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病了我們也真的盡力了,要您迴去這也不現實,我今日就硬著頭皮到取峰山上去求一求夫人,今日已經十五了,下一次老神仙義診還有半個多月呢,要是我這邊能談攏,您的命就保住了,這要不能、”


    杜若說到這裏,躑躅再三終於還是道:“您可要寫信到帝京去,這事情和我們客棧沒有任何關係。”


    李仲宣已很虛弱了,隱隱約約能聽到杜若在說什麽,他看向旁邊的方瑟,大概是要方瑟為自己翻譯一下,但方瑟呢,卻道:“你放心好了,老板娘說一定會治好你的。”


    當天,杜若去找夫人,夫人聽了後,道:“這也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你找老爺去說就好。”


    杜若去找老神仙,老神仙原本已答應了明日為李仲宣治病,但多嘴問了一句,“既是喬安的朋友,他叫什麽名字?”


    當杜若將“李仲宣”三個字說出來後,老神仙勃然大怒,幾乎沒有將杜若當場給轟出來。


    “你迴去告訴李仲宣,沈喬安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恩人!喬安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他這病我是愛莫能助了!”這老神仙雖然治好了喬安的病,但總覺得人家幫了自己這麽一個大忙,自己沒能很好的迴報。


    因此,他以為不接受這一趟治療,就算間接幫助喬安複仇了,是以冷漠的拒絕。


    杜若從取峰山上下來,一直到下午還在生悶氣,方瑟實在是忍不住了,找杜若去問情況,杜若這邊將相關的利害關係說了,方瑟眼前一黑。


    要不是杜若眼疾手快,方瑟幾乎要跌倒了,“你說什麽啊?老神仙不管?”


    “還有一個辦法,”杜若道:“我師父每一個月的初二都會在小鎮義診,你們混進去,要是運氣好的話也就蒙混過去了。”


    “廢話!你師父那麽好騙嗎?”方瑟歎口氣。


    “今日你來照顧她,我去談一談。”


    自從喬安賞賜離開之前讓老神仙撤一點這裏的機關後,那老神仙果真按照喬安的話,減少了不少的埋伏與陷阱,但他是世外高人,又是為了山上眾人的安全,各種防備的東西也還留下少一半。


    方瑟哪裏有什麽武功,倒是差點被一棵食人花吃了,此刻遍體鱗傷的方瑟被帶到了山上,夫人悲天憫人,摸一摸肚子,道:“快找老爺過來,救助救助這女孩兒算是為我們的孩子積德行善了。”


    聽蘇婉這麽說,老神仙急忙過來為方瑟療傷,特效藥用過後,傷口很快就不痛不癢了,吃了內丹後,方瑟整個人神清氣爽,也知道唯這老神仙可以讓李仲宣好起來。


    方瑟說了不少感激不盡的話,蘇婉和老神仙不過一笑了之,跟著方瑟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差點沒有被亂棍打出。


    “李仲宣生病和我有什麽幹係?他固然是天子,難不成我不治病天子就能將我殺了嗎?我這裏的規矩,杜若比你還清楚,你應該知道,即便是治病也應該初二日,怎麽可能會為一個人壞了規矩?”


    這老神仙分明是不要為其治療了,聽到這裏,方瑟磕頭作揖,直鬧的老神仙惱羞成怒,方瑟無奈,隻能轉而去求蘇婉。


    蘇婉歎口氣,“要他是喬安的朋友,一切好說,我們會破格為其治病,但現在這什麽情況你也知道,我還懷孕著呢,姑娘也不要為難我了,今日老爺能治療好姑娘您,這已是萬千之喜了,姑娘去吧。”


    蘇婉畢竟同情方瑟,看方瑟這苦苦哀求的模樣,建議方瑟初二日後帶著李仲宣來求診。


    找人送了方瑟下山。


    那送方瑟的丫頭在山腳下道:“你以後不要來了,下次再來如果受傷,算是自尋死路了,不會有人破例為你第二次療傷的,去吧。”那女孩說完,進入了一片山霧裏,縹緲如九天玄女一般消失了。


    方瑟知道自己不能繼續求肯了,百般無奈隻能離開。


    但方瑟並沒有放棄,蘇婉的建議她會聽取,但緩不濟急,下山後他看了看李仲宣的模樣,知道李仲宣不可能撐半個月了,隻能去懇求杜若。


    “杜若姐姐,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嗎?”方瑟拉著杜若的手,杜若也是聰明女孩,一聽這不祥的對白,當即麵色變了。


    “我的好小姐,不是我見死不救啊,我雖然是取峰山下來的,但我們除了會炮製藥材,會認藥材別的技能卻一點都沒有學,我不會醫術啊。”說到這裏,又是指了指李仲宣。


    “你哥哥快不中用了,到底怎麽樣,你要有個主張,求求姑娘不要讓我們為難了。”最近這幾天杜若為了李仲宣的事真可謂愁眉苦臉席不暇暖,此刻就差沒有給方瑟叩頭了。


    “哥哥是我哥哥!我必須救!我現在去找喬安,隻要喬安這邊一開口,老神仙一定會慷慨救人的!”杜若聽到這裏,笑了。


    “那更好了,我找人雇馬車去。”這不是送瘟神是什麽?她開心極了,不光她,全店的人寧肯倒賠兩個月的銀子都巴不得送要死不活的李仲宣迴去。


    “姐姐,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仲宣哥哥必須留在你這裏,這一路到帝京去車殆馬煩,他哪裏能吃這個苦?”她一邊說,一邊屈膝跪在了杜若的麵前。


    杜若看到這裏,抓過了身,“你,你莫要我為難了。”


    身後頓時有了叩頭之聲,聽到這聲,杜若勉強迴過頭,看到的方瑟淚流滿麵,也不知道是她的誠心感動了她,亦或者說別的什麽緣故,杜若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方瑟哪裏知道喬安到哪裏去了,她隻能碰運氣。


    沈喬安自離了杜若的客棧後,一路走走停停,和成將軍翻山越嶺,期間也順道兒做了一些好事,兩人萍蹤俠影,眼看就到了薑國。


    在到薑國之前,喬安道:“去看看洛兄,我這一生病,洛兄也一定急壞了。”等喬安他們到洛懷逸這酒店的時候,恰看到洛懷逸送了一個醫官下樓。


    “怎麽,他也生病了嗎?”成將軍嘀咕了一聲,兩人進入屋子才知道,為喬安的病,洛懷逸寢食難安,找了不少醫官過來詢問。


    看到喬安和成將軍到來,他恍如做夢一般,竟不敢置信,喬安推心置腹道:“我已全好了,你看?”轉圈給洛懷逸看,說了一路上發生的事情。


    洛懷逸聽了後,又是激動又是傷感,一個勁兒道:“那真是太好了,隻我沒有和你們一起經曆這些風風雨雨,哎。”


    當天,洛懷逸為喬安和成將軍接風洗塵,兩人吃了東西後,聊到將來,喬安道:“準備到薑國去,協助紅姐攝政。”


    第二日下午,方瑟策馬找到了喬安,那真算是運氣,但方瑟知道喬安和李仲宣的關係太緊張了,是以並不敢貿然開口。


    她已經被老神仙拒絕過一次了,她怕那一幕重新上演,這一天方瑟陪喬安和成將軍等玩鬧,絕口不提李仲宣的事。


    但喬安是何等樣冰雪聰明,怎麽會看不出她心事重重,當晚,沈喬安道:“我明日就要啟程到薑國去了,這裏距離薑國不過二十裏路,朝發夕至。”


    她說出自己的日程,自然是在提醒她“有話就說”,但方瑟躑躅了許久,還是不知從何說起。


    “你還不準備說?究竟出了什麽問題?李仲宣讓人抓走了嗎?你們不是向來形影不離?”喬安看向方瑟。


    “你要果真不說我就睡覺去了。”看到喬安要走,方瑟撲通一聲跪在了喬安麵前,將事備細說了,喬安本要不去,但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是吞咽了下去。


    要是她不去,李仲宣在杜若的店裏有什麽三長兩短,杜若怎麽能躲得過朝廷的製裁,二來,之前的吐穀渾是方瑟除掉的。


    因此,喬安星夜就策馬離開,等三個人到杜若的店裏,杜若已嚇得麵色蒼白。


    “這可怎麽辦呢?喬安你可來了,你快看看啊。”杜若一把拉住了喬安。


    沈喬安沒有來之前就預料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她想過他的病失控了,但卻想不到已嚴重到這麽個地步。


    “快,找馬車啊!”雖然情況不容樂觀,但沈喬安還是當機立斷的吩咐,喬安讓人攙扶李仲宣進入馬車後,成將軍和方瑟也跟在了他們背後。


    幾個人到取峰山的山麓,正要一鼓作氣上去呢,有幾個女子來了,喬安一看,打頭的竟是安諭,急忙道明了來意。


    其實,自上一次莊主接二連三拒絕了杜若和方瑟後,莊主就料到有朝一日,他們還會來的。但卻沒有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竟將喬安給找了來。


    “莊主有令,除喬安姑娘和患者可以到取峰山內,其餘人一律不得入內,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抱歉了。”安諭朝著成將軍和方瑟歉然的行了個禮。


    “怎麽搞的啊?怎麽我就不能去了,上一次為你們消滅丘蠻,我幾乎被弄死了,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成將軍自然是要追陪在李仲宣旁邊。


    看到李仲宣這奄奄一息的模樣,他擔心極了。


    “莊主雲:此一時彼一時也,再說了,要細細的論起來,那丘蠻還是將軍好心好意放出來的,這筆賬我們找將軍算過嗎?”成將軍實在是想不到,這女孩竟如此牙尖嘴利。


    “好!好啊!好啊!”成將軍氣煞,指了指旁邊的方瑟,“她呢?她是患者的妹妹,也不能到裏頭去嗎?”


    安諭冷靜的搖搖頭,喬安迴頭道:“你們在外麵等著吧,有消息我會讓人轉告你們,不遠處就有客棧,你們先去休息!”


    “他們欺人太甚,我!”成將軍握著拳頭就要理論,安諭卻不予理睬。


    “成將軍,給我退下!保護好方瑟,她有什麽問題,我唯你是問。”喬安懶得說太多,注目在安諭麵上。


    “可以上去了嗎?還是需要檢查一下馬車?”畢竟李仲宣的身份太特殊了,畢竟他們這裏有一定的規矩。


    “喬安,我相信你。”安諭動容道。


    沈喬安點點頭,車軲轆轉動,安諭偷瞄了一眼裏頭的李仲宣,她見過不少垂死掙紮的人,看到李仲宣這模樣,十有八九也料到了李仲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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