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慈冷笑一聲,看著她說道:“我們廟裏的東西都要靠自己累積善緣,去山下化緣所得,你想要被子,就自己下山去化緣吧!”


    尚珂蘭垂眸看了一眼那床板破裂的空床,就聽淨慈又道:“還有,你也別愣著了,趕緊把衣服換上,跟我去做晚課。”


    說著,淨慈指著她肩上的包裹道:“再有,你這包裹是俗世之物,必須交給我保管,他日你若還俗,就可以從我這取迴包裹!”


    淨慈一手伸到尚珂蘭麵前,神色不耐煩的看著她。


    尚珂蘭順從的將包裹取下,交給了她。


    淨慈得了包裹,在手中掂了掂這包裹的重量後,才滿意的笑了笑,離開了禪房。


    待她走後,尚珂蘭看了一眼手裏這髒兮兮的禪衣和帽子,而後換上了它。


    此時,外麵天色已晚。


    尚珂蘭剛換好衣服,一個年輕的尼姑走了進來。


    她看到尚珂蘭,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問道:“你是新來的?”


    這尼姑剃了頭發,眼神清澈。


    尚珂蘭便對她點了點頭,作揖問好。


    這尼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別這麽客氣,我叫心蓮,你叫什麽?”


    “我叫淨心。”


    見尚珂蘭聲音又柔又輕,心蓮不禁心生好感,上前挽著她手道:“原來你叫淨心,你聲音真好聽,對了,你跟我住同一個房間嗎?”


    尚珂蘭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睡那張空床。”


    說著,她指了指那張床板破裂的空床。


    心蓮見狀,皺了皺眉,道:“那張空床都一年多沒人睡了,誰安排你睡那裏的呀?肯定是故意想為難你的!不如你就跟我睡吧!”


    心蓮熱情的說著,尚珂蘭微微一笑,道:“好,多謝你了,心蓮。”


    兩人剛說了兩句,放完包裹的淨慈就折返了迴來。


    她冷冷的看著尚珂蘭道:“不是讓你換好衣服就出來嗎?你在磨蹭什麽?別忘了你還要去上晚課!”


    尚珂蘭還未說話,一旁,心蓮卻道:“淨慈師姐,不是先用了膳才上晚課嗎?”


    淨慈臉色一變,立馬看向她道:“你懂什麽?她是新來的,就得這樣!”


    “可是……”


    心蓮還要再說,尚珂蘭卻拉住她,對淨慈道:“我知道了,淨慈師姐。”


    說罷,她便拿了桌上的經書,跟著淨慈走了出去。


    經常冷冷的瞪了心蓮一眼,才帶著尚珂蘭向佛堂走去。


    屋子裏,心蓮奇怪的看著兩人,道:“怪了,這淨心到底哪裏得罪淨慈師姐了啊?”


    ……


    來尼姑庵的第一晚,尚珂蘭沒有吃到飯,上了晚課後,再出來已經是亥時了。


    還好心蓮讓她跟她睡同一張床,這才沒讓她冷著身子。


    夜晚,禪房裏。


    看著睡在自己旁邊的心蓮,尚珂蘭的眸中一下子變得深邃幽暗。


    這淨慈,自己與她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為何她對自己帶著一股莫名的敵意?


    看來這尼姑庵也並非外麵所看到的那麽清淨。


    不過,有人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也好,這樣,她就不會總是想起那張冷峻的臉了。


    想著,尚珂蘭閉上眼睛,淺淺睡了過去。


    翌日,尼姑庵。


    剛到卯時,眾人便起來了,尚珂蘭跟在心蓮身後,洗漱後便向佛堂走去,眾人開始上早課。肥貓文學網


    突然多了一個新弟子加入,廟裏的人們都很好奇的看向尚珂蘭。


    尚珂蘭在淨慈前麵打坐,突然,她身形不穩,感到身後有人推了她一把!


    頓時,尚珂蘭不小心撞到了前麵那人。


    她連忙道歉:“抱歉,我不小心撞到你了……”


    前麵那人迴過頭來,是一個麵頰精瘦,顴骨突出的女尼姑,看起來有三十歲上下。


    這女尼姑怨恨的看了尚珂蘭一眼,不耐煩的轉過身去,沒聽她說完。


    見她沒計較這事,尚珂蘭才微微鬆了口氣。


    隨後,她轉眸看向身後的淨慈,卻正好和淨慈看向她時冷笑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尚珂蘭握了握手,繼而鬆開,繼續雙手合十打坐,念誦著放在雙膝上的佛經。


    大堂裏又歸於平靜。


    此時,門外。


    苟剩、苟蛋和苟刨三人抹了胭脂水粉,把自己打扮成女人的樣子敲響了大門。


    不多時,大門開了,一個尼姑站在門內,並對她們作揖道:“阿彌陀佛,幾位施主……”


    話未說完,這尼姑卻嘴角一抽,看著“她們”腿上的腿毛有些說不出來了。


    苟剩還未發覺,隻對這尼姑拋著媚眼道:“師傅,我們三姊妹想修佛法,帶發出家,麻煩師傅行個方便,放我們進去吧。”


    苟蛋和苟刨齊齊點頭,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這尼姑。


    這尼姑隻覺得眼睛有些泛疼,隨後,她退迴到了廟裏。


    “砰!”


    隻見大門忽然被她從裏麵關上,最前麵的苟剩閃躲不及時,一下子被門撞了鼻子。


    “哎呦,我的鼻子誒!”


    苟蛋和苟刨忙扶著他道:“二哥!二哥!”


    苟剩推開他們,揉了揉鼻子,眼裏泛著淚水,道:“看來這計劃是不行了,那尼姑為什麽要把我們拒之門外?”


    苟刨嘴唇動了動,指著他大腿道:“二哥,我早就說了,女人的腿是沒有腿毛的,你應該像我這樣,穿褲子把腿毛遮一下。”


    苟剩啐了口唾沫,道:“呸,我哪知道這些女人這麽矜持的?”


    說著,他就繞到牆角,抬了塊石頭,道:“就在外麵觀察那位尚姑娘,如果她有什麽危險,我們再衝進去保護她好了!”


    “是,二哥!”


    苟蛋和苟剩應著,也搬了塊石頭踮腳觀察起來。


    這辦法比他們裝成女人靠譜多了。


    此時,皇宮內。


    小環剛從熙夢宮出來,就被兩個內侍套上了麻袋抬進了一間小黑屋裏。


    “放開我!救命啊!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這會兒天還沒亮,小黑屋裏什麽也看不清。


    隻見兩個人來到她麵前,替她揭開了頭上的麻袋。


    小環已經被嚇哭了,隻叫道:“你們不要殺我!我知道嘉妃娘娘不會放過我的,可是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嘉妃娘娘讓我做的我也做了,你們就放過我吧!”


    站在她麵前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福普和雲清。


    根據雲清帶來的畫像,福普從內務府查到了小環。


    可是他們聽了小環這話,一時間都愣住了。


    兩人相視一眼後,雲清眸光微閃,轉而看向這小環,尖聲問道:“哼,娘娘讓你辦的事你若真辦妥了,又怎麽會跑到禦花園去埋令牌!說,你為什麽要把令牌埋在禦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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