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擅,你終於迴來了,人家等你許久了。”喬安丟開自己的弓箭,來一招惡人先告狀。


    “我昨天迴來後塗抹了太醫開的藥,中午剛過,我身體就全好看了,我準備找你去呢,但馬車一出城,一刻鍾都不到,他們就送我迴來了,真是豈有此理!”沈喬安指了指眼前幾個羽林衛。


    “他!他還有他,他們欺負我呢。”喬安露出苦瓜臉。


    “快別哭了,朕等會好好的處理他們,你瞧一瞧朕給你帶了什麽迴來?”張擅一麵說,一麵笑著指了指身後。


    喬安一瞧,發覺張擅背後有一個籠子,籠子中是一個受傷了的梅花鹿,那梅花鹿看起來楚楚可憐,喬安笑道:“真好,我下午可有口福了。”


    那羽林衛千總滿以為“射獵”是個幌子,沈喬安在他走後一定會各處尋找真皇帝,但根據侍衛們反饋的訊息,他發現到底還是自己高估了沈喬安。


    沈喬安完全沒有那麽聰明。


    羽林衛千總也放心不好,他查看了地牢,確定這裏沒有閑雜人等到來後這才笑著離開了。


    另一邊李仲宣得了這消息後,迴到山寨,明裏他還要認真教書,但暗中他卻在觀察山寨裏的一舉一動,依舊每隔一段時間都有金銀珠寶送上來。


    黃貨和白貨來的時間不可計算,數量也不可估算,每當他看到這些民脂民膏進入山賊手中,他的心都在流血。


    “夫子!”看到李仲宣發呆,梁紅玉笑:“剛剛那一句下來是什麽,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快!”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李仲宣為她解釋意思,梁紅玉聽了後,笑道:“是啊,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木哥哥,您也應該經常過來找我才是。”


    李仲宣笑了,用書卷打了一下梁紅玉的頭,“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我孤男寡女,經常在一起總不好。”


    “您這腦子裏都是什麽啊?”梁紅玉笑著摸一摸李仲宣的頭,“您這腦子裏想法太多了!”


    “紅玉,外麵搬運什麽東西呢?”李仲宣準備切入話題。


    梁紅玉站在窗口,伸長脖子看了看遠處,看過後笑道:“什麽什麽東西啊!爹爹的表兄送了禮物給我們!爹爹說,我一個女孩兒家家的,不需要知道這些事,要是你感興趣我找爹爹給你問去。”


    梁紅玉畢竟是小孩兒心性,一麵說一麵果真要衝出去問個所以然,李仲宣看到梁紅玉這模樣,笑道:“我就隨便一問,你就不要興師動眾了,要你爹爹知道了,仔細又說你調皮。”


    “是!是啊!”紅玉正色道:“那我們繼續學習,到哪裏了?”


    李仲宣依舊教梁紅玉學習文化,另一邊卻在密切的注意梁超雄的一舉一動,有大的幾活動,為以防萬一梁超雄還是找李仲宣率領眾人去做,至於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李仲宣也沒有興趣知道。


    他目前掌握的訊息有兩個,這個梁超雄和那個朝廷裏的“張擅”關係匪淺,兩人正在用如此巧妙而又天衣無縫的辦法偷竊國庫裏的銀兩,這辦法用起來輕鬆而簡單,簡直兵不血刃,可強過了一切的打打殺殺。


    這第二點,梁超雄有自己的倉庫,山寨倉庫裏的東西,並沒很多。


    這一晚,梁超雄策馬離開了,他走的很快,步履匆匆!李仲宣逮住了機會立即跟蹤上,眼看著就要宵禁了,他到帝京去做什麽?


    城門已關閉了,在這種情況之下想要跟蹤一個人其實難上加難,但李仲宣不同,這些守令官都認識他,他所到之處不需要耗費九牛二虎之力,別人就會打開城門。


    李仲宣就這麽跟著梁超雄走,走啊走,走啊走,眼看著梁超雄進入了青龍門外的一個營房裏,李仲宣躑躅再三,還是決定去偷聽一下。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營房,那營房裏,早已經有人在等他了,梁超雄進入營房後,對那人一笑。


    “你可算來了,朕都等你許久了。”李仲宣已經知道,這張擅和梁超雄關係很好,明麵上他是他的長兄,但實際上他是梁超雄的跟班。


    李仲宣趴在營房屋頂偷聽,很快從他們的曇花內容就推理出這兩人匪淺的關係,這兩人無論誰大誰小,他們在山寨裏是如何續庚齒的,但他們總能稱兄道弟。


    “最後一票已經做完了,我昨日去了國庫,裏頭都快羅掘具窮了,我們的計劃也該結束了,這是之前的約定。”張擅慢吞吞的,一邊說一邊思考,以至於這句話並不充分。


    “你找時間退出來就好,我們找兄弟接應你,放真皇帝出來吧。”梁超雄道。


    李仲宣聽到這裏,果然發現一切的一切和喬安說的全然吻合,他繼續聽下去,那張擅思考了許久,冷笑道:“張擅也不是好鳥兒,他可厲害得很呢,之前的江山是從高德昌這老狐狸手中搶走的,你莫要忘記了。”


    “我怎麽會忘記這個,”梁超雄冷笑,“正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之前的事情已不需要提了,且說說眼下吧。”他起身,盯著張擅看了看。


    遲疑的開口,“打算什麽時候離開?我也好找人接應你。那張擅呢,你可不要傷害他,我們走了後還需要他來頂崗呢。”梁超雄的語速很慢。


    聽得出來,這兩人同樣是一邊思考一邊迴答對方的問題。


    “等我殺了張擅再離開,大哥!”假皇帝起身,擔憂道:“我之所以說江山是從高德昌手中弄過來的,也不外乎是想逃告訴你,這張擅不簡單,我們不除了他將來止嘔怕反受其害。”


    “你!”梁超雄恨鐵不成鋼,“當初沒有說要殺皇帝啊,你怎麽對帝王都有了滅口之意?”


    “大哥,你糊塗了不成?你我作奸犯科,已構成了大罪!如今索性一了百了,弑君後徹底逃離這裏,過風流自在的生活!”假皇帝笑了。


    梁超雄知一兩句說不通,氣惱道:“你莫不是不想離開帝京了?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的意思,你可不要忘記了,當日是我用心良苦將你送到龍庭去的,我能讓你生就能讓你死。”


    “哦?大哥這麽快就要反水了嗎?真是想都不到,你我也有內訌的一天。”假皇帝歎口氣,側眸看了看梁超雄。


    “我還是那意思,大哥要也還固執己見的話,不妨迴去後好生思考思考!迴見吧。”假皇帝一麵說,一麵撒開腳步離開。


    梁超雄一怒拔劍,秋水一般的劍光映在了他的衣裳上,假皇帝在營房門口微微迴過頭,神色複雜的看了看梁超雄。


    梁超雄見勸說無果,真恨不得自己一人離開這裏,從此過隱姓埋名的生活,但他的秘密唯一的知情人就是他了,他一旦有什麽舉動,山寨將毀於一旦。


    梁超雄憂心忡忡,慢吞吞騎馬迴到了山寨,在山寨裏,他思考了很多,終於,他斬釘截鐵的揮揮手,“你找木先生過來,說我有事情請教。”


    一刻鍾後,一小侍衛帶著李仲宣到了屋子,梁超雄看到李仲宣到來,開門見山道:“我最近經常要你押韻東西,先生一定猜到這些東西的來曆了吧?”


    李仲宣琢磨不透他接下來要做什麽,更不敢讓他看出自己的聰明,遲疑了許久,慢吞吞道:“是皇帝送給您的禮物。”


    “不!”梁超雄對他的迴答很不滿意,起身歎息道:“木先生,你這樣一個聰明人怎麽會如此駑鈍?皇上是我什麽人?就要送我這潑天的富貴?”


    “自然不是朋友了,”李仲宣很會見風使舵,“按理說,該是您的弟弟或者哥哥才是。”


    “木先生,事已至此,我既要請教你接下來該怎麽做,不消說!也隻能將一切的秘密都告訴你了。”於是,梁超雄將自己如何認識假皇帝,如何察覺假皇帝和張擅很相似,二人如何擒拿了真皇帝,如何巧取豪奪等等勾當都說了。


    李仲宣聽了後,表示目瞪口呆,“您找這麽一個人,目的就是為了刺殺高德昌?”


    “大概高德昌氣數已盡,我們這個張擅還沒有下手呢,那真張擅已下手殺了他!”


    “您怕他反水?”李仲宣笑了。


    “木先生以為我們都是說一不二的真君子嗎?”梁超雄道:“山賊和土匪一樣,是被永恆的利益捆綁在一起的,我們慣會做出爾反爾的事情,剛我和他話不投機,此刻迴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此刻請大人立即部署軍隊,轉移黃貨白貨。”其實李仲宣早知道他們有另外的倉庫了,那倉庫就在這山附近,他這樣說的目的不過是為了適當的表示自己的愚昧罷了。


    一個聰明人最討厭的恰恰也是聰明人,當那個聰明人比自己還要聰明熱時候,二人一定隻能是天敵!李仲宣明白這個道理。


    “怕隻怕朝廷這一次會傾巢而動,我這土匪窩裏能有幾個人?隻怕也要全軍覆沒啊。”梁超雄一籌莫展。


    “老爺放心好了,我之前認識一個人,他武功高強,他還有一個訓練有素的部隊,此刻我快馬一鞭通知他一聲,他勢必會過來馳援。”


    “木先生高義,老夫不勝感激!”梁超雄感慨係之。


    李仲宣不過淡漠一笑,“等我!”


    半個時辰後,阻擊戰開始了,假皇帝坐在馬車裏指揮作戰,他對這山寨裏的環境和路徑簡直了如指掌,很快一群衛兵就闖入了大本營,但奇怪的是,這大本營裏大部分人已撤離了。


    留下的都是一些弓弩手,這一群弓弩手護送了一馬車的細軟,且戰且退,假皇帝雖然也很聰明,但實戰經驗遠不如梁超雄。


    二來,他和連超雄共事多年,知道梁超雄的手段,今日雖然他倒戈了,但心頭的恐懼卻還好像黑雲一般,不能散去。


    “梁超雄,你給朕出來,你給朕拿命來!”假皇帝耀武揚威,大聲怒吼。


    一個太監站在戰車上,拉長了公鴨嗓,“梁超雄這奸賊,真是十惡不赦之人!此刻何不早早投降,吾皇留你一具全屍!”


    這太監剛剛罵了一句,一枚雕翎箭就射中了他的咽喉,太監抱著脖頸子在地上翻滾,好像遭了開水燙的鱔魚一般,扭動了會兒,死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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