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若是避而不答,恐怕隻會讓趙可涵更生氣。


    就在書畫糾結的時候,門外走來一宮婢對趙可涵道:“啟稟娘娘,長公主來了。”


    趙可涵注意力被她轉移,便沒放在書畫身上,隻起身相迎:“快,快請長公主進來!”


    “是,娘娘。”


    那宮婢躬身應下,剛退下不久,就見一身緋色衣裙的長公主走了進來。


    長公主打扮莊嚴,與趙可涵相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涵兒。”


    趙可涵扶著她坐下:“姑姑,您坐,用了晚膳沒有?我這就讓人去安排。”


    可長公主卻伸手拉住她,“別忙活了,我來是想問問你,為何把令牌交給我,卻又讓我先不要動手?要知道,那些人可都到了京城!”


    礙於有無關緊要的宮婢在這裏,長公主把那些叛軍換了個稱唿的方式。


    趙可涵神色一怔,而後低下頭去,不好意思的道:“姑姑,陛下說要扶持我為皇後,這樣一來,我生下的孩子不就是太子了嗎?將來我的孩子登基,照樣可以拿迴我父皇的皇位,而且我們這樣做,一切都來的名正言順。”


    聞言,長公主臉上的笑容沉了幾分,她看向趙可涵道:“你要想清楚,如今朝中兵力都不在京城,是我們最容易動手的時候,如果錯失良機,你的計劃又失敗的話,我們可就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了!”


    她們說先帝最後的希望,一定要替先帝複仇才行!


    趙可涵抬頭看著她,目光堅定的道:“姑姑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絕不會拿我倆的性命開玩笑,那些人就拜托姑姑先妥善安置,待到必要時候姑姑再出手不遲!”


    聞言,長公主才鬆了口氣,看向趙可涵道:“如此便好,看來你還沒有完全被陛下的寵愛給衝昏了頭腦。”


    趙可涵笑了笑,道:“姑姑,你錯了,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他。”


    趙可涵喜歡強者,在先帝的影響下,她自然認為,隻有人中龍鳳才能配的上她。


    而靳言堂無論是容貌還是實力和地位,在天下男子中都是一等一的存在,趙可涵年幼時對他生出傾慕之意也。有這層原因在其中。


    兩人說著話,趙可涵讓書畫去傳膳,留了長公主在熙夢宮吃飯。


    相比宮內的暗流洶湧,宮外的生活似乎要愜意許多。


    此時,某小鎮裏。


    一處茶棚內,尚珂蘭穿著一身素色布衣,頭上係了淡紫色發帶;她膚如白雪,柳眉水眸,氣質靜雅,即便一身素衣也擋不住她的美麗。


    尚珂蘭在茶棚裏剛坐下片刻,才放下包裹,隔壁桌三個男人就走了過來,其中一個臉上有痣的男人在她對麵坐下,對她笑道:“姑娘,您這是去哪兒啊?看您這樣貌,您不是本地人吧?”


    另外兩個男人站在他左右兩側,儼然一副狗腿子模樣。


    尚珂蘭皺了皺眉,拿起包裹準備起身離開,那男人一揮手,兩個小弟就上前將她攔住。


    “誒,小娘子這是要去哪裏?我大哥看上你了,請你跟他喝酒,你應該感到榮幸!”


    “就是,我大哥可是這一帶有名的俊俏公子,你可別不賞臉!”


    俊俏公子?


    尚珂蘭聞言,不禁一笑,看向這二人道:“你們讓開,我不想與你們為難。”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頓時,看熱鬧的路人不自覺的在旁邊圍成了一個圓圈。去聽書網


    那男人聽了尚珂蘭的話後,大笑了兩聲,道:“哈哈哈,小娘子,你未免太過大言不慚!放心,待會兒你就能見識到本公子的身下功夫,到底有多厲害!”


    他說著,雙眼笑眯眯的向尚珂蘭走去。


    尚珂蘭後退兩步,眸中閃過一抹冷厲之色。她緊緊握著包裹,手中摸到了藏在包裹裏的匕首。


    卻在這時,突然一抹黑影從旁趕來,竟飛起兩腳就將這人給踹開了!


    “砰!”


    一聲巨響,這男人幹瘦的身軀砸到了茶棚裏。


    “哎呦,我的腰!”


    那男人痛叫著,看熱鬧的頓時哄堂大笑。


    那兩個小弟一慌,連忙上前把那男人扶起來:“大哥,你沒事吧?”


    及時趕來的尉遲放下桃花酥,上下打量了一番尚珂蘭:“尚姑娘,你沒事吧?”


    尚珂蘭搖了搖頭:“我沒事,但是他們應該很疼。”


    她說著,看了一眼那杯踹飛之人,而後對尉遲笑道:“其實你來的早了,他們還什麽都沒做,隻是逞了些嘴皮子功夫。”


    尉遲冷漠的瞥了他們一眼,道:“哼,誰再敢對你出言不遜,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尉遲眼裏的護短和在意不是裝出來的,這一路上他是真的很照顧尚珂蘭。


    尚珂蘭眸光微閃,扶著他道:“好了,尼姑庵就在前麵,我自己去就行,尉公子,你就送我到這裏吧。”


    尉遲一怔,繼而垂眸注視著她,緊緊的看著她道:“你真要出家?你可想好了?”


    尚珂蘭鬆開他的胳膊,拿起包裹向尼姑庵所在的後山走去,道:“我遭人背叛,家族受難,這出家,一為圖個清淨,二為讓仇人放心,三為家人祈福。”


    聽了尚珂蘭的話,尉遲皺了皺眉,追上前去,道:“不行,你這樣做根本不是為修佛,隻是想逃避你所受的苦難,事情還沒有到不可迴轉的地步,你怎麽不迴去跟那些人鬥一鬥?”


    尚珂蘭腳步一頓,背對著他,聲音聽不出喜怒的道:“鬥?”


    就是因為她要與嘉妃鬥個長短,要為聞春複仇,結果把晚冬的命也搭了進去。


    就是微微她要跟嘉妃不死不休,左相府也被她連累,在生死存亡之間岌岌可危。


    她曾以為靳言堂是愛她,護她的,到頭來,他還是不信她,背叛她。


    往事如白駒過隙般在尚珂蘭腦海中迴想了一遍,隻片刻後,她便沒再停留,繼續向前。


    也許因為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在這個世界中,除了迴憶,她注定留不住任何東西。


    尚珂蘭沒有迴答尉遲的話,也沒有迴頭,而是平靜的向前麵走去。


    尉遲看著她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而後跟了上去。


    兩人剛走不久,那三個被尉遲嚇住的人才憤怒的瞪著他們的背影道:“老大,怎麽辦?要不要跟上去狠狠教訓他們一頓?”


    兩個小弟如是對他們這樣建議著,這老大重重拍了一下他倆的腦袋,罵道:“你們兩個是不是蠢?他那麽厲害,咱們打的過嘛?還不趕緊追上去,拜他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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