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距離沈喬安消失已經一個月了,這一月裏沒有人有任何關於小皇子的消息,就如同石頭丟在了海洋裏一般,他消失了。


    今日,皇上卻召見了李仲宣。


    李仲宣到乾坤殿去聽宣,往常他到這裏是不需要將佩劍等拿下來的,但今時今日不同,劍履都留在了外麵,獨獨一人進入了乾坤殿裏。


    剛剛進入,一片刀光劍影,將李仲宣就給包圍住了,李仲宣不解其意,跪在地上。


    皇上從內室出來,盯著李仲宣看了許久許久,“朕要你辦的事情,你是忘記了不成?你先後弄丟了朕的小郡主和朕的皇兒,現如今你還高枕無憂嗎?”


    “這……”李仲宣緩慢的抬起頭,“皇上,其實微臣已經在調查了,但目前卻有點困難。”


    “繼續調查下去,有什麽困難立即來告訴朕。”皇上一麵說,一麵讓人將刀劍撤離,冷漠道:“在朕麵前,莫要玩兒什麽花樣,朕一旦發現你有問題,絕不姑息。”


    “微臣……領命。”其實,李仲宣最近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皇上的敵意,畢竟那假的沈喬安離開之前,妖言惑眾居然信口雌黃告訴皇上,他們的幕後是李仲宣。


    李仲宣從乾坤殿出來,急忙展開了新一輪的調查,但好得很,隻要是自己想需要的一切,總有人會提供給自己,案情卻一籌莫展。


    事情進展的很慢,慢到他根本就不敢將任何線索告訴皇上。


    今日,從朝廷出來,李仲宣就遇到了小郡主郭景寧。


    前幾日,盡管他已告訴了小郡主,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她,但郭景寧卻沒有感覺什麽,將李仲宣前幾天的話當做了耳邊風,追趕在了李仲宣背後。


    “你莫要跟著我了,我在辦案。”


    “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你辦案我也跟著你沒準兒還能幫幫你呢。”郭景寧是出了名的無理取鬧,反正是牛皮糖一般跟定了她,李仲宣也無計可施。


    “我知道你最近在調查什麽,我今日到爹爹的書房去,偷了這個東西給你,卻不知道幫你究竟有沒有什麽用。”郭景寧一麵說,一麵將幾張紙給了李仲宣。


    李仲宣站在原地就著日光看,才剛剛看了一行字,後麵的一切還沒有來得及看呢,就聽到遠處有馬蹄聲,跟著,一臉失控了的馬車朝著他們的方向就橫衝直撞了過來。


    看到這裏,李仲宣急忙抱住了旁邊的郭景寧,就地一滾到旁邊去了,那馬車哐啷哐啷朝著遠處去了。


    李仲宣看看東西丟失了,急忙朝著那馬車去,可能是碾壓在了車輪上也說不定,這可是朝廷裏最機密的東西,等閑是千萬不能落在了其餘人手中的。


    李仲宣急忙追趕了過去。


    駕車的馭手早已逃之夭夭了,隻有馬車裏一個驚慌失措的女子在大喊大叫,“讓開,讓開!諸位都讓開啊。”


    李仲宣看看這情況,急忙上了屋頂,他準備從高空飛落下來,好勒馬,要按照這馬車這樣的速度繼續下去,到鬧市區後,會傷害到無辜百姓的。


    李仲宣從天而降,騎在了馬背上,用力一拉馬韁繩,馬兒嘶鳴了一聲,停頓了下來。


    而馬車之下,一驚慌失措的小孩兒脫險後,嚇得一張臉雪白,道謝都來不及,朝著遠處去了。


    李仲宣下馬從車軲轆上將那紙張拿了下來,然而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了,他急忙將東西丟在了衣袖裏,準備離開。


    “公子!”馬車裏,一聲清甜的女音,緊隨著李仲宣看到一女子掀開了車簾,那女孩麵色緋紅,驚魂甫定,似乎要從馬車上下來,李仲宣急忙上前去,將那顫顫巍巍的女孩攙扶了下來。


    那女孩手軟腳軟,看到李仲宣就要撲到李仲宣的懷抱裏去。


    “公子,你救助了本郡主,剛剛那真是太危險了。”郡主?怎麽好好的又是一個郡主呢?


    “現下,已經安全了。”李仲宣說完朝著前麵去了。


    那郡主卻癡癡呆呆的盯著李仲宣看。


    過了許久,郭景寧才追趕了過來,看到李仲宣將那張紙找到了,這才開心的笑了,:“找到就好,隻可惜上麵寫的是什麽內容,卻不能看到了,罷了罷了。”郭景寧一麵說,一麵遺憾的歎息,“爹爹還調查到什麽,我總會給你偷竊了來,你放心好。”


    “你爹爹最近也在調查這些事情嗎?”李仲宣一麵走一麵迴頭。


    “那自然是了,爹爹說,這沈喬安的身份很是特殊,好像有什麽不可靠人的地方,還說小皇子的事情事關重大,需要盡心竭力去調查,每天府上也是履舄交錯人來人往,反正比你一個人調查要快很多,對嗎仲宣哥哥?”


    “那就有勞了。”李仲宣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傷口崩開了,他需要迴去處理。


    郭景寧跟著李仲宣迴去了。


    大概到下午,家丁報郡主來了,李仲宣也沒怎麽在意,反正郭景寧十天裏有九天都是在這裏的。


    但今日,進來的郡主卻不是郭景寧。


    “李公子。”那女孩清甜的嗓音就好像出穀黃鶯一般,悅耳動聽到了極點,李仲宣迴頭一看,來人不是別人,乃是白日裏那馬車上的女子。


    那女子現下打扮過了,豐容靚飾的模樣,看起來確乎是個美人胚子。


    “令尊是?”聽這女子口口聲聲稱自己是“郡主”,李仲宣不禁好奇,女子噗嗤一聲笑了,靠近了李仲宣,不著急迴答,將李仲宣正在抄錄東西的毛筆拿過來,找一張幹淨紙,在上麵一筆一劃的寫了自己的名字。


    “這就是我的名諱了,齊王是我爹爹。”聽到這裏,李仲宣握著那張紙看了看,穆瓊丹,齊王的女兒!


    “今日的事情,多謝了李公子,公子從天而降一把將那馬匹就拉住了,要不是有公子在,本郡主今日就……就……”她忽而淚凝於睫,楚楚可憐的看向李仲宣。


    李仲宣不過淡淡的點頭,“那也沒有什麽,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女孩聽到這裏,眨巴了一下眼睛,“但對公子爺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卻是性命之憂的事情了,公子,今日小女子是過來感謝您的,特特的登門。”


    一麵說,一麵鼓掌,有人送了金銀珠寶和禮物進來。


    “我向來是不喜歡這個的。”看到送進來的禮物,李仲宣敬謝不敏,連連擺手,但穆瓊丹卻笑了。


    “我這裏也送個公子一個禮物,公子卻看看。”穆瓊丹準備了寶劍一口,李仲宣看了看發覺那寶劍可比其餘的禮物好多了,收下了寶劍,其餘一切完璧歸趙。


    “想不到,公子如此具有君子之風,俠義之風,小女子敬仰的很。”中京,多少富家子弟都在追求她,她從來沒有看向一個,但此刻莫名的就芳心暗許了。


    他救助了自己的那麽一刹那之間,她的心也就淪陷了,其實要是可以,她是心甘情願以身相許的……


    郭景寧從外麵迴來,居然發現書房裏多了一個女人,看到這裏,小郡主郭景寧頓覺五雷轟頂。


    “她是什麽人?”郭景寧手指顫抖,指了指眼前人,那穆瓊丹兀自不怕,不過大淡淡一笑,“我打聽過了,你是長公主的女兒,我爹爹將你娘親叫姐姐呢,你說我是何人。”


    “穆瓊丹?”中京的郡主原本就不很多,根絕這個輩分來推算,很快她心頭就有了譜,其實,她們小時候經常會在一起玩兒,關係還是不錯的。


    “哦,我知道了,你今日原是過來找我玩兒的啊。”郭景寧笑的很甜,靠近了穆瓊丹。


    那穆瓊丹卻一笑,“恰恰相反,我今日過來是感謝李公子的救命之恩,今日我遭遇了叵測,說起來要不是李公子,現下人隻怕都……”穆瓊丹將那事情誇大了不少。


    其實,即便是沒有他幫助,她也不會遇到十足十的危險,倒是中京的老百姓很有可能會遭殃。


    “你莫要自作多情啊,他才不是為了你,他今日是為了這個。”旁邊的郭景寧一把將桌上的廢紙抓起來展示給她看,那穆瓊丹才不相信呢。


    “我心頭知道就好,今日要不是仲宣哥哥,我……”穆瓊丹又要表演了,郭景寧點點頭,也不得罪穆瓊丹,“你該說的感謝話,已經說過了,我們夫妻也知道了你去吧。”


    “夫妻?”穆瓊丹卻笑了,“仲宣哥哥是喜歡沈喬安的,這在帝京人人都知道,因此,你這夫妻倆字到底還是莫要說出來,免得咬人齒冷,至於你這個東西,快丟了去,誰知道是什麽啊?”


    “這是……”李仲宣一看,那好不容易自己修複出來的紙張,此刻已經徹底的毀壞在了郭景寧的手掌心裏,李仲宣不禁歎了口氣。


    他喜歡沈喬安,大概也因沈喬安的性格裏有一種淡淡的平和與熙寧,至於這倆個女子,才一見麵似乎就針尖對麥芒了。看到這局麵,他半點都開心不起來,皺著眉頭許久,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偷偷的溜走了。


    李仲宣剛剛從前門出來,就看到皇上旁邊伺候的公公來了。


    “李公子在呢,那就在這裏聽宣吧。”


    “皇上有口諭?”


    “那自然是有。”太監站在了李仲宣麵前,清嗓後拿腔拿調道:“傳皇上口諭,中無頭公案此刻已逐漸水落石出,請李仲宣到龍庭聽宣。”


    李仲宣聽到這裏,一個頭兩個大。


    沈喬安和小皇子都失蹤了,被綁架了的小皇子生死未卜,消失三個月的沈喬安下落不明,這也就罷了,他連陳東野的據點也跟丟了,此刻的他,簡直失敗到了極點。


    這幾件事情李仲宣做的一無是處,此刻聽宣,他的心忐忑不安,不知道究竟龍庭裏會有什麽安排。


    懷揣著特別複雜的心,李仲宣到龍庭去了,乾坤殿裏,皇上正襟危坐,李仲宣三叩九拜後,皇上揮揮手。


    老太監攙扶李仲宣起身,李仲宣的神色比剛剛還複雜了。


    “之前的事情,今日要告一段落了。”


    皇上的開場白很奇怪,李仲宣認真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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