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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文欽這拳不偏不巧正好打在了葉蕭然鼻梁,那一陣痛感讓她差點流出眼淚,鼻血瞬間就噴湧而下。


    原本這種交手無可避免會有所傷,可嚴文欽從沒想過真的打傷葉蕭然,剛那一下她想的依然是打平,至少葉蕭然應該來得及防護,可她右手卻失誤地沒有做防備,留出那麽大一個漏洞給她。


    “殷教練,快拿藥箱來!”嚴文欽扶著葉蕭然坐到休憩區,托著她的下顎,不讓血繼續流下。


    “手拿開。”嚴文欽命令式的問道,葉蕭然原本捂著鼻子的手,已經被鮮血浸染,鼻間的疼痛感絲毫沒有褪去。她淡定地望著嚴文欽神情有那麽一絲的慌亂,心中竟還生出了喜悅。


    嚴文欽雖然冷靜,卻麵色沉重,她雙指捏住葉蕭然的鼻翼,溫柔的說,“你用嘴唿吸,身體坐直。”


    葉蕭然很聽話的按照她的指示,一言不發。


    “來了來了。”教練拿著藥箱趕來,嚴文欽利索地打開,找到醫用棉球,搓成一個小團狀,塞進她鼻孔,阻止血的流下,“幸好隻是一邊流血。”


    “有沒有冰塊?”


    “有有有,我馬上去拿。”教練儼然成了嚴文欽的小助手一般,來迴奔走。


    葉蕭然一言不發,隻是一直凝望著嚴文欽,揚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明明能夠躲開,為什麽不躲?”嚴文欽語氣帶著一絲嗔怪,說話間抬起葉蕭然一隻手舉起。


    “誰知道你會真打?”葉蕭然眉眼微微彎起。


    真是一點不像受傷的樣子,嚴文欽怎麽看她都一副無謂的樣子,唇角還藏著笑意。


    “拳腳無眼你不知道嗎?”嚴文欽的視線始終落在她鼻梁上,“幸好我沒有用盡全力,不然你這鼻梁就斷了。”


    “斷了就隻能請嚴法官負責了。”葉蕭然下半臉都是血,卻還是帶著調侃的語氣,嚴文欽避開與她眼神交流,“斷了葉總就毀容了,我可負責不起。”


    嚴文欽真是後悔,為什麽要答應跟她交手,她本就不是喜歡爭強好勝之人,可總覺得對葉蕭然堵著一口氣,雖然她並不明了,這股氣是因為什麽。


    “我又沒讓你以身相許,你慌什麽?”


    嚴文欽抬頭看著她,無語凝噎,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再看她跟葉蕭然的距離,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近了,她還握著葉蕭然的手腕,這麽曖昧的距離,總覺得怪怪的。


    她下意識地後退,葉蕭然笑著收迴自己手,“手都舉酸了。”


    她動了動肩膀,細長的手臂肌肉線條若隱若現,隻是肩膀和鎖骨處都滴上了血。


    “冰塊來了。”教練順便還打了熱水,給她清洗。


    嚴文欽熟練地將紗布裹住冰塊,放在葉蕭然微腫的鼻尖。冰冷的刺骨,讓葉蕭然感到一絲疼痛,她眉頭緊蹙,鼻翼旁的麵部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


    “終於知道疼了嗎?”


    “一點點...”葉蕭然輕笑。


    “你自己拿著。”嚴文欽拿起葉蕭然的手放在冷敷的紗布上,葉蕭然笑而不語。


    嚴文欽將熱毛巾從水中拿出擰幹,她剛想抬手為葉蕭然擦血,又覺得哪裏別扭,猶豫了片刻,沒有繼續。


    葉蕭然無謂地淺淺一笑,一言不發地接過毛巾,將冷敷的冰塊拿下。將毛巾對著下半邊臉,輕輕擦拭,白色的毛巾瞬間染成了紅色,她拿下時,嚴文欽伸出手,“給我吧。”


    她默默接過毛巾,在熱水中重新淘洗一遍。兩人之間陷入了一種微妙的沉默中,四周隻有嚴文欽不斷淘洗毛巾的水聲,那句對不起就哽在喉嚨,嚴文欽久久說不出口。


    “沒關係的,是我一時想事情走神了,不怪你。”葉蕭然好似能夠感應到嚴文欽心情,她語氣輕鬆,卻叫嚴文欽愧疚起來。真是從未這般失態過,竟還失誤打傷人。


    隻是那句抱歉,她久久沒能說出口。


    葉蕭然不再說話,隻是脖子微微仰起,對著脖子和鎖骨處來迴擦拭,那凸顯的鎖骨彎出優美的線條,嚴文欽忙收迴自己的眼線。


    除了舒沁雪,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讓她停留過目光,這是個危險的信號。葉蕭然雖美,終究是個帶刺的玫瑰,甚至有毒,而她的世界,清淨優雅,永遠不會跟她有交集。


    “抱歉了今天。”嚴文欽甩開多餘的思緒,淡定地說,“你需要去醫院嗎?如果有什麽醫藥費我可以負責。”


    忽然這麽生疏。


    “醫藥費?”葉蕭然把毛巾扔迴盆裏,濺起的水花沾到了嚴文欽衣角上,仿佛帶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


    “嗯,鼻子有些腫,不如去拍個片子看看吧。”


    “你陪我去嗎?”葉蕭然挑眉。


    “是我打傷你的,自然會陪你去。”嚴文欽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漣漪,更沒有任何情緒,忽如而來堅硬的外殼和距離感,讓葉蕭然心生失落。


    “好,你說陪我的。”葉蕭然微微靠近她,“周末陪我一起去福利院吧,就當陪我去了一趟醫院。”


    “這怎麽能混為一談?”嚴文欽不想再跟她糾纏下去,抗拒與她相約任何一件事。今天的偶遇,便生出這麽多事,真的如果深交,還不知會怎樣。


    “嚴法官不喜歡欠私情,我這腫著鼻子約你去看孩子們,也非為難你做什麽,你真的不要好好考慮一下嗎?”葉蕭然聲音越說越低,仿佛成了一種耳語。


    嚴文欽徘徊著,仿佛也沒有其他辦法解決這件事,葉蕭然分明就是故意調侃她。可嚴文欽又做不到無視打傷她的事,畢竟讓一個美女掛彩,也算嚴重的了。


    “好吧,周末福利院見,我先走了。”嚴文欽頭也不迴地離去了,葉蕭然撫著有些疼痛的鼻子,還真是疼...


    不過,值得了。


    葉蕭然並非真的故意調侃嚴文欽,兩人那麽巧合的興趣一致,還同時資助了福利院的一個孩子。這等緣分就像天注定一般,可對葉蕭然來說,卻才是她計劃的開始。


    亞瑟辦公室,茶幾上擺放著一桌棋局,第一排兵在前,第二排是三個卒,最後是相仕帥。她抓起一個兵,在手中把玩。


    “蕭姐,老爺今天來電話了。”柳蒔輕聲說道。


    “問洪英的事?”


    “是,還讓您明天去公司一趟,我感覺她他勸和你和洪英,畢竟最近洪英總被警方帶去問話,還被拘留了兩天,恐怕她正想辦法找替罪羊,想把藥品案順過去。”


    葉蕭然冷笑一聲,將手中的兵扔進垃圾桶,“失去一個兵就這麽慌,洪英還能做什麽大事?”


    “洪英還有一個馬前卒呢,蕭姐。”年少陽指了指棋局,葉蕭然拾起棋盤中的卒,打量著,輕嗤一聲,“那就斷了她的前足。”說完將卒放迴棋中。


    老頭子終於見不得她跟洪英廝殺要出手了麽?正合她意,是時候讓他明白一山不容二虎了。葉蕭然露出一絲冷豔狡黠的笑意,正好借此機會探探老頭子的態度。


    這位“老爺”便是赫赫有名a市富商沈威,一場事故後,22歲的葉蕭然開始跟在他身邊做事,從此扶搖直上成為沈威的左膀右臂,後來葉蕭然想獨立創業,沈威給與了資金和資源的支持。葉蕭然不負所望,五年便將娛樂事業做到a市的巔峰,後退居幕後,擴店依然在持續,每月營業額從四位數上升五位數,到現在的六位數,利潤十分可觀。


    隻是這份看似她獨有的事業,卻總要分一杯羹給沈威,畢竟他的資源帶動了娛樂行業的運營,還有他當初的資金成了他的股權。可以說,沈威是葉蕭然背後的“金主”,隻是有個人跟著沈威更久,那便是洪英,從商金融行業。


    金融向來風險較高,且利潤不若娛樂那般,她嫉妒眼紅葉蕭然的如日中天,也對其他歪門邪道起了貪念,便開始悄悄地進行其他產業。沈威心中有數,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對他來說,錢永遠是掙不夠的。


    偌大的會議室隻有沈威和坐在兩邊的葉蕭然和洪英,洪英見到葉蕭然的那一刻,便拉下了臉色。葉蕭然向來高冷,也從不把洪英放在眼裏,這次洪英讓人在會所賣藥,也是故意想給葉蕭然製造麻煩,隻是沒想到最後引火燒身。


    沈威約莫五十左右,頭發卻白了一半,半白胡須拉動著嘴角,望著葉蕭然鼻上有隱隱的傷,有些心疼起來。


    “怎麽還傷了?誰敢動你,你一定要告訴我。”沈威目露微光,他有多覬覦葉蕭然的美貌,就有多憐惜她的傷。


    “我跟拳擊教練切磋不小心弄傷的,不礙事,謝謝老爺關心。”葉蕭然不痛不癢的迴答,她永遠對每個人都有種疏離感,哪怕是對自己的恩人和金主,也從來都不卑不亢。


    “嗯,那就好,最近你們怎麽迴事,蕭然吃官司虧了近百萬,洪英被拘留,還涉嫌要坐牢?”他口中含著煙鬥,動了動他那微微發福的身體,左右瞟向二人。


    “我被拘留還不是承蒙蕭姐關照。”洪英火紅的口紅十分耀眼,她望著葉蕭然的眼眸透著恨意,她能夠容忍一個人後來者居上,但容不下這個長相似狐狸精的人迷惑著老板,靠美人計上位,她看不起!


    誰都知道沈威喜歡葉蕭然,得沒得到無人得知,但偏愛倒是眾所周知。雖然洪英也“受寵”,終究一切都不如葉蕭然那般順風順水。


    “我能吃這麽大官司,被那個嚴法官盯上,也承蒙洪姐的照顧。”葉蕭然還擊迴去,兩人目光相交,仿佛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讓這個會議的氣氛陷入了緊張中。


    沈威拿下煙鬥,敲了敲桌麵,“你們以為拍宮鬥劇嗎?我給你們生意做,不是為了讓你們給我找麻煩的!”


    見沈威露出怒意,洪英坐直身體,態度漸漸收斂,她笑道,“老爺,我跟蕭姐可能有什麽誤會,我們私下解決就好,您不用擔心。”


    “我還不擔心?你那個什麽該死的藥品案,你給我趁早解決,否則你那金融公司也不用幹了,直接給蕭然接手吧。損失點錢沒什麽,你別讓警方盯上我,到時候給公司捅出更大簍子,你死都難以開罪。”沈威將明顯的矛頭指向洪英,她瞬間氣紅了臉,卻隻能陪笑,“老爺放心,我一定會解決這件事,就像蕭姐解決官司那樣。”


    葉蕭然冷冷望著她不語,她那言下之意,是為了提醒沈威葉蕭然可是損失了上百萬的,這筆賬他打算就這麽放過?


    沈威果然深鎖眉頭,看向葉蕭然,厲聲說道:“你也是,向來做事穩重,竟然惹得這個法官一出手便封了你十三家店,我聽說她是為了逼你現身才封店的?”


    “可不是,聽說蕭姐跟嚴文欽還有私交,什麽一起打拳啦,一起去福利院,這位嚴法官怎麽忍心封你店呢?蕭姐?”洪英添油加醋,葉蕭然的一些事她一直派人監控著,所謂知己知彼才能更好下手。


    “我有我的打算,能夠用錢解決的事都不算事,連錢都解決不了的,才叫麻煩。”葉蕭然睨了洪英一眼,“洪姐還是解決好麻煩再去操心別人吧,我的事我自有打算和主張,還請老爺不要見怪。”


    沈威深深吸了一口煙,吐露出的煙圈如薄霧般環繞眼前,葉蕭然永遠那麽朦朧不清。她能力是很強,可太難掌控,洪英雖小動作和小心思多,可畢竟他還能夠掌控。他用這兩個人就是為了讓她們相互製衡,如今的局麵是,洪英根本不是葉蕭然對手。


    “行吧,我不管你們私生活怎樣,生意怎麽做,我隻有兩點:掙錢和不惹麻煩,其他的你們好自為之!”沈威站起身,助理忙為他拉開凳子,跟著他走出會議室。


    葉蕭然悠然地點起一根煙,唇角含笑,老頭子終於看清局勢了嗎?洪英遲早成為他的棄子,他一直在忌憚和防備自己,葉蕭然知道,隻是很快他便沒有了選擇。因為他無人可用!


    “葉蕭然,你以為你借嚴文欽和警察的手,憑著幾瓶藥就能扳倒我了?”洪英十指撐著桌麵,俯身靠近她,火紅的指甲性感妖嬈,那撲入鼻尖的香水味,引來葉蕭然一陣不適。


    她冷眸劃過一絲笑意,“你知道杠杆原理嗎?一根杠杆可以撬動一個世界。”


    “嗬,咱們走著瞧,做人不給別人留退路就是絕自己後路,你會後悔的。”洪英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離開了。


    退路...葉蕭然眸間迸射出一股冷意,她給別人留後路,曾經誰又給她留了後路。她做事要麽不做,要做一定讓對方跌倒再也爬不起來。就從洪英開始,剩下的那些人,她一個一個收拾。


    葉蕭然從沈氏集團走出,想起過去的種種,心情跌到了穀底。她仰頭看向上空的烈陽,尚能感覺一絲自由之氣,柳蒔從一旁走來,“蕭姐,嚴文欽已經出發去福利院了,我們現在出發嗎?”


    葉蕭然站立未動,隻是視線一直停留在寫字樓旁的電子屏。柳蒔循著她的視線望去,電子屏的新聞報道正在報道嚴文欽,隻是鏡頭稀稀疏疏地拍到她,她並沒有在鏡頭前發言。


    “聽說嚴文欽從來不接受采訪,也不上任何訪談節目,a市電視台法製欄目請她都沒有去。”


    “這才是她...”葉蕭然的心中忽然敞亮起來,在黑暗中行走太久,嚴文欽像一縷光照進了她的世界。


    她竟然開始期待,即將與她的見麵。


    “我們走吧,去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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