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安捕捉到二人臉上細微的神情變化,心頭冷笑,臉上卻笑意盈盈道,“自然不會,隻是沒想到四姐姐已經把喬安看作了可以隨意開玩笑的好姐妹,一時之間有些受寵若驚罷了,以後喬安定會和四姐姐多多來往開開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未必不可。”


    她笑得人畜無害,似乎真的是想和季清柳做好姐妹似的。


    盡管這把火沒有燒到自己身上,但是李氏還是硬著頭皮將它澆滅了。


    她仍然笑著,“當真是小孩子,就喜歡開玩笑,以後咱們這長寧侯府可更熱鬧了。”


    顧氏皮笑肉不笑,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沈喬安,卻見她麵不改色,頓時覺得自己吃了一個啞巴虧,說話時聲線都冷了幾分,“可不是,都是愛玩鬧的性子。”


    沒一會兒,顧氏說起還有賬目要看,便帶著季巧慧和季清柳二人先走了。待幾人身影走遠,李氏支了身旁的丫鬟帶著季明月去外室玩耍。


    “二夫人可是要指點喬安?”沈喬安眼中不帶半點含蓄,眼底滿是真切。


    李氏望著她幹淨純粹的眼神,幾乎以為自己想錯了,思慮片刻,她還是開了口。


    “沈娘子,按道理,我是不該說這個話的。你是世子帶迴來的,我們自然拿你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雖然有老侯爺和世子替你撐腰,但是這後院的事情多半都是大嫂在做主,你得罪她又能有什麽好處呢?”


    世人往往看不起後院婦人,隻覺得她們聒噪世俗,見識短淺,殊不知,婦人的計謀和智慧也是無窮無盡的,不亞於朝堂的詭波詭雲譎。


    沈喬安對李氏這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上輩子,她剛入府的時候因為怕生,處處都謹慎,不敢和顧氏多有接觸,反而惹了顧氏不快,李氏便對她說了這番話。


    李氏一番好意,沈喬安自然不會糟蹋,隻不過,這一世,她就是故意惹顧氏不快的。與其被動的受其控製,不如主動出擊。


    “二夫人這話的意思是?”沈喬安眨著眼睛,不懂裝懂。


    “沈娘子聰慧,難道會不明白這意思嗎?”李氏言語中略帶自嘲,“我雖然也是個正主,但是總歸比不上大嫂的地位的。你是世子帶迴來的,以後肯定是養在大嫂身邊的,大到婚事,小到這府中的衣食住行,哪一樣不歸大嫂管?”


    李氏幹脆一語點破,沈喬安也隻是淡淡一笑。


    “多謝二夫人,我會注意的。”


    見她是明白這個理的,李氏心裏雖然困惑,卻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點到為止。臨走前提醒她道下午兩個哥哥會迴來,讓她做個準備。


    這迴沈喬安乖巧的應下了。


    同眾人應酬了好一會兒,人一走,沈喬安就感覺疲憊非常,想要休息。玉燕最為貼心,想著她還未進食,便服侍她吃了大半盅燕窩粥才讓她躺下。


    上輩子的玉燕對沈喬安也是處處維護的,因此沈喬安格外聽她的話。


    待沈喬安躺下,玉燕放下層層疊疊的帷帳,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這一覺睡得格外沉,玉燕叫醒她時,她還是迷迷怔怔的。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醒來了。


    玉燕瞧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倒有幾分我見猶憐,忙笑著開解道,“沈娘子,該起來梳洗了裝扮了,大公子和二公子已經在迴府路上了。”


    大公子季淮舟是顧氏所生,二公子季孟予是李氏所生,二人年紀相差不多,一同入學,過完今年,就可以參加科舉了。


    沈喬安努力的迴想這兩位哥哥的模樣。


    前世她和這二人接觸都不多,印象較淺,隻記得季淮舟成熟穩重,外人皆說他有宸寧之貌,季孟予年紀輕一些,性子活潑一些,長得風流倜儻,與燕京眾多權貴子女交好。


    這二人上輩子對她都不溫不火,沒有疏離,也沒有刻意接近,與季清柳和季巧慧都不同。


    如此一來,沈喬安的心裏終於踏實一點了,敵人能少一個是一個。


    “那就梳洗吧,待會遲了可不好。”沈喬安掀開被子就要下地,玉燕趕緊給她穿鞋。


    玉鶯端了洗臉水進來,一同伺候她梳洗換裝。


    這個房間是季恆特意為她準備的,女兒家的首飾衣物都樣樣俱全。雖然算不上特別名貴,但是件件都是珍品,是季恆照著她以往的喜好風格采購的,因此與她的氣質極為默契。


    玉鶯手巧,為她梳了一個當下最流行的小螺髻,配上金釵珠頭,又插一支鎏金穿花戲蝶步搖,優雅中帶了幾分俏皮之感。正值春夏交替,玉燕給她選了一件鵝黃色的窄袖上衣,外掛淡紫色披帛,下身搭一條竹青色掐腰長裙,裙擺下墜著小顆的白玉珍珠,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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