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巧慧二人正聽得癡醉,冷不丁的聽見季清柳這句話,陡然臉色一變。


    季清柳說沈喬安遊玩是放蕩之舉,豈不是也指她們不該聽這些故事了?


    沈喬安微微眯了眯眼,眸光倏地危險了幾分。


    記憶中,母親帶她出去遊玩的時間少之又少,再加上母親逝世的早,因此她將這段蘇杭遊玩的迴憶看得極為珍貴。季清柳如此說話,猶如觸她逆鱗。


    她自小聰慧隱忍,可是此卻忍不住迸發寒意。


    季清柳說出這句話後,眼中盡是得意,本以為沈喬安會尷尬臉紅,不再開口,抬眼一看,卻見她眸光冷冽,宛如冷箭一般,刺入她的心髒。


    季清柳被她盯的後背發涼,努力挺直了身子,強作淡定,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怎麽了?沈妹妹,我可是為你好,女兒家的名節若是有損,以後可是不好嫁人的。”


    季巧慧心底暗暗責怪妹妹言語不當,正欲開口為妹妹申辯,卻見沈喬安的臉上似笑非笑,沒有半點慍怒。


    “多謝四姐姐好意,隻不過,我那會兒年紀和五妹妹差不多,本就是遊山玩水的年紀,更何況我的母親帶我出去,也是為了增長我的見識,豐富閱曆罷了,又何來放蕩之說?”


    季清柳一時啞口無言,麵色訕訕。


    沈喬安冷眼望她,笑容疏離又清冷,繼續道,“我三歲啟蒙,雖算不上滿腹才學,卻也讀過前朝蘇閣老的《蘇杭遊誌》,裏麵對蘇杭的富麗繁華描繪真切,且文辭經典,故後人傳誦至今,甚至有不少名門貴族為此前往蘇杭遊玩,隻為一睹風采。照四姐姐的意思,那些名門貴族的姑娘們也是放蕩之人?”


    季清柳臉色煞白,頓時結結巴巴,“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若是剛才那話傳出去,可是要得罪許多人的。


    她轉過頭想求三姐幫忙,卻見季巧慧滿臉失望和無奈的看著她,心頭更是如啞巴吃黃連,哭喪著臉。


    “三姐,我沒有那個意思的,我隻是善意提醒沈妹妹罷了。”


    季巧慧眼神閃了閃,還是勉強提起笑意,向沈喬安賠罪。


    “沈妹妹,我二妹妹說話不得體,還望你見諒,以後我會多多管教她的。”


    她向來是幫理不幫親,更何況有母親教誨在前,讓她們要和這位沈姑娘打好交道。


    父親嚴厲,難得見他對眼前這個沈姑娘如待女兒那般如此細心體貼,聽母親說,父親有意收她做義女,而且她身份神秘,哪怕沒有與之交好,卻也不要得罪。


    如此,季巧慧的道歉越發真心誠意。


    沈喬安怎會不知道她們的想法?


    但是她明白,季巧慧知書達理,賢名遠揚,況且她初來乍到,季老侯爺尚未迴府,季恆又待她親和,她自然不能過分的欺負了他的女兒。


    方才對季清柳的戲謔,不過是因為她招惹在先,而且前世她又是最終殺害自己的仇人。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一時收不住腳罷了。


    此刻季巧慧求情,遞了台階,她就順著這階梯見好就收,免得壞了形象。


    念此,沈喬安垂了垂眼皮,掩去方才的狠厲之色,既而抬眸,烏黑的瞳子中滿是溫和與退讓。


    “三姐姐說的哪裏話,我年紀小,四姐姐說我也是應該的,反而是我,說話太過莽撞一些。”


    季巧慧沒想到她會如此大度,心裏還有些意外,剛才季清柳的話就連她也聽得生氣,可這位沈妹妹有理有據的說得妹妹啞口無言後,又見好就收,給足了她顏麵,臉上又沒有絲毫的委屈,反觀自家妹妹……


    季巧慧下意識的看了妹妹一眼。


    季清柳眼中含淚,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和侮辱一般。


    季巧慧暗暗將此事記在心底,打算晚上告訴母親,讓她好好管教妹妹,若是讓外人知道長寧侯府的姑娘如此待客,定然是要被恥笑的。


    “沈妹妹不放在心上就好。”季巧慧笑著迴應。


    適才沈喬安談到讀書,季巧慧便趕緊轉移了話題,問她如今讀了哪些書。


    沈喬心思玲瓏,也就順著她的話答了,好似已經忘卻了方才的不愉快似的。


    季巧慧這才放了心。


    幾個姑娘你一言我一句的,沒多會兒,顧氏和李氏便迴來了。


    “在聊什麽呢,笑的如此開心?”


    季巧慧率先起身,對著顧氏和李氏盈盈一拜,季清柳和季明月也連忙起身行禮。


    “母親,適才我在和沈妹妹討論詩書呢。”季巧慧笑著迴答,身子走到她跟前,將軟凳讓了出來。


    顧氏滿意的看了她一眼,拂開裙擺坐下。


    那邊李氏也坐在了季明月的位置上,對著床榻上的沈喬安噓寒問暖起來。


    “我看沈姑娘是個知書達理的妙人兒,隻是還不知道讀了些什麽書?”


    沈喬安乖順的將方才告知季巧慧的話又說了一遍。


    聽完,顧氏和李氏都眼露驚詫,下意識的互相打了個對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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