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借燒香祈福的日子,提前聯係了狼王山附近一個寺廟裏的和尚和周邊的強盜,幾個人抓走了大夫人的孩子,那孩子彼時才不過三歲上下。


    那強盜抓走了孩子後疲於奔命,大概是心慌意亂怕被人追殺,竟一路朝著狼王山去了,他壓根就不知道狼王山會有一群狼。


    等發覺被狼群跟蹤後,他嚇壞了,急忙將孩子丟了出去,滿以為狼吃了孩子後會放過他,但那白狼是個狡猾而機智的老狼,狼王一點傷害小孩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將之視如己出,照料長大。


    至於那肇事強盜,被狼群當做了晚餐。


    那事情已發生了十來年了,但對夫人和這個奚奴來說,簡直好像昨天才發生的。


    那事發生後,大夫人鬱鬱寡歡,不過一個禮拜前後就撒手人寰了,後來莫淮海經過各種打聽發覺自己的孩子被人搶走了,但奇怪的是涉事之人一一死於非命,此事不了了之。


    從那以後,莫淮海就如變了一個人一般,他陰險狡詐、狠毒如魔鬼,基本上想盡了一切的辦法來拉攏江湖上的豪傑綠林的好漢。


    他想要坐江山!


    而經過那事情後,二夫人似乎也變了,竟變得溫柔了不少,饒是如此,卻再也暖不化一顆冷冰冰的心腸,已經很多年莫淮海都沒有親近她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她就調查到了狼王,因此設計了之前的事。


    “他們十來個人竟連一個人都對付不了,難不成那狼王果真很厲害嗎?”夫人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指。


    “夫人!”那奚奴上前去,“奴的人已調查到了線索,這十五六年來,都是狼在照顧此人,那小狼崽仔兇狠點也是情理之中,但目下當務之急是處善後啊,我的夫人。”


    “善後?”


    夫人蹙眉。


    沈喬安居高臨下看過去,發覺這一主一仆靠的很近,顯然她們之間的關係很親密,莫夫人疑惑道:“這群人都被莊園裏的人除掉了,還善什麽後?”


    “我的夫人啊!”奚奴到底老謀深算,急切的提醒:“這麽十來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大爺會注意不到?一旦大爺知道了他們的動向,這順藤摸瓜一調查,你我還要不要命了?”


    聽到這裏,莫夫人慌張起身,“你快說!快說該怎麽做?”


    “奴早有妙招了,夫人不要惶悚,既是殺人,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凡知道點兒影子的都殺了就好,連這些人的家裏人也殺了才更安全。”


    莫夫人聽到這裏,沉吟不語,顯然猶豫不決。


    喬安暗罵一句“老虔婆”,李仲宣倒是一點都沒有觸動,他盯著那兩人看,莫夫人沒有很久就下定決心了,怒道:“好吧,此事還交給你做,但要幹幹淨淨,萬不可讓老爺看出端倪。”


    “奴快刀斬亂麻,自讓夫人永絕後患為是。”那奚奴陰鷙的一笑,離開了。


    沈喬安和李仲宣看到這裏,也準備離開,但他們要是繼續聽下去就好了更大的秘密還在後麵呢。


    “走吧,再也沒有什麽好看的了。”畢竟已經後半夜了。


    李仲宣和喬安不知道,在這莊園裏是不分白天黑夜的,至於這夫人,她心頭有事,自然不會早早的休息。


    過了片刻,夫人讓侍女進來,吩咐道:“你去看看老爺今在做什麽呢?還過來不過來?”


    那侍女離開片刻,迴來福了一福道:“老爺剛剛送走了幾位客人,此刻已準備休息了。”


    “休息?”莫夫人麵上頓時堆積起疑雲,隱晦的目光瞅著那侍女,“可到誰那邊去休息呢?”


    “小、小蠻!”那侍女結結巴巴。


    莫夫人聽到這裏,冷笑一聲,“就因小蠻喜歡梨花?就應小蠻有幾分像戚夫人嗎?”


    戚夫人是莫淮海的原配,她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孩兒,而當年的莫淮海也並非是大眾的領袖,他也是一個窮小子。


    他們兩人相敬如賓,他許諾她,將來會給她大房子,絕好的一切,戚夫人不過笑一笑,“夫君,我為你做的這一件衣裳可怎麽樣呢?你快試試看。”


    莫淮海從戚夫人手中將衣裳接過來,試了試後,笑逐顏開,“真好,娘子心靈手巧極了。”


    那是快入冬的十月半,外麵已起了西北風,他對她感激不盡,握著夫人的手說了不少綿綿情話。


    “娘子,你也不要一顆心都在我身上,天寒地凍的,你也該為自己個兒趕製冬衣。”莫淮海看向戚夫人。


    戚夫人笑不露齒,“我已做好了自己的衣裳,你看?”戚夫人將做好的衣裳給莫淮海看,莫淮海掂量了一下衣裳的重量,發覺比自己的衣裳要沉重一些,又撫摸到衣裳有點紮手,這可奇怪極了。


    戚夫人似乎唯恐他發現了這個秘密,笑著將衣裳拿走了,莫淮海道:“不對啊!夫人不對啊!你的衣裳為何沉甸甸的?”


    莫淮海再三再四的堅持定要看看,但夫人卻笑道:“我向來體弱多病,身體自然是遠不如你了,就多給自己弄了點兒棉花。”


    戚夫人一麵說,一麵淡淡的笑了,夜半三更,莫淮海偷偷的拿過欺負人的棉衣看了看,發覺那哪裏是棉衣?那是用蘆葦做的衣裳,蘆葦的重量自然比棉花沉重不少。


    從那時候開始莫淮海就知道了一個女孩的拳拳之意,她的心全部都在他身上,毋庸置疑。


    莫淮海並沒有拆穿她,他也沒有特特的許諾什麽,但卻在暗暗的發誓,是的!有朝一日自己發跡了,一定會讓她過上好日子。


    戚夫人身體原本就不好,懷了狼王後身體就更是大不如前了,於是戚夫人各處給莫淮海物色側室,那時候的戚夫人哪裏想得到自己小小的一個善良竟會帶給自己災禍?


    而那時候的莫淮海已逐漸有錢了,有本事了,戚夫人時常勸莫淮海:“老爺,我已人老珠黃了,現如今您也是有頭有臉的人,誰人不是三妻四妾呢,且不說您了,就家庭內務也處理的我頭暈腦脹的。”


    “要是有個妹妹來幫幫我,也就好了。”


    戚夫人十二個聰明女子,她知道莫淮海將來一定會漁色,與其讓他自己將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弄到身邊,倒不如自己早早的為他安排找幾個知根知底的來。


    那一年,莫夫人被迎娶進門,她進門後的確對莫淮海和戚夫人很好,然而好景不長,當他發覺自己僅僅是幌子,一點都不能得到莫淮海愛的時候,她變成了個陰險狡詐的人。


    她畢竟還是毒害了戚夫人,眾人都以為戚夫人是常年思念自己的孩子這才鬱鬱而終,但他們哪裏知道戚夫人是不小心吃了毒藥才死亡的。


    那毒藥可厲害極了!


    這都是十八九年前的一樁公案了,現在這一段時間被莫夫人頻繁的想起來,雖然後來莫夫人被扶正了,乃至於和老爺也孕育了一個孩子,但縱然是舉案齊眉,到底意難平。


    兩人不溫不火的過著,這多少讓莫夫人有點傷心,至於今晚,莫淮海留宿在一個喜歡梨花的嬌俏女子身旁,這女子西子捧心,簡直和當年的戚夫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其實,老爺也許久沒有在莫夫人這裏留宿了。


    第二日,天一亮莫夫人就讓奚奴送了一碗湯藥過去,“看著那賤人喝下去,知道了嗎?”


    莫夫人定定的看向奚奴,奚奴知那是避孕用的藥,點點頭陰狠的離開了,小蠻哪裏敢違拗,隻能咕嚕咕嚕的喝光。


    中午,莫淮海到了,有意無意的兩人聊到了那十來個刺客的身上,“倒是奇怪極了,他們這幾個人怎麽就消失了呢,這也就罷了,一家人也被人給屠戮了個幹幹淨淨!”


    “老爺,不外乎是他們多行不義必自斃罷了,既人已經全部都死了,還請老爺您節哀順變。”莫夫人是聰明人,那奚奴也的確不簡單,事情處理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線索?


    哪裏有什麽線索!


    莫淮海聽到這裏,竟還認可的點了點頭,莫夫人道:“隨他們去吧,到底老爺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體,這樣的人比比皆是,老爺繼續招納就好了。”


    莫夫人如此草菅人命。


    事情一筆帶過,眼看著到中午了,莫夫人讓奚奴送了吃的過來,莫淮海和莫夫人正在吃呢,忽從外麵闖進來一個年輕人,那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少嚴!”莫夫人蹙眉,溫和的責備道:“你爹爹在這裏呢,怎麽一點都不穩重呢,還不快過來給爹爹見禮嗎?”


    那被叫做“少嚴”的乃是莫淮海和莫夫人的孩子,公子叫莫少嚴,是個紈絝子弟。


    莫少嚴已許久沒有見過爹爹了,此刻驀地看到老爺那淩厲的視線,膽戰心驚跪在了莫淮海麵前。


    莫淮海冷哼一聲,算是迴答了,莫夫人道:“過來陪我們吃飯吧。”


    莫少嚴急忙靠近夫人,莫淮海看向莫少嚴,隻感覺自己的孩子猥瑣極了,歎息道:“你今日又做什麽去了?”


    “迴爹爹的話,今日孩兒用金丸彈雀去了,打中了十來個雲雀呢,現就丟在外麵。”他似乎在炫耀什麽。


    夫人急忙暗示莫少嚴不要說下去了,但莫少嚴沒有反應過來,竟還滔滔不絕在說,“這金丸後天太大了,迴頭我讓人做一些小的,那樣更好玩。”


    “好個玩物喪誌的畜生!”莫淮海一怒,推開了麵前的食物,“金丸也是用來打獵的嗎?”


    “爹爹,我們家有的是金丸,您每天要送給陌生人那麽多,孩兒每天難不成就不能用金丸打獵嗎?不都是白白丟了?”


    莫少嚴據理力爭。


    “你還給我強詞奪理?我和你能一樣嗎?我將金銀珠寶送給了別人,別人也會送我一樣貴重的東西,但你就不同了!你這是在鋪張浪費,彈弓呢?”


    莫淮海伸手索要彈弓。


    莫少嚴不情不願的將彈弓從腰際拿下來,並不交給莫淮海,莫夫人唯恐著惱了老爺,急忙從莫少嚴手中將彈弓給了莫淮海,並且示意莫少嚴退下。


    “到哪裏去?”


    “爹爹,我出去走走。”莫少嚴知莫淮海脾氣不好,急忙準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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