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著我的肩。」


    太近了,你的眼睛不知道該看哪裏好,不自在地瞟來瞟去。你低頭,不小心擦過他的胸前,小巴蒂不快地「嘖」了一聲。你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還是算了吧,我自己可以……」你後退的同時慢慢抽出手,「……?」


    小巴蒂正牢牢抓著你的指尖,阻止了你繼續退步的動作:「我沒有半途而廢的習慣。」


    「習慣是再可以培養的。」


    你知道他會以這個姿勢保持一晚上,所以先退讓:「好吧,但不管我多差勁,你都不能用生命或者金錢恐嚇我。」


    「我保證會很有耐心。」


    他倒是沒有騙人,放慢速度來遷就你這位菜鳥。


    現在已經超出了舒適的社交距離,令人很不自在。更要命的是你喪失了主動權,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太詭異了,這場景堪比鄧布利多和伏地魔坐在炕上嗑著瓜子看鄉村愛情。


    「注意腳下。」


    小巴蒂太過敬業嚴肅,你發現他是真的想教會你,於是端正態度開始認真學習。


    「這裏轉一圈。」


    你原地旋轉後瞧見小巴蒂有口難言的表情。


    「哪裏不對嗎?」


    「你太僵硬了,放鬆。」


    「我不知道怎麽放鬆。」


    「迴憶一下在課上睡覺的狀態。」


    「這怎麽能相提並論呢!不是!我才沒有上課睡覺!」


    為了達到小巴蒂的標準,你不停地在轉圈。他大概是希望你能轉成人體陀螺。


    「差不多了。」


    謝天謝地,終於停止了。


    ……為什麽周圍的家具在動?你頭暈目眩,顫巍巍地後倒。小巴蒂一手圈住你的腰,把你鎖在懷裏。你的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到心髒的搏動。


    「暈了?」


    他的嘴唇有意無意般擦過你耳邊,輕柔溫熱的唿吸令人更加昏沉。他似乎很享受將你們的關係引導至一個曖昧的位置上。


    「我要休息。」


    「也好。」


    小巴蒂一鬆手,你立馬倚靠在牆邊。


    「你該慶幸華爾茲不是考試範圍。」


    你給他一個白眼:「不如你去教波特,某人說有他很有天分。」


    他無視你的話,自顧自地說:「你現在的水平去跳舞就是去丟臉,我建議你下點功夫練習。」


    「我連舞步都記不住,怎麽練習!」


    「很高興看到你還有些自知之明,我不介意多教你幾迴。」小巴蒂雙手背在身後,悠閑自得。


    「我在舞會上大出洋相,你肯定第一個站住來鼓掌叫好,嘲笑聲繞樑一百日都不絕,怎麽會好心幫我?」


    「噢,時不時總會有那麽一些泛濫的善心。」


    你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擅長魁地奇嗎?」


    小巴蒂點頭。


    「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你吐槽,「我想請你幫個忙。」


    「真令人意想不到。」


    「這不是快到聖誕節了嗎,我在想送點禮物給哈利,但又不知道具體挑什麽。正好你——」


    小巴蒂突然垮下臉,說:「我不會魁地奇。」


    「配合一下嘛,你忘了是誰讓我跟哈利搞好關係的?」


    「……」


    「你肯定比我更了解小男生的心理了,別見死不救。」


    「……」


    「這種事對你來說還不是信手拈來?需要多少錢就記在帳本上。」


    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你也不打算真還。


    「……」


    「一言為定,我們還繼續跳舞嗎?」


    「……」


    「那我先滾了噢。」


    滾的時候你還幫他關好了門。


    你真是太貼心了,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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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聖誕節當天。


    哈利約你十點鍾在天文塔樓見麵。等你上氣不接下氣地趕到塔樓時,他正坐在樓梯上擺弄他的眼鏡。


    「不好意思,讓你等太久了。」


    「沒關係,我也剛到。」哈利站起來戴好眼鏡。


    「所以有什麽事嗎?」


    「聖誕禮物,我想還是當麵送給你好。」哈利從他的書包裏掏出一個鵝黃色的禮盒,上麵繫著一條白色的絲帶。


    你呆怔著接過。


    「希望你會喜歡。」


    看著哈利小心翼翼生怕你不滿意的模樣,罪惡感迅速占據了全身。小巴蒂說得對,哈利對你有好感。可你卻抱著不懷好意的目的靠近他。


    你迴過神,連忙道謝:「當然,謝謝你。」


    「迴去再拆吧,」哈利製止住你解絲帶的動作,「等你一個人的時候。」


    「我知道了,真的謝謝你。」你再次堅定地表示感謝。


    你們並肩走下螺旋樓梯,誰也沒有說話,漫長的沉默伴隨了一路。


    「小心。」最後幾個台階有些陡峭,哈利先一步走下,並朝你伸出手。


    換在平時你完全可以自己下樓,不過今天抱著一個大盒子,的確不太好控製平衡。他的眼神是如此真摯,此刻隻望著你一個人。


    你鬼使神差般握上哈利的手,他牽引你落到平地上。掌心傳遞著的溫暖令你有一瞬間以為置身春意盎然的晴日。


    「等一等。」在分別前他叫住你。


    「怎麽了?」裸露在外的雙手受到寒風侵蝕,你冷得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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