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鎮前麵就是慶雲縣,慶雲縣的管製很好,街上氣氛也十分祥和。


    尚珂蘭一路詢問,上了後山,在半山腰上看到了那座尼姑庵。


    尼姑庵並沒有多大,隻占了兩個院子。


    此時,尼姑庵門口。


    尚珂蘭把手放到門扣上,卻沒有敲門。她迴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尉遲,疑惑道:“你怎麽還不走?”


    尉遲雙手環胸,道:“我要送你到尼姑庵。”


    尚珂蘭沉默了片刻,垂眸對他點頭:“這兩天承蒙尉公子照顧,我欠你的,若有機會,來日必報,告辭。”


    說罷,尚珂蘭不再停留,轉而敲了敲廟門。


    不多時,一個中年尼姑迎了出來,她眉宇之間帶著一股刻薄之意,見了尚珂蘭,平靜的行禮道:“女施主。”


    尚珂蘭亦對她作揖,兩人說了幾句,中年尼姑就帶著她進去了。


    待大門重新關上,尉遲才無奈的歎了口氣,喃喃道:“其實你不欠我什麽。”


    救她隻是無心之舉,照顧她來尼姑庵,也隻是他自願的。


    既然她已經平安到了目的地,他是不是也不該跟她有太多牽扯?


    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麽,才導致這位尚姑娘這麽不相信人,警惕之心這麽重。


    如此想著,尉遲不禁搖了搖頭,準備下山去。卻在這時,剛剛為難尚珂蘭的那三個男人追了過來。


    頓時,尉遲雙眸微眯,手指微微動了動,看向他們道:“你們對她還不死心?”


    三人之中,那臉上有痣的老大忙道:“別別別,大哥,我們知錯了,我們不是來找那位姑娘,我們是來找你的!”


    聞言,尉遲掃視了他們一眼,淡淡道:“找我做什麽?”


    兩個小弟不約而同的道:“我們大哥說你厲害,從今以後,我們就要拜你為大哥!”


    “拜我為大哥?”


    尉遲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麽新鮮的事,他眸中浮現出一抹好奇之色,對這三人微微來了興趣。


    隻見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尼姑庵,而後又看向這三人道:“那好,你們先說說你們叫什麽名字吧。”


    為首的那人道:“是,大哥,我苟剩剩。”


    兩個小弟分左右,依次道:“大哥,我叫苟蛋。”


    “我叫苟刨。”


    不知道為什麽,聽了他們三人的介紹,尉遲忍不住眼皮跳了跳。


    不過他忽略了這點怪異的感覺,隻對三人道:“好,苟剩,苟蛋,苟刨,既然你們三人認了我做大哥,那剛才那位漂亮姑娘,就要暫時交給你們保護了,如果你們幫我照顧好了她,等我迴來就教你們幾招功夫。”


    此話一出,三人頓時眼睛一亮,學會了功夫,還怕被別人揍嗎?


    苟剩最先反應過來,從開心到不解,對尉遲道:“不對啊,大哥,我們保護那位姑娘,那你要去哪兒啊?”


    尉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我去做什麽你們別管,總之,保護剛剛那位姑娘就是你們的第一個任務,第一道考驗。”


    苟蛋問道:“大哥,那姑娘在哪兒啊?”


    聞言,尉遲指了指麵前這尼姑庵,道:“她剛才出家了。”


    苟刨了然的道:“哦,我明白了,她去拜佛了!”


    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尉遲道:“總之,尚姑娘就在裏麵,你們要是誠心想拜我做大哥,學功夫,就老老實實的按照我的話去做,明白了嗎?”


    “是,大哥!”暖才文學網


    三人齊刷刷的應著,尉遲看了他們一眼,忽然身形一閃,隻見旁邊樹影晃動,尉遲便不見了蹤影。


    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用輕功從自己麵前離開,苟剩三人俱興奮不已。


    苟蛋和苟刨雙眼亮晶晶的對苟剩道:“大哥,你果然有先見之明,這個新大哥好厲害!”


    苟剩則是拍了他倆腦門兒一巴掌,罵道:“蠢貨,剛剛那才是大哥,你們以後隻能喚我叫二哥!”


    苟蛋和苟刨相視一眼,而後齊齊看向他道:“是,二哥!”


    苟蛋又道:“可是那尼姑庵裏算是女人,我們怎麽混進去保護那位姑娘啊?”


    一旁的苟刨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對了,剛才大哥說,那位姑娘好像姓尚!”


    苟剩不屑的瞥了兩人一眼,道:“笨,反正這裏是慶雲縣,沒人認識咱們,咱們扮成女人不就進去了?”


    “哦,對啊!”


    兩人聽了苟剩的主意,頓時恍然大悟。


    此時,尼姑庵內。


    尼姑庵的院子裏載重著綠植,院子中央有一處荷花池,此時沒有荷花,隻有幾片荷葉飄零在碧綠色的水麵上。


    一抹纖細的素白色倒映從水麵上劃過,先前那尼姑帶著尚珂蘭穿過院子,來到了佛堂中。


    佛堂很大,中間擺著觀音像,金童玉女像。


    主持是一個圓臉微胖,大約有四十多歲的尼姑,她正在觀音麵前跪下,虔誠的敲著木魚。


    那尼姑帶著尚珂蘭進來後,對她行禮道:“主持,這位宮裏的女施主來了,請您為她剃發吧。”


    主持背對著她們,身子微躬,突然,敲木魚的聲音停了下來。


    隻見主持道:“女施主塵緣未了,何以剃發?隻需帶發修行,在菩薩麵前虔誠祈禱,洗滌內心煩憂仇怨便可。”


    尚珂蘭愣了一下,喉頭動了動,卻又什麽也沒說出來。


    而主持話音一落,便起身麵對著尚珂蘭,對她行了一禮,又道:“女施主若決心既決定在佛前侍候,你便叫淨心吧。”


    “是。”


    尚珂蘭對主持作揖,接受了她給自己的法號。


    主持又看向她旁邊那中年尼姑,道:“這是淨慈,按輩分算,她是你師姐。”


    原來是師姐,這淨慈瞧著並非那麽麵善,給人一股刻薄之態。


    尚珂蘭沒再多想,而是對淨慈又行了一禮。


    待兩人在佛前見禮後,主持便對尚珂蘭道:“淨心,往後你便隨淨慈修行,她會把規矩告訴你的。”


    “是,主持。”


    淨慈看了她一眼,道:“跟我來吧,我帶你去你的禪房。”


    尚珂蘭對她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後。


    兩人離開佛堂,直走拐彎來到後院,便到了房間裏。


    這尼姑庵不大,一個禪房裏也分上下鋪睡四個人,加一張桌子,四根小凳子。


    進了這禪房後,淨慈從衣櫃裏找出一套髒兮兮的衣服給她,道:“這是帽子和衣服,那張空床是你的。”


    尚珂蘭接過這髒兮兮的衣服,眸光微閃,卻並未說話。


    而後,她看了一眼後麵那空床,對淨慈道:“師姐,那張床上沒有準備我的被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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