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傑皺著眉頭,語氣不善地說道:“咋的,你是打算一分錢都不賠給我是不是?別的不說,你這麽大的跑馬場,你差這萬八的嗎?看你的意思,你就是想賴唄?


    老關臉色一沉,斜楞眼睛瞅著周傑:“操!小崽子,這跟錢沒關係,這他媽是性質問題。他媽的誰要是都來我這騎馬,隨便磕一下就要五七八千的,那我這跑馬場還幹不幹啦?”


    周傑瞅瞅老關,一尋思,他這話倒也不無道理。


    這事要是傳出去,在這兒騎馬摔一下或者嗑著點就得賠 1 萬,那當時都有職業碰瓷的。那這幫人也去騎,假裝摔一下訛他 5000 訛他萬八的,他他媽也麻煩!畢竟這種事當時不少。


    老關又接著道:“要是別人聽說了這事兒,都天天來騎馬訛錢,我這跑馬場還怎麽能繼續幹下去啦?錢肯定是沒有的,你趕緊走啊…!,別在這兒他媽和我墨跡。”


    周傑聽了這話,他肯定不服啊!關鍵是他真就沒想來訛這個老關。


    周傑心中那股子勁兒也上來了。


    但是一瞅老關身邊坐著這幫人,一個個文龍畫虎的,一瞅就不是善類。這周傑心裏頭他就有點發怵了。


    他心裏明白,真要是正麵跟他們起衝突,自己也他媽占不到便宜,關鍵自己可也沒那個膽量,也沒那份能抗衡的實力,隻能幹著急,他有點手足無措的地四處張望。


    這時,周傑旁邊一個小兄弟扯著嗓子喊道:“你他媽可得想好啦,你這跑馬場要是還想好好幹下去,就別舍不得這點錢,能把我兄弟的事兒給妥善解決嘍,咱們他媽相安無事,要不然……”


    老周一愣,提高聲音問道:“要不然能怎麽地!?”


    周傑這個小兄弟也不讓人,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惡狠狠地說:“要不然你這跑馬場裏的馬…!我可不是嚇唬你,說不定哪天你他媽一覺睡醒,媽都他媽死嘍。”


    老關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眼珠子一瞪:“操!小逼崽子,你說啥?你他媽敢威脅我!你他媽敢!!給我媽下藥,禍害我馬!我他媽整死你?


    周傑這個小兄弟不屑的一笑。


    操,我可沒那麽說,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咱說當時那個年代,在農村,那些得罪人的,像養魚的、搞各種養殖的,被人偷偷扔藥瓶的事兒可不少見。


    真要是在馬的草料裏動點手腳,馬吃了藥蹬腿一死,那損失可就大了!而且當時真有這種事情發生。


    老關本就脾氣火爆,一聽這小子這麽說,炸廟了,直接站了起來。


    他們正圍著一個小爐子,老關這一起身,氣氛瞬間變得更加緊張。


    老關指著周傑這個小兄弟罵道:“你他媽的敢嚇唬我?你個小逼崽子,年紀輕輕的,素素還沒有我兒子大呢?在這塊跟我倆使橫!你他媽要是敢動我一匹馬,我他媽懶得給你擠出來!!。”


    那你看,老關這邊也有人說話了:“老關呐,一個不懂事的小逼崽子,你勒他幹啥呀?他就說話痛快痛快嘴!他他媽敢嗎?”


    老關卻不依不饒:“這幫小逼崽子,在這跟我裝社會!我玩這套的時候,你們過門檻子還刮懶子呐。”


    此時周傑被整得騎虎難下,畢竟自己哥們兒都在旁邊瞅著呢!這事就把他給架到這兒了。


    他的小兄弟們也麵麵相覷,都眼巴巴地瞅著周傑??就等著周傑發話呢,畢竟是跟著周傑來的,幫周傑出頭。


    周傑眼睛死死盯著老關,衝著老關一呲牙。


    你就說這個錢你賠是不賠?!


    老關瞅著周傑,不屑的一笑,小逼崽子,我剛才說了,一毛都沒有,趕快領你們這幫玩意兒,給我滾!別他媽逼我動手。


    周傑猛地轉身,大步向車子!他來到車旁,一把打開後備箱,隨後抽出一把砍刀,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咱說周傑這小子,脾氣也挺脹,你想想他的成長環境!!他爹老周可是開文化宮的,旱冰城、台球廳以及錄像廳這地方龍蛇混雜。


    平時打架鬥毆,那也都不斷。


    老周手底下也聚集了一批小流氓,而周傑身旁的這幾個小兄弟,也是這裏邊的,都是十八九歲的小混混。


    周傑經常跟他們在一起混,那身上也是痞氣十足!關鍵你作為這哥幾個的頭,你必須得有麵子呀。


    這一頭周傑?出了一把砍刀,他身邊這幾個小兄弟一看周傑把砍刀拿出來了,那老大都拿家夥了,所以他們紛紛在後備箱哢哢,把刀和棒子啥的也都拿在了手裏頭。


    隨後一迴頭,幾個人都瞅向了老關。


    看著挺他媽有氣勢,但是這幫小子心裏頭可他媽都打鼓啦!你包括周傑也是,關鍵是對麵這幫人一瞅那都是成年的炮子。 關鍵是這幫人瞅這幾個小崽子,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有的還在咧嘴笑著!


    雖然周傑家夥在手裏端著,臉上沒表現出來害怕,但是他心裏頭都突突啦!畢竟在文化宮,都是一些小孩小打小鬧,周傑他們沒見過什麽大場麵。


    老關瞅著周傑他們,說實話,壓根就沒害怕。


    老關咧嘴一笑,哎喲我操,小逼崽子?怎麽的?還帶家夥事兒來的呀?來我看看,你們有多大膿水。


    老關這麽一說,老關身邊這幫兄弟有的坐在那塊,壓根就沒起來,還嘿嘿的笑著。


    他們圍著烤串爐子,動都沒動。


    咱們這功夫得說一下子,他們圍著這個烤串爐子,就是那種東北最老式的。


    是一個改造過的大鐵桶,將鐵皮桶從中截斷一半,底部放上焦炭用來燃燒,頂部搭著一塊鐵簾子。


    平時烤個苞米、石蛋、肉串以及魚等各類食物。


    在這旁邊,放置著一根鐵釺子,這鐵釺子,平日裏點爐子時,也會用它來掏掏爐灰,還不是咱們東北那種爐溝子,爐溝子前麵不是帶彎嗎?他這個不帶彎,就是一個尖兒。


    這頭周傑,拿著砍刀一指老關,我就問你這錢你賠是不賠?


    老關這頭一呲牙,你媽的小崽子,敢他媽拿刀指喚我,賠你媽我賠!


    這老關順手在這爐子旁邊,把這個鐵簽子就攥在了手裏。隨後往前邁了兩步,也是拿這個鐵簽子一指周傑。


    來…!小逼崽子!過來砍我,我他媽看你敢不敢。


    咱說老關那可是一米九幾的大個子,這手裏再拿個鐵簽子這麽一比劃!像個大門神似的。


    這周傑和他身後幾個小兄弟,本來心裏就沒底,再一瞅,這心裏頭多少有點哆嗦了。


    周傑被老關這氣勢一震,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手握砍刀,可要讓他真去砍老關的話,他真就不敢。


    他眼神慌亂地四處張望,忽然瞥見旁邊幾匹馬正悠然地吃著草料。


    周傑一瞅!!我操!!心想,人我不敢砍,馬他媽我可敢。


    隨後幾步竄到了馬的跟前,把手裏的大砍刀,衝著馬臉一比劃:“你他媽趕快把錢賠給我,要不然……!”


    老關見周傑衝向馬,急忙幾步就衝了過去,大聲嗬斥:“你在幹什麽?你敢動我的馬試試!有事兒說事兒,你別……!”


    周傑被老關這一吼,有點慌了神,他太緊張了!老關這頭話沒說完呢!


    周傑一咬牙,我操!!對著馬臉,哐!就是一刀。


    這馬正在那吃草呢!突如其來的一刀,給這馬嚇一跳!!疼得他媽直撅噠。


    好在馬皮厚實,這一刀下去,並未對馬造成多大損傷。


    老關一看馬被砍,心疼壞了啦!!


    咱說老關那是愛馬的人呐!周傑這一刀下去,老關看馬疼那樣,別砍到自己身上還難受!不知道咱們老哥們有沒有養馬的。那養馬的人,比養狗的人感情還深呢。


    周傑這一刀徹底把老關激怒了!


    我操你媽的小逼崽子,你敢動我的馬!


    說著,老關兩個大箭步,竄到周傑的跟前,拿著手裏的大鐵簽子!我操…!奔著周傑的腦袋就紮過去了。


    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紮在周傑臉上。


    周傑頓時發出一聲慘叫,而那匹馬也受了驚嚇,開始大聲嘶鳴起來。


    周傑倒在地上,雙手捂住眼睛,痛苦地喊著:“哎呀啊哎呀……!”


    老關的朋友一看,也都站起來走了過來,一瞅周傑這樣,瞬間都愣住了:“我操!老關這脾氣也太爆啦,就因為這萬八千的醫藥費,不至於把人眼睛給紮了吧?”


    咱說老關此刻正在氣頭上,憤怒之下出手,根本沒個準頭,完全是被怒火衝昏了頭。


    再看周傑,鮮血已從指縫間汩汩流出,他疼得在地上打滾,手中的砍刀也早已脫手。


    周傑那幾個小哥們也都懵了,一個個麵麵相覷,不知所措,嘴裏隻是焦急地唿喊著:“傑哥,傑哥…!?”


    把手裏的家夥也都撇啦!都跑過來扶周傑。


    老關的朋友也迴過神來,趕忙上前拉住老關:“老關呐,你這是幹啥呀?為這點事兒不至於鬧這麽大啊!”


    老關這才猛地清醒過來,看著周傑痛苦掙紮的模樣,心中不禁“咯噔”一下:“這……這是紮哪兒了?是眼睛還是別的地方?”


    他也慌了神,意識到自己闖了禍。


    老關深知,若是真把周傑眼睛紮瞎了,這事兒就麻煩啦,嘴裏不停嘟囔著:“這他媽的,真是扯犢子,你個小逼崽子,你砍馬幹什麽玩意兒。”


    隨後,他衝著身邊管馴馬的手下喊道:“趕緊的,趕緊把這小孩兒送去醫院,快點!”


    手下員工不敢怠慢,急忙扶起周傑,說道:“孩子,快快快,上醫院,趕緊去醫院看看。”


    此時,院內有摩托車,他們便顧不上開車,扶著周傑跨上摩托車就往醫院疾馳而去。


    而周傑的朋友則開著奔馳,緊緊跟在後麵,一行人很快就趕到了道裏區的醫院。


    老關的朋友仍心有餘悸,對老關說道:“老關,真犯不上的事,我瞅著好像是紮眼睛了,你說你的脾氣,以後真該改改啦。”


    老關滿臉懊悔,無奈地歎了口氣:“當時天太黑,我也沒看清啊!這小逼崽子也是地,不看我的碼,能這樣嗎?行了,啥也別說了,看看啥情況吧!!”


    老關心煩意亂,心中暗自合計:“大不了就多賠點錢,但願別出啥大問題。”


    在說這邊醫院的情況,眨眼間眾人就已趕到醫院,因為時間緊迫,他們就近找的醫院。


    跑馬場的工作人員一路護送著周傑,剛一踏入醫院大門,就焦急地唿喊起來:“醫生,醫生,快,快來看看啊!這眼睛受傷了!”


    急診室的大夫聞聲匆匆而出,問道:“怎麽迴事?”


    周傑仍緊緊捂著眼睛,痛苦地呻吟著。


    旁人忙替他答道:“眼睛被鐵鉗子紮了!”


    大夫皺了皺眉,說道:“把手拿開我看看。”待仔細一瞧,隻見那眼睛已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大夫當即說道:“不行,你先拿個止血的東西摁著點兒。我跟你說,這傷我們醫院治不了,你趕緊轉院吧。孩子,你這眼睛的狀況很嚴重,初步判斷眼球好像爆裂了!你得去省醫院,就去咱們冰城的省醫院吧,我們這兒實在沒辦法治。”


    幾個小孩兒一聽,都嚇得不知所措,呆立當場。


    其中一個小孩結結巴巴地說:“那,那趕緊去省醫院吧,我…我…得給周傑他媽打電話。”而跑馬場的人卻另有打算,心想得先通知老關,於是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喂,關哥啊,情況不妙。到醫院後急診大夫說孩子的眼睛眼球被紮爆裂了,這醫院看不了,得轉去省醫院,你看我們是跟著去,還是先迴去啊?”


    老關一聽,心裏頭一翻個,尋思了尋思:“操!你們先迴來,迴來再說。眼睛受傷了,身體其他地方不沒事兒嗎?沒事兒就趕緊迴來。”


    掛了電話,老關心煩意亂地在原地踱步,心中懊悔不已,他知道此次禍不小。


    周傑那幫小兄弟也不敢耽擱,隨即將周傑送往省醫院。


    與此同時,周傑的小兄弟也給周傑母親打去了電話。


    周傑母親電話接通後,小兄弟趕忙說道:“周嬸啊,我是傑哥的朋友二虎,傑哥眼睛讓人給紮壞啦,好像要瞎啦,您快點來吧!”


    周嬸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問道:“你傑哥眼睛咋啦!!下午的時候還好好的呐!我聽小傑說,他和你們不是去馬場,尋思再要點賠償嗎?”


    二虎哭喪著聲音迴答:“周嬸,就是馬場的人幹的,人家對麵不給錢,還拿簽子把眼睛給傑哥紮啦,看樣子傷得可重啦,您快來吧。我們在省醫院呢,身上錢也不多,這醫院可能要手術。”


    當時周傑的母親雖說年紀不算太大,也就 40 歲左右,但這一連串的打擊也讓她難以承受。


    從 95 年 2 月份到 5 月份,先是丈夫離世,如今兒子又遭遇此等橫禍,眼睛能否保住還猶未可知。


    她隻覺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但此刻也顧不上許多,心急如焚地就往醫院趕去。


    這邊周傑和一幫小兄弟一行人,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省醫院。


    醫生迅速將周傑推進了手術室,周傑的小兄弟們也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


    沒過多久,周嬸心急如焚地趕到了,一進醫院就大聲唿喊:“我兒子呢?我兒子在哪兒?”


    二虎趕忙過來,一扶周傑她媽:“嬸!你先別著急,傑哥在手術呢!!主治醫生正找家屬呢。”


    周嬸急忙衝向主治醫生的辦公室,主治醫生見到她,問道:“你是孩子的母親?”


    周嬸連忙迴答:“我是,我叫劉娟,我兒子怎麽樣了?”


    醫生麵色凝重地說道:“是這樣,你兒子的左眼球情況很嚴重,我們初步懷疑應該是爆裂了。因為現在眼睛處血肉模糊,我們還看不清楚,等上了手術台打上麻藥後才能進一步確定,但估計十有八九是眼球爆裂了。”


    周嬸一聽,驚恐地說道:“大夫,你別嚇唬我!能不能保住我兒子的眼睛啊?他才20啊!還沒結婚呐!”


    醫生無奈地歎了口氣:“希望不大,女士!目前首先要考慮的不是這個,而是你兒子的左眼摘除手術後,不能影響右眼的視力,並且要防止感染,一旦感染就會有生命危險。咱們得抓緊手術,你先去把錢交了,交 1 萬塊錢的住院費和押金,然後我們才能進行手術。另外,這是打架導致的還是怎麽迴事?我們不清楚,你們是打算報警還是怎麽的?因為後續涉及出具一些手續,可能會打官司。”


    這劉娟本是個有幾分氣魄的女人,想當年老周在八幾年丟了幾萬塊錢時,她都鎮定自若,未曾慌亂。


    可如今麵對兒子的慘狀,卻也慌了神。


    她結結巴巴地說:“錢我帶了,一會兒讓孩子去交就行。關鍵是報不報警,我也不知道咋迴事啊,好像是打架了。”


    醫生說道:“打仗了就得考慮經官的事,不過你現在先組織手術,經官的事之後再研究。看看家裏還有什麽人,都叫來幫忙吧。”


    周嬸隻能連連點頭:“行行行,大夫,您盡量保住孩子的眼睛啊!”


    醫生搖了搖頭:“我們會盡力,但希望不大。”說完便轉身進了手術室。


    周傑他媽劉娟讓孩子們去交錢,自己在醫院裏獨自冷靜下來後,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丈夫已經離世,如今兒子又遭遇這般橫禍,怎能不讓人痛心。


    哭了大概十來分鍾後,她開始在心裏盤算著該怎麽辦。


    她有些不知所措,當年受老周那年代觀念的影響,覺得打架這種事不該報警,所以她也沒考慮報警。


    幸運的是,當天晚上手術雖然算不上十分成功,但也還算順利,隻是周傑的眼球確實保不住了,後期可能需要換個義眼之類的,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手術結束後,周傑從手術室被推了出來,左眼處纏著厚厚的紗布,還戴著個眼罩,整個人顯得虛弱而又無助。


    時間來到第二天的中午時分,從昨天直至今天下午,周嬸滴水未進。


    她在醫院裏已熬了一天一宿,整個人憔悴不堪,麵容蒼白且布滿了疲憊與憂慮。


    兩個貼心的好哥們兒和一些家屬,包括小姨子,都在一旁陪伴著她,試圖給予安慰與支持,可周嬸的內心卻被深深的無助與迷茫所籠罩。


    她的思緒混亂如麻,滿心都是對兒子遭遇的痛心與對未來的恐懼,仿佛置身於無盡的黑暗深淵,找不到一絲曙光與希望。


    “這事兒怎麽想都不對勁啊!”周嬸在心中就快撐不住了,她感覺自己的精神防線即將崩塌,“不行,我不能就這麽坐以待斃,我得找找人兒幫忙,哪怕不報警,也得想辦法解決這事,我老公死了,但是我還在!我不能讓我兒子白瞎一隻眼,我必須討個公道。”


    於是,她緩緩地將隨身攜帶的小包拿了出來,那小包裏裝著一本通訊錄,這通訊錄是老周臨死之前鄭重其事地交給她的。


    老周臨死前,和周嬸交代,“娟啊,我要是沒了以後,你該改嫁就改嫁,咱倆這一輩子夫妻感情挺好,也沒怎麽吵過架,要是有下輩子,有緣咱再做夫妻。”


    老周當時的聲音仿佛還在她耳邊迴蕩,每一個字都飽含著深情與不舍,卻也透著對未來的擔憂與不安。


    “別說了,老周,你說得我心裏難受。”


    劉娟當時淚流滿麵,滿心都是對愛人即將離去的痛苦與恐懼。


    “我得給你交代一下,要是將來我不在了,咱家孩子或者你有啥事兒,你記住了,別給你那弟弟打電話,沒啥用。你給這兩個人打電話,就把他們當自己家弟弟一樣。我跟焦元南和張軍都說好了,家裏有啥事兒,你跟他們說,他們肯定能幫上忙。”


    此刻,周嬸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老周的這些話,她的手微微顫抖著,翻開了通訊錄。


    那一頁頁紙張仿佛承載著過去的歲月與迴憶,她的目光在一個個名字上緩緩滑過,最終停留在了焦元南和張軍的名字上。


    周嬸其實與焦元南張軍他們,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但卻看著他們在老周的身邊逐漸成長起來。


    通訊錄上,張軍的電話在上麵,焦元南的電話在下麵。


    周嬸猶豫了一下,最終並沒有撥打焦元南的電話。


    因為她知道焦元南此刻不在冰城。


    在 95 年的五六月份,焦元南陪著剛生完小孩還在恢複期間的趙日萍出門了。


    趙日萍渴望著能有一次蜜月旅行,希望焦元南能陪伴在身邊,一起去看看外麵的世界,於是他們選擇了海南,坐飛機前往海南,打算補辦幾組婚紗照,留下美好的迴憶。


    如此一來,在家中能主事的,便隻剩下張軍了。


    周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拿起手機,準備撥打張軍的電話,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希望張軍能夠為她和兒子帶來一絲轉機與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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