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笑眯眯的看著她,“原來沈丫頭都讀了這麽多書,真是才貌雙全啊。”


    一句沈丫頭喊得格外親昵,沈喬安心底不喜,微微垂下頭,“大夫人謬讚了,喬安不過是鄉野丫頭罷了,擔不起大夫人的誇獎,大夫人喚我喬安便可。”


    顧氏微微擰眉,對這句話生出不對勁來,但又見她羞色非常,隻當她是女兒家臉皮薄,便又放下了疑心。


    一旁的李氏接過了話,“沈娘子的年紀和大嫂的清柳相仿,不如就和清柳一同入學?”


    大昭重武,但是先帝誅伐世族過於殘暴,使得讀書人懼怕入朝為官,導致那幾年朝廷裏人才匱乏,因此皇帝登基後極其看重文人。凡是有兒女的家裏,都會咬緊牙關送子女入私塾,更別說權貴官宦的子女。


    如今貴族們對女兒的要求甚高,琴棋書畫至少要精通一門,有才藝傍身,日後在各種宴會上才有大放異彩的機會,拓寬交際圈。


    此外,詩書更是必不可少的,諸如《女誡》、四書五經等,多多少少都要涉獵一些。造詣再高一些的,便會看《道德經》等較為晦澀的書籍。


    方才沈喬安提到了自己所看之書有《道德經》,顧氏和李氏便覺得此女在才氣上的天賦極高,因而李氏便提出要送她入學的事情。


    顧氏自然不會拒絕,若是把沈喬安培養好了,以後嫁個好人家,對長寧侯府也是有利無害的事情。


    未等沈喬安迴話,季清柳就搶先替她迴了,“母親,沈妹妹那麽聰明,怎麽能不入學呢?”


    沈喬安對她此刻莫名的熱情感到困惑,輕瞥了她一眼。


    隻見季清柳眉眼上挑,眼角處狡詐意味深然。


    迴想起前世季清柳在學堂裏對她排擠打壓,挑撥離間她和其他貴女的關係,甚至私底下還偷偷撕掉她的作業那些事,沈喬安就明白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顧氏見小女兒如此識大體,也認同的點點頭,微笑著又看向沈喬安,“沈丫頭覺得如何?”


    沈喬安自然不會拒絕,學堂是結識貴女們最佳的捷徑,也是大放異彩的最好地方。


    “喬安聽夫人的,能和四姐姐一起入學,是喬安的福分。”


    顧氏迴笑,“哪裏哪裏。沈娘子的見識學問都比清柳強多了,能和你一起入學,那是她的福氣。”


    沈喬安抿唇,“夫人謬讚了,喬安初來乍到,該多向四姐姐學習才是。”


    說罷,她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季清柳。


    季清柳沒有閃躲,而是大膽的與她對視,眼中的挑釁意味顯而易見。


    她是顧氏的小女兒,顧氏平日裏最疼她,今日卻為了沈喬安而貶低她,季清柳心底既是憋屈又是怨恨。


    在府裏,沈喬安有顧氏等人的庇護,她不能當麵針鋒相對,但是到了學堂,她可就孤立無援了。


    念此,季清柳頓時覺得心情好了許多,看向沈喬安的眼神越發得意。


    “等到了學堂,清柳可得好好的跟著沈丫頭學學,改改你驕縱的性子。”顧氏這話是說給季清柳聽的,但是目光卻放在了沈喬安身上。


    其中意味,眾人心知肚明。


    沈喬安自然知曉,這是顧氏對她的一個警醒,以及讓她照顧包容季清柳的意思。


    她故作不明其意,莞爾一笑,“夫人說的哪裏話,若四姐姐性子真有什麽不好的,那也是夫子們的事情,喬安怎好插手?”


    顧氏笑容微微一滯,旋即又恢複常色,“沈丫頭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沈喬安唇角彎彎,笑意淺淺,似乎很是認可顧氏這句話。


    李氏狀似無意的瞥了沈喬安一眼,見她抿唇不語,似乎是沒有聞到這股炮仗味兒似的。


    “行了,大嫂,清柳丫頭不過是在我們麵前天真活潑了一些,誰讓我們寵著呢。”李氏捏著手帕捂著嘴偷笑,打破了僵硬的氣氛。


    “我前不久聽說清柳在學堂作的畫還得了夫子賞識,說明清柳在學堂裏還是極乖巧好學的。”


    李氏遞了台階,顧氏的臉色稍稍的緩了下來。


    季清柳此時心頭也是難堪的很,盡管知曉顧氏是向著她的,但是沈喬安油鹽不進不鹹不淡的模樣卻讓她恨的心癢癢。


    “母親放心,女兒知曉分寸,至於沈妹妹,隻需要管好自己,不給我們長寧侯府丟了臉麵就不錯了。”


    一番話甚是得意傲慢,顧氏清咳,別過頭睨了她一眼,“方才說了你,怎麽這會子就開始得意忘形了?”


    季清柳稍稍的斂了臉上依舊笑嘻嘻的,拉著顧氏的手臂,嬌嗔道,“娘,我不過是和沈妹妹開個玩笑罷了。”


    說罷,她望向沈喬安,“沈妹妹如此大度,想必是不會生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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