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喝吧。”抿唇一笑,握著麵前的白玉杯喝了一口。


    “真是一口香,但朕要是用了喬安你的杯子就口口香了,讓朕和你更換一下吧。”假皇帝一笑,將自己的白玉杯放在了喬安麵前。


    沈喬安不疑有他,握著就要喝,假皇帝就著喬安的酒杯,將剩餘酒水一飲而盡,沈喬安哪裏知道這酒水有問題啊,但就在準備下咽的一刹那之間,崔韶嵐用力一撞,酒杯玎玲一聲落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


    喬安不明就裏,這一迴頭,看到了門口那出處和自己作對的羽林衛千總,總旗大人上前,朗聲道:“午時,蜂腰橋附近,竊物!英蘭!”


    他每每說一個詞,就靠近崔韶嵐兩步,待到那“英蘭”兩個字說完人已徹底逼近了崔韶嵐,崔韶嵐知道暴露了,握著旁邊的板凳一板凳砸在了他的身上,那羽林衛千總躲避的動作都沒有,眼看著木屑開花,綻放在了他的頭頂。


    他的手卡住了英蘭的咽喉,逐漸的將她提了起來,英蘭劇烈的掙紮,他丟開了她,她的身體撞在了牆壁上,嘭的一聲滾落了下來,那牆壁位置,有倆侍衛已握著戈矛將崔韶嵐給擒拿了。


    “好個小兔崽子,竟竊了醫官的曼陀羅粉,你千算萬算隻怕都沒有算到自己為什麽會露餡,實不相瞞,你偷東西的動作太慢了,當時本千總恰巧路過,知你不懷好意,因此和皇上商量了這麽個對策,你果真就上套了。”


    喬安剛剛就覺察到異常了,好好的為什麽他今日忽然就要和自己喝酒?此刻她終於明白了。


    “拿下!”假皇帝笑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以為你很厲害,卻想不到在朕的眼中,你不外乎是跳梁小醜罷了。”


    有人押解了崔韶嵐離開,變故發生的太突然了,這一切都是喬安完全不知情的,此刻崔韶嵐離開後,她才懇求道:“皇上,還請皇上網開一麵啊!”


    “這事和喬安你沒有關係,朕並不會責怪你,但朕奇怪的是這小丫頭剛剛為什麽要保護你?”言下之意是什麽,沈喬安已心知肚明。


    崔韶嵐關押在了成將軍的隔壁,成將軍看到崔韶嵐也關了進來,急忙問喬安的情況,崔韶嵐歎口氣,將事情說了。


    “哎!你要我說你什麽好呢?英蘭,你是好心辦壞事了啊,她這一次進來就帶了你一人,現如今你又折在了這裏,你幫倒忙了啊。”


    “我知道!”崔韶嵐歎口氣,但即便是後悔,又能怎麽樣呢?該發生的畢竟還是發生了。


    喬安設法想要將這事情告訴李仲宣他們,但因折損了崔韶嵐,跋來報往一事斷了鏈條,她的消息再也不能送出去了。


    當天,和崔韶嵐過從甚密的幾個太監與侍女一一都打入天牢,甚至於不少無罪之人也都被關押了起來,喬安更不敢輕舉妄動。


    這邊,帝京的消息不能送出去,李仲宣的消息也不能送進來,兩人都在擔心彼此。


    這日晚間梁超雄和李仲宣聊天,話題不知不覺就扯到了內線上,“究竟怎麽一迴事啊?怎麽最近皇宮裏的消息都沒有了,我們的暗樁究竟是誰人?怎麽一連很多天都沒有任何消息送出來啊?”


    梁超雄皺眉。


    李仲宣握著酒杯,正要說話呢,旁邊的女子闖了過來,“木哥哥,你和爹爹吃酒呢,我做了小菜給您!”


    梁紅玉一麵說一麵將一盤菜送了過來,掀開白瓷蓋子的同時,李仲宣看到了蓋子上的幾個字“小心爹爹”,她慧黠的笑著,將白瓷蓋放在手邊,握著筷子為兩人分餐。


    “爹爹,女兒已很久沒有為娘娘做烤鴨了,今日您嚐一嚐味道,看看怎麽樣?”


    “木哥哥,你在山寨上就沒有吃過我做的東西,今日也嚐一嚐我的手藝?”她握著玉著夾起來一塊糟鴨就要給李仲宣吃。


    李仲宣笑道:“小姐不用代勞,我,”他活動了一下手腕,笑道:“有手。”


    “哎,算了,木哥哥正不聽話,要是木哥哥聽話,紅玉也聽話。”這話好生奇怪,但李仲宣竟聽明白了她的暗示。


    “小女娃家家的,不要鬧,我和皇上還有事情呢。”梁超雄道:“你別處去玩兒,這個菜我們會好好的品嚐。”


    “哦,也好。”梁紅玉離開了。


    接下來言歸正傳,他又道:“那個暗樁究竟是何人?”


    “實不相瞞,我們的暗樁已經被拿住了,就是英蘭啊。”李仲宣歎口氣,但梁超雄是聰明人,轉動了一下灰溜溜的眼睛,“吃菜,吃菜,不要光顧著說話啊。”


    看著李仲宣吃了一口糟鴨,梁超雄又道:“除了這小丫頭呢,就沒有其餘人了嗎?”李仲宣聽出來他的意思,拍一拍他的肩膀。


    “那個人我更要保護好她呢,恕無可奉告。”梁超雄和李仲宣不是上下級的關係,誰也不能統攝誰,今日他們湊集在一起,為的不過是共同對付敵人罷了,因此他這模棱兩可的迴答,梁超雄雖然不滿意,但卻隻能接受。


    吃了東西後,李仲宣去休息,才剛躺下沒有很久,就聽到有什麽東南西北打在了窗欞上。


    李仲宣一看,地上落下了一枚小石子兒,那小石子兒還在滴溜溜的轉動呢,看到這裏,李仲宣心領神會,跳到了外麵。


    眼前一條黑影朝著遠方而去,李仲宣追蹤那黑影,黑影落在了枝椏上,“紅玉?”


    “木哥哥。”梁紅玉迴身,激動的抱住了李仲宣,李仲宣點點頭。


    “你有話說?”他輕輕的拿掉了她的手,梁紅玉立即擦拭了淚水,嘟囔道:“木哥哥,我、我不忍心欺瞞你。”


    “說吧,實話實說!”李仲宣盯著梁紅玉。


    梁紅玉看了看遠方,好像梁超雄的人隨時會出現,李仲宣卻道:“放心好了,最近你爹爹他們已是驚弓之鳥,城中處處有武侯在逮捕契丹人,他們並不敢隨便行動。”


    “木哥哥,我告訴你真相,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他看向李仲宣,李仲宣微微思忖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


    她看到李仲宣點頭,這才一屁股坐在了樹上,“木哥哥,爹爹和假皇帝其實沒有決裂,那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的計謀,他們的目標是你,也是你安插在帝京裏的暗樁。”


    “所以,”李仲宣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梁紅玉,“你剛剛是在提醒我?”但現在迴想起來,他也感覺自己不夠謹慎,他剛剛的確差一點就將秘密說了出來。


    “木哥哥,他們叫你皇帝,但你在我眼中還是木子哥哥,木哥哥,放過我爹爹吧!我爹爹也是可憐人,我想辦法讓他將寶藏的秘密說出來,號碼?”


    “哎。”李仲宣為難極了,那樣一個罪大惡極的山賊,說放過就放過嗎?那樣一個機關算盡之人,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怎麽就能一筆勾銷?李仲宣為難的歎口氣。


    “木哥哥!”她攥著他的手,“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按理說,我都該答應你,但紅玉,有的事情隻怕我一人點頭也不算數。”李仲宣道:“但願你爹爹能洗心革麵改邪歸正,那樣到跟前結果就不同了,這叫福田自種,你可明白?”


    “我、我明白了。”紅玉黯然神傷。


    李仲宣看到這裏,笑道:“好了,你不要難過了!反正無論怎麽說,我感謝你帶給我這個大秘密!我答應你,隻要你爹爹不是太過分,我不會傷害他,怎麽樣?”


    梁紅玉迴嗔作喜,“木哥哥,謝謝你。”


    “好了,早點兒迴去,仔細被你爹爹知道了。”李仲宣催促紅玉迴去。


    他自己呢,沿著灑滿了月光的道路散步,看似漫不經心但實際上有自己的打算和目的,不一會兒李仲宣就進入了一家客棧,這客棧裏安安靜靜的,簡直不像是生意人開的客棧。


    采薇帶李仲宣到內室,李仲宣將這些秘密告訴給了采薇,采薇道:“我還能聯絡二掌櫃,你放心好了,這消息我趕明兒就送到。”


    采薇已買通了皇宮裏不少的侍衛和宮人,在她看來白鶴樓賺的錢就要慷慨的拿出來為救人而做貢獻,第二日午間,喬安見到了采薇。


    她是穿著太監的衣裳被人帶進來的,帶采薇進來的人很快就離開了,采薇立即靠近喬安,將李仲宣轉告的事情說了。


    采薇並不敢逗留,事情說完後,一溜風一般的離開了。


    沈喬安打算去看看成將軍和崔韶嵐,但那羽林衛千總看管的很是周密,但凡是想要去探監,需要的不是皇帝的口諭就是聖旨,喬安不是無理取鬧之人,自然隻能退迴來。


    那羽林衛千總處處和喬安為難,態度已挑明了,這讓沈喬安萌生了殺他的心。


    喬安思忖了許久,最後發現,假皇帝跟前的謀臣不多,其中的佼佼者就是羽林衛千總,此人能文能武很是厲害,並且好像假皇帝的一條狗,總能最大程度的保全他的利益。


    沈喬安最近在想離間他們主仆二人的關係,但她不能著急。


    至於在監牢去看看成將軍或者崔韶嵐,這個計劃不得不停下來,這兩人被嚴密的看管著,暫時衣食無憂。


    眼看著到了下元節,每一年的下元節帝王都要到封禪台去祭祖,這是雷打不動的事情,今年也是如此,文武百官已廷議過了,眾人要到太廟去。


    封禪台建築在太廟,而太廟卻修築在距離中京二十裏的翠微山,帝王駐蹕一旦行動,山唿海嘯千騎卷平崗。


    這日,他找了喬安,商量去太廟祭祀的事情,沈喬安感覺有鬼,“朕呢,準備和他們一起到太廟去,羽林衛千總也去,朕也帶著你,你畢竟是朕的皇後。”


    沈喬安一聽“羽林衛千總也去”,聰明的她立即意識到了什麽,目光閃爍了一下,“皇上要臣妾去,臣妾就去,不過臣妾最討厭翻山越嶺了,要不然上一次就和您到木蘭圍場狩獵去了。”


    “朕就知你憊懶,”他伸手刮了一下喬安的鼻梁,笑道:“因此,朕也有朕的意思,你但凡不情願去,在帝京休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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