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大老爺,賤內落入了強人之手,此刻還生死未卜呢,麻煩您認真聽聽!”那縣太爺吃了一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起來後,繼續打嗬欠。


    “好,好,本府都知道了,來啊!著人拿那黃風山的強人去。”一麵說一麵打嗬欠,發下一枚令箭。


    旁邊的捕快咳嗽了一聲,“老爺,不是黃風山,是黑風山,這位要拿的是草上飛啊,我的老爺。”


    “啊,什麽!你竟然要拿草上飛?”縣太爺終於睡醒了。


    “也不需要老爺您親自動手,給我二十個快手捕快就好。”李仲宣皺眉,他想不到這樣一個九品芝麻官竟然這麽難纏。


    他可是一品丞相呢,隻可惜這是一群有眼無珠的家夥。


    “那草上飛怎麽你了?本官問你。”縣太爺也皺眉,低眸看向李仲宣,李仲宣歎口氣,“此事一言難盡,那草上飛搶劫了我的車輛,還……搶劫了我妻子。”


    “哦,這樣啊!”縣太爺起身,上上下下的打量李仲宣,忽而道:“聽你聲音,你不是本地人啊。”


    要知道,那草上飛可是當地規模最大的一群悍匪,本地人誰沒事幹去撩撥人家?李仲宣深吸一口氣,惆悵道:“老爺明鑒,草民是四九城人。”


    “哦,原來是中京來的啊,好說,好說。”那縣太爺立即變了一張臉,“現在,我就找人和你去抓那草上飛,你且跟我來。”


    那縣太爺帶著李仲宣朝著後堂去,李仲宣歎口氣,所謂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半難啊。


    想都不敢想,求助個芝麻綠豆一般的官員,將如此這般的困難,那縣太爺帶著李仲宣穿過後堂,跟著進入一個地下室,李仲宣感覺不對勁。


    但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


    “來啊,年輕人,快來。”縣太爺催促,李仲宣急忙追過去,靠近縣太爺以備不時之需,但就在他眼看要抓住縣太爺衣角的時候,哐啷一聲,頭頂落下一張鋼鐵巨網。


    那巨網一下將李仲宣給罩住了。


    李仲宣氣憤填膺,想要動粗,但掙紮了兩下,發覺那巨網牢不可破,與其這樣掙紮下去讓人看出來自己的身手,倒不如看看他們究竟要將自己怎麽樣。


    “你這大膽刁民,想要吃板刀麵不成,那草上飛大爺也是你能撩撥的?不要說草上飛大爺弄走了你的妻子,他就是想要本縣的小老婆,本縣也不會說二話,給人洗幹淨了送過去,你這大膽刁民。”


    縣太爺從角落裏轉出來,瞪圓了眼睛謾罵了兩句,李仲宣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給我拿下。”跟著,出現了幾個孔武有力的男子,這幾個男子拖拽了巨網到一個監牢去了,這監牢也很大,那人將李仲宣送到裏頭後,解開了巨網離開了。


    而後,牢門落鎖。


    李仲宣現在給關押了起來,但外麵似乎並沒有看管他的人,他心頭一喜,用力的扳那鋼筋,但試了試後才知道那鋼筋非常牢固,完全不是他能打開的。


    “年輕人,年輕人啊。”李仲宣聽到後麵有人招唿自己,他急忙迴頭,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在後麵的犄角旮旯裏,竟一排排坐著十來個披枷帶鎖的男人,男人們麵有菜色,少氣無力。


    “你們是什麽人?”李仲宣迴頭,警惕的看向這幾個人,那一群年輕人看起來都二十多不到三十歲的模樣。


    一個瘦高個起身,輕咳了一下,“年輕人,想必我們是同病相憐了,我姓馬,他們叫我老馬勺,我前幾日出門做生意去,遭遇了暗算,那草上飛搶走了我的夫人,我過來報官,結果給縣太爺誆騙說要——”


    李仲宣聽完後,發覺這個故事和自己的故事版本完全一樣,事情怎麽會這樣糟糕呢!


    “你們呢?其餘人?”李仲宣看向黑暗,黑暗中陸陸續續有人起身,“我們都和老馬勺一樣,這狗官和草上飛串通一氣,人家強搶民女,他為虎作倀,狗官啊!”


    這人一罵,後麵一群人七嘴八舌都咒罵起來。


    很快的,走廊裏有了腳步聲,跟著,一個握著皮鞭的男子衝了過來,一馬鞭就抽打了進來。


    顯然,眾人已經吃過這苦頭,嚇得急忙躲避,倒是李仲宣,在那馬鞭飛舞過來的刹那,一把將馬鞭拉住,用力一拖拽,獄卒嘭的一聲跌倒在了地上。


    “大爺!”老馬勺給了李仲宣一個眼神,李仲宣鬆開手,那獄卒起身,不敢造次了,罵罵咧咧去了。


    “諸位為何不逃離?”李仲宣迴身,數了數人,加上自己有三十一個人,全部是清一色的男子。


    “公子啊,還說什麽逃的話,你看看我,我逃出去再一次給抓了迴來,比你們多一個手鐲。”一個年輕人苦笑一聲,將手銬給李仲宣看了看。


    “這樣!”李仲宣心頭記掛喬安,著急想要出去,“你們裏麵有沒有會一點兒拳腳費功夫的,我們不能在這裏坐以待斃,大家齊心協力到逃出去。”


    “公子,果真能逃出去嗎?外麵的捕快很多呢,我們能到哪裏去?”


    “公子,您是外地人,您有所不知啊,我們這河州別的東西不出,這金鋼與镔鐵卻到處都是,抓你的那一張網和這鐵欄杆都是用金鋼和镔鐵融合做的,除了打開鎖子,我們沒有第二個辦法離開這裏。”


    李仲宣坐在原地沉思了片刻,“你們的妻子果真給草上飛拿了?”


    “公子,這事情哪裏有假,我們被關押已二十多天了,這二十多天裏,他們每天給我們每個人一個饅頭,也不知道他們什麽打算,但您想想,隻要我們死在了這裏,我們的冤屈可就沒有人伸了啊。”


    “毀屍滅跡,好狠毒!”李仲宣蹙眉。


    “這草上飛和縣太爺是一丘之貉,他拿了人家的銀子,所以將我們關押了起來,公子爺,我們是想要出去,但我們心有餘而力不足啊,還請公子爺給支招,諸位再合計合計。”


    李仲宣點點頭,根據他的迴憶,剛剛進來這裏之前,並沒有在路上看到很多捕快。


    也就是說,他們自以為這金鐵的牢房很安全,因此這裏其實並沒有什麽守備。


    李仲宣再一次起身,“諸位,過來和我試一試能不能將這金鐵折斷。”眾人靠近了李仲宣,左邊一群人右邊一群人,朝著反方向用力拉,但不要說將鐵欄杆給折斷了,連拉開點兒弧度都沒有可能。


    “不要做無謂的努力了,休息休息。”李仲宣退後,和眾人商量進一步的辦法。


    而李仲宣也從他們口中知道,他們的確是附近的老百姓,這一群人裏,有郎中,有算命的,有小商小販,有老實本分的樵夫等。


    到下午,有人送了吃的進來,果真是一人一個饅頭,外加木桶水,那木桶就放在闌幹外,木桶裏有一個長柄杓。


    人們用長柄杓喝水,大家哄搶起來,競爭很激烈,李仲宣看到這裏,不免暗暗叫苦。


    這一群人已經給折磨的快要瘋掉了,隻怕早已經喪失掉了求生欲。


    人們發覺李仲宣沒有吃東西,都盯著李仲宣的饅頭看,李仲宣給了老馬勺,那老馬勺接過,分給了眾人。


    大家都吃了,李仲宣卻陷入了無盡的思考裏,她現在最為擔心的還是喬安。


    沈喬安給人一掌刀打昏,二手擄掠上了山寨,在那黑風山上,眾人接了喬安去,將喬安丟在了一個洞穴裏。


    沈喬安昏厥了許久才蘇醒過來,醒過來後隻感覺渾身都疼,但看了看自己,並沒有衣衫不整,這才逐漸放心。


    喬安麵前蹲著一個女子,那女子看蓬頭垢麵,衣裳髒兮兮的,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整理儀容儀表了,倒是將沈喬安給嚇了一跳。


    “姑娘不要怕。”那女子出聲安慰了一下喬安,“這裏是土匪的牢房,姑娘,我和姑娘一樣都是給土匪綁架來的。”


    “哦,這樣啊。”沈喬安緩慢起身,那姑娘攙扶喬安坐下。


    “我當時吃了迷藥也和姑娘你一般難受,你深唿吸一下,我找誰給你喝,休息休息就好了。”那姑娘很會照顧人,沈喬安看著洞口,發覺這是一個天然的石洞,連一個看管她們的人都沒有。


    但此刻喬安渾身乏力,自然是不能去洞口一探究竟。


    “姑娘,喝點兒水。”那女孩笑著將一碗水送了過來,喬安咕嚕咕嚕喝光了後,按照那女孩說的深唿吸了片刻,又按照之前洛懷逸告訴自己的導引術,吐納了一下,逐漸的清明了不少。


    “姑娘,我叫張黑女,我是給土匪頭子草上飛擄掠來的,說是要做什麽壓寨夫人,姑娘呢,也是和我一樣嗎?”


    張黑女看向沈喬安。


    “我和我夫君鬧矛盾,給他們算計了!”喬安想,要是之前自己沒有誤以為對方是李仲宣偽裝的就好了,憑借自己的功夫,雖然不至於將他們給打敗,但逃離還是有可能的。


    此刻,她氣惱的很。


    “姑娘,我夫君叫馬卓淵,是個賣茶葉的,我們已經分別十來天了。”張黑女黯然神傷,摁壓了一下眼角。


    “我夫君是個特別喜歡多管閑事的人,這等事情他最喜插手,姑娘別怕很快他就會來救我們了。”沈喬安笑,但那張黑女卻完全笑不出口。


    “那個誰,你醒了啊?山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黑暗中,有個女孩逐漸起身,瑟縮著,不敢過來。


    喬安也起身,但沈喬安剛剛一起身,後麵那一群女孩就叫起來,好像喬安是個土匪一般。


    “你們做什麽呢,不要吵吵嚷嚷的,大家同病相憐,想辦法離開這裏才是啊。”張黑女訓誡一聲,沈喬安迴頭,發覺黑暗的山洞裏,竟然還有很多女孩。


    “你們——”喬安腦袋裏嗡的一聲,“也都是來做壓寨夫人的?”


    “鬼才要做他的壓寨夫人呢,我丈夫對我好,我——我是要迴去的。”一個女孩怯生生道。


    另一個女孩起身,“誰耐煩在這裏啊,我也要迴去。”


    後麵還有一大群不表態的女孩,蜷縮在黑暗中,好像怕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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