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沈喬安握著匕首,做好了打架的準備。


    黑暗中那人逐漸靠近喬安,“是我!李仲宣。”


    沈喬安想不到李仲宣會到,準備點蠟燭,李仲宣看沈喬安這手足無措的模樣兒,急忙揮揮手。


    “使不得,一點蠟就泄漏了秘密,此刻我隻和你說說話。”李仲宣看向喬安。


    兩人聊了起來,李仲宣告訴喬安,他已在四處搜尋梁超雄和張徹的下落了,喬安告訴李仲宣莊園裏的某些事。


    這一晚會麵的過程很短暫,一個時辰都不到李仲宣就離開了。


    沈喬安成了眾矢之的,現在,她蝸居在莊園裏反而安全一點,但李營卻偏偏邀請喬安到外麵去走走,兩人坐在馬車裏,馬車進入了小鎮。


    沈喬安正好聽到有人在聊,聊她和李營,“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一對兒狗男女啊!”


    喬安聽到這裏,火冒三丈,握著拳頭就要去理論。


    這是一家客棧,而李營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喬安聽一聽她自己在民眾口中的風評,喬安想不到自己在坊間的口碑已一路下滑了。


    “這一對奸夫淫婦,看來江湖上又是要有哦血雨腥風了。”月體格年邁的老者一邊喝酒一邊感歎。


    這屋子裏很多人都在黑化喬安,沈喬安也懶得理會,甚至於並不敢為自己辯解。


    從客棧出來,喬安沉默不語,垂頭喪氣往前走,看到她這模樣,李營笑嘻嘻追在喬安背後。


    “怎麽?生氣了?”李營溫和的笑,但眼神裏的光卻是促狹的,古怪的。


    喬安偏偏不生氣,笑道:“我昨天走路遇到了一群狗。”沈喬安答非所問。


    李營好奇,“接著呢,遇到了一群狗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狗咬了我一口,你說我是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好呢,還是也咬狗一口?”沈喬安自然是拐著彎在罵人了,李營聽出來喬安的意思,怒氣衝衝送喬安進入馬車。


    馬車吱吱扭扭的響動著,不一會兒就進入了聚賢莊,喬安今日有點累,吃了晚膳後就休息了。


    李營日日在調配毒藥,間或弄一弄蠱蟲什麽的,沈喬安對旁門左道一點興趣都沒有,不要說加入了,連旁觀一下都懶得去。但李營卻弄的頭頭是道,李營開辟了一個新天地,專門來研究自己的蠱蟲。


    半夜三更,李仲宣再一次造訪,喬安知李仲宣會來,握著李仲宣的手,兩人聊起來,他是那樣思念喬安,以至於完全不想分開。


    兩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會兒,李仲宣指了指門口。


    “我就先走了。”


    接下來,李仲宣開始為自己的計劃做詳盡的安排,他的計劃是這樣的:用火攻!那莊園故而大,但正因為大,火攻才更容易奏效!而眼下這個季節,春風得意,火焰一旦燃燒起來勢必不可收拾。


    到火燃燒起來,兩人在中庭相會,釜底抽薪沈喬安離開,李營勢必毀於一旦,當晚李仲宣聯絡了洛懷逸。


    有人揚言要燒了聚賢莊,這話很快就進入了李營耳中,李營聞聲,隻是一個勁兒的笑,“讓他們來就好了,我難道還會怕他們嗎?”


    沈喬安佯裝生氣,怒道:“你不怕我怕啊,你最好早早伺候抽調兵力保護保護我,也保護保護這莊園。”


    沈喬安這麽一說,李營更不可能懷疑此事背後出謀劃策的是沈喬安了。


    “怕他們?多年前就有人說要將我置於死地了,你看看我……”李營起身,指了指自己,“不還是好端端的,全須全尾的?”


    喬安氣急敗壞,指了指門口,“出去!出去!”


    李營倒是很喜歡和喬安相處,怎麽說呢?沈喬安有點像他妹妹,但卻完美的彌補了妹妹的缺點!珞珞是個膽怯沒有想法之人,而喬安呢固執己見獨立自主,想法健全又完善。


    他喜歡和沈喬安相處。


    接下來的幾天,洛懷逸的人已將放火的謠言說了出去,其實眾人已在隱隱觀察了,究竟有沒有膽大包天之人果真給聚賢莊放火。


    但謠言畢竟風流雲散,並沒有任何人付諸行動!謠言是要不攻自破呢?最近這幾天,李仲宣也沒有過來找喬安,這讓沈喬安明白李仲宣在忙碌。


    的確,他在緊鑼密鼓的安排。


    李仲宣將縱火一事交給最信得過的成將軍,“到時候,你放火我到中庭去找喬安,務必將聚賢莊化為灰燼。”


    “放心好了!”成將軍點點頭。


    三天後就是春分,這個節氣風很大,不需要推算已知是東南風,李仲宣讓人準備了神火油和酒水鬆明等易燃易燃物。


    這群人分別分為很多個隊伍往前走,他們都說他們是做生意的,路過聚賢莊。奉遇帶的鬆明很快就被查了出來,有人扭送奉遇到聚賢莊內。


    那李營之前沒有見過奉遇,他隻認識李仲宣和成將軍,因此擒獲了奉遇,喬安大驚失色,李營卻不甚了了。


    “抓我做什麽,哎呦!你們這群強盜,抓我做什麽啊?”奉遇掙紮著,在看到喬安的一瞬間,眨巴了一下眼睛。


    沈喬安也知奉遇是硬漢子,怎麽可能這麽快就被擒拿?因了這念頭,不禁仔細去觀察,發覺奉遇時不時的對自己擠眉弄眼。


    “萬歲!”侍衛報說:“在門口擒拿了一個客商,找到了這個。”


    李營湊近,抓起來麻袋裏的鬆明看,鬆明是帝京人用來製造墨或者照明用的,一般人還真的不認識。


    “這是桃膠,一種中藥材!”喬安握著一塊一塊的乳黃色鬆明看,湊近鼻孔輕輕的嗅了嗅。


    “怎麽這麽多?”共有七馬車的鬆明,數量之巨,已讓人不可思議。


    “這都是俺從鄉下采摘來的,大王啊,俺是來過的可憐人,做這個小本買賣已實屬不易,請大王您高抬貴手啊!”奉遇偽裝的很好,一點都沒有被識破。


    “經常服用桃膠,人的皮膚會細嫩如嬰兒,據說還有返老還童之功效,既您不放心,不如就扣留下來,我最近還正準備找桃膠做吃的呢。”喬安笑。


    “哦,既然如此,罷了!那漢!你這桃膠我收購了,給你五十兩銀子滾蛋吧。”其實五十兩銀子怎麽說都不夠。


    奉遇氣壞了,“大王啊,五十兩怎麽能夠呢?五十兩不夠啊!俺的老娘俺的天啊,您這是在巧取豪奪啊。”


    “老子就巧取豪奪了,你能怎麽樣吧?再嘰嘰歪歪的,仔細六安五十兩都得不到了!”李營怒衝牛鬥,一腳踢在了奉遇的胸口。


    奉遇滾了出去,揉了揉心口,眼神飄向了沈喬安。


    “我這些桃膠後天晚上要送到中京去啊,後天晚上,後天晚上啊!”眾人覺得這人太羅裏吧嗦了。


    但沈喬安卻知道那是奉遇在暗示自己什麽,他強調了三次“後天晚上”,這不正是在說明行動的具體時間嗎?


    有人要打奉遇一頓,喬安唯恐奉遇吃皮肉之苦,道:“不要得理不饒人了,放這傻大個出去吧。”


    眾人到底也聽喬安的話,推推搡搡將奉遇給弄走了,李營讓人將鬆明放到庫房去。


    沈喬安偶記阻擋,“不可!桃膠可金貴了去了,最怕潮濕的環境和飛舞的塵埃,庫房是不能放的,不如就放在酒窖裏,等桃膠吸足了酒水的芬芳後,吃下去更是有益健康。”


    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李營是不怎麽上心的。


    今晚,喬安和奉遇巧妙的將鬆明放在了聚賢莊的酒窖裏,現在隻需要一把火,聚賢莊從裏到外就燃燒起來了。


    第二天第三天果真沒有任何行動,到第四天的時候,沈喬安的心揪住了,但願今晚他們行動順利。


    當天一大清早李仲宣和成將軍就準備好了,他們已觀察了山形地貌也確定了風向,兩人率領了幾百人埋伏在周邊的山窪裏,聚賢莊內人哪裏知道有這一茬。


    而當天,喬安也主動去見了李營,看李營在煉製蠱蟲,沈喬安笑了,“這個真的很有意思嗎?”


    李營早想邀喬安加入研究的行列了,此刻發覺喬安竟對蠱蟲有興趣,連連點頭,“這可有意思極了,打比方說,你實驗一條蠱蟲時間長久,蠱蟲和人類也就有了情感,你要它做什麽它就會做什麽。”


    “你讓蠱蟲跳舞給我看。”喬安這分明是無理取鬧,但李營卻點了點頭。


    “找個侍女進來,要能歌善舞的。”李營下令,少停,一侍衛帶著一個細腰美女進來了,那女子一臉恐懼,跪在了李營麵前。


    “萬歲!”


    “起來吧,”李營讓那女孩起身,同時喬安發覺李營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頭,將食指上的血液點在了那姑娘的眉心,那姑娘並不敢擦拭。


    跟著李營也同樣將血液點在了銅鼎中那蠱蟲的頭上,然後李營振振有詞的念了一句什麽,此刻的李營看起來好像陰陽師一般,奇怪極了。


    “她現在就是我的式神,我要她做什麽,蠱蟲就會做什麽,跳舞!”李營吩咐,那女子目光呆呆的,好像陷入了一種不由自主的情境中,轉而翩翩起舞。


    舞蹈曼妙極了,李營指了指銅鼎裏的蠱蟲,笑道:“你看她做什麽,我要你看蠱蟲!”


    喬安深吸一口氣,看了看銅鼎裏的蠱蟲,那蠱蟲果真和細腰美女一般跳了起來,動作如癡如狂。


    “啊!”沈喬安假裝被驚嚇到了,“這太恐怖了,怎麽可能呢?


    “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你通怒意加入我,我就傾囊相授。”李營一麵說,一麵斟酒一杯。


    喬安喝了酒,“那你可不要食言而肥,我們一起來研究研究。”


    沈喬安的目的不外乎是讓李營開心,奉李營兩杯酒,兩人喝酒的時候,外麵的李仲宣已步步緊逼,展開了行動。


    成將軍從天而降,直奔酒窖。


    今晚夜黑風高,是殺人放火最好的天氣,今晚,狼王已前途跋涉了許久,他有點不放心小狼崽仔,準備迴去看看它們。


    但狼王才剛剛離開中京,就看到黑暗中一群人握著燈籠火把在趕路,他暗暗跟在他們背後,很快狼王就發現這幾個人竟是老相識。


    梁超雄和張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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