還是勸一勸你妹妹和你妹夫,莫老爺知狼王就是自己的孩子他很開心很開心,勢必要讓狼王做自己的繼承者。”


    張徹道。


    李營點點頭,打開了折扇,輕靈的揮舞了一下,“第二件事情呢?”


    “這第一件事,你怎麽看?”張徹心平氣靜,他還就不相信了,他說服不了狼王和沈喬安,他連張徹這老搭檔都說服不了了?


    “這第一件事!”李營冷笑,睥睨了一下對麵的張徹,話語比冰還要冷:“恕難從命了,跳過吧!直截了當說第二件事情。”


    “這第一件事你要恕難從命,我也不妨告訴你!你就得罪了他,莫淮海會怎麽收拾你,你自己去想吧。”張徹不需要說了,他相信李營跟著莫淮海這幾年,早已將莫淮海的脾性都弄清楚搞明白了。


    李營冷笑一聲拂袖離去。


    “李營!”看到李營灑脫離開,張徹追到了李營背後,“你這不要這麽膚淺!你得罪了老人家對你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我給你懸崖勒馬的機會。”但李營依舊不為所動。


    他握著桌上的酒杯,一杯酒酣暢淋漓的潑在了張徹的臉上。


    “你這卑鄙小人,真是豈有此理!你在莫淮海耳邊說了什麽,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李營冷冷的道。


    張徹也沒有擦拭,大概他有點震驚,李營做完這一切後,握著折扇離開了。雖然沒親眼看到李營究竟對張徹做了什麽,但喬安卻猜想到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沈喬安從木亭子上跳下來,“這就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提跳下來後才看到張徹麵上的酒水,頓時知道發生了什麽,而張徹呢,卻一點兒難堪的表情都沒有,古有唾麵自幹之話,今我張徹也以身作則,哈哈哈。”


    “寡廉鮮恥!”沈喬安低咒了一句,轉身離開。


    那張徹曾幾何時連褲襠都鑽過,怎麽會將這些事放在心上?喬安撇下張徹,追李營去了。


    至於狼王,他最終沒下手殺張徹,因為他很快就發現,張徹是帶著一群士兵來的,那一群士兵全部都埋伏在木亭子附近。


    沈喬安呢?她已追在了李營背後,李營而已聽到了腳步聲,但是他並沒有迴身,冷冷的打開折扇,“李營!你這敗類,你可不要撩撥我,到此為止吧。”


    喬安聽到這裏,哈哈一笑追靠近了李營,“是我不是他,李大人可真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啊。”


    “哦,是喬安?”李營迴頭驚喜的一笑,和喬安攀談起來,沈喬安和李營的觀點是一樣的,他們尊重狼王和珞珞的選擇,絕對不會幹預他們。


    “倒是你,得罪了小人可要注意點兒,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是從早到晚。”喬安提醒一聲。


    李營無可奈何一笑:“我是真恨不得殺了張徹,但這一次他帶來的親兵太多了,到底不可貿然下手,但下一次可不會這麽便宜了!”


    李營對張徹恨之入骨。


    隔日,飛鷹令到了,這飛鷹令是莫淮海下重大命令時候才會用的,飛鷹令由幾個侍衛從外麵送進來。


    之前接到過飛鷹令的人都沒有什麽好結果,這昭示著他和莫淮海的關係已徹底崩裂了。


    之前,李營也招兵買馬有自己無與倫比的隊伍,但這些隊伍厲害是厲害多是多,和莫淮海比較起來就等而下之,至於飛鷹令的到來,無疑是一石掀起千層浪。


    大家其實也想過李營會和莫淮海決裂,但沒有想到這麽快,李營握著飛鷹令,神情陰鬱極了,他耷拉著眉眼,咬著下嘴唇。


    “是張大人讓給您送來的,張大人說了,老爺那邊要撤了您這一脈,至於您這些士兵,他們必須迴去!這莊園老爺也要收繳迴去,您就淨身出戶吧。”


    那過來送信的人已完全不將李營看在眼裏了,亦或者說那飛鷹令一下,活人就已是死人。


    “張大人?哪一個張大人?”


    李營是聰明人,他知道自己上一次開罪了張徹,張徹一定會搬弄是非,但沒有想到一切來的竟是這麽快。


    “是張徹張大人了。”那侍衛繼續道:“老爺也知您這些年辛苦了,就好聚好散吧,您早早的收拾收拾,明日這個時候張大人就要接崗了,還請您全力配合。”


    李營聽到這裏,眼前一黑,他幾乎可以想象張徹是怎麽樣造謠中傷自己的,是怎麽樣在莫淮海麵前添油加醋的,“我要見莫大人,我和他親自說。”


    “好,小人會去通傳。”此人去了。


    張徹到莫淮海這邊後,急急忙忙將李營給排喧了一遍,說什麽李營背信棄義,說什麽李營調唆大公子不承認這一重血緣關係,還說李營準備和李仲宣等連起手來對付他們。


    對他們連起手來對付他,莫淮海是完全不擔心的,但一旦聊到“李營調唆狼王不過來認親”這個話題上,莫淮海就勃然大怒。


    因此,他下了個命令,收迴李營一切的權利。


    李營單槍匹馬來將莫淮海,兩人終於可以開誠布公的聊一聊了,莫淮海後麵有不少的高手,他們對李營虎視眈眈。


    而李營呢,他勢單力薄,隻是一個人。


    “大人為何要取締了我這一脈?大人!”李營情見乎辭,“這多少年來我李營為了您風裏來雨裏去,現在您一點生路都不留給我嗎?”


    李營一邊說,一邊撕開了自己的衣裳,指了指咽喉之下的一耳光刀疤,“大人剛剛起來的時候,有一年有人算計您,是我李營用自己的身體為您擋了一刀,您難道都忘記了嗎?”


    “還有這裏!”李營指了指心口:“為大人擋了這一下,我李營差點就被閻王爺勾走了,您都忘記了嗎?這幾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再說了我那莊園是我自己辛辛苦苦修築起來的,不是說好了好聚好散嗎?”


    “好聚好散?”莫淮海終於開腔了:“我和你這忘恩負義的小人講什麽情麵,限定你明日必須離開,否則莫怪我對你不客氣!李營啊李營,你拿什麽和我對著幹?你有什麽資格?”


    李營吞咽了一口唾涎,他終於知道問題的症候了:“這第一,屬下並沒有阻撓狼王和您相認,他習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雖然說他迎娶了我妹妹,但連我都不能留下他,他的誌向不在你我身邊。”


    “您仔細想一想吧,哪裏有人真正馴服了一條狼,將狼當做寵物的呢?”李營一鼓作氣,將自己的看法和想法說了出來。


    狼是不會接受馴化的,它們的心壓根就不在鐵籠內。


    “這第二!”李營冷冷道:“張徹此人花言巧語慣會顛倒黑白,我即便是和您決裂了也沒有也李仲宣連起手來對付您的打算,您放心好了。”


    “李營!”莫淮海的聲音蒼老極了:“當日,你和你妹妹被官兵追殺,是我救了你。”


    “我以為我麵前的路是通往天堂的,但我現在終於知道了,我掉到了地獄裏。”李營閉上了眼睛。


    當日,的確是他和妹妹走投無路了,他總以為莫淮海救助了他是好事,但效忠了多年後發覺自己早已變成了地獄中的魔鬼,“要是可能,當年的李營寧願露宿街頭死了算了。”


    這哪裏算是拯救?


    “李營!”莫淮海一點動怒的感覺都沒有,甚至他的語聲裏有一點淡淡的笑意,“我能成就你,就能毀滅你!”


    他隻說了這一句話,李營後悔自己說錯了話,他剛剛站起身一大群高手就將他包圍在了垓心。


    “大人,您果真要斬盡殺絕嗎?您抹殺了我這多年的功績,您怎麽能如此喪心病狂?”但無論李營說什麽都無濟於事了,周邊那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已靠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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