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擅還是不小心說漏了嘴,“這帝京裏的大事小情都需要他給朕出謀劃策”,就因這一句話,將喬安和崔韶嵐的調查的目光徹底引到了那羽林衛千總身上。


    這一晚,喬安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她這麽晚過來,說起來是準備給皇上送睡前的點心,但實際上卻有自己的目的。


    “朕看上次那此刻的目的隻怕就是皇帝了,你可注意點兒,多放點兒兵力在武英殿後麵,不要讓閑雜人等靠近,皇後也不能!”是張擅的聲音。


    喬安知道武英殿,甚至於之前著重排查的就是乾坤殿、勤政殿、紫宸殿和武英殿,但找來找去竟一點線索都沒有。


    “皇上放心好了,那地方末將親自把手,一般人是不會靠近的,即便是靠近了,誰知道秘密就在台階下啊?”


    秘密?台階!沈喬安頓時明白了,她握著托盤準備離開,但唯恐暴露,隻能悄然無聲退下,她進入抄手遊廊。


    等了一時半會,那羽林衛千總離開,沈喬安才舉著托盤到後殿去,張擅愁眉不展,那刺客究竟去了哪裏?那刺客的目標是錢財還是人?他思考的問題可多了去了。


    喬安站在門口,看到張擅魂不守舍的模樣,笑著叩擊了一下門扉,“皇上,臣妾過來送點心。”


    “點心?”張擅看到喬安笑靨如花,立即迎接,親手將點心從喬安手中拿過來,“朕幾曾要過點心了,這大半晚上的?”


    喬安一笑,“這是臣妾下午采了玫瑰花做的,您嚐一嚐吧,可不要辜負了臣妾的心意嘛。”張擅一聽,當即來了興致,握著玫瑰花做的糕點就吃。


    這可不是喬安“親手”做的,而是喬安指派人做的,但張擅誤以為真,竟吃了不少。


    看到張擅吃了,喬安滿足的笑了,“好了,臣妾先告退了。”


    最近沈喬安經常找張擅,經常注意武英殿,她很快就發覺,在武英殿後麵有不少侍衛,這些侍衛多了去了,他們每天隻交班一次,且這些侍衛都是大內高手,想要見一見台階下關押的真皇帝可難上加難了。


    但沈喬安有百折不撓之心,這日,喬安鬧著要吃鹿肉,張擅急忙找人送了鹿肉來,清蒸了一小塊,紅燒了一小塊,沈喬安才吃了一口就臉色大變。


    “這肉眼糙了,隻怕是放的時間太長了,要是能吃一口新鮮的就好了。”


    張擅本身是土匪出生,又是比較喜歡奉承喬安,他有自己的如意算盤,等將來“功成身退”的時候,帶著喬安一起到契丹去生活呢。


    而沈喬安呢,很顯然對他態度好了不少,因了這個張擅笑了,“想要吃鹿肉,朕帶著你去狩獵如何?”


    “那可好極了。”喬安一口答應了下來,狩獵的事情安排在三天後,這三天裏,沈喬安已摸清了侍衛的分布以及如何進入監牢等等辦法。


    第三天,皇上射獵去,眾人都跟隨,那羽林衛千總苦苦相勸,意思讓他稍微等等,過段時間政局穩定點兒去狩獵!但張擅呢,為討喬安歡心當即決定行動。


    沈喬安坐在馬車裏,馬車才剛剛出了皇宮,沈喬安就一驚一乍道:“皇上,臣妾怎麽了,臣妾會不會死啊?”張擅急忙去看,發覺沈喬安時候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哎呦,娘娘受不得花粉,昨日娘娘還為皇上做了玫瑰花餅,可怎麽辦呢?”


    “皇上,臣妾要迴去找太醫看看,就不陪著您了。”張擅聽到這裏自然需要作陪,喬安看了看浩浩蕩蕩的隊伍,“皇上,臣妾不要您跟著臣妾,臣妾今晚要吃鹿肉,吃了鹿肉身體就好了。”


    張擅一笑,率了羽林衛千總離開,那千總本要不跟張擅,唯恐喬安在城外有什麽埋伏,隻能硬著頭皮跟在張擅背後。


    中午,送午飯的時間,一個啞仆握著托盤送吃的去,沈喬安瞅準了機會,和崔韶嵐商量辦法,其實辦法很簡單,她在武英殿裏放了一把火,這一把火點起來後,眾人大亂。


    要知道武英殿是皇上批閱奏疏的地方,這裏頭的文件堆積如山,一旦引燃後果不堪設想,眾人救火去了,喬安早已跟在那啞仆背後進入了地牢。


    “不要迴頭,帶著我去找他!”開口說話的是崔韶嵐,但握著匕首的卻是喬安,那啞仆怕死,立即帶著喬安進入地牢,沈喬安看到黑暗的地牢裏蜷縮著一個人。


    那人麵前畫著一個方格,那人手中握著一個小孩兒玩兒的藤球,他自娛自樂正在玩兒,對啞仆的到來,一點都沒有感覺驚訝。


    沈喬安一掌刀落在那啞仆的肩膀上,那楊浦倒在了旁邊,崔韶嵐拿出匕首就要殺這啞仆,喬安忙製止了她。


    “張擅!”沈喬安激動的喊,她可費盡了千辛萬苦才終於找到了他啊,這一生元氣十足的叫聲,讓張擅微微抬起了頭,因地牢很空曠,所以有迴音,崔韶嵐望風去了。


    “小姐,您可快點兒!我在門口聽風!”崔韶嵐閃電一般後退,到門口聽聲去了。


    張擅起身,沈喬安這才看到,他的手腕和足踝上有鐵環,伴隨著他的腳步聲,那鐵環後的鐵鏈發出一連串丁零當啷的聲音。


    “姑娘是?”張擅盯著喬安看,那眼神陌生極了。


    “張擅,是我啊,沈喬安。”喬安一麵說,一麵揮刀砍鎖扣,但鎖扣紋絲不動,沈喬安唯恐鬧出太的響動讓人聽到了。


    “快說說,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沈喬安?”他好像在迴憶一般,想了許久許久,露出了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沈喬安?李仲宣的沈喬安?”


    “算、算是吧。”喬安遲疑的點點頭,雖然她的確不是他的私人所有物,但人人提起她,總喜歡和李仲宣做關聯。


    “沈喬安,我在這裏已經一年十個月了,故人結繩記事,我這裏每過一天就在牆壁上劃一道兒,你看!”張擅指了指牆壁。


    “你和高德昌究竟什麽關係?”沈喬安看向張擅,張擅低眉,慚愧道:“什麽關係?你知道的那種關係,我是他豢養的孌童!”


    “這麽說來,”沈喬安推算了一下,恐懼道:“你剛剛做帝王就被人關押到這裏了。”


    “他們這些禽獸,經找人冒名頂替了我,而後將我關押在了這裏,真是豈有此理!對了,外麵究竟什麽情況了。”


    “張擅,”喬安沒有迴答他的問題,“想出去嗎?你要是想出去,就一定要配合我,我總會設法帶你離開這裏!”沈喬安道。


    “想!太像了,喬安姑娘,幫幫我!”張擅激動的幾乎要下跪了。


    沈喬安嗟歎一聲,“今日我們也好不容易才摸索到這裏,外麵有很多伏兵,我們先走了,再會!”沈喬安說完,到門口和崔韶嵐會和,兩人風馳電掣一般去了。


    她們二人離開後,頓時有人衝了進來,“喂,亡國之君!”牢頭大吼一聲。


    張擅緩慢的抬起頭,惡狠狠的瞪了這兩人一眼,這兩人睨視張擅,確定張擅是本尊後才笑著離開了。


    天已遲暮,沈喬安和崔韶嵐迴到屋子,崔韶嵐道:“喬安姑娘,你說我爹爹究竟是他們誰殺的呢?”


    “按照時間推算,好像真皇帝沒有足夠的時間殺你爹爹,隻怕這些事情十有八九都是假皇帝做的。”喬安推理,“但也還需調查,反正兩人都活著呢,不要太著急了。”


    崔韶嵐歎口氣,“爹爹是個好官兒,如今卻落得這麽個結果!”


    “放心好了,我總會為你爹爹報仇。”喬安宣誓一般道。


    “現在,你備馬!不,馬車!快去!”崔韶嵐知道喬安要給白鶴樓通風報信,她極速備馬車,一切都弄好後,帶著喬安進入了馬車。


    沈喬安深吸一口氣,上了馬車,還沒有出宮呢,就有羽林衛迎了過來。


    “皇後娘娘,您這是到哪裏去啊?千總大人說了,要小人等保護娘娘您的安全呢。”幾個羽林衛已追趕了過來。


    沈喬安冷笑,拈弓搭箭,瞄準眼前的侍衛,“本宮要去狩獵呢,你管得著嗎你?還是說你想要吃本宮一箭呢?”喬安一箭射在了那人的發髻上,那人怪眼一翻。


    “娘娘,娘娘!好教娘娘得知,千總大人有令,娘娘能不能離開鳳儀宮半步啊!”那侍衛急忙追了過來。


    “好教你得知,本宮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什麽千總不千總!”喬安好不容易出宮,她將馬車給了崔韶嵐,崔韶嵐策馬疾馳,後麵的羽林衛窮追不舍。


    他們沒有哦注意到,沈喬安在前麵一個路口,早已跳下了馬車,她很快將這消息帶到了白鶴樓。


    白鶴樓內,李仲宣和成將軍已經等了許久了,此刻聽到這聳人聽聞的消息,李仲宣倒還平常心,但成將軍就不同了。


    “我們現在要救一救張擅,此事一定還有我們不了解的內情,聽一聽張擅會怎麽說。”成將軍說行動就要行動。


    “我也就帶過來這麽一個消息,你們注意點兒安全,樓下有人追我呢,我就先走一步了。”喬安說過了一切的秘密後,縱身一躍從窗口跳了出去。


    後麵那一群羽林衛哪裏知道,沈喬安用輕靈身法已進入了馬車,不過一時半會,沈喬安的馬車已進入了帝京。


    “不好玩,你們這一群跟屁蟲!”喬安佯裝生氣,雙手叉腰在馬車上對眾人指指點點,“不要我到哪裏你們就到哪裏,我難不成會走丟嗎?”


    眾人看到沈喬安迴來,自然是開心,今日雖然有險情,但武英殿的火已經熄滅了,除了燒毀了一張八仙桌,其餘的東西完好無損。


    他們壓根就不知道地牢裏有人去過了,更不可能知道沈喬安出門的目的是為了傳遞情報。


    第二日,沈喬安和崔韶嵐射箭,靶子放在八十步外,倆女都射不中,移!移到了五十步竟還是射不中,最後移到了十來步,勉勉強強才可以射中靶子。


    看到這裏,眾侍衛哄堂大笑。下午,張擅率了羽林衛千總迴來,喬安看到張擅迴來了,樂不可支,相見恨晚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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