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止步,等待樓梯改變方向。


    「這隻魔眼能看穿世間萬物,我甚至可以準確無誤地掏出你的心髒。」


    你不明白哪裏惹到他了,氣不打一處來,轉而想到欠的巨額六百加隆,完全沒有了迴懟的動力。


    「啊對對對。」


    人人都忙著聖誕的時候,你在看閑書。小巴蒂之前給你開了禁書區的通行證,你著迷於各種高深莫測的黑魔法書籍。他表示你很上道,但他不知道你隻是當獵奇小說來看的。這可比教科書好看。


    「這裏,錯了。」小巴蒂點點你的作業本,喚迴了你的魂。


    你沉默思考了幾秒鍾,發現確實算錯了。


    果然是學霸嗎,明明在看報紙卻還能分出心檢查作業。重要的是學過的知識他一點沒忘,而這些東西對你而言就是月拋周拋日拋,甚至時拋秒拋。真是相形見絀,但你才不會誇他。


    「哦,我早就看出來了。」


    小巴蒂繼續看報紙。


    「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他哼了一聲。


    「你能考到12個o.w.l.s證書,那怎麽同時上12門課啊?你會分身術嗎?你有時間玩嗎?是不是從來沒休息過?」


    小巴蒂扔下報紙,捏了捏眉心,嘆氣道:「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免修嗎?」


    「可你隻迴答了一個問題。」


    「誰告訴你我有12個證書?」


    「……江湖上一直流傳著你的傳說。」


    「又開始了。」他痛苦地閉上眼。


    「畢竟很少有人能考下所有的證書。對了,那你n.e.w.t.s考得怎麽樣?」


    小巴蒂拾起報紙:「問東問西,我們很熟嗎?寫你作業。」


    「我不想寫作業,你不是說教我黑魔法嗎?要不我還是熬複方湯劑吧。」


    「你聒噪得像池塘裏的青蛙。」


    「你不需要備課嗎?不用寫教案嗎?也不用思考某些不可言說的偉大計劃嗎?」


    「我不是你的保姆,你就不能消停一會?」


    「我忍不住——」


    你驚恐地發現自己隻能發出一些嘶啞的音節。


    「可愛多了。」罪魁禍首心滿意足地收起魔杖。


    「阿巴阿巴阿巴——」


    「你說你發誓會安靜?」


    你拚命點頭。


    「信你一次。」


    「能說話真好!你能不能教我無聲咒?還有無杖魔法——」


    「閉嘴。」


    「……」


    小巴蒂抖了抖報紙,得意地笑:「世界安靜了,小啞巴。」


    不和小人一般見識,你集中注意力到作業上。剛寫兩筆,你忽然意識到一個十分嚴重、糟糕的事情。一個不會跳舞的人要去開場舞。


    你憤怒捶桌。


    桌子:hp-1


    「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


    「……」你仇視地盯著小巴蒂。


    「有話快說。」他揮魔杖解除咒語。


    你小聲試探:「要不,你喝複方湯劑變成我的樣子去跳舞怎麽樣?」


    「不。」


    「別這麽快拒絕嘛,我已經替你規劃好未來了,工作日你還是穆迪,周末就變成我去接近哈利,你想做什麽都行,多方便啊。」


    「不。」


    「太遺憾了。」


    「你不如直說不想跟他跳舞。」


    「那倒不是因為這個,我隻是替你著想。」


    「我可以教你。」


    你不假思索地迴絕:「不了不了,饒了我吧。你已經包攬了我所有學科外加黑魔法的輔導,我現在睜眼閉眼都是你的臉。你不嫌煩嗎?克勞奇,你真的很適合留在霍格沃茨教課。說不定幾百年後還能混個副校長!」


    「難道你有更好的選擇嗎?」


    嗯……可以去找秋!不過她忙著和塞德裏克卿卿我我,很難照顧到你。哈利自然是靠不上了,隻能指望他不要在晚會上踩爛你的裙子。舍友們也都去和男朋友約會,分身乏術。


    哎,單身狗竟是你自己。


    「中國有一句俗語,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會教我跳舞?想弄死我還差不多。」


    「據我所知,還有一句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你你在哪聽說的?」


    小巴蒂一臉淡定:「學習了一點中國文化。」


    「你確定要教我?我很笨的。」


    「這我知道,」他歪著頭說,「來吧。」


    「要不我還是先寫作業……」


    「最後寫也一樣。」


    「改天吧,我困了……」


    「每天這個點正是你最生龍活虎的時候。」


    「哎呀,我突然腦袋疼,我快死了……」


    小巴蒂突然起身,你下意識後仰。


    「幹嘛!」


    「你應該知道坐著是不能跳舞的吧?」


    「哦。」你慢吞吞地站起。


    「先等等,把椅子搬到角落。」小巴蒂吩咐。


    「我?」你難以置信地反問,「我搬椅子?」


    「這兒還有別人嗎?」他裝模作樣地東張西望。


    你氣得咬緊牙關,擠出一個字。


    「……行。」


    將椅子挪到不礙事的地方後,小巴蒂朝你伸出手,你和他掌對掌相握。


    作為手控,你很喜歡他的手。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手指修長纖細,骨節分明而又不會太過嶙峋。客觀地評價,他的各個部位都長得不錯。哎,就是人品不太好。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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