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邊疆的人大部分都掌握了種植紅薯的技術,鍾小舒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真心感到欣慰和高興。


    邊境這邊的事大概已經處理完了,該迴去了。


    鍾小舒低眉想著,彎了彎唇,唇瓣翹起的弧度柔和,眉眼溫和,隱隱約約滲出幾分笑意。


    宮中的某個醋包,估計是急不可耐了吧。


    這般想著,她同二王爺順便提了此事,後者笑著應下,眸光微閃。


    兩個人收拾好東西,準備明日就迴京城。


    邊境百姓們聽說她要離開的消息,頓時拿著自己有的東西贈予她,以謝著傳授之恩。


    茫茫人海中,唯有一人,一雙布滿皺紋的臉上慌慌張張,看上去瘦骨嶙峋。


    目光哀戚,看著人群中的鍾小舒,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目光堅定了幾分,猶豫頓時一掃而光。


    一個箭步衝了進去,衝進了茫茫人海中,偶爾撞到人,他口中不住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他大汗淋漓地站在了鍾小舒的麵前,目光懇切又真摯。


    鍾小舒一愣,有些懵。


    隨即反應過來,對他笑了笑,目光帶著些敬意,開口詢問:“老爺爺你這是有什麽事嗎?”


    老人眼睛蹭的一亮,猛地點頭,目光多了一分懇求和憂心忡忡,“嘭”地一聲跪在了地上。


    他瘦的隻剩皮包骨,此刻一跪,驀然靜下的人群中,一聲硬.物相撞的聲音尤其突出。


    鍾小舒徹底怔然了,久久未迴過神了。


    而那老爺爺卻渾然不顧,目光哀戚地朝她磕了個頭,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


    “求求皇後娘娘,救救我的孫女吧!她……快要撐不住了。”


    老者雜亂的白發後隱藏著一雙淒然憂愁的眼睛,麵上懇求不減。


    鍾小舒迴過神,看著他這副模樣,先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她按了按眉心,放柔了語氣,略顯和善地看著他,溫聲詢問。


    “這一拜我受不起能不能勞煩您帶我去瞧瞧她?”


    說著便喚來了太醫。


    老者欣欣然點頭,見她這副模樣,他知道皇後娘娘同意了,頓時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皇後娘娘慈悲為懷,好人有好報,以後一定會幸福一生的。”


    說罷轉身,快速地朝自己的家走去,顫顫巍巍的步伐裏,對孫女的關切和愛護一點不落地顯露出來。


    鍾小舒沒太在意這些,直接跟著他去了。


    一行人在一處破屋旁邊停下,老者顫了顫聲,才道:“屋子有些破敗,忘皇後娘娘不嫌棄。”


    鍾小舒笑著擺擺手,目光溫溫柔柔顯然是不在意。


    四處打量著這屋子,雖然破,但是被收拾的很幹淨。


    待看到這老者的孫女時,那張蒼白冷然的臉我見猶憐,她連忙讓太醫給她診治開藥。


    “陳太醫你去看看,查出來是什麽病症後,拿藥時隨便拿,那些珍稀的藥草別閑著,反正放著也是放著。”


    陳太醫默,深深地看了一眼風淡雲輕的皇後娘娘,險些昏了過去。


    我的娘娘唉,你是不知道這些藥的價值還是太過於體恤百姓?


    對於這一奢侈的舉動,陳太醫說不出來來。


    行吧,你是皇後你牛逼。


    雖然想是這麽想,但是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落下,認真地為女孩煎了藥並給了他們藥方。


    那老者看著女孩的麵色由白轉紅,顯然沒了先前虛弱至極的模樣。


    如今肌膚透著健康人的通透的粉紅,除了唇瓣有些發白,其他都稍顯正常,他傻嗬嗬地笑了。


    他不禁淚流滿麵,麵上一片真摯的感謝,目光清淺能一眼望到眼底的真切和喜悅,沒有勾心鬥角的虛偽和卑劣。


    “謝謝皇後娘娘地大恩大德!


    老夫記下了!


    皇後娘娘您真真是菩薩心腸啊!”


    老者眉開眼笑,一雙混濁的眸底黯淡不複,是從未有過地明亮。


    那神采奕奕的模樣,仿佛返老還童來一般。


    鍾小舒笑了笑,離開了。


    晚上,睡在顏王準備的蒙古包,鼻尖縈繞的,時青草混合著邊境奇花的香味。


    倒是讓人別養舒心,鍾小舒舒服地眯了眯眼,目光柔和了些,神態悠然。


    意識亂了些,睡得昏昏沉沉。


    鍾小舒發現一個奇特的現象。


    明明她在睡夢之中,按常理來說,她如今應是感覺不到外麵的存在的。


    可她分明的聽見了邊塞的風瑟瑟吹起的聲音,撞在岩石城牆上,荒涼又淒美。


    不同於江南水墨的小家碧玉,那是純粹的壯麗大氣。


    這不是夢。


    鍾小舒在心裏得出一個結論,這些都是蒙古包外的,真實存在的景象。


    可為什麽他會聽見呢?


    還沒來得及多想,她突然感覺到自己唄抱了起來,鍾小舒心頭一緊,一顆玲瓏心下意識的懸了懸。


    眉頭微蹙,十分不適這種被陌生人抱著的感覺。


    可她隻能在心裏瘋狂呐喊,喊得喉嚨都啞了。


    可外界的人還是肆意地將她抱起,聽不見她的聲嘶力竭的呐喊。


    不知過了多久,那陌生的氣息倏的消散了,可鍾小舒仍感到恐慌和慌不擇路。


    難道每日都昏昏沉沉睡著,可實際上可依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卻不能動彈。


    不能反抗,為人魚肉嗎?


    她眼皮一跳,眉頭深深皺起,一張小臉凝重又嫻靜。


    無論如何,她醒不來了嗎?


    她心一沉,眉眼間思緒萬千,愁容滿麵。


    倏的,她又聽見拿蕭瑟北風中的幾個背諷吹得破碎的女聲。


    “你瞧瞧那皇後,無半分皇家顏麵,有仆人不用,反而事事自己動手,嘖,跟丫鬟似的。”


    “這不是我們娘娘自願的嗎?”


    女人抿了抿春,低垂的眉眼裏透出幾分譏誚和不屑。


    “就因為是自願啊,所以才更為可笑,放著好好的三宮六院不待著,卻跑來邊境一昧地給自己找存在感。


    不就是為的那點民心嗎?”


    “你瞧瞧今天那群傻子,被她耍的團團轉,真是弱智。”


    她話鋒一轉,眉宇間多了一分刻薄,“要我說啊,她根本不配當這個皇後,還不如……”


    另一個人卻驀地捂住他地嘴,搖了搖頭。


    後者卻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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