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幾天,前麵出現了一個城市,顯得很宏大的樣子。俺又顯得高興起來,說咱們終於又可以好好地吃好好地睡了。猴哥說呆子你什麽時候不是在好好地吃好好地睡?俺說那不一樣,這裏關鍵比哪裏都要舒服嘛。俺還是比較喜歡城市的,雖然俺有的時候也很討厭城市,畢竟老豬是一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


    沙師弟一路走一路感慨,沒想到這一路上竟然遇到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兒。俺說那可不,要不盤古的力氣不就白費了?猴哥說:呆子說得有理啊,什麽事都不是白白得來的,俗話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嘛;不經曆風雨怎麽見彩虹?俺說這得改一下了,應該說成是不經曆風雨怎麽能變形。猴哥說管你咋說,反正就那麽個理。


    說著說著咱們就走進了城市裏麵。果然是一座大城市,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咱們找了一家比較上檔次的旅館住了下來,然後決定歇息一天,然後再走。說是說休息一天,但實際情況是隻能休息半天,原因就是現在已經接近中午了,而明天咱們是一定要在早上離開這裏的,所以算起來就隻有半天了。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俺才最終說服猴哥住這家比較上檔次的酒店的,俺說既然時間這麽短,如果再偷工減料住便宜旅館的話肯定休息不好,而那是會影響咱們前進速度的。可能是猴哥經不住俺的死磨硬泡,最後終於答應住進去了。


    咱們晚上下樓吃飯的時候順便問了一下旅館的老板,問他這前麵的路況咋樣。老板眯縫著眼睛看了咱們一眼之後說:你們以前是和尚吧?你怎麽知道?俺很好奇。這還不簡單,我以前就是專門給和尚剃頭的,怎麽看不出來?高手!俺從牙縫裏蹦出了兩個字。老板說:看你們風塵仆仆的樣兒就知道你們是從遠方來的了,我也不妨跟你們說句實話吧,前去是一個集鎮,不大;過了集鎮就是一個森林,比較原始的那種,我建議你們先在那個集鎮上多住幾天,等養足了精神勁兒再走。這就叫實話?沙師弟說。老板抽了一口煙說:我話還沒說完呢;如果你們要住幾天時間的話,天天住旅館是不太劃算的,因為你們以前是和尚嘛,你們可以去集鎮外圍的那個寶塔借宿,那裏住著一個和尚,興許他能讓你們住那兒,這樣一來就節省了許多錢不是?俺說那是那是。


    老板接著又說了:我看你們是外鄉人,再加上你們以前做過和尚我才告訴你們的,一般人我說都不會說。沙師弟說:謝謝啊!老板說沒什麽。聽說有和尚猴哥仿佛來興趣了,追著問老板那座寶塔的情況。老板說:對了,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沒有告訴你們,就是那和尚的脾氣不太好,到時候你們去了可得小心點兒,別說我沒警告你們。猴哥哈哈一笑,說咱們什麽樣的和尚沒見過?三頭六臂的都有!老板說:哎呀,那和尚據說也會三頭六臂呢;隻不過是聽人家說的,我倒是沒親眼見過。之後猴哥跟老板道謝了、咱們就上樓準備睡覺了。聽說猴哥真的打算去那寶塔裏借宿,俺就不樂意了,因為既然那裏住的是和尚,那麽吃的東西一定都是些饃饃啊青菜啊什麽的。


    猴哥說:呆子你哪兒來的那麽多講究?白吃白住還嫌這嫌那的!俺說:住旅館咱又沒多大損失,最多不過是你身上的汗毛又少一撮罷了。猴哥說對啊,你還知道會少汗毛啊?你試試一天拔幾根汗毛的滋味,保管你三年兩年就得“一毛不拔”!沙師弟說: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就先別吵了,等以後到了那裏看情況再說嘛;要是真的那個和尚比較霸道的話,那咱們再去集鎮上住宿也不遲,不然還真可以節約猴哥幾根汗毛。


    於是,大家又安靜下來了,於是一夜無話。第二天早晨起來之後咱們就辭別旅館老板朝前麵進發了,根據老板的說法是,快的隻消大半天時間,慢的需要一天左右,就可以到達那個集鎮了。當然,如果要去到寶塔的話就又要走一會兒了,不過不是很遠。


    沿著彎彎曲曲的道路一路向前,沿途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村莊。一見到村莊俺就忍不住掉下淚來。沙師弟急忙上前來問:二師兄你咋啦?俺說沒什麽,老豬隻不過是突然想清妹妹罷了。猴哥哈哈一笑,說呆子你真沒出息,就為這點兒事落淚?以前也沒見過你這麽感性。俺覺得村莊真是親切,就像一個可愛的母親。猴哥說:呆子,你是不是又想做那種事兒?俺說:哪種事兒?猴哥說呆子你就別裝了,跟咱們還裝嫩。俺不說話了,別說,俺心裏還真是有那麽點兒想法;不過這也很正常的嘛,對吧?猴哥見了又進一步說道:呆子你莫怕,到會兒去了集鎮老孫給你找一個當地最好的小妞給你玩玩,多少錢都算俺老孫的。俺說猴哥你別開玩笑了。猴哥說:呆子你莫怕,老孫迴去後是不會跟你清妹妹說的;沙師弟,你也不會說對吧?猴哥又轉向沙師弟問。沙師弟說那當然,咱們這麽好的關係難道這點兒秘密都不能保守?


    一路說著笑著不知不覺就到了集鎮,果真不是很大。


    逛了一會兒猴哥就說了:咱們還是去寶塔裏看看得了,估計那裏的環境比這裏旅館的環境更好些。俺說猴哥你說了算,老豬現在沒有歧義了。


    於是咱們一行三人就浩浩蕩蕩地朝著寶塔的方向前進了。


    寶塔好像很高,遠遠地就看見了。


    近到寶塔跟前俺才發現原來這個寶塔還是有些高度的,一眼望不到頂。猴哥叫沙師弟前去叫門,於是沙師弟就乖乖地前去了。


    砰砰砰,幾聲響亮的敲門聲之後,大門打開了,露出一個頭皮發亮、睡眼朦朧的腦袋。沙師弟急忙上去問好,說咱們是路過這裏的和尚,想在這裏住幾個晚上。和尚?那個和尚問道。接著他就把沙師弟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一臉驚愕地說:你這不是還長著頭發嗎?沙師弟急忙解釋說:啊,以前是,現在已經還俗了。和尚“切”了了一聲,然後又探出半個身子朝俺跟猴哥張望了一眼。那是你同夥兒?和尚問。啊,是的,他們都是我師兄。沙師弟迴答說。


    估計和尚見咱們都笑嘻嘻地,也不會是什麽壞人,於是就把咱們讓進去了。寶塔裏顯得比較濕潤。沙師弟問:老哥啊,就你一個人住這兒啊?和尚一邊忙活一邊說:一個人咋啦?一個人才清靜呢,免得吵吵嚷嚷的。


    為了讓和尚對咱們產生一種認同感,俺急忙上前說道:老哥啊,你跟俺老豬的性格一個樣,老豬以前在當和尚的時候同樣喜歡安靜。和尚輕蔑地看了俺一眼,然後就又繼續忙活他的事情去了。你們隨便坐好了。和尚臨走前吩咐咱們說。好的!咱們異口同聲地迴答說。和尚一走俺就嘀咕起來了:也真是的,連口水都不給咱們喝!沙師弟說:二師兄,人家叫你隨便你就隨便好了,找找看吧。猴哥上去對忙活的和尚說:老哥啊,今晚咱們住哪兒?和尚迴答說,啊,就住這下麵吧,打地鋪。


    俺看著這地麵潮濕得厲害,於是就對和尚說:老哥啊,能不能讓咱們住樓上啊?打地鋪也成,但起碼要幹燥點兒嘛。和尚頭也不抬地說:不行。沙師弟問:為啥呢?為啥?待會兒再給你們解釋好了。


    咱們在底層坐了好大一會兒,和尚才叫咱們上二樓吃飯了。飯菜果然不出俺所料,全都是些饃饃青菜,所以俺隻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了。猴哥問和尚:老哥啊,你說不讓咱們住樓上,是為啥啊?和尚想了好大一會兒才說:先吃飯吧,吃完了我再帶你們去看個究竟。看來這寶塔不是一般的寶塔。


    吃完飯猴哥和尚把咱們帶到了頂樓的那個房間裏。和尚指著放在屋子中央的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說:那,我就是怕你們去觸碰那個東西。那是什麽?沙師弟問。俺說沒什麽嘛,不就是一盞燈麽?和尚說錯,那並不是燈,至於到底是什麽呢我又是不方便告訴你們的。難道你不讓咱們睡樓上就是擔心咱們會去碰那玩意兒?猴哥說。沒錯,凡是碰過它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光我不會饒他,就連它也會給予他懲罰。有那麽靈驗?猴哥不相信。你們大可以去集鎮上問問街上的人,差不多每個人都知道寶塔裏有一塊不能接近的石頭,所以這裏才會這麽清靜嘛。原來人家是害怕啊?可以這麽說;和尚說:但隻要你們不去碰它是一點兒事都不會有的。


    末了和尚顯得很語重心長地說:我是看你們以前同樣當過和尚的才親自告訴你們,一般人我是不會說的,就讓他們遭受懲罰罷了。猴哥哈哈一笑,說老哥你好小家子氣,原來就是為了一塊石頭就讓咱們睡在冰冷潮濕的最底層;你放心讓咱們睡樓上來好了,咱們是絕對不會去觸碰你那塊什麽石頭的。俺和沙師弟也急忙幫襯著說:對啊對啊!你說不碰就不碰嘛,出家人不打誑語。和尚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有點兒疑慮地說:那好,我就把你們安排在二樓,到時候可千萬別上來;不然後果自負啊。那是那是!咱們異口同聲地迴答道。沙師弟問和尚那是一顆什麽石頭。和尚說這是一個機密,是不能隨便告訴外人的。猴哥說:敢問老哥法號?和尚說:哦!對了,都半天時間了我們還沒自我介紹呢。原來這和尚名叫淨空,他守這寶塔都差不多快十年了,從他跟隨他師父起;不過他師父在兩年前就已經過世了,所以隻留下了他一個人守在這裏。


    俺說你一個人也怪不容易的。淨空說那可不咋地?一個人悶得慌。猴哥說:老哥你把上麵的那快石頭拿掉,然後讓人們進來觀光那這裏不就變得熱鬧起來了麽?到時候也就不會悶得慌了。和尚說那可不行,聽師父說如果不把那顆石頭放在那裏的話這座塔就會倒掉,所以為了保住這座塔人家就都不能進來了。俺說你師父真會糊弄人,你連這些話都信。沙師弟急忙說:二師兄,人家這叫傳統,是不能夠丟掉的。猴哥也在說俺多嘴了。


    於是,後來淨空和尚就把咱們安排在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裏。俺尋思這和尚怎麽這麽摳門兒,偌大大寶塔居然就用這麽小一個房間來招唿客人?沙師弟說二師兄咱們就先將就將就吧,這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猴哥說呆子你就知足吧,不要錢你還想多寬敞?之後俺倒頭就睡了,睡得十分香甜。


    大概半夜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沙師弟就叫喊聲:二師兄二師兄!俺翻身過去應承了一聲:什麽事嘛?三更半夜地大唿小叫。沙師弟說:二師兄,你快起來看看,樓上好像是大師兄在叫咱們呢!猴哥?猴哥不是好好地睡在咱們旁邊的麽?俺問。沒有啦,現在已經不在了,你快起來咱倆一塊兒去看看。


    俺起來一看,猴哥果然已經不在咱們身邊了,於是隻好情非得已地穿上衣服跟著沙師弟往樓上走了。咱們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一路向上,最後終於在頂樓找到了躺在地上的猴哥。俺說:猴哥啊,先前你不是在下麵睡得好好的麽?怎麽突然又跑到這上麵睡來了?沙師弟說:大師兄啊,人家說過不讓咱們到這頂樓來的嘛,為啥你一個人悄悄地上來了?


    聽見是咱們的聲音,猴哥說話了:先不要說這些,你們趕緊把我抬到下麵二樓去,不能讓猴哥發現俺來過這裏。抬?幹嘛要抬啊?俺不解地問。猴哥說:呆子你就不要問那麽多了,老孫的眼睛已經被那塊石頭上發出的光弄瞎了,現在什麽都看不見。啊?真的?俺和沙師弟幾乎是異口同聲。猴哥說老孫還能騙你們咋地?趕緊把俺抬下去,不要讓和尚知道了。


    於是俺和沙師弟就把猴哥一路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地抬到了咱們睡覺的地方。猴哥還在小聲地*。沙師弟問:大師兄,很疼啊?猴哥說何止是疼,疼得俺老孫都差點兒背氣了!猴哥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痛苦,不想是在說謊。沙師弟顯得有點兒擔心地說:大師兄啊,你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不如咱們實話跟和尚說了吧,估計他有醫治的方;這樣硬撐著多痛苦啊。猴哥想了一下才說:先不要說,老孫還能再忍忍,待會兒早上吃飯的時候老孫就不下去了,你們趁機跟他打探打探,看他有沒有什麽法子。俺說猴哥你這不是死要麵子活受罪麽?不就偷看了一眼?有什麽大不了的?猴哥說那可不行,萬一那和尚真的要找咱們麻煩的話那事先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嘛;就這樣說定了,待會兒吃早飯的時候你們就探探和尚的口氣,然後探探他有沒有辦法。沙師弟說:那好吧。之後咱們就又睡下了,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沙師弟突然小聲地問猴哥:大師兄,你怎麽三更半夜突然想到上那兒去了?猴哥說:唉,好奇心嘛!接著猴哥又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剛才他眼睛變瞎的經曆。


    猴哥說他上去之後就朝著那個閃閃發光的石頭走去了,心想和尚把它說得那麽玄乎於是猴哥就想看看它到底是什麽模樣了。不過;猴哥說:俺並沒有別的意思,真的隻是好奇想看個究竟罷了。俺說猴哥你這樣說咱們都相信,但淨空和尚他會相信嗎?猴哥說這就是個問題了,所以才要你們在吃早飯的時候打探一下他的態度嘛。沙師弟說行,待會兒咱們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問個明白。猴哥說你們千萬不能說是俺老孫咋樣了啊,免得煮熟的鴨子又會飛掉的。沙師弟說知道了。


    原來,就在猴哥剛一接近那個閃閃發光的石頭,眼睛突然一陣刺痛,接著就感覺到眼前一片漆黑,接著就什麽都看不見了。猴哥說,所以後來他就隻好躺在地上叫咱們了。俺說:猴哥啊,這就是代價啊;人家都已經告訴咱們不能摸了嘛,你還要前去,不是自討苦吃麽?沙師弟說二師兄你就少說兩句吧,既然事情都已經弄成這樣了那抱怨也是沒用的,咱們還是趕緊想辦法看怎樣能從和尚的嘴裏掏出一點兒信息。


    因為被猴哥這麽一折騰,所以後半夜俺幾乎就沒再睡著了。估計沙師弟和猴哥也一樣,因為俺看見沙師弟的眼圈同樣是黑黑的。外麵剛剛亮堂沒多久,淨空和尚就叫咱們下去吃飯了。沙師弟說:大師兄你就先待在這裏啊,咱們給你問個明白。俺說沙師弟你這不是廢話嗎?猴哥他不待這裏還能待哪裏?他眼睛都沒了還能往哪兒跑?猴哥說:呆子你瞎說啥?老孫的眼睛咋個就沒了呢?這不好好地還在麽?隻不過是看不見罷了。沙師弟說好了,咱們還是先下去吧,免得去遲了和尚會懷疑。


    俺跟沙師弟下去的時候淨空和尚問話了:咦?還有一個呢?沙師弟顯得很輕鬆地說:哦!他啊,他說他還想再睡會兒,也就不吃早餐了。淨空和尚好像並沒有懷疑,隻是“哦”了一聲。吃著吃著,沙師弟就開口了:老哥啊,聽你昨天說那塊放光的石塊那麽厲害,那以前有沒有人遭殃過啊?遭殃?淨空和尚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來問道。沙師弟急忙說:哦,我隻不過是好奇隨便問問罷了。淨空和尚接著又低下頭去了,然後說道:實話跟你們說了吧,的確有過一兩個……後來怎麽樣了?沙師弟顯得很急切地問。後來啊,後來被師傅的菩薩心腸給治好了。和尚漫不經心地說。這樣就好!沙師弟鬆了一口氣。好什麽?和尚又在問了。沙師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漏了嘴,所以趕緊說:沒什麽沒什麽,治好了最好,出家人以慈悲為懷嘛。迴去之後沙師弟把和尚對咱們說的那些話說了,說幸好有得救。俺說:猴哥啊,咱們就趕緊跟和尚說了吧,快些治好不更好?整天黑燈瞎火的,你就不嫌悶?猴哥說不行,說如果咱們貿然一下說給他聽他一定會發脾氣的,那時候就不好辦事了,還是先等等,等時機成熟了再開口。沙師弟說那好吧,你先休息著,我這就去給你拿點兒吃的上來。猴哥說那好。


    因為害怕咱們走後淨空和尚會來咱們的房間查房。所以一整上午俺和沙師弟都閉門不出,都在房間裏陪著猴哥,好在和尚過來問話的時候有個招唿。淨空和尚還問咱們:你們都在房間裏待著啊?怎麽不出去打望?沙師弟急忙對淨空和尚說:哦,我們還想再歇會兒,您忙您的吧!和尚應承了一聲之後就走開了。俺說:猴哥啊,你既然不讓咱們跟和尚講,那你倒是拿個主意出來啊,沒準兒這病是越拖越惱火呢。猴哥說我這不是正想辦法的嘛。


    很快又到了中午,猴哥仍然不能下去吃飯,還在那裏想他的辦法,仍然隻有俺和沙師弟下去了。他呢?又不下來?淨空和尚問道。哦!他說他有點兒不舒服,還不想下來呢,咱們還是吃吧。不舒服?早上我就猜到有點兒不正常嘛;快帶我去看看。聽說和尚要進去看猴哥,俺和沙師弟就都急了。沙師弟說:老哥啊,你就吃您的吧,待會兒咱們給他帶點兒上去就行了。和尚說:那不行,萬一要拖病重了那怎麽辦?走!上去看看!和尚一邊說就一邊上去了,也不顧沙師弟和俺的阻撓。見不能阻止,俺和沙師弟也隻好順其自然了。打開房門之後剛開始猴哥還裝模作樣地,躺在被窩裏就是不肯起來。


    最後俺實在忍無可忍了,對猴哥說:猴哥啊,你那逃避也不是辦法啊,還是跟老哥說了吧!和尚一聽俺這話就警惕起來了:說什麽?於是咱們三個又都默默無聲了。


    過了一會兒俺說道:算了,還是俺老豬來跟你說吧;這是咱們的大師兄,他昨天晚上上到頂樓偷看了你的那塊發光的石頭,結果眼睛就變瞎了,但他又不敢跟你說;不知老哥你有沒有辦法?和尚聽了沉默了一下,然後就顯得很生氣起來:我就說過讓你們住樓下的,還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你們不要去觸碰那塊石頭,你們就是不聽,現在好了?沙師弟急忙說好話:老哥啊,大師兄他隻不過是好奇罷了,並沒有別的一聲、、意思,您就原諒他吧。原諒?都多大個人了!連個客人的樣子都沒有;還是大師兄呢,還不如你就兩個師弟守規矩,也不害臊!沙師弟說:老哥啊,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您也罵過了,就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把他治好呢?俺也幫襯著說道:是啊是啊!老哥,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就網開一麵不計前嫌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還沒死呢!和尚的話突然變得粗糙起來。和尚說完之後拋下了一句“不識好歹”,之後就拂袖而去了。


    沙師弟正打算再追上去說兩句好話,但被猴哥喊住了。猴哥說:你還求他幹嘛?話都已經說到那個份兒上了。俺說猴哥你這樣不行啊,你這樣說和尚會生氣的。猴哥說咋啦?剛才俺老孫還不是一句話沒說他不照樣罵街嗎?看得出來猴哥很生氣,估計是因為剛才和尚罵他不識好歹、不懂規矩的緣故。


    接下來的事就更加讓人頭疼了,因為不但咱們找淨空和尚說話他不理睬咱們,而且晚上吃飯的時候都已經不叫咱們了。當然,和尚不叫咱們咱們自然不能死皮賴臉地往跟前湊了,所以咱們隻好空著肚子。猴哥說:呆子,你拿點兒錢去集鎮上買點兒吃的,咱們就不吃他那些破玩意兒!於是俺就隻好帶著猴哥給俺的一大把錢到集鎮上買東西了。猴哥說:呆子,你在迴來的時候故意把雞腿包裝袋打開,故意一路走一路留點兒香味給那家夥,讓他流口水。俺說猴哥咱們這樣做好像有些不道德吧。猴哥說他跟你道德了嗎?俺尋思這倒是。沙師弟說:二師兄,這並不是道德不道德的事,根本就是兩碼事兒啊!俺說反正都差不多嘛。


    果然,俺迴來的時候和尚就大眼瞪小眼地看著俺懷裏抱著的那些吃的了,有水果,有燒餅,有雞腿,都是新鮮的,還冒著熱氣;估計是和尚聞到了香味吧。上樓的時候俺還故意問了和尚一句:老哥啊,要不你也吃點兒?和尚沒說話,恨恨地看了俺一眼之後就轉身走開了。


    吃晚飯後咱們都沒說話,雖然咱們知道隻有淨空和尚才能治好猴哥的眼睛,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一時半會兒他的氣是不會消的;他的氣不消下去那咱們就隻好跟他耗著了。但事情接著就發生了轉機——不是變好,而是變得更糟了。


    第二天還很早的時候,咱們的房門就咚咚咚地響起來了,打開房門一看,門外站著淨空和尚。隻見他一臉怒氣衝衝的樣子,對咱們喊道:你們為什麽要把那塊石頭打碎?是不是就因為我沒給你們治病的緣故?石頭?什麽石頭?什麽打碎?沙師弟聽得一頭霧水。俺也湊上去說:是啊老哥,什麽石頭啊?咱們可是一直都在房間裏睡覺哪兒都沒去的啊!和尚說:你們就少裝了,這塔裏就我們幾個,如果不是你們難道還是我啊?俺說老哥啊,你說的石頭是不是昨天弄瞎俺猴哥眼睛的那塊?和尚說那當然,那可是一塊寶石;如今你們把它打碎了,我跟你們沒完。俺說:老哥啊,先前你的氣都還沒消,咱們怎麽敢做別的事呢?沙師弟也說:是啊老哥,咱們一直都是睡覺啊。


    淨空和尚估計是見咱們說得比較誠懇,不像是撒謊的樣子;不過接著他就繞過咱們朝屋子裏望了望。俺立馬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兒了,和尚一定是以為是猴哥幹的。俺說老哥啊,你看咱們猴哥昨天晚上也是跟咱們一塊兒睡的覺啊;再說了,他眼睛現在都瞎了,還能上去?沙師弟說:就是!和尚顯然不信,雖然咱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兒,但既然和尚說了,那就一定是真實存在的。


    和尚顯然不信,於是他就走了進來,然後朝著猴哥睡覺得方向走去了。沙師弟說:大師兄,你就起來跟老哥說句話吧,反正又不是你做的,個呢老哥說一聲不就得了?俺也說:是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啊。沙師弟說二師兄你說啥呢?用詞不當。沒想到猴哥居然一骨碌就爬了起來,眯縫著眼睛說:沒錯,就是老孫打碎的怎樣,看你還給不給治病,你把俺眼睛治好了老孫自然會給你完好如初。


    聽猴哥這麽一說俺和沙師弟大驚失色,因為咱們萬萬沒想到還真是猴哥做的,那剛才咱們對和尚說的那些好話不就有包庇的嫌疑了。果然,和尚又把目光轉向了咱們,厲聲說道:好啊,剛才我還相信你們兩個呢,原來是在包庇他啊!這樣我就更不會給他治病了!說完之後和尚就準備離去了。沙師弟急忙上前拉住和尚的手說道:老哥啊,咱們是真不知道啊,知道的話還能瞞您嗎?猴哥說:沙師弟,你就不要給他說好話了,反正隻要他不治好俺老孫的眼睛,老孫就不給他把寶石合上!沙師弟說:哎呀大師兄,你看你弄得都成什麽樣了?俺說猴哥你也真是扯淡,怎麽偷偷摸摸上去把那玩意兒給毀了呢?咱們還一點兒都不知道。猴哥說你們別急,過兩天他就會主動找上門來的,到時候咱們再跟他談條件。俺和沙師弟上到樓頂去看,發現那塊兒閃閃發光的石頭果然不見了。


    猴哥說:老孫是趁你們睡覺的時候悄悄爬上去的,反正眼睛都已經瞎了,幹脆給他來個徹底的。俺說猴哥你這下完了,先前老豬還打算等他的氣消了給他說說好話沒準兒他還會幫忙搞定你的眼睛,如今看來是不太可能了,連僅有的一點兒希望都破滅了。猴哥別怕,老孫知道他一定會來跟咱們和解的,到時候寶石拚不上他就會著急的。過了一會兒沙師弟說:二師兄,你先守著大師兄,我去跟淨空和尚說說。猴哥本來不讓去的,但沙師弟說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俺比較同意沙師弟的說法,認為咱們還是趕路要緊,不能跟和尚鬥氣。所以最後猴哥還是默許了。


    沒過多久沙師弟就迴來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用說都知道肯定是吃閉門羹了。果然,沙師弟說和尚連給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


    正當咱們都束手無策的時候,猴哥突然冒出了一句驚人之語:呆子沙師弟!你們扶俺老孫起來,老孫親自去跟他說說。啊?沙師弟一臉驚愕。猴哥,你有沒有搞錯啊,剛才還一副恨死和尚的樣子,如今的態度怎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是不是發燒了?猴哥說:老孫可不是跟你們開玩笑的,趕緊帶俺下去!沙師弟高興起來,說道:大師兄你這就對了,是你先不對的,就應該先主動道歉。俺說是啊,知錯就改才是好孩子。沙師弟說:二師兄啊,你先下去跟和尚打個招唿吧,我在後麵扶大師兄慢慢下去。俺說好的,之後就一溜煙地朝樓下跑去了。


    俺下去的時候淨空和尚正在掃地。見俺去了,淨空和尚趕緊將頭埋了下去,繼續掃地了。俺顯得很誠懇地說:老哥啊,咱們猴哥親自給你道歉來了,他給你把寶石弄好,你給他把眼睛治好行不?和尚不說話,繼續掃地。這時猴哥和沙師弟下來了。猴哥問:和尚他人呢?俺急忙過去扶猴哥過來,說:猴哥,就在你前麵就是!猴哥好像還不大確定,硬是要摸到和尚本人才肯。不得已,俺又隻好把他扶前去了一些,然後把猴哥的手放到和尚的肩膀上,說道:猴哥啊,這就是老哥他了,你快跟他說幾句好話,那樣咱們就不計前嫌了。猴哥沒說話,沉默著。


    突然,猴哥飛起一腳就朝和尚的屁股踢去;和尚粹不及防,一個嘴啃泥就倒在地上了,接著猴哥又摸索著前去又踢了和尚兩腳。別說是和尚粹不及防,就連俺跟沙師弟也看得目瞪口呆了,先前猴哥不是說道歉的麽?現在怎麽又打起人來了?明白了,剛才一定是猴哥說謊,想借此機會狠狠地揍和尚一頓。


    見猴哥出手了,俺和沙師弟立馬上去抱著他。俺說猴哥你真扯淡,明明說好是來道歉的嘛幹嘛又動手打人了呢?猴哥說你們甭管,反正老孫就是要教訓教訓這小子。和尚很生氣了,接著就跟咱們動起真格來了。他這一次的對象不隻是猴哥一個人,而是咱們三個。當初咱們並沒有要跟他掐架的想法,但既然他都已經撕破臉皮動手了那咱們也就沒什麽好客氣的了。於是咱們也跟他打了起來。場麵一時之間就混亂了。當然,打鬥的時候猴哥又隻好站在旁邊聽了,畢竟他眼睛現在瞎了,隻剩下俺和沙師弟在那裏與和尚鏖戰。很顯然,和尚遠遠不是咱們的對手,所以他很快就處於下風了。


    突然,一陣惡心的臭氣撲麵而來,俺的腦袋立馬暈乎乎起來。看來沙師弟也一樣,因為他也在搖搖晃晃地。猴哥在旁邊可能也聞到了,趕緊叫咱們把鼻子捂住,說這很可能是那和尚搞的鬼。帶咱們緩過勁兒來時,才發現和尚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跑不見了。


    過了一會兒和尚才又出現,這一次他是從咱們背後來的,手裏拿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劍。俺說看樣子那把劍不是個簡單角色。沙師弟點點頭說:待會兒對付他的時候千萬要小心點兒。俺說這個老豬知道,你也一樣。接著和尚就衝上來了,用他手上的那把劍朝咱們刺過來。就在劍尖到了咱們跟前、而咱們又準備躲開的時候,和尚突然手腕一轉,隻見劍尖上寒光一閃,刺得人眼睛直冒金星。就趁咱們眼冒金星的那個空檔,和尚上前來一腳一個就把俺和沙師弟踢翻了。倒地之後咱們的眼睛又才恢複正常。沙師弟說:二師兄,咱們把眼睛閉著上。俺說那不好,隻要他待會兒轉動手腕的時候咱們躲避一下就沒事了。於是咱們又爬起來朝著和尚的方向撲去了。


    看樣子和尚並不打算要咱們的命,因為每次他的劍刺過來的時候並不是直取咱們的要害,而總是在離咱們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晃動一下,想重複剛才的伎倆。但遺憾的是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俺和沙師弟就都不再上他的當了,所以每次不但他不能打到咱們,咱們還可以閉著眼睛上前給他兩拳。如此一來和尚就又力不從心了,總是挨咱們的打但他卻一下都碰不到咱們。如此一來和尚就又占到下風處了,至於往後他被俺和沙師弟抓住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了。俺對沙師弟說:難怪前幾天的時候那個旅館老板說他有兩下子的呢,還真是有兩下子。


    正當咱們說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整個人都晃動了起來,接著周圍牆壁上的東西就都撲撲簌簌地往地上掉了。當時咱們正抓著和尚,和尚見此情景大叫了一聲“不好”。沙師弟問:咋啦?和尚說:就是因為你們把那顆寶石打碎了,所以這裏馬上就要坍塌了;快些出去,不然等下就都要被埋在這下麵了。還是真的?俺大吃一驚。還跟你玩兒呢?和尚說了一句,之後就帶頭朝外麵跑去了。


    見和尚跑了,俺急忙對沙師弟說:沙師弟你趕緊跟著他,別讓他跑了,他跑了猴哥就沒救了。沙師弟說好的,之後就追了出去。俺則過去扶猴哥朝外麵跑了。出去之後咱們才看清楚,原來整座塔正在一點兒一點兒地傾斜,很快就要倒下來了。


    猴哥哈哈一笑。俺說猴哥你沒事吧?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笑得出來?猴哥說:怎麽樣,老孫就說這小子要乖乖跟咱們交換條件的嘛。俺不解。猴哥說你不懂沒關係,你去幫俺把那個和尚叫過來,待俺老孫跟他溝通溝通,保管俺的眼睛就好了。俺明白了兩分,猴哥一定是想借此要求和尚把他的眼睛治好。和尚找來了。猴哥笑著對他說:老哥啊,想得怎麽樣了?你把俺老孫的眼睛治好的話老孫馬上就能將你那顆寶石複原,那樣你這寶塔就能平安無事了。和尚顯得很著急,不過他對於猴哥所說的將信將疑。猴哥說:你把那顆寶石的碎片給俺。和尚果真就掏出一把石頭渣滓來了。


    隻見猴哥吹了一口氣,那些石頭渣滓就複原成一顆完整無群的寶石了。猴哥說:咋樣,如果你現在就將俺的眼睛治好的話,老孫還可以馬上把這顆寶石放迴去,那樣寶塔就不會倒掉了。和尚想了想,然後又朝著寶塔的方向看了看,最後終於決定下來了,一咬牙,從口袋裏掏出另外一顆發著銀光的石頭,然後放到了猴哥眼睛上。


    隻不過才幾秒鍾的時間,猴哥就叫了起來:耶!俺又看得見了!猴哥果然沒有食言,一個縱身就飛到了寶塔的頂端,緊接著就鑽了進去。隨即,寶塔停止傾斜了。和尚顯得很不可思議。俺走過去拍怕肩膀對他說:這沒什麽,猴哥的真正本事你還沒見過呢!


    如此一來咱們就又冰釋前嫌了,後來咱們又在那裏住了兩天,然後又才繼續前進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八戒的日記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幾米陽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幾米陽光並收藏八戒的日記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