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安和李仲宣也有出遊計劃,兩人也退房出去了,在馬車上李仲宣開卷,指了指堪輿圖,“下一站我們要到黃州去,過黃州去漳州和惠州,然後去——通州,這一路可以策馬,打發了客舟吧。”


    “好好好,你怎麽安排就怎麽來。”喬安少氣無力道。


    兩人棄了客舟,上了馬車。從鄱陽到迒,其實也不很遠,剛剛中午,他們就抵達了目的地,自古來黃州因美玉遐邇聞名,但凡來這裏的人,沒有不采買兩件美玉做紀念品的。


    李仲宣下了馬車,先找了客棧,吃了東西後和喬安出門。兩人到處走,到處看,這裏的風景和鄱陽又是完全不同了,喬安走的快,一會兒竟和李仲宣走散了。


    她也沒有管這些,一人往前走。


    “姑娘,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地地道道的水晶石,白璧無瑕喲。”一個老年人兜售東西,喬安看那水晶石不錯,準備給大夫人和季巧慧買。


    湊近了和那人討價還價。


    “姑娘是識貨的人,看看這水晶石怎麽樣呢?”那掌櫃的一麵說,一麵將一個把件和一副耳墜給了喬安,沈喬安握著水晶,隻覺說不出話的舒服。


    “姑娘,看姑娘愛不釋手,今日我就權當是送給姑娘了,姑娘給二十兩銀子吧,結緣,結緣呢。”其實,二十兩銀子已經是在宰客了。


    但這些水晶物件在中京的價錢可至少要一百兩打底,喬安買了後,剛剛迴頭,就看到了沈星肅。


    “涼風有意,秋月無邊,我們又見麵了,沈喬安。”沈星肅笑。


    “你怎麽在這裏啊,是不是你在跟蹤我啊?不然怎麽到哪裏都能遇到你,早上告別你還在鄱陽呢,現在就到黃州了,老實交代!”喬安半認真半開玩笑道。


    “我對你如影隨形。”話間,男子將鬥笠丟開,看向了沈喬安。


    沈喬安定睛一看,卻不是白衣男子沈星肅,而是李仲宣,“你無聊死了,做什麽呢?”


    “看你喜歡這樣的裝扮,就買了一身行頭討好你了,怎麽樣呢?”李仲宣轉個圈給喬安欣賞,沈喬安沒有唾棄他就算好,轉過身離開了。


    李仲宣跟在沈喬安背後,悻悻然的走著。


    到客棧去,喬安將自己買的紀念品一一拿出來,有給大夫人和季巧慧買的,有給鄭邱意和豫王買的,因為是水晶和玉石,小心翼翼的找棉布包裹了起來。


    李仲宣解釋給喬安聽,但喬安卻覺得李仲宣在愚弄自己,完全不予理睬,兩人下樓去吃東西,形同苦大仇深的債主與欠債人。


    吃了東西後,喬安賭氣到外麵去了。


    才走了兩條街,沈喬安一迴頭再一次看到了李仲宣,衝過去將李仲宣的鬥笠給掀開,“你無聊不無聊啊你,你冒——”


    但沈喬安傻眼了,這一次可不是李仲宣,而是貨真價實的沈星肅,喬安尷尬的將鬥笠撿起來,急忙給沈星肅戴上。


    “抱歉啊,我……我剛剛有點激動了,我還以為你不是你呢。”喬安口吃。


    沈星肅聽到這裏,不怒反笑——“什麽叫我不是我啊,我要不是我,還能是什麽人?”沈星肅可不知道自己給人模仿了一把。


    “這裏有一家作坊,做的水晶可好看了,那些水晶上還有飄花呢,我帶你去看看,你來黃州一趟,不帶迴去點兒他們作坊的東西,可真正是寶山空迴了。”


    被他一煽動,喬安連連點頭,跟在沈星肅背後,進入一作坊後,的確發現了不少美麗的東西,還沒有購買呢,卻發覺李仲宣進來了。


    “這個簪子很好看。”沈喬安握著一個造型典雅的簪子看,旁邊的沈星肅一笑,指了指喬安手中的簪子,“掌櫃的,這位姑娘挑選好的,都給我好好的抱起來,算在我賬上。”


    李仲宣卻一把將簪子拿走。


    “什麽簪子啊,不好看,我們不買。”沈星肅迴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兩人,似乎後知後覺明白了他們的關係。


    “喬安姑娘過來看這個,這根玉鐲不錯,裏頭還有藍色飄花呢。”沈星肅推薦,喬安過去看,果然發覺沈星肅的品位不俗,這個鐲子裏的飄花美輪美奐。


    此刻,沈星肅卻朝著李仲宣眨巴了一下眼睛,將櫃台裏另一個手鐲快速交給了李仲宣,李仲宣一怔,但旋即明白了沈星肅的意思。


    原來沈星肅是想要李仲宣用這個來討好喬安啊。


    李仲宣很上道,推薦這個手鐲給喬安,喬安發覺李仲宣的品位竟然也不俗,買了東西後,快快樂樂的迴去了。


    到客棧投宿,喬安觀看了許久今日采買的東西,李仲宣靠近喬安,想要親熱,但被喬安再一次拒絕。


    到第二日,臨別之前李仲宣多長了一個心眼兒,問沈星肅下一站去哪裏,他最近給這莫名其妙的巧遇弄得有點緊張,因此沈星肅決定去的地方,他就不去。


    “下一站取道漳州,而後去徽州吧,我是個劍客,習慣了萍蹤浪跡的生活,兄台呢,去哪裏?”沈星肅問。


    李仲宣三緘其口。


    分別後,沈星肅到徽州去了,李仲宣直接帶著喬安朝河州而去,兩人在馬車上顛簸了多半天,到河州已經是下午了,河州還算暖和,雖然已經九月多了,但隻需要穿一件外衣就可禦寒。


    二人下馬,喬安局舉目遠眺,卻發覺這裏荒僻的很,“你確定要到這裏玩兒,這地界看起來很無聊啊。”喬安朝著城門的位置看過去,寬闊的官道上,兩邊都是長林豐草。


    隻有道路中間一條不起眼的小路,這個會河州和其餘的地方看起來完全不同。


    而李仲宣出門之前是帶著小皇帝給的堪輿圖,倒是沒有想到這裏會這麽荒僻。


    “走走看看嘛,不能總挑選山明水秀的地方。”


    “但這也太窮山惡水了點兒吧。”喬安埋怨一句。


    下馬找客棧,在進城的路上找到一家蓽門圭竇的客棧,門口坐著一個握著馬頭琴的老人,那人一臉的愁苦,拉動了一曲讓人落淚的滄桑音樂。


    “就這裏吧。”與其說沈喬安是給音樂吸引了,不如說她想要照顧照顧人家的生意,老人家看到有人來,頓時笑嗬嗬的起身。


    沈喬安和李仲宣吃東西的時候,外麵有一連串的馬蹄聲奔雷一般的過去,喬安準備去看看,但老掌櫃卻歎口氣——“這也沒有什麽好看的,姑娘安心用餐就好,我們這裏比較亂。”


    喬安吃了東西,入住後,半夜三更還聽到了那馬蹄聲,到第二日,兩人決定到那孤城裏走一走。


    進城後,鮮少能看到老百姓,這讓喬安感覺詫異,李仲宣道:“你等等,我去探路。”


    李仲宣離開後,喬安無聊的看看周邊,發覺這孤城安靜的好像個墳墓一般,但就在胡思亂想呢,忽而馬兒受驚朝著前麵去了,喬安一把將馬韁繩拉住。


    跟著旁邊的巷子裏閃出一個大胡子的男人,那人虎背熊腰,帶著鬥笠穿著一件黑漆漆的衣裳,此人當街而立,手中握著鬼頭刀,朝著喬安安車的方向吐出一口痰。


    “啊呸,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那人還沒有說完呢,沈喬安就捧腹大笑。


    “李仲宣,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玩兒,這個裝束可不好看,你做自己不好嗎?非要將自己扮成黑白無常。”


    “什麽黑白無常,我可是黑風山的寨主草上飛!”那人冷哼一聲,沈喬安連一點都沒有怕,打馬朝著那人去了,一把習慣性的將那人的鬥笠掀開。


    “李仲宣,一點都不好玩!”但下一刻,沈喬安瞠目結舌,那人是個獨眼龍,一張臉上蓄著大胡子,一隻眼睛裏射出一股冷冰冰的殺氣,“你這小丫頭做什麽呢?”


    “啊!李仲宣救命啊!”沈喬安大叫一聲,再迴頭一看,一群人已經靠近了她的馬車,轉瞬之間將馬車裏的東西就拿走了,沈喬安給人用力一掌落在了脖頸上,咯噔一聲從馬背上滾落了下來。


    “帶走這個娘們,扯唿!”草上飛打了一個唿哨,眾人七手八腳連同沈喬安和她的一切東西都帶走了。


    李仲宣探路迴來卻不見了喬安,循著車轍痕跡去尋找,找到了一處荒郊野嶺,這路麵上每天往來的車輛少,而他們的車子又比一般的大,碾壓出來的痕跡曆曆在目。


    李仲宣抬頭一看,好大一座山,山勢挺拔陡峭,上麵隱隱能看到有廟宇一般的屋子。


    跟著,李仲宣聽到有人吹口哨,三個人將他團團包圍住了,一個瘦高個湊近李仲宣,“你這窮酸書生,在我們黑風山看什麽看,路過這裏的,不留錢就要留命了,識相的還不快將你錢袋拿出來。”


    “有,有!”李仲宣一麵將錢袋拿出來,一麵問:“剛剛似乎有個姑娘在唿救,我才過來看看。”


    “大掌櫃發了利市,從河州帶迴來一個美妞兒,大概要讓這丫頭做壓寨夫人了,這丫頭可水靈了,哈哈哈。”那人一麵說,一麵將李仲宣的錢袋搶走了。


    “這多年來,拿走我錢的人,可不是留錢就能解決的矛盾呢,大多數都留了命給我。”李仲宣忽而笑了。


    “嘿!活得不耐煩了不是……大爺我不收拾你就算對你好了,你丫的臭小子!”這人還要咒罵呢,李仲宣一個過肩摔,將此人打倒在地,其餘兩人發覺李仲宣是個練家子,急忙包抄過來。


    但李仲宣不過三下五除二,就將他們全部都打敗了。


    跟著,李仲宣上黑風山去偷窺,發覺這黑風山上有一夥強盜,啟數量之多,簡直不可思議,現下要是殺到裏頭去,隻怕自身難保,考慮再三,決定報官。


    李仲宣取道迴河州,打響了縣衙前麵的牛皮大鼓,有捕快握著水火棍出來,不分青紅皂白就罵。


    “做什麽呢,這裏是縣衙,這鼓槌能亂動啊!”李仲宣厲聲道:“我報官,有事情。”此人才帶著李仲宣去見了縣太爺。


    那縣太爺看起來仙風道骨,大概也有五十歲了,在聽李仲宣狀告的時候,竟然昏睡過去了三次,李仲宣有點不耐煩了,上前去一拳頭落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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