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舒睡意昏沉,迷迷糊糊地醒了,目光懵懂又帶著初醒的惺忪。


    看著整個敞亮的蒙古包,她的意識才清醒了幾分,伸了個懶腰。


    揉了揉眼睛看著外麵太陽都曬屁股了,倏的一默。


    她不會睡到了這個時辰吧?


    她轉眸,望向青兒,目光帶著三分詢問和七分不可置信,啟唇問她。


    “我這一覺睡了多久?”


    青兒耐人尋味地瞧了她一眼,目光含著七分笑意,看著她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她問的是什麽。


    小丫頭清秀的眉眼裏凝聚著江南煙雨色,對她笑了笑。


    “娘娘,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鍾小舒:“……”


    老臉一紅。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青兒,目光明明滅滅,蕩漾的微光乍現,有些不確定地道:“真的假的?”


    心裏一個小人告訴她是假的,他怎麽可能如此懶惰?


    二另一個小人告訴她是真的,可能是換了地方睡得不好吧。


    青兒點了點頭,目光不變。


    鍾小舒差點捂臉,幸虧此次隻有二王爺要不然人一多臉丟大了。


    至少心中怪異了幾分,總覺得不該時這樣的。


    好一會兒,她壓下心頭的詫咦和不可置信,目光淡然了些,清淺的眸子裏滿是沉靜和溫柔。


    “去那天那個丫頭那而看看吧。”


    或許是那怪異的感覺,她如今有些飄然,總覺得臉上還是一片疲倦。


    ……


    兩個人帶著太醫又去了小姑娘那兒給她診治了一番,此刻她的病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鍾小舒這才舒心一笑,眉目粲然如星河,唇瓣彎了彎,笑得溫柔淡雅。


    她溫和地撫了撫她略枯燥的發絲,目光浸染著幾分散漫溫和,低眸淺笑。


    “你的病差不多沒事了。”


    老者在旁邊感動的老淚橫縱,眼角晶瑩閃爍。


    ……


    想到晚上這怪異的景象,她心中倏的一緊,目光涼了幾分,告知了二王爺再在這兒待上十日。


    二王爺倒是十分詫異地瞧了她一眼,隨即彎唇,如清風般的眉宇間滿是縱容,笑著應下。


    飲下茶水,二王爺低著的眸光裏藏著漫不經心和一分疑惑。


    如今,事情都已解決,是什麽讓她在這等了這麽久?


    疑問藏在心裏,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


    另一邊的殷止戈日日望著邊境的房方向,心情煩悶不已。


    緊接著最近朝堂上也是低氣壓,隻有對著自己三個孩子時,想到他們的母親,目光才柔和了些。


    如冰山般的低氣壓霎時一收,赫然是一個如清風朗月的男子,周身浸潤著柔情。


    想到他們的娘親還沒迴來,心情頓時不好了,一張俊臉黑如鍋底。


    他都如此心急如焚了,殷止戈猜那個女人肯定沒心沒肺地還在邊關甚至近幾日不會迴來。


    不得不說,殷止戈真相了。


    另一邊地鍾小舒打了個噴嚏,目光疑惑了幾分,心頭一跳。


    她感覺自己被罵了。


    或者說,有人在想她?


    鍾小舒心中一甜,眉開眼笑,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裏蕩開了一圈圈漣漪。


    ……


    皇宮內,一名太監急急忙忙地跑進來跪著,看著麵前地君王,目光下意識地躲閃了些,隨即顫著聲。


    “皇上,不好了,相國公主人拐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殷止戈眉頭頓時一皺,目光冷然了些再加上思妻之苦,周身又恢複了低氣壓的狀態。


    明明是悶熱壓抑的夏季,那小太監卻分明地感受到一股極為寒涼得氣息。


    目光幽幽,閃爍著一分薄怒,眉宇間的溫柔不複存在。


    他倒是要看看,是誰那麽大膽敢來皇宮拐人。


    還真是……不要命了。


    他微低的眸子裏寒涼頓現,汝臘月飛雪般飄然而下。


    遠遠看去,就仿佛一株生長在雪山之巔的雪蓮,不染塵俗,渾身散發著生人莫近的氣息。


    令人脊背發涼,發自內心的冷。


    小太監垂著的眉眼更低,不敢看上麵的人一眼,生怕栽了自己,神色有些慌亂和瑟縮。


    片刻,殷止戈笑著勾了勾唇,眸子裏的冰足以凝固人心,目光幽幽。


    分明地閃爍著一分危險和帝王被挑戰威嚴的怒火。


    “來人,去查,此事是誰所為。”


    冷然如與的聲音迴蕩在大殿上,如泉水激石,泠泠作響。


    敲在小太監心頭上,他直接退下了,才發覺自己背後浸潤著冷汗。


    暗處一個人忽然顯現,渾身裹著黑衣,目光平靜冰冷,看上去了無生氣。


    這是殷止戈身邊的暗衛之一。


    他俯下身子,低眸道:“是。”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微斂地眉眼裏透出幾分無可奈何,那雙一潭死水般的眼眸低了低。


    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片刻才道:“是相國人將他們的公主拐迴去了……”


    殷止戈:“……”


    他按了按突突的太陽穴,隻覺得頭疼,擺了擺手,低沉的聲音響起,也是無奈盡顯。


    “罷了,隨他們吧。”


    畢竟,這是相國皇家的事情,他若是想插手都有沒有辦法。


    窗外刺目的驕陽正盛,屋內的人舒了口氣。


    ……


    有人歡喜有人憂。


    相國皇宮內,相皇站在公主府,輕輕拂過女兒憔悴的麵容,頓時心疼不已。


    想到自家女兒在相國過得苦日子,一雙掠混濁的老眼離閃爍著幾分瑞麗之色,卻如海市蜃樓一般消散不見。


    他目光明明滅滅,看著她幽幽一歎,感慨般的看了一眼相容琴的麵容。


    不由得歎一句逝者斯夫,他捧在手裏的長大的女兒,都已經長得這麽大了。


    他眉眼溫和了一分,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想起他堆成山的折子,轉身,正欲離去。


    相容琴卻醒了。


    一醒來,她的第一句話不是“父皇我好想你”,也不是“父皇我好怕”。


    而是冷靜地近乎恐怖地道:“你帶我迴來幹什麽?”


    那語氣中的控訴,相皇不得而知。


    此刻聽到這話,他地心疼轉瞬變煙消雲散,目光涼了幾分,諷刺一笑,透著幾分帝王的冷血無情。


    “你就給我好好待著,別再妄想溜出去,你在那西川待了那麽久,是不是忘了哪才是你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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