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仲宣已混入了一個屋子,他發現,這個莫淮海的確是個孟嚐君,他似乎對誰都歡迎的很,莊園裏的侍衛見到陌生人竟也笑嗬嗬的。


    裏頭是個主殿,到這裏後,會有人檢查來人,一個士兵湊近李仲宣,溫和道:“公子爺,抱歉了!到我們大爺屋子裏頭去,大家一無例外都要經過檢查,得罪!”


    那侍衛道歉完畢,吩咐人過來檢查,什麽匕首錢財袖箭以及革囊等等都解掉放在了外麵的托盤裏,托盤上有標號,並且還給了每個人一個相應的手環。


    李仲宣假裝輕車熟路的模樣兒,但剛剛一腳邁進屋子,就有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人跟了過來,笑嘻嘻的對李仲宣打招唿,李仲宣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從外麵進來竟還需要經過一些繁瑣的手續才能見到莫淮海。


    這個屋子裏的老管家很多,他們麵色黧黑,顯都是渤海人,李仲宣道明來意後,那人帶李仲宣去花廳吃茶了,李仲宣這才進入花廳就看到了不少人,這些人也都盯著他看。


    李仲宣至少發現這些人裏有刺客、有青樓女、有生意人,反正各種三教九流的人應有盡有,他們都拿掉了利器,安安靜靜的等著。


    在他們等待的時候,可以享用午子仙毫和一些精巧的糕點,李仲宣嚐了嚐發覺味道很好,丟一塊到袖子裏準備帶給喬安吃。


    等待了一個時辰後,這群人陸陸續續進入了屋子,李仲宣發現他們進入內室後言簡意賅和莫淮海交流了兩句,又被送了出來,輪到李仲宣了,李仲宣立即正色,眼神變的嚴肅了,神態變得穩重了。


    有人已經湊近了莫淮海,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了兩句,莫淮海朗然一笑,“公子既是慕名而來,我自歡迎你,來來來,先喝一杯梨花白。”


    李仲宣借口是來投誠的,莫淮海一點都不懷疑他的動機,不但準備了好吃的來招待他,還在李仲宣臨走前送了兩隻金麒麟。


    從頭至尾莫淮海沒有問李仲宣是什麽名字,籍貫在哪裏等等,這讓李仲宣奇怪極了。


    他從內閣出來,之前那人已經恭恭敬敬將他的東西原物奉還,李仲宣發覺已有人為自己磨過了刀鋒,甚至於香囊裏也增添了一些香料,依舊還是那人小心翼翼的將東西交給了李仲宣。


    李仲宣佩戴了寶劍和袖箭,那人道:“公子爺,奴帶著您到處走走。”


    “你們莊園晚上不休息嗎?我倒是怕叨擾到了你們。”


    “大爺幾年前就狹隘了命令,我們這裏從來不休息的,我們帶著您看看風景,還要安排您吃宵夜呢。”


    李仲宣不但看了風景吃了宵夜,甚至於還有人送了五六個美麗的女孩兒來讓李仲宣挑選,他甚至可以在這裏隨便挑選一間屋子過夜,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能到我們這裏的人都不簡單,公子也不需要客氣,要是公子手頭不寬綽也是可以隨時到我們這裏來的,我們大爺一句話,簽票就下來了,公子爺拿著簽票隨時可以去任何一家莫字兒銀號支取五百兩白銀。”


    可以說,他們為投靠的人準備好了一切東西。


    但李仲宣不知道的是,這些投誠的人一旦叛變將會是什麽結果,而那些欠錢不還之人又將會是什麽結果。


    更有那一群過來騙吃騙喝的人,結果更是慘不忍睹。


    他很聰明,這個府上有財團和智囊團,財團負責賺錢,一應小鎮上的鋪麵,遠處那綿延不絕的土地等等進項每天都會源源不斷的折變到倉庫裏。


    智囊團否則察言觀色,李仲宣今日遇到的幾個人看來其貌不揚,但他們卻將李仲宣看作了商品來待價而沽,一旦發覺李仲宣有利用的可能性,他們立即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其留下。


    一旦發覺來投誠的人不怎麽地,他們會客客氣氣的從後門送走他們。


    他們會在最快的時間裏做出最正確的分析,在最正確的分析裏,安排他們最合適的職務,這莊園之大,人口之密集,看來亂七八糟但後麵都有個秩序在管理。


    李仲宣並沒有挑選任何一個女子作陪,早早的離開了,貼心的老管家還為李仲宣雇傭了馬車,他無聊極了,在遠處等喬安。


    沈喬安七拐八拐終於摸索到了那金碧輝煌的庭院內,這庭院大極了,打聽了許久才進入了正房。


    屋子裏,幾個女孩在跳舞,各個神采飛揚,玲瓏剔透,喬安已站在了門口,他透過婆娑的一群舞女看過去,立即看到了坐在後麵欣賞舞蹈的莫夫人,


    夫人和梁超雄描述的一樣美,比沈喬安想象中的年輕不少,她的眼睛好像秋水一般,看似在觀看舞蹈,實際上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忽而,她發狂一般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慌的她身後兩個侍女急忙跟在了她的背後。


    莫夫人靠近了一個女孩,一把抓住了那女孩的裙子,“誰要你穿這個的?本夫人最痛恨梨花,你卻穿著一件梨花刺繡的裙子給本夫人看,真是豈有此理!”


    這女子發狂了,蠻橫的伸手將那女孩的裙擺撕開,那女孩大氣不敢出,跪在地上接受折辱,完畢後,那夫人冷聲命令:“都退下!都退下!”


    眾人這才熙熙攘攘離開了,她們這一迴頭沈喬大吃一驚,她滿以為這是一群美麗的女孩兒,卻哪裏知道這一群女孩身材和麵容成反比。


    她們的臉慘不忍睹,簡直醜陋到不忍直視,也不知這麽一群歪瓜裂棗怎麽遴選來的。


    從這一群女孩的尊容上,沈喬安已判斷到了,這個女人的的確確討厭比她好看的女孩,哪怕比她好看一點點。


    “夫人,您千萬不能生氣,快吃了這一晚龜苓膏。”旁邊的侍女也是個醜八怪,喬安就奇怪了,這麽一群醜八怪成天價在眼前晃來晃去,她心頭不膈應麽?


    那醜女將黑漆漆的一碗龜苓膏送了過去,莫夫人吃了,又道:“奚奴呢,總也不見,這麽早就睡了嗎?”


    旁邊另一個女子深蹲下去行禮,動作幅度很大,這讓莫夫人很滿意,那婦女道:“奴這就去給您找。”


    屋子裏還有幾個奴婢,一個比一個還要難看,這麽一群歪瓜裂棗襯托的她更是美麗了,而這女子日日都在保養自己,完全看不出她已四十多了。


    “兀那婆子,你是大爺那邊的嗎?進來說話!”沈喬安來之前就聽梁超雄說了,這個莫夫人最討厭年輕的美麗女孩兒,今日喬安隻能稍微犧牲色相扮演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婆婆。


    沈喬安彎腰駝背,輕咳了一聲,緩慢的進入了屋子。


    大概是莫夫人認錯了,又或者說她對這醜八怪有點好感,竟道:“你是大爺那邊的?我可問你,大爺忙完了?今日伺候大爺的是何許人也?”


    聽到這裏,喬安急忙花言巧語:“大爺還沒有忙完呢,今晚隻怕要過來了。”那莫夫人聽到這裏竟嬌羞的笑了,這一笑給原本就美輪美奐的莫夫人平添了一抹惹人的風韻。


    喬安知道越是這樣珠圍翠繞身邊人越多的人,越是痛苦,因為親近她的人不是想要得到什麽好處就是畏懼她,所以她連一個可以好好談一談的人都沒有。


    喬安投其所好,說了不少好話,“夫人看起來年輕極了,美麗極了,真是想不到我們都在老,夫人卻一點都看不出來。”


    喬安溜須拍馬了會兒,外麵走進來一乳娘模樣兒的女子,那莫夫人看到此人到了,對喬安揮揮手,和顏悅色道:“你竟也是個積古的活寶,你明日還來給我逗悶子。”


    “走了。”


    一侍女過來攙扶喬安去了,沈喬安卻沒有走遠,她剛剛出了屋門看看左近沒有什麽偷窺者,她唇畔含笑,縱身一躍就飛到了牆頭上,而是淩波微步朝著屋頂去了。


    此刻要是有人看到這樣高峻的屋頂上竟有這麽一個健步如飛的老太太,不知會作何感想?


    沈喬安降落在了正屋上,還沒有站穩呢,就看到旁邊有一個黑影,夜半三更能看到什麽?她握著拳頭就和其打鬥,卻被那人一把將偽裝扯掉了。


    她一怔,正要飛離,被那人一把抓了迴來丙炔捂住了嘴巴,那人抱著他,兩人後背貼在冰冷的琉璃瓦上。


    一群巡夜的郎君剛剛從他們腳下的廣場經過,等那群人去了,喬安驀地一迴頭,發覺竟是李仲宣。


    “老天!真是一家人不認一家人了,你那邊忙完了?掌握了什麽?”喬安笑,如釋重負的模樣。


    “你從哪裏找的這些亂七八糟東西啊,真是的!”李仲宣將喬安的灰色衣裳和銀發丟到了遠處,嫌惡極了。


    喬安卻搶了過來。


    “這可來之不易,你不要作踐!”說完後,伸手撬開一塊琉璃瓦,盯著下麵看,此時此刻,那奚奴已到。


    “娘娘,您找我呢?”奚奴大概算是這一群醜八怪李少偉看得過眼的了,那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太太,身體有點幹癟,但走路的動作不亞於一個年輕人。


    “本夫人找你來,還是前幾天的事,你說可怎麽辦呢?”她看向她,“這多年來,你幫我處理了不少心腹大患,做個秘密也是好不容易才查到的,在大爺知道之前,定要手刃狼王!”


    哈!


    聽到這裏,沈喬安感覺不不虛此行!超前刺客謀刺狼王的果真就是這個歹毒的女人。


    輪到那奚奴說話了,可見奚奴也是個謹小慎微之人,她平靜的上前,慢吞吞道:“此事自然不能讓老爺知道一星半點兒,但夫人也不可操之過急,都是幾十年的恩恩怨怨了。”


    奚奴一麵說,一麵抬眸看了看夫人,發覺夫人沒有表態,她繼續說下去:“真是想不到,當年我們主仆二人去寺廟焚香唆使人搶走了那小崽子將之遺棄了,那小崽子竟還活的好好的。”


    她們也是前一段時間才發現狼王的,故事的前一部分和梁超雄口述的一模一樣,這個莫夫人之前還有一個什麽夫人,那個夫人才是莫淮海的原配。


    這個原配夫人體弱多病,但卻能得到莫淮海全心全意的愛,十九年前這女孩終於生了一個孩子,那孩子身體好的很,但當年的“莫夫人”卻是個側室,因經年累月得不到莫淮海的愛,這才對小孩兒下了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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