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蝶通過電話,得知蔓拉已經接迴素拉迪。留在酒會的她也沒什麽興致,就叫了一輛網約車,獨自迴到住處。等到了家裏給第五總發了訊息,告知自己平安到家。她和弟弟現在就住在工作室的樓上,白天作為生活空間展示,晚上自己和弟弟各住一間。畫蝶一迴到工作室,就開始催弟弟彭亦男盡快恢複柳致從的手機。弟弟彭亦男估計嚐試了幾次失敗了,便去求木簷幫忙。看姐姐催的急,急忙給已經下班迴家的木簷打電話,問修複手機的進度。木簷迴複說,正在恢複手機數據,明天上班就可以把恢複好的文件帶過來。


    畫蝶最近一直跑醫院,有些勞累,得知醫院那邊有了免疫細胞源,可以對柳母進行複合治療,確保治療效果,她的心裏算是有些放鬆,不免睡得沉了些。等她醒來時,已經九點半。她梳洗完畢就下了樓,看展示廳隻有一位課程助理,正焦急地不停地打著電話。便走上前去,等那位課程助理放下電話的空隙,問道:“怎麽了,小徐?”


    偏瘦的小姑娘小徐,留著有些帥氣的寸頭,她有些鬱悶地說:“老大,不知為什麽,已經過了半小時,一個上課的學生都沒來。我打電話,一個接的都沒有。”


    畫蝶覺得有些納悶,說道:“今天不是必修課麽,怎麽這個情況?昨天有沒有學員投訴?”


    小徐說道:“昨天課後調研表,學員沒有填。一共四十位學員,出勤三十七位,其他三位沒聯係上。”


    畫蝶皺了皺眉頭,說道:“老木他們呢?”


    小徐指了指裏麵的教室,壓低了一點聲音說道:“老木正在給其他人講新項目的一些思路,占了一間教室。另一間教室,安排的是森哥的課程,沒有學員,森哥也去聽老木講東西去了。”


    畫蝶點點頭,說道:“那你繼續聯係學員,十分鍾後,不論有沒有結果,進來開會。”說完,畫蝶走進一間教室,正趕上木簷正在講他對文化的一些看法。


    此時,木簷正情緒激昂地講道:“現在很多所謂的文化精英,把自己的無能稱之為降智降維,美其名曰照顧群眾。要麽玄學大行其道,要麽抄襲遍野。這真是,原創多餓死,抄襲得永生。我們國家近百年經曆坎坷,國運複雜,民族磨難重重。從早期的草莽主義到革命浪漫主義,再到現在的實用主義,一直受到西方文明的猛烈衝擊。直到現在我們民族文化的覺醒,才發現靠西方那一套行不通。我們的基因傳承,讓我們在主權獨立經濟繁榮之下,有了充分的文化自洽的前提。我們文化的複興,需要一場古風運動,這是有青少群體做支撐的。八零後九零後零零後三代人的積累,有足夠的青春血液,助推真正優秀文化基因的傳承。我們要借助這次第五集團的力量,將原來的創中國模式,講中國故事,實現中國夢,調整為傳承中國模式,分享中國故事,實現中國夢……老大你來啦!”正講到此處,木簷發現畫蝶已經站在教室門口,便和畫蝶打了招唿。


    畫蝶進入教室,也分別與木簷等人打了招唿。她看見每個人的書桌前都放了幾本小冊子,隨手拿起一本,找個位置坐了下去,說道:“老木,你繼續,我跟著學學……這是……”


    老木笑嘻嘻地說道:“這是最近趕製的幾個冊子,你拿的這本是傳承服飾的演化圖譜。看你最近累,就沒去打擾你,我們想先討論討論,然後再和你匯報。”


    畫蝶隨便而又認真地翻閱手中的冊子,一邊翻閱一邊說道:“哦,宋朝,唐朝,秦朝,這還是右翻本裝訂。咦?這怎麽還有幾片樹葉?”


    老木撓了撓頭,尬笑地說道:“哦,這是原始社會的服飾。”


    畫蝶會心一笑,說道:“哈哈……老木繼續講你的,不用管我。”


    木簷清了清嗓子,繼續講道:“我們國家經曆了這麽多,大方向肯定不會錯。很多大學者已經開始全力支持我們的文化自信,我們有足夠的理論支持。但是會有一定的阻力,就是將西方文明當瑰寶傳家的一些公知,還會立誌將西方文化發揚光大,確保自己傳教士身份。不過,可以不當一迴事。我們做我們匹夫有責的事情就好啦,組建自己的國學、國醫、國醫——三國演義文化模型。按照各地區的文化特色,舉辦文化節、選秀、大綜藝、影視劇、文學、文化產業衍生品六位一體的古風運動。由此,我們建立幾個造星通道,然後……”


    木簷正要講下去,展示廳突然人聲鼎沸,鬧哄起來。汪森第一個站了起來,走出教室。其他人也站起身,相繼走出教室。


    展示廳內站了三四十人,圍著課程助理小徐。小徐苦笑著聽著眾人七嘴八舌,時不時地央求眾人不要激動。這群人裏有兩位女士,正傲慢地指著小徐,叫她把領導叫出來。


    汪森擔心小徐吃虧,便用力拍了拍巴掌,有力地說道:“肅靜,你們不來上課,這是要幹什麽?”


    剛剛催小徐找領導的那兩位女士,走出人群,走到汪森麵前,其中一位身穿粉色呢絨長衫表情有些刻薄的女士,捋了捋燙染過卷曲的頭發,說道:“汪老師,你不是管事的,還是把那個叫彭畫蝶的叫出來吧。”


    汪森聞言微微一笑,心想,看來她們是要搞點事情啊。於是,說道:“說說,這是什麽情況?”


    另一位身著褐色帽衫的女士說道:“我們要退學費,你做得了主麽?”


    汪森看畫蝶等人也跟著出來,就繼續問這兩位女士,說道:“退費的理由是什麽?”


    這兩位女士異口同聲的說:“同樣的課程,你們這裏比別的培訓班,足足高出兩倍。我們要退費,不在這裏上課啦!”


    汪森看這架勢,這些人應該是謀劃很久的一次行動。眼前的這兩位女士,他知道是誰,在家裏伊然和他講過,應該和左崢峰關係很特殊。看來這次的事情,一定是左崢峰搞的鬼。


    汪森知道此事還不適合讓畫蝶直接表態,便說道:“既然各位學員對學費有異議,想退學費。那我們就按相關流程辦,小徐老師那裏領退費申請表。核算完退費金額,即可辦理退學手續。”


    兩位女士顯然不打算善罷甘休,一同厲聲道:“不要拖延時間,找主事的人出來,我們要全額退款。要不,你們別打算再開課程啦,我們還要鬧到三一五,投訴你們欺詐消費者。”


    粉色服飾卷發女士將目光定在畫蝶身上,冷笑道:“彭畫蝶,我認識你。你站了半天了,給個痛快話。”


    畫蝶還沒說話,身旁的木簷上前兩步,說道:“你們報的培訓班是版權課,還配備了相應的培訓教材和課程用品。我也知道兩位是誰,你們兩個所說的其他培訓機構,應該是左登峰開的吧。左登峰之前挪用公款,現在又搞這種惡意競爭,恐怕還要涉及商業機密竊取的問題吧。”說著,木簷又走向其他學員,提高了嗓音繼續說道,“各位同學,我們很誠懇地希望幫助各位進入到療愈行業,也有能力將各位塑造成為這個行業的精英。其他客套話我不說啦,我們尊重各位的選擇。任何一位學員隨時都可以走退學退款流程,諸位不需要搞出這樣的局麵,反而讓彼此都難看。如果大家都是左登峰安排來這裏上課的,不防直說,搞這種事情是沒必要的。”木簷說完,有轉過身來,向兩位出頭的女士笑眯眯地說道,“你們兩位,應該都是左崢峰的女朋友吧?”


    眾學員聞言麵麵相覷,他們隻是覺得這裏比別的地方高出好多倍,十分不合理。至於來這裏報培訓班,初心還是想通過學習進入這一行業。本次退費,確實是受到那兩位女士的股東,便一起聚在一起罷課討要學費。經過木簷如此一說,眾學員開始猶豫了起來。


    汪森看眾位學員的氣勢弱了很多,立即走到小徐身旁,說道:“來,想退費的來我們這裏拿申請表。即使退學了,也隨時歡迎各位同學迴來看看。”


    出頭的兩位女士完全沒有在意木簷和汪森的舉動,粉色服飾卷發女士繼續厲聲道:“我們就是要全額退款,同學們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我們眾誌成城,維護我們的權益。這裏真正的幕後老板,就是我給你發的新聞裏的那個人。那個女人敢對自己下那麽狠的手,什麽陰損的事情做不出來?給她做靠山的第五集團,仗著自己家族有勢力,還把懷孕的妻子給撞死了。我們絕不能和他們同流合汙,我們就是要全額退費,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


    眾學員聽她這麽一鼓動,充分發揮了吃瓜群眾的正義感,立即放棄了不再退費的可能性,用堅定的眼神和吵鬧的退費意願,支援著出頭的這兩位。


    畫蝶聽她說到什麽新聞,第一時間就知道肯定和蔓拉有關。她趕緊拿出手機翻看各新聞版麵的頭條,發現多家媒體頭條報道蔓拉曾經的身份,還大肆挖掘第五家族的緋聞。第五家族的股價也隨之受到很大的影響,同時鄭家也深受影響。短短一夜之間,幾乎所有和蔓拉有關的新聞都黏連著第五集團,而且都是負麵新聞。例如“第五家族為侵占兒媳家產,謀害兒媳”,“第五家族三公子癡迷變性人,不惜敗壞家財”,“女神總裁,原來是個殺人犯”,“鄭家奇聞:男兒身害命,女人身謀財”,“黑心聯盟,商界預警”,“財團醜聞,股價跌停”等等……


    畫蝶等人此時都明白,小瞧了左崢峰。之前雖有些準備,但是畢竟沒有太在意。而畫蝶又經過了昨天的事情,知道事情發展的更加不妙,現在更加擔心的是蔓拉的處境。。


    畫蝶隻想盡快給蔓拉打電話,確定新聞對蔓拉的影響。於是不免有些心急,麵向眾人大吼了一聲:“都別鬧了,所有人,都全額給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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