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珞滿以為自己很快就能調查到關押喬安的監牢在哪裏,但想不到折騰了一整天竟沒有一人告訴他究竟喬安在哪裏。


    珞珞無奈,許諾誰將秘密說出來就賞賜一百兩銀子,但無人應答!珞珞又道:“誰知情不舉,立即五馬分屍。”


    眾人依然故我,珞珞最終隻能帶領一群人沒日沒夜的尋找,但地下室如此多,莊園又是如此大,哪裏能一下子就找遍?


    珞珞著急上火,性情大變,對跟誰在旁邊的幾個侍女非打即罵,眾人隻能承受,也有那膽子大的立即去找奚奴,和奚奴商量對策。


    “我的好姑姑,事已至此,萬歲是兇多吉少了,不如就讓沈喬安試一試。”


    但奚奴是食古不化之人,冷森森道:“再等等,今日萬歲還吃了點兒東西呢。”


    有人知道鑰匙其實就在奚奴手中,但卻不敢告訴珞珞。


    上麵發生的事情,沈喬安心頭明鏡兒一般,該聽的都聽到了,這日,奚奴來送飯,沈喬安背對著奚奴,問道:“他快不成了嗎?為什麽不告訴珞珞我在這裏?我真的會幫他,你相信我。”


    奚奴的動作遲疑了一下,緩慢的將飯碗從欄杆的縫隙從送了進來,沉聲道:“姑娘就不要企圖設法逃走了,那是沒有可能的!姑娘吃東西吧。”


    這老奴威猛極了,不悅的將碗盞丟了進來,喬安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窩窩頭,“你應該相信我。”


    “老奴除了家主,其餘人一概都不相信。”奚奴瞋目切齒,冷冷道:“吃飯!”


    沈喬安無奈,隻能吃東西。


    下午,半夢半醒之間沈喬安聽到了屋子裏的爭吵,也不知她從哪裏獲悉奚奴掌管地牢鑰匙的,她非要奚奴將鑰匙拿出來。


    奚奴撲通一聲跪在了珞珞麵前,“我的好小姐啊,那沈喬安是何許人也?她可聰明極了,當初為抓沈喬安真是耗盡了千辛萬苦,奚奴可不能稀裏糊塗就放了沈喬安啊。”


    “誰讓你放了她?如今哥哥性命交關,我的目的是要你放他出來給哥哥看病!”


    但話題不了了之,奚奴沒有迴答。


    過了片刻,梁超雄和張徹進來了,梁超雄也早知毒王生病的事情了,此刻打算過來看看。


    “李仲宣?你來的正好,你也見多識廣,幫幫忙看看哥哥究竟怎麽樣?”一牽涉到李營的病,珞珞就有點愚笨。


    她哪裏知道梁超雄有自己的野心,他哪裏知道當初哥哥願意收留梁超雄和張徹,其實也是權宜之計。


    她不知道她在引狼入室,梁超雄也想不到珞珞竟這麽愚蠢,他笑道:“你也不要擔心,讓我看看。”


    梁超雄靠近昏迷不醒的李營,旋即斥退了旁邊伺候的丫頭婆子和侍衛,人去樓空,連珞珞都被客客氣氣的“請”了出去。


    奚奴據理力爭要到內室去一探究竟,但珞珞卻讓人阻撓住了他,張徹道:“我進去看看。”


    張徹進入屋子,忽看到梁超雄握著匕首,他正準備殺人。


    “大哥!”張徹緊張的叫了一聲,梁超雄陰狠的迴頭。


    “怎麽?”


    “那小妮子在外麵呢,您殺了她哥我們能安全撤離嗎?”張徹向來膽小如鼠,其實他也希望梁超雄殺了張徹,但怕這殺戮的結果是斷送了自己,因此阻撓了一句。


    “撤離?”梁超雄冷笑,“我為何要撤離?這莊園可好得很,我簡直愛極了。”


    “大哥,您怎麽也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那珞珞即便是糊塗蛋,難不成這裏人人都糊塗?那些人都是李營的老部下,誰知道李營用什麽毒藥控製了他們,這群人能聽我們的話?”


    經張徹這麽一說,梁超雄似乎想到了什麽,遲疑的將匕首收了迴來,但還是隨時都做好了殺人的準備。


    “大哥,不可斷送了你我的前途啊。”張徹繼續懇求。


    梁超雄就在這一瞬間想明白了,將匕首抽了迴來,罵一句“算你運氣好”,帶著張徹出門了。


    珞珞看到他們來了,急忙迎接了過去,“怎麽樣?哥哥究竟怎麽樣呢?”


    “情況不怎麽好,但也不怎麽壞,先調理調理,我倒是認識一個神醫,我這就去給您找。”現在的珞珞心急火燎,哪裏有正常的思維?


    聽梁超雄這麽說,她立即點點頭準許了,下午梁超雄帶著張徹以及一大群士兵離開了,珞珞哪裏知道梁超雄還帶走了不少的金銀珠寶。


    這哪裏是搬救兵去了?分明是另起爐灶了,他也想過了與其在這裏和他們坐以待斃,不如早早的離開!一旦等李營毒發,再想要走可就來不及了。


    梁超雄的口才也不錯,這麽一號召,眾人都決定和李仲宣一起離開,倒是帶走了聚賢莊一大群兵丁。


    眾人浩浩蕩蕩離開,再也沒有迴來。


    下午,奚奴去給喬安送飯,沈喬安冷笑:“先走的是梁超雄,後走的隻怕是蘇爾丹了,還不起用我嗎?將來你們萬歲醒不過來也就罷了,一旦你們萬歲醒過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姑娘果真會醫?”奚奴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也發覺這莊園不能大權旁落。


    那珞珞太天真無邪了,怎麽可能號令這麽一群江湖上的豪傑呢?


    “這也是信口開河的事?”喬安道:“你要是不放心,你解開我的手銬就好了,腳鐐依舊原封不動,再不放心就用鎖鏈捆綁了腳鐐,你看怎麽樣?”


    沈喬安倒不是情願犧牲自己,她實在是想要到外麵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二來,所謂休戚與共,喬安更想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那奚奴顯然思忖了許久,但最終還是同意了,她解開了鎖扣,讓人用鐵鏈栓束住了喬安的腳鐐,在一群人的監督之下,讓沈喬安給李營治病去了。


    喬安最近這幾天走在反反複複的思考究竟李營是什麽病,究竟用什麽辦法解毒等等,但當沈喬安接觸李營後發現情況比自己料定的還要複雜一些。


    沈喬安先用針灸刺激穴位,而後用解藥解毒,李營日日和毒蟲毒藥在打交道,身體裏已逐漸擁有了抗體,在喬安看來,他的身體就如發生了栓塞的河流一般,她需要的是疏浚,導引毒液排出。


    每天都和前一天一般,三天後奚奴已不耐煩了,準備繼續關押喬安,但情況卻發生了變化,李營的身體逐漸好起來了。


    又是過了半個月,李營徹底的痊愈,珞珞開心的無可不可,日日鞍前馬後伺候李營,而隨著和喬安相處時間的延長,珞珞發覺沈喬安是個好人,也逐漸和喬安成了朋友。


    “誰讓你戴著腳鐐的?”等李營好起來後,立即發現了喬安腳上的鐐銬,在李營昏厥的這一段時間內,李營時常能聽到耳邊那丁零當啷的聲音,一開始李營感覺奇怪,後來李營才發現,原來聲源是沈喬安的腳鐐。


    李營解開了喬安的,讓她有了自由身,但喬安可以自由活動的範圍僅限於這聚賢莊內,她試探性的走遠,當即被一群士兵押解了迴來。


    “你也不要跑了,你這一次救助了我我對你心存感激,沈喬安,你好樣兒的。”李營道。


    “我也不全為了你,更多為的是自己的自由。”沈喬安嘟囔道。


    李營的確很感謝喬安,看喬安憔悴的模樣兒,讓人做各種雞鴨魚肉,伺候的妥妥帖帖的。沈喬安來者不拒,但也時常在膽怯,莫不是食物裏有什麽毒藥?


    但又是過去了一個禮拜,她並沒有發現問題,這才意料到是李營真心實意感謝自己,為自己好。


    李營徹底痊愈後,從奚奴口中也知梁超雄離開的事,對梁超雄李營原本就沒有什麽好感,“隻可惜了張徹,張徹可是個做生意的好手。”


    李營一麵坤讓打聽他們的下落,一麵緊鑼密鼓的煉製毒藥,經上一次的事情後喬安還以為李營已怕了毒蟲,至少並不敢練毒了。


    但哪裏知道李營一點恐懼都沒有,甚至還在變本加厲,煉藥成了李營生命的一部分,喬安之前聽師父說過蠱蟲乃是苗疆來的,屬於旁門左道。


    後來洛懷逸有講過一些關於蠱蟲的東西,喬安也都牢記在心,但卻不知道究竟是怎麽煉製的,今日沈喬安看到了煉製蠱蟲的全過程,不免咋舌。


    聽到了喬安的腳步聲,他迴頭看了看,笑道:“喬安,你也來阿碧,和我一起煉蠱蟲。”沈喬安自然敬謝不敏。


    喬安不會同流合汙。


    但李營呢,一有時間就規勸喬安,讓喬安加入自己,沈喬安依舊不為所動。


    李營看喬安醫術了得,人品又不錯,更殷勤的慫恿她,沈喬安拒絕的次數多了,李營這才知道喬安的確有自己的思想。


    但三天後,李營卻寫信告訴江湖上的豪傑,沈喬安已加入了他們,這封信此刻被珞珞帶給了喬安。


    沈喬安愁眉不展,盯著信箋裏那大言不慚的話,信上李營洋洋自得的介紹了沈喬安,以及沈喬安為什麽會加入自己,都和自己做了一些什麽。


    反正經過這宣傳後,沈喬安算是臭名昭著了。


    “我讓人護送你離開,你到中京去吧,走吧。”珞珞也同情喬安,“我哥哥從來不喜歡報恩,但報仇卻是看家本領,喬安,你布恩呢繼續留在這裏了。”


    沈喬安也想離開,但她更知憑珞珞之力,頂多能送自己到聚賢莊門口,“謝謝,我不想拖累你!”


    其實,李營並沒有放鬆對喬安的偷窺與監控,沈喬安看似自得其樂,但庭院內外有一大群人在虎視眈眈,珞珞哪裏知道沈喬安的苦?


    “其實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不好,此刻我但凡出去遇到江湖上的人,左右一個死字兒,畢竟我現在和令兄已是一丘之貉了。”沈喬安竟還笑得出口。


    是夜,沈喬安正在休息呢,門“吱呀”一聲開了,闖進來一個黑衣人,喬安一怔,握住了枕頭下的匕首。


    那匕首,白日裏她隨身攜帶,半夜就放在枕頭下,她多麽希望這匕首一輩子也沒有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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