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距離黃河泄洪眼睜睜已經過去了七八天,他們還是一無所獲,也不見有民眾來匯報任何消息,眾人隻能早出晚歸竭盡全力。


    沈喬安從那人口中得知,成將軍和嚴恩允已經找遍了周邊可疑的地方,因此,她決定直接到下遊去找成將軍。


    “喬安姐姐,您又衝動了,即便是找人要緊,您的身體跟要緊啊。”佟菡握著剛剛那一碗藥湊近了喬安。


    這一刻,她的眼神好像動物一般的機敏,詭譎。


    而沈星肅呢,已到外麵準備車架去了,沒能察覺到這女孩邪惡眼睛藏匿的秘密。


    “我!”喬安握著藥碗,準備喝藥呢,但忽而頭暈,一碗藥淋淋漓漓灑在了地上,佟菡失落的看向喬安。


    是的,剛剛她在沈星肅離開的一刹那之間給喬安下毒了,但卻想不到沈喬安運氣這麽好,一碗藥全部灑在了地上。


    “喬安姑娘,沒事吧。”佟菡急忙用錦帕給喬安擦拭藥水,而沈星肅此刻也進來了,噓寒問暖了一番,送喬安進入了馬車。


    沈喬安進入馬車,也就體虛的很,燒雖然退了,但頭還在隱隱作痛,她盯著外麵倒退的風景,“這裏已荒無人煙了,其餘人呢?你們已經有線索了嗎?”


    “應該都在下遊呢,這裏已經不安全了,相信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他們的。”沈星肅安慰。


    街巷裏的泥濘已幹涸了,車行的速度更快,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已經快走出這個空城了,沈喬安問:“這裏,你都找過了嗎?有沒有看到他?”


    “喬安姐姐,剛不是給你說了嗎,成將軍和嚴恩允將軍已經在這裏找過了,他們那麽一群人都沒能發現線索,說明他不在這裏。”


    “第六天了,對嗎?”喬安力不從心起身,盯著外麵看。


    “沒事的,一定會找到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嘛。”佟菡故意刺激喬安,她一看,果真發覺喬安有點神思不屬,嘴角卻溢出得意的笑痕。


    繼續到下遊去,天逐漸的暗下來,沈星肅怕下雨,急忙下車找了個空屋子安頓喬安。


    沈喬安抱怨為什麽又要中途休息,沈星肅指了指天,“喬安,你看天色,黑咕隆咚的,隨時都有可能會下雨,我們要注意點兒。”


    她隻能聽從沈星肅的安排,進入茅屋休息。


    “我去周邊看看有沒有什麽人,問一問他們的去向。”沈星肅指了指遠處。


    沈星肅離開後,佟菡急忙將草藥拿出來,煎藥去了,片刻後佟菡將藥握著靠近了喬安,沈喬安身體不好,昏昏沉沉的。


    “喬安姐姐,起來吃藥了。”佟菡扶著喬安起身,將一枕頭放在喬安的腰肢後麵,沈喬安勉力起身。


    “吃藥吧,溫熱的呢。”佟菡握著瓷勺,湊近喬安,沈喬安輕咳一聲,“我頭疼,讓我休息休息,等會吃吧。”


    “喬安姐姐,你不吃藥身體不會好的,快吃吧。”佟菡催促,看到沈喬安這要死不活的模樣,佟菡將那一碗藥放在桌上,伸手就要掰開喬安的嘴。


    沈喬安昏昏沉沉的,並沒有注意到佟菡的小動作。


    就在此刻,沈星肅從外麵走了進來,眼睛落在佟菡的身上。


    “沈公子,你迴來了?”佟菡笑靨如花,將手柔柔的收迴來,沈星肅握著那一碗藥輕輕的嗅了嗅,將之潑在了旁邊的花盆裏。


    “和我出來一下。”


    “沈公子,我還要伺候喬安姐姐呢。”佟菡不起身,但沈星肅已大步流星到外麵去了。


    佟菡看不是個事,等了片時,到外麵去了,佟菡出來後,沈星肅偷襲了她,一下子卡住了她的咽喉。


    那種窒息感比之前他懲罰自己的時候還要強烈了,他好像一隻迅猛的野獸一般,直到她的視線逐漸模糊。


    “帶走,不要讓她再來這裏了,快!”沈星肅吩咐旁邊一個男子,其實,他剛剛是故意離開的,為的不過是引蛇出洞。


    他想不到,佟菡竟會見縫插針,連那樣一個短暫的時間都不會放過,這個女孩,至少不能留在這裏了。


    屬下帶走了佟菡,沈星肅再一次進入室內,喬安逐漸睜開惺忪的睡眼,因看道沈星肅來了,微微咳嗽了一聲。


    “不要亂動,休息休息,我去煎藥。”沈星肅叮嚀了一聲,離開了,須臾,藥送了過來,沈星肅伺候喬安吃了,喬安徹底昏睡了過去。


    等沈喬安醒過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喬安看到趴在自己病床旁邊的沈星肅,沈星肅已睡著了,但卻始終都伺候在她身旁。


    她知道沈星肅一旦醒過來,就會阻撓自己去尋找李仲宣,因此,她緩慢的起身,輕手輕腳的離開。


    夜色迷離,但好在有月亮,喬安在河道旁邊尋找,劍鋒浩蕩,濁浪排空,她將周邊各處都查看了,並沒有發覺有什麽線索悻悻然迴去了。


    沈星肅太累了,以至於喬安往返了一次,他都沒有醒過來。


    到第二天,沈喬安早上吃了一貼藥後,中午身體情況盡比之前好多了,但喬安左顧右盼卻不見了佟菡。


    “你不用找她了,她記掛酒店的事情昨天晚上就啟程迴去了,原本是要給你道別的,但看你睡得香甜就沒有打擾你。”


    這分明是撒謊,昨天晚上喬安並沒有怎麽休息。


    吃了中午藥後,喬安的精神頭竟徹底的恢複了,兩人慢吞吞的相輔相攜繼續到下遊去,喬安安安靜靜,也不說要去找李仲宣的話了。


    這兩日也是奇怪,佟菡迴去後,沈喬安的藥好像見效的比之前要快一些,白天沒有太辛勞趕路,以至於夜晚她的精神頭竟比白天還要健旺。


    所謂求人不如求己,沈喬安索性各處開始尋找,忽而,她看到了遠處營帳裏的燈火,靡麗的燈火縹緲極了,好像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的召喚一般。


    “不成,我必須要找到成將軍。”她給自己加油打氣,握著木棍慢吞吞朝著營盤去了,等眼前那星羅棋布的營盤已全部都能看清楚後,沈喬安笑了。


    “什麽人?大半晚上不睡覺過來搗亂?”最近經常有人過來找成將軍等,因此,看到準備進入中軍帳的喬安,一個侍衛虎吼了一聲,大步流星靠近了喬安。


    “我找你們成將軍!”沈喬安指了指前麵。


    “我們成將軍也是你想要找就找的嗎?將軍日理萬機,已經休息了,有什麽事情明日再說。”那侍衛無禮的推了一把喬安,喝令沈喬安不要搗亂。


    “我是丞相夫人,麻煩你景區稟報一聲。”無可奈何之下,沈喬安隻能亮出自己的身份。


    聽到這裏,那人嘬牙花子,盯著喬安打量了許久,冷笑道:“我雖然沒喲偶見過丞相夫人,但你這模樣卻決計不可能是丞相夫人了,不要撒謊,快迴去。”


    “我!”喬安張口結舌,終於明白了俗語裏那一句“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是什麽意思了。


    “喂,那邊小兵在做什麽呢?”遠處,中軍帳中走出來一個大將軍,那小兵皺眉瞪視沈喬安。


    “現在好,嚴將軍來了,你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跟我去見嚴將軍。”那小兵押解了沈喬安,不由分說靠近了嚴將軍。


    嚴將軍一看來人是喬安,大驚失色,連忙賠禮道歉,帶著喬安進入了中軍帳。


    連日來,嚴將軍和成將軍都在竭盡全力的尋找考慮這些,但去也音訊全無,此刻,喬安問了成將軍具體情況才知道他們每天都在尋找,甚至差遣出去的搜救隊伍已到了下遊一百裏的地方。


    但完全沒有李仲宣的蛛絲馬跡。


    “對了,你怎麽現在才來?”成將軍言歸正傳,看向喬安,喬安歎口氣,將自己如何一路上生病,如何拖賴沈星肅照顧等都說了,聽過了後,成將軍的麵色卻很凝重。


    “喬安,不瞞你說,其實之前不光光是李大人在調查這個沈星肅,連我也在調查,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沈喬安點點頭。


    “你們將這一段都找過了嗎?”喬安問。


    成將軍遺憾的點點頭,起身靠近了堪輿圖,“這裏到這裏都找過了,我們一群人就差沒有翻江倒海了,什麽迴水潭什麽堤壩兩邊的農田,我們都找了個遍,但沒有一點線索。”


    喬安聽到這裏,頭再一次隱隱作痛,看到這裏,成將軍急忙道:“其實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看他一定是福大命大給什麽人救了。”


    “但願如此。”喬安感慨,成將軍讓人帶喬安去休息,但他其實也不敢保證究竟李仲宣怎麽樣了。


    那天,李仲宣開閘泄洪後,酒杯強勁的洪水給衝到了下遊,因為有劉大人給的氣囊,所以他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等李仲宣從汙泥裏掙紮出來的準備到上遊去,但卻給一群黑衣人包圍了,那一群黑衣人獰笑著靠近李仲宣。


    “哈,想不到在這裏可以狹路相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有人握著一張紙,將紙張上的丹青畫像和李仲宣對比了一下,立即讓人逮捕。


    黑衣人各個都很敏捷,來勢洶洶,李仲宣損色堤壩狂奔,眼前因為連年的洪水災害,並沒有任何植物,因此他想要找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


    仗著藝高人膽大,在堤壩上,他經喋血的搏鬥,將好幾個黑衣人都丟在了黃河裏,後麵那一群人眼看就追不上了,他們隻能拈弓搭箭瞄準他。


    李仲宣的鎧甲早已經給誰衝走了,沒了保護的屏障,他中箭後重心不穩,一下子就跌倒在了黃河裏。


    但這裏的水流很緩慢,這裏溝壑縱橫,奔瀉的水進入低矮的河道裏,李仲宣在那皮囊的保護之下隨波逐流,竟然給衝到了一個人天然的石洞裏。


    等李仲宣醒過來,距離泄洪已過去了一天,他是在臂膀的疼痛中蘇醒過來的,那人射箭的刹那,他本能的躲避,那雕翎箭沒有射中心髒,但卻射在了臂膀上。


    他醒過來後,看到皮肉浮腫了,這是拔掉箭簇最好的時機,忍著劇痛,他將箭簇拔了出來。


    夜色降臨了,他不能看到這石洞裏有什麽,也不敢輕舉妄動,在半夢半醒之間,渾渾噩噩的一晚上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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