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起身。


    “之前郡王過來彈劾你,攻訐你,說您謀害了他的兩個兒子,大兒子也下落不明,那事情要仲宣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今日,有人救助了他來,你且見一見吧。”


    皇上鼓掌,那老太監到外麵去,不一時半會,帶您來兩個人,那打頭的人是崔啟良,之前已見麵過,兩人互望一眼,崔啟良低低的笑了。


    李仲宣迴頭再看,看到從外麵走進來一個麵色蒼白的男子,乍一看,卻喜上眉梢,他急忙踱步到了那男子麵前,端量了一下那男子後,喜悅道:“陳懷逸,之前我們大家都在找你,那一晚真是兇險莫測,第二日,大家就失去了你的線索。”


    “我……我還好,仲宣。”陳懷逸用力的咳嗽了一聲,和崔啟良共同叩見了皇上,皇上點點頭,“啟良,你來說說事情的經過吧。”皇上閉目養神,坐在了官帽椅內。


    崔啟良上前一步,陳說道:“當日,微臣恰巧就路過郊外,因看到草叢裏有人求救就將之救了迴來,孰料就陳公子了,陳公子一臉昏迷了許久,醒過來後也還不敢將自己的真名實姓告訴臣下,也是昨日裏才開了口的。”


    “事情證明了就好,朕也開心。”皇上看向李仲宣,“還不快謝謝他們嗎?”


    李仲宣急忙過去道謝,最近這一段時間,郡王知道了李仲宣還活在世上的事情,時常再準備反擊的機會,但此刻,陳懷逸迴來了,他卻不好輕舉妄動了。


    “朕很奇怪,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皇上自然是要將一切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搞明白了。


    “那天晚上……”那真是個噩夢,跌丟額郡王為了陷害李仲宣居然不惜將自己當做了棋盤上的棄子,他想到這裏就不寒而栗,虎毒不食子呢,但爹爹……


    陳懷逸並不敢將實情說出來,出賣了爹爹,後續的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他想了許久許久,這才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臣下已經不記得了,但臣下獲救是因為李仲宣,這是沒有問題的。”


    “好,”皇上看向陳懷逸,“有人刺殺你,仲宣救助了你,送你到了農戶家裏,但後來連農戶家裏都不安全了,你隻身逃命去了且遇到了崔啟良,對嗎?”


    “是,是。”陳懷逸連連點頭。


    “朕知道了,現下至少證明仲宣是清白的了,朕高懸的心此刻也落留下來,朕唯恐知你不能任人唯賢。”


    李仲宣聽到這裏,也逐漸開心了起來,事情既然是如此這般,那麽可就和自己的關係不大了,等皇上了悟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對李仲宣投過感激又慚愧的一撇。


    “朕之前懷疑過你,但此刻看來,那的確是朕在你胡思亂想了,此刻卻罷了,你起來吧。”皇上命李仲宣起身。


    幾人都散了。


    在外麵,李仲宣對崔啟良行禮,靠近了陳懷逸,“第二日,我就去找了你,但卻發現你已經不在了,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陳懷逸待要迴答,但眼神在一瞬間忽而變得古怪了起來。


    李仲宣沒有忽略掉陳懷逸的微表情,是的,在迴答問題之前……他居然看了一下旁邊的崔啟良。


    “沒事,你們聊,我隨便走走。”崔啟良徹悟這是要他遠離的意思了,李仲宣拉著陳懷逸到旁邊的榆樹之下,“此刻你說吧,究竟是何人在暗殺,真是奇怪到了極點。”


    陳懷逸也奇怪,顯然陳懷逸是有什麽秘密的,“李仲宣,說真的!你有沒將我當做朋友?”


    “自然是朋友。”李仲宣用力的拍一下陳懷逸的肩膀,那陳懷逸點點頭,淒涼道:“既然是朋友,我說兩句話,希望你思考思考。”


    陳懷逸今日是怎麽了?向來,李仲宣也知陳懷逸是個膽小如鼠的懦弱人,畢竟在夾縫中生存,原本就辛苦。他的老爹又是在叛亂,他提心吊膽自也能理解。


    “這第一,”陳懷逸不放心的看了看遠處,就好像遠處有什麽野獸會擇人而噬一般,而後沉聲道“你要是朋友就莫要為難我了,有的秘密現下連我都不能索解呢,但我隻能告訴你,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情。”


    “你不情願說,我自不會為難你,這第二呢?”


    “第二……”長懷疑瞳孔皺縮了一下,好像受到了無窮盡的驚嚇,“這第二,你莫要調查下去了,有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是對你好言相勸。”陳懷逸有點淒苦的叮嚀。


    仲宣聽到這裏,深吸一口氣,莫名極了。他盯著崔啟良的後背看了片刻,心頭產生了一種懷疑,“你注意安全,有時間多和郡王和將你弟弟聊一聊,畢竟浪子迴頭金不換。”


    “他們不算是真正厲害的人,李仲宣,你收手吧!有的事情不是你的能力能挽迴的。”陳懷逸歎口氣。


    “我知道,謝謝你忠告。”但盡管知道,李仲宣非但不會就此罷手,還會更認真的調查下去。


    有人在陷害他,有人在幫助他,在關鍵時刻那崔啟良為何會幫助自己呢?讓李仲宣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猜想裏。


    看到陳懷逸和崔啟良去了,李仲宣迴頭開始思考更多的問題。


    一切都進入了死胡同,他非但找不到沈喬安和小皇子甚至於連線索都沒有,皇上三令五申,著即找到他們的下落。但那哪裏是簡單的事情呢?


    沈喬安在府上,過的也是水深火熱,今日崔啟良離開後,秦淑倩就讓沈喬安做事情,喬安做起來來下人應該做的事情,掃灑庭除,忙的四腳朝天。


    “沈喬安,你究竟會不會做事情,你看看這裏,再看看這裏,你到底是嬌生慣養來的,打掃衛生連犄角旮旯都不會處理,弄的髒兮兮的。”秦淑倩雙手叉腰,盯著沈喬安。


    “我的確不會打掃衛生,但你為何要為難我呢?”


    “我怎麽會為難你呢,這府上的人總不能都閑著啊,更何況,你中這樣好吃懶做,就如此心安理得嗎?”秦淑倩惡狠狠的看向沈喬安,沈喬安卻笑了,“他不會喜歡上你的。”


    “你說什麽?”秦淑倩震怒,一張臉變成了紫色,“你說什麽!有種你給我再說一遍。”沈喬安聽到這裏,不過冷漠一笑,“不但他不喜歡你,說真的任何一個男子對蛇蠍心的女子都沒有什麽好感。”


    “沈喬安。”秦淑倩氣壞了,跳起來將馬鞭就勒在了喬安的咽喉上,沈喬安劇烈的咳嗽一聲,但卻沒有聽天由命的閉上眼睛,“他才不會喜歡你,你就不要枉費心機了,你現如今還以為我是你們感情的障礙呢,你就算是殺了我,我保證他還是對你無動於衷。”


    沈喬安冷漠的笑著,“更何況,你是不能殺了我的,對嗎?”喬安挑釁的看向秦淑倩,“老實說,你冒充了我究竟和皇上說了什麽,和李仲宣說了什麽?”


    “李仲宣?”這迴輪到秦淑倩笑了,秦淑倩笑的蕩氣迴腸,笑的好好生奇怪——“你以為你那仲宣哥哥可就喜歡你嗎?沈喬安,你也太天真了,你那仲宣哥哥此刻在左擁右抱呢。”


    “左擁右抱?”沈喬安怎麽可能相信一個敵人的話,“他不是那樣的人。”


    “一個郭景寧,一個穆瓊丹,這可都是倆郡主呢,而你沈喬安,你是什麽呢?”其實喬安的真實身份比她們兩人不差什麽,喬安聽到這裏,微微傷感。


    “他這是無計可施。”沈喬安歎息,她相信李仲宣不是那樣移情別戀的人,也相信一輩子李仲宣都會對自己好。


    “好一個無計可施,你將來會知道你今日是多麽的愚昧,哈哈哈,哈哈哈。”秦淑倩喪心病狂的笑著。


    喬安掙紮了一下,秦淑倩暗暗用力,“你最好莫要和我搶男人,為了他,我靠近了陳東野!為了他,我鋌而走險冒充了我最討厭的人也就是你沈喬安,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他,現如今一切都過去了。”


    “你不應該愛上他的。”沈喬安道。


    也就在此刻,一丫頭慌裏慌張的來了,急忙示意秦淑倩鬆開手哦——“姑娘,姑娘公子迴來了。”秦淑倩將馬鞭丟開,轉過身去迎接崔啟良去了。


    此刻,喬安劇烈的咳嗽了一下,暗忖,從今日開始她的身體逐漸的康複了,卻不能聽之任之,她需要分庭抗禮了。否則,早晚會給他弄死的。


    崔啟良迴來,秦淑倩歡喜的過去,接過崔啟良的披風,“今日事情處理的完滿了,公子?”但崔啟良理睬都沒有理睬。


    “今日……”秦淑倩還要做什麽,崔啟良卻一下子扼住了秦淑倩的咽喉,將秦淑倩逐漸的提起來,秦淑倩眼冒金星,用力的咳嗽。


    “已告訴過你多少次,要你莫要傷害她,但你總是不聽,此刻卻非要傷害她!~”


    “我沒……沒有。”


    “撒謊!”崔啟良用力將秦淑倩丟開,秦淑倩的後背砸在了廊柱上,而後嘭的一聲滾落在了地麵,“你莫要以為我連她的氣息都嗅不到了,她對我們將來還有很大的作用,你非要這樣做,卻是與我為敵了。”


    “公子,我……”秦淑倩要道歉,但崔啟良已不理睬,朝著遠處去了。


    後院裏,喬安木呆呆的坐著,失去了焦點的眸子似乎在看麵前的黃竹,聽到崔啟良的腳步聲,喬安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熒光,急忙迴頭,“她沒……沒有欺負我。”什麽叫不打自招,我們叫他山之石可以為錯?


    故而,她也想要和她和睦共處,但已經不能了,索性就徹底的丟開,她需要保全自己。


    “我已教訓過她了,你安安心心就好,她以後並不敢欺負你。”


    “她會變本加厲。”沈喬安帶著哭腔,“你莫要幫倒忙了,你走後,我的日子過得並不好,十分水深火熱。”沈喬安假裝要哭,崔啟良靠近了喬安,擁住了喬安的肩膀,聲音溫柔的很——“今日,我找到了陳懷逸,將陳懷逸送到了中京。”


    “結果呢?”


    “證明了他的清白。”崔啟良笑著看向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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