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朕將這亂臣賊子關押在天牢,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監!”假皇帝冷然一笑。


    “朕現如今就在這裏守株待兔,且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在指使他。”假皇帝從頭到尾沒有問成將軍是誰讓他過來作亂的,他知道,即便是自己問了,成將軍未必會迴答,索性緘默。


    成將軍被關押了起來,那些侍衛因剛剛遭遇了成將軍的攻擊,此刻看他受縛,可謂“牆倒眾人推”一大群人過來泄私憤,才不過一刻鍾,成將軍已被打的皮開肉綻。


    沈喬安此刻已到了武英殿,她徘徊在武英殿外許久,“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監牢門口依舊有不少侍衛,足以說明李仲宣他們劫牢失敗了,喬安算是明知故問。


    “皇後來了?”那羽林衛千總料想此事和喬安脫不得幹係,獰笑著靠近喬安,“剛剛來了幾個劫牢的小蟊賊,被我羽林衛七手八腳綁縛了起來,有個人叫、叫什麽來著?”


    他似乎想不起來俘虜的名字了,費力的皺眉,“你容我想一想啊!哦!末將終於想起來了,有個人叫成將軍,娘娘覺得耳熟嗎?”


    “成將軍?”喬安心頭歎口氣,但麵上卻要假裝大吃一驚的神情,訝異道:“成將軍怎麽就到了這裏?他到帝京來做什麽?”


    “娘娘貴人多忘事!”羽林衛千總冷笑,複述道:“剛已說過了,成將軍是來劫牢的,但隻可惜他要救的對象此刻也還好好的關押在裏頭呢。”


    沈喬安還要說什麽,假皇帝已到了,“還愣著做什麽?不快點兒收拾殘局嗎?你們這些人也真是窩囊,他們才來了幾個人就讓你們如此惶恐,如此一敗如水?”


    “屬下罪該萬死,屬下罪該萬死!”眾人齊刷刷跪在了地上,不停的叩首,假皇帝慍怒,一腳踹飛了一個倒黴蛋。


    他徑直朝喬安而來,沈喬安心念電轉,趕在羽林衛千總之前開口,“皇上,一聽說武英殿這邊出了小蟊賊,臣妾立即就過來了。”她一麵說,一麵上上下下的打量假皇帝。


    “皇上您沒有被他們傷到哪裏吧?”假皇帝追求喬安也有一程子了,幾曾見過沈喬安這樣擔心過自己。


    看到喬安這楚楚可憐的模樣兒,他的心情都碎了,握著沈喬安的手,為喬安拭淚,“朕沒事,真是該死,這深更半夜的卻驚動了你。”


    “臣妾那邊倒沒有什麽事,臣妾還是擔心您。”喬安握著假皇帝的手竊竊私語。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被沈喬安這麽一哭,假皇心一顆心變得分外柔軟。


    “朕送你迴去。”他送了喬安迴鳳儀宮,沈喬安迴到鳳儀宮,待假皇帝離開後,臉色驟然就變了。


    “他們劫牢失敗了,還搭上了老成!哎!”救一個人對她來說已很難了,此刻又一人落網,真是難上加難。


    “怎麽辦?”崔韶嵐問,“要不我偷偷、”崔韶嵐還要說,喬安道:“不可,尤其是此時此刻,更不可貿然行動。”


    “成將軍會有生命危險!”雖然崔韶嵐沒有見過成將軍,但她之前就聽說過關於城將軍的一切,知道成將軍是沈喬安和李仲宣身旁不可或缺的頭號人物。


    “不會!”喬安冥思了一下,道:“他準備拋磚引玉呢,不會傷害城將軍的性命,但折辱是少不了的!”


    此刻,她需要想個最好的辦法見一見成將軍,找人疏通疏通監牢裏的關係,讓成將軍免受皮肉之苦。


    這一晚李仲宣和奉遇杜邊會和後,已三更天了,城內城外有那勤學之人早已起來溫書了,城門“吱呀”一聲推開,有賣早餐的人已開始做生意。


    李仲宣坐在城頭上,奉遇等也作陪在他的身旁,他們不能混合在第一波出城的隊伍裏,這第一波隊伍是嚴查的關鍵。


    “怎麽辦,皇上?”沉默了許久,奉遇終於開口,“要不我到薑國去搬救兵,讓姐的人過來幫忙?”


    “不可!”李仲宣武斷的揮手,“帝京乃金城湯池,現如今為了預防我們的偷襲,帝京之格局了?”


    “老成不肯招供,一定會被這群畜生欺負!”嚴刑拷打是少不了的,好在成將軍一身是膽完全不怕。


    “先迴去,慢慢想辦法!”看到人流逐漸洶湧,李仲宣示意奉遇和杜邊離開,眾人很快到了客棧,梁超雄的人也早已經在巷口等了許久了,他們還以為李仲宣一定會勝利歸來,哪裏知道到頭來反而損失了一個悍將。


    李仲宣想要聯絡喬安,但卻不能,帝京的邊防已不可同日而語,為保證絕對的安全,假皇帝更換了之前的每一個侍衛,羽林衛的隊伍隔三差五大換血一次,人員的調動讓李仲宣安插的一些暗樁不能發揮作用。


    李仲宣一籌莫展,奉遇和杜邊向來將成將軍看作親哥哥,兩人都緊張極了,無數次準備去營救。


    沈喬安陷入了情緒的低潮,第二日起來後茶不思飯不想,假皇帝早朝完畢過來看沈喬安,發覺喬安這模樣,大駭。


    “安兒不吃不喝已一早上了,你們這群屍位素餐之人!究竟怎麽搞的!?竟沒有將此事匯報給朕!”假皇帝勃然大怒。


    沈喬安聽到假皇帝的聲音,麵朝裏抽噎,他愈發靠近,她更咽的越發不能自已,假皇帝看到這裏,立即湊近喬安。


    “怎麽搞的,怎麽哭成了這樣子?”女孩的淚水本身就是殺手鐧,喬安這麽一哭,假皇帝情難自已,跟著也悲傷了起來。


    “老成是我的朋友,這一點你是知道的!”


    “知道,知道!”假皇帝知道喬安傷心的原因後,微微歎口氣,“但喬安,我的皇後!一碼歸一碼,他昨夜潛入我中京,在皇宮裏意欲謀刺,朕想要看著你的麵子放過他也不能啊!”


    “臣妾要您放過他了嗎?臣妾就是想要去看看他,他之前對臣妾多有幫助,今日他做了這等糊塗事,臣妾要去問個清楚啊。”


    假皇帝聽到這裏,釋然一笑。心頭的恐懼頓時消失了,嬉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這可簡單極了,你要去看他去就是了。”假皇帝假仁假義一笑,竟還說出了成將軍關押的地點,複又交給了喬安一個金牌。


    沈喬安笑中帶淚,握著金牌道:“臣妾這就去看看他,問問究竟是誰讓他來的,也給您個答複。爭取您寬大為懷的處理,爭取您從輕發落。”喬安喜笑顏開。


    真是變臉快如翻書。


    傷心?落淚?不!這不過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玩弄的手段罷了。


    一刻鍾後,沈喬安帶著崔韶嵐進入監牢,成將軍被人捆綁了起來,大頭朝下懸在房梁上,早已被鞭笞的皮開肉綻,喬安看到這裏,立即讓人停手。


    成將軍看到喬安來了,笑道:“喬安,你、你好啊?”


    “好,我好!”喬安之前是表演,但現在看到城將軍的處境,她是真的傷感極了,悲慟道:“你怎麽就做了這等糊塗事,現如今本宮也傳句話給你,早早的坦白了吧,究竟是誰讓你到這裏來的。”


    沈喬安一麵說一麵拭淚,手掌卻是朝著成將軍的,成將軍看到她手掌裏的幾個字,“不要著急,一切有我!”僅僅是八個字,卻成了成將軍的定心丸。


    兩人胡亂聊了幾句,喬安離開了。


    沈喬安想要懇求假皇帝從輕發落,料他這鐵石心腸之人不會那樣做,於是拿捏了那昨日鞭笞城將軍的獄卒之過錯,當日三言兩語就挑撥的假皇帝殺了那獄卒。


    眾人一看這還了得!都不敢折磨成將軍了,成將軍的處境略微好了點兒。


    喬安設法將這些消息送了出去。李仲宣得了信兒後,知成將軍有喬安的庇佑,暫時放下心來。


    看沈喬安日日愁眉不展,崔韶嵐也新心急如焚。


    沈喬安五內鬱結,有點上火,看她狀況不好,假皇帝立即找太醫院的老供奉過來為其瞧病,開了藥後,崔韶嵐送老太醫迴去,一路上崔韶嵐問東問西。


    “我們娘娘究竟怎麽樣啊?真的沒事嗎?”崔韶嵐看那老太醫氣喘如牛,似乎連醫藥箱都背不動了,立即代勞,從他的肩膀上將醫藥箱拿過來。


    “我剛剛開的是藥,裏頭有柴胡和牛黃,你按時按量提醒你們娘娘吃了,三天五天也就好了。”


    “您這箱子裏都是什麽藥啊?沉甸甸的?”崔韶嵐問。


    “裏頭有退燒藥、止痛藥、催眠藥、刀傷藥。握著年歲大了,都需要標標簽,不然一準拿錯。”老太醫忽而捂住了肚子,“不成,我要去方便一下,勞煩姑娘幫我這些東西。”


    “您去就好了,有我在呢。”崔韶嵐笑,鄧娜老太醫去了,他掀開醫藥箱看,原本是看著玩兒,發覺這老太醫果真在裏頭標注了不少內容,壇壇罐罐很多,她擰開一個標注了“催眠藥”的瓶塞,嗅了嗅。


    感覺氣味判斷,十有八九是曼陀羅粉,她心念電轉,手忙腳亂的裝了一小口袋,貼肉而藏。


    下午,假皇帝過來和喬安吃東西,他向來滴酒不沾,但今日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麽就想要喝酒,內殿一傳喚,外麵急忙預備,不一時半會,一瓶梨花白就送了進來。


    “今日,朕和安兒同飲一杯。”假皇帝舉杯,看向喬安,沈喬安倒是感覺奇怪。


    “好端端的,您怎麽就想起來喝酒了?”


    “不過一杯酒罷了,有這麽多話說?”假皇帝笑。


    喬安巧笑嫣然,“罷了,您也難得這麽高興,是喝酒臣妾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要忘記了,喬安之前可是開客棧的,當年和洛懷逸他們開洞壺春的時候,她的酒量已很大很大了。


    此刻,沈喬安笑了,“英蘭,斟酒吧。”


    崔韶嵐做夢都想不到運氣竟會這麽好,他看看左右,發覺皇帝今日邀請喬安喝酒,甚至於連一個侍從都沒有帶,她看了看他腰間的金牌,簡直想要立即拿走。


    酒杯做了手腳,兩個一模一樣的白玉杯,沈喬安的被子如常,但送到假皇帝手中的酒杯杯壁上卻塗抹了一層雪白的粉末,之前崔韶嵐已試驗過了,這毒藥易溶於水,且一點刺鼻的氣味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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