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貼著耳朵聽了聽屋子裏頭的動靜,二手小心翼翼的拿走了一張瓦片,他裏,梁超雄果真在和張擅聊天。


    張擅走在前麵,梁超雄跟在後麵,李仲宣看到了梁超雄腰間的金牌,他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麽當今天子會和土匪惡霸有聯絡,是誰為他們穿針引線的?


    帝王如此多行不義,難道就不怕民眾會造反嗎?他的疑惑好像一塊一塊大石頭一般堆積在心頭,逐漸形成了壓力的小山。


    “帶著你的人,退下吧,朕和賢弟有話說。”張擅對後麵揮揮手,殿內,之前和成將軍打鬥過的羽林衛千總畢恭畢敬的退下。


    李仲宣早已知道他們有染了,因此決定冒險嫉妒看下去,等那羽林衛千總離開後,梁超雄笑了,老實不客氣的坐在了皇上平日裏做的位置。


    “喂,那位置也是你做的嗎?那可是朕做的地方。”這一幕看到李仲宣目瞪口呆,難不成梁超雄和張擅的關係已這麽要好了?


    “什麽你的我的?當初你我在山寨的時候怎麽就沒有這麽多話,現如今讓你做兩天皇帝,你竟果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了不成?”梁超雄冷笑。


    那張擅也笑了,大喇喇坐在了梁超雄對麵的桌上,一點帝王的模樣都沒有了,看起來活像個地痞流氓。


    “說正經的,我什麽時候才可以離開呢?”張擅看向梁超雄。


    梁超雄笑道:“等湖州款項到了,我設法要你離開,但為安全起見,張擅還是要放出來,將來也好收拾爛攤子。”


    “那好,一言為定。”張擅起身,抖擻精神道:“要幹就多幹幾票大的,湖州、黃州的銀子是最多的,車隊月底會路過這些地點,”張擅將一張紙遞給了梁超雄,“你自己看著辦吧,可千萬不要錯過了。”


    “放心好了!”梁超雄點點頭。


    李仲宣知梁超雄要離開了,而梁超雄迴去後一定會發覺自己不在山寨的,他飛到了庭院裏,從衣袖中拿出一枚銀針,將之輕輕放在馬鞍旁邊,然後笑著離開了。


    一刻鍾後,李仲宣到了鶴樓的聯絡點,很快,喬安和成將軍就到了,成將軍永遠都精神抖擻,笑道:“皇上又查到了什麽?”


    李仲宣將自己調查的秘辛說了出來,喬安和成將軍都駭然變色,喬安道:“怪不得這個張擅看起來膽子大得很,之前我畢竟接觸過張擅,但是我就該懷疑。”


    “真皇帝究竟被他們藏在了哪裏這還是一個謎呢,就拜托你們安排妥當人到帝京去查一查,老狐狸很快就要迴去了,我必須趕在他之前到山寨,否則他會懷疑我。”


    李仲宣快馬一鞭,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山寨,那些站站崗放哨之人看到李仲宣迴來,立即讓人打開柵欄。


    李仲宣靈機一動,“諸位都警醒點兒,老爺九塊迴來了。”話剛剛說完不久,梁超雄果真迴來了,但坐騎卻已不是棗紅馬了。


    他聊過了湖州黃州的事情後,準備離開,出門去一屁股坐在馬背上,孰料平日裏馴順的馬兒今日卻脾氣很暴躁,摔了他一個大馬趴。


    他哪裏知道,自己這一屁股壓下去,正好將一根針刺在了馬背上,那馬兒不狂躁才怪呢。


    不得已,張擅換了一匹坐騎給梁超雄,他才得以平安迴到山寨。


    李仲宣殷勤卑職,幫梁超雄卸了貨物,問道:“老爺深更半夜到哪裏去了,又是運迴來這麽多的黃貨白貨?”


    “去撿了個故人,他送了我這一筆財富,說起來我正要找你呢。”梁超雄從馬背上跌落,現在腰肢還隱隱作疼,伸了一下腰肋後,笑道:“這裏還有一些東西,三天後,你去帶迴來!”


    “老爺放心就好,在下一定將東西原封不動的給您帶迴來!”李仲宣故意問梁超雄腰怎麽了,梁超雄不過歎口氣“老毛病了。”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李仲宣也的確累壞了休息去了。


    第二日,梁紅玉生病了,要下山去抓藥,這等大事非熟人不能去辦,梁超雄將此事委派給了李仲宣,讓李仲宣去做。


    這日,他還額外多給了不少的銀子,“木先生想要買什麽,隨便花就好,或者想要給紅玉買什麽,木先生自己斟酌,我這人別人東西沒有,就銀子多。”


    李仲宣知梁超雄的意思,下山為梁紅玉抓藥後,仔細判斷,發覺並沒有尾巴跟自己,進入了喬安的客棧。


    沈喬安和成將軍早居高臨下看了許久了,他們料定了李仲宣會來,立即邀請李仲宣到雅間,李仲宣進入雅間後,將事情說了,喬安和成將軍已做好了搶奪財物的準備。


    “但不可搶奪我的財物,現如今這個節骨眼上,我是不敢出任何亂子的,否則下一次有這等事他就不會交給我了。”李仲宣這般如此如此這般說了後,問道:“皇帝呢,還沒有找到嗎?”


    “哎,別提了,你看看老成的手!”喬安拉成將軍的手給李仲宣看,李仲宣這一看,膽寒道:“怎麽?受傷了?”


    “他一人闖入了帝京,哪裏料到那張擅隊伍勇猛的很,險乎將一條命都葬送了。”


    聽到這裏,李仲宣道:“你們從長計議,不要著急。”


    沈喬安點點頭。


    李仲宣早早離開客棧,帶了藥草和一些自己孝敬梁超雄的東西,討好梁紅玉的東西迴去,這父女倆人隻看到了李仲宣的好、李仲宣的體貼入微,他們哪裏知道李仲宣的邪惡與手段?


    第三日,按照約定的時間李仲宣到了芙蓉關,他帶走了一部人賑災的銀兩,看李仲宣離開後,成將軍立即下手,虎口拔牙將其餘的一半兒也搶走了。喬安和成將軍歡歡喜喜,他們將銀子換做了銅子兒,給了有需要的人。


    帝京的幹旱期終於算是過去了,連日來都有雨,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三天,帝京的流民逐漸消失了。


    今日,張擅聽到一個消息,他欣喜若狂,手中握著一枚金簪子,他目光盯著麵前的太監,“你可不會看錯?”


    “老奴唯恐自己眼拙會看錯,因此找了尚宮局的韓休怡娘娘來共同參詳,這些東西是娘娘親手設計製作的,娘子一看隻怕也就都明白了。”


    “韓休怡,朕要你看看,這些東西可的確是朕賞賜讓你做的鳳冠上的裝飾嗎?你可不要看錯了。”張擅坐迴自己的須彌座中,目光探究的看向尚宮局的韓休怡娘娘。


    韓休怡握著首飾,翻來覆去的看,待看過了後,含笑道:“皇上,奴才不會看錯,這的確是前一段時間您預訂的、預訂的鳳冠上的,但老奴很奇怪,為什麽就流落到坊間去了。”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你退下!”張擅對韓休怡揮了揮手,韓休怡並不敢問,甚至於大氣兒都不敢出,躡手躡腳的去了。


    看到張擅離開,張擅對旁邊的羽林衛千總道:“幫朕將沈喬安給抓迴來,抓住了重重有賞,抓不住重重有罰!立即去辦,朕知你討厭喬安,但朕要的是全須全尾的人,可不是屍體,明白了?”


    臣子的天職就是服從,張擅說完後那羽林衛千總點點頭,絕塵而去。


    此刻張擅翹起來二郎腿,等!


    第二日,花鼓街一家客棧,一群士兵闖入,他們從天字號的第一間屋子裏帶走了喬安和崔韶嵐。


    提說喬安要到皇宮去查張擅的事,那崔韶嵐自告奮勇,說什麽都要跟在喬安背後,沈喬安倒是想要一個人去,但崔韶嵐道:“喬安,這帝京現在已被全麵改建過了,你不如我熟悉路徑。”


    喬安一想,崔韶嵐所言非虛,多個人多個幫手,更兼“英蘭”畢竟是帝京裏的丫頭,幫自己更是得心應手。


    “你們做什麽呢?你們?”崔韶嵐大吼大叫,一下樓看到人多勢眾,崔韶嵐更是比剛剛還叫囂的厲害了。


    “救命啊!朝廷的侍衛亂抓人了,我和小姐都是好人家的姑娘,他們卻要亂抓!救命!救命!救命啊!”盡管圍觀者很多,但誰敢理論皇族的事情?不要說亂抓人了,就算是亂殺人他們敢怒不敢言。


    倒是沈喬安,她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頂著一張冰冷如鐵之臉氣鼓鼓的跟在士兵的背後。


    這樣入宮,一定是最好的辦法了,隻有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


    當晚,張擅親手給喬安鬆綁,冷笑道:“你這麽快就鬧到山窮水盡了?沈喬安啊沈喬安,你隻怕做夢也想不到,朕是按圖索驥才找到你的!皇城裏的東西誰人敢收,不要命了嗎?”


    張擅冷笑一聲,將那金簪子拿了出來。


    “暴君!我早知道就融了金簪子!”


    “現在可為時已晚了呢,抱歉!沈喬安,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安安心心做朕的皇後吧!朕依舊讓英蘭伺候你,隻要你不得寸進尺,朕是不會為難你的。”


    “你!”喬安惱恨,一個耳光丟在了張擅的臉頰上,她這是無心之失,本以為這一耳光一定闖禍了,孰料張擅竟嬉皮笑臉,伸手握住了麵頰。


    “打是疼,罵是愛,好得很!”


    “張擅,你這登徒子。”


    喬安和張擅鬧的很不愉快,她盡量讓張擅感受到自己的惡意,如此一來,張擅才不會懷疑。


    接下來,沈喬安每天都在皇宮裏轉悠,她和崔韶嵐兩人各處觀察,假山石後麵是她們常去搜查的目標,什麽枯井,什麽荒廢了的閣樓等,她們兩人將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絲毫沒有找到一丁點線索。


    “娘娘,擴大點兒範圍!”崔韶嵐提醒,沈喬安點點頭。


    第二日,喬安到乾坤殿去,她的想法是,真的帝王一定關押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沈喬安這一來張擅還以為她對自己轉好了,笑嘻嘻指了指自己的座位。


    “來來來,坐下看看朕的萬裏河山。”


    “鬼才要看你的萬裏河山。”喬安說不看,人已經盯著外麵了,從這裏看出去,能看到層層疊疊的房屋,房屋高低錯落,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輝,處處都是明黃。


    “鬼才要坐在你身旁。”沈喬安說不坐,但卻還是坐在了張擅旁邊,張擅盯著喬安看了會兒,似乎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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