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依然是荒山野嶺居多,隻是偶爾才有一兩個小集鎮,顯得很孤單。每到一個集鎮上咱們都會準備相當多的食物和水。當然,準備食物的活兒都是俺老豬的,猴哥和沙師弟是不大愛插手管這些事的,再說俺老豬說什麽都是開酒店的,對於吃的東西具有天生的好奇心,一下就能判斷燒餅是不是新鮮的,雞腿是不是剛鹵出來的。當然,水果俺是無法辨別新鮮與否的,幸好猴哥不算挑剔,隻要有得吃就行。


    走了大概兩三天時間,咱們背著的幹糧全都吃完了,連最節約糧食的猴哥都已經把他背包裏的水果吃了個一幹二淨。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狀況呢?因為自從咱們離開最近的那個集鎮之後就再也沒有碰見其它的集鎮了,所以沒能得到及時的補充,所以糧食就短缺了。又走了半天時間,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咕地叫了起來,俺正尋思去哪兒找點兒吃的,沙師弟突然叫了起來:大師兄二師兄!大師兄二師兄!俺一邊張望一邊迴答說:又怎麽啦?沙師弟說:二師兄你看,前麵有人家了。真的?俺喜上心頭,急忙朝著沙師弟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就在前麵不遠處叢林間隱隱約約能看見一些房屋的棱角。猴哥也看見了。猴哥說:呆子你快些跑前去看看都是些什麽人家,好跟他們買點兒吃的。這種差事老豬當然是十分樂意的了,所以俺接過猴哥遞過來的一些錢之後就開始屁顛屁顛地朝著那個方向前進了。其實用“跑”這個詞是不恰當的,因為當時俺已經餓得不行了,跑的時候隻不過是要比先前走得要快那麽一點點罷了。


    所以,當俺跑到了房屋附近能看清楚它們的結構的時候,猴哥和沙師弟也已經趕了上來。猴哥說:呆子,你問得怎麽樣了?裏麵都是些什麽人家?俺說:猴哥啊,老豬隻不過也才剛到這裏罷了,咱們一塊兒進去問得了。猴哥說俺沒用,俺說你要是讓老豬吃飽了你試試看,到底是有用還是沒用?沙師弟說既然這樣那咱們就都進去看看吧。說完之後沙師弟就帶頭朝前麵走去了。


    這棟房屋處在一個很高的位置上,所以在咱們麵前就一溜煙地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台階,一直從咱們前麵的地麵上延伸了上去。站到台階下麵之後俺看了一眼長長的台階然後念了一句大家都耳熟能詳的詩句:蜀道難難於山青天。猴哥說:靠!呆子你還跟俺裝斯文!俺說這不叫裝,俺老豬本來就是一個斯文人,你休想把俺跟那些五大三粗的莊稼漢子混為一談。猴哥說俺裝清高。當然,俺說那句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因為那一坡梯子確實很高,再加上咱們肚子餓得厲害,所以爬起來就更顯得費力氣了。沙師弟首當其衝就開始往上爬了,俺和猴哥緊隨其後。


    突然,走在最前麵的沙師弟大叫了起來:哎呀!很大聲,響徹山穀。俺跟猴哥嚇壞了,以為沙師弟咋啦,所以趕緊跑前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走到近前咱們才發現原來是沙師弟的腳被捕獸夾給夾住了。那個捕獸夾很大,差不多有半個人那麽大,所以俺和猴哥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一個打開的辦法。俺說猴哥咱們就被瞎折騰了,還是把沙師弟弄到上麵人家那裏去之後再想辦法吧;既然是在他們的門口中的招,就說明是他們下的套,估計是用來捕捉野獸的。沙師弟比較讚同俺的說法,說道:二師兄說得有道理,咱們還是上去再說吧,順便問問他們有沒有在這上麵塗上毒藥。


    於是沙師弟就在俺和猴哥的攙扶下一路走了上去。俺說看不出來啊沙師弟。沙師弟問咋啦?俺說原來你也還是蠻重的嘛。沙師弟說那當然。不過俺有一個疑問;俺接著說:就是為什麽人們單單把俺老豬說成是豬、而不把你說成是豬呢?沙師弟說這個啊你還得去問達爾文,估計他能知道一二。


    話正說間,咱們就已經來到了房屋的邊兒上。終於看清楚了,原來並不是民宅,而是一座道觀,而之所以知道它是道觀,就是因為它的大門上麵寫著“道觀”兩個大大的漢子,所以俺能肯定它就是道觀。俺尋思這就好說話了,俗話說和尚道士一家人,咱們的祖先都是靠討飯過活,如今後代雖然各自為政,但那種血濃於水的感情還是存在的。猴哥和沙師弟看上去同樣比較高興。沙師弟還說:還好,是自家人。猴哥上前去敲門,俺扶著沙師弟站在門外等待。門打開了,出來了一個小道童。猴哥立馬笑嘻嘻地說:小兒,你家大人可在家?俺說猴哥你有沒有搞錯啊,既然這裏是道觀那小家夥的父母又怎麽會在裏麵呢?你應該問他的師父在不才對!猴哥想了一下覺得俺說得有道理,所以就又轉過頭去準備發問了。


    但遺憾的是,道童開門一見猴哥的模樣就給嚇壞了,一邊關門一邊喊:師父師父!不好了,外麵來了幾個醜八怪!咱們都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小家夥真是大驚小怪,連咱們這副尊容都沒見過。猴哥說呆子莫笑,咱們得正經一點兒,免得再次開門的時候他們再把門關上那就比較麻煩了。於是俺和沙師弟就隻好停了下來,等待著大門的第二次打開。


    過了好大一陣子大門又才打開了。這次出來開門的是老道長。果然不愧是老道長,老道長在見到咱們之後並沒有變現出多大的驚愕,而且顯得很平靜地問:有事嗎?猴哥跑步向前一本正經地說:老頭兒,咱們路過這裏,想找你們買點兒吃的,不想我師弟確踩上了你們放在門前的捕獸夾,希望能夠找你們想想辦法把它弄開,咱們好繼續趕路。老道士歪著腦袋看了沙師弟一眼,然後對咱們說道:那就先進來吧,不過老身這裏並沒有多少好吃的。猴哥急忙顯得很客氣地說:老頭兒你說的哪裏話,出家人四海為家,吃什麽都方便。哦?老道長迴過頭來看了猴哥一眼然後說道:聽你說話的口氣好像你對出家人很熟悉呢!猴哥哈哈一笑,說:何止是熟悉,咱們以前還都當過和尚呢,隻不過現在都已經還俗了。老道士看了看咱們,然後點點頭。


    進去之後老道士就開始叫道童準備齋飯了。沙師弟說:老人家啊,你能不能先想個辦法把我腳上的捕獸夾整開啊?疼得厲害啊!老道士沒迴答沙師弟的話,而是轉向咱們問道:你們是從哪裏來?將要到哪裏去?為什麽進到我們這裏麵來了?俺說老頭兒你好不醒事兒,這附近就你這一座道觀,咱們不來你這裏還能到哪裏去?猴哥接著補充說道:咱們從一個很遠的地方來,將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至於咱們是什麽人嘛估計說出來你也不知道,所以老孫也就不說了。老道士哈哈一笑,說:老身不知道?真是天大的笑話;實話告訴你們吧,這天底下還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真的?俺問。那還有假?老道士顯得斬釘截鐵。


    估計是猴哥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所以就告訴他說咱們是已經修煉成正果金身的人,這次過來的目的隻不過是想尋找一種藥方罷了。正果金身?如此說來你們就是金剛不壞之身了?老道士仿佛對咱們的身份非常感興趣,所以饒有興致地問道。猴哥點點頭說:正是那樣。你們三個都是?老道士又在問了。


    俺尋思這老頭兒管得也太寬敞了一點兒,連這麽細枝末節的事情都要問。不過猴哥並沒有嫌麻煩,而是仍然很認真地迴答說:沒錯,三個都是!聽完猴哥的話之後老道士的神色仿佛突然一下改變了許多,臉上帶著陰險的笑,看上去高深莫測。這個時候飯菜都已經端上來了。看樣子老道士是打算招唿咱們吃飯了。


    這時沙師弟又開口說話了:老人家,能不能先把我腳上的捕獸夾弄開,很難受啊!老道士仿佛這才反應過來似地,在仔仔細細地看了沙師弟一遍之後老道士才說:哦!你等等!接著老道士就起身了,把周圍的道童也全部叫走了,隻是叫咱們自己隨便點兒,他去拿開捕獸夾的鑰匙來。


    見屋子空蕩蕩地隻有咱們三個人了,俺說:猴哥啊,你說這老頭兒也真夠怪的,連個招唿的小家夥都不給咱們留下。猴哥說:人家都叫你隨便了你隨便就好了。隻是過了好大半天道士都還沒出來,沙師弟疼得更厲害了,說好像骨頭都被夾斷了似地。猴哥說你再忍忍,估計老頭兒很快就要迴來了。


    期間俺跟猴哥曾經試圖用手把它扒開,但遺憾的是捕獸夾的仿佛是原本就生在一起似地,天衣無縫、紋絲不動。最後猴哥說算了,咱們還是等老道士迴來算了。又過了好大一陣子,老道士仍然還是沒有出來。不光是老道士,就連道童都沒有一個出來的。猴哥不耐煩了,起來四處走動看了看。猴哥說:真是怪事,好像所有人突然間都不見了一樣。俺說猴哥咱們別管他了,咱們還是先吃飯吧;飯菜都涼了。猴哥說咱們吃飯沙師弟咋辦?就讓他在邊兒上看著啊?沙師弟說你們先吃無妨,待會兒等老頭兒迴來了打開捕獸夾我再次也一樣。雖然俺想吃飯,但經猴哥和沙師弟這麽一說俺當然是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所以也站起來到處看了。俺走到大門口張望了一下,仍然沒有一個人,接著俺又走出去了,打算圍著這個道觀轉它一圈,老豬就不信找不出個人來。


    就在俺剛剛踏出道觀大門的時候,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什麽硬邦邦的東西,接著就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俺低頭一看,奶奶的,老豬現在的腳下不知什麽時候同樣放了一隻捕獸夾,現在俺就正踩在它上麵!所以,俺就“哎呀”大叫了一聲。猴哥在裏麵問道:呆子你咋啦?俺說猴哥不好了,老豬現在也被捕獸夾夾住了。真的?猴哥仿佛還不相信。不信你就自己來看看嘛。俺一邊蹦蹦跳跳地往屋子走一邊說道。剛才不是就沒有的麽?猴哥問。是啊!剛才咱們進來的時候那裏都什麽也沒有,不知怎麽搞的現在就有了。猴哥朝著外麵張望了幾次,說道:真是奇了怪了!


    俺走進去之後就挨著沙師弟坐下了。猴哥還在那裏若有所思。過了好大一會兒猴哥才弱弱地說道:一定是那個臭道士在搞鬼。當然,猴哥這隻不過還是猜測,至於到底是怎麽迴事兒那又要等找到道士他們之後再說了。


    沒過多久,俺就好像聽到外麵嚷嚷起來。俺說猴哥你出去看看是誰進來了?隻不過還沒等猴哥出去嚷嚷的聲音就到門口了。當然,跟著聲音到門口的還有一大群道士,而領頭的那個就是之前招唿咱們吃飯的那個老道士。猴哥見是他急忙上前問道:老頭兒,你去哪兒了?這麽大半天才迴來?你看俺那兩個師弟,另一個也中招了,可是你害的?沙師弟埋怨說猴哥不應該問那麽直截了當的話問他,害怕傷害到老道士的自尊心。


    不過老道士倒是迴答得很幹脆:不錯,就是老身設的局。猴哥問:老頭兒,你這是什麽意思?老道士哈哈一笑然後說道:聽說你們是金剛不壞之身,那麽你們的肉就肯定能增加功力了?如果把你們的肉弄來吃了的話老身練功的時候就能事半功倍了。啊?又要吃咱們啊?俺聽了不禁大駭。如此說來這大門口的捕獸夾就是你安排人放的了?老道士說:沒錯,正是;一人做事一人當。


    猴哥立馬就惱火起來,顯得很生氣的樣子對老頭兒說:你這個糟老頭兒,看俺老孫今天不收拾你!說完就準備進攻向老道士了。沙師弟在旁邊喊話了:大師兄,先別忙著跟他打架,先想辦法把咱們腳上的捕獸夾弄開之後再說吧,那樣你也好有個幫手。


    還沒等猴哥迴話,老道士就笑起來了:打開?就憑你們幾個?真是癡心妄想!那上麵有老身獨門心訣,需要經過一係列繁瑣的步驟才能打開;你還真以為是捕獸夾啊?那隻不過是老身放在那裏用來算計你們的。你是如何知道咱們行蹤的?猴哥問。俺還以為老道士不會迴答呢,沒想到他竟然迴答了:這還不簡單,前麵山林中長期潛伏著我的人,隻要有經過的人都會跟他匯報,然後老道士再做出決定要不要捕捉他們。如此說來你就是經常吃人了?猴哥又問。老道士說:經常吃倒算不上,一個月也就那麽兩三個;當然,如果運氣好的話再多幾個老身也是能消化的。俺對沙師弟說:完了,聽見沒?老頭兒要吃掉咱們呢!沙師弟說二師兄你先別急,看看大師兄怎麽跟他們溝通嘛。


    當聽完老道士的說話之後猴哥就顯得很生氣了,一個躍身就朝著老道士的方向撲去了,跟俺想象的場景一模一樣。不過既然老道士敢這麽做,顯而易見是有備而來的,所以當猴哥朝著老道士撲過去的時候老道士就很順利地躲開了,而站在他旁邊的那些道士和道童則湧了上來。看來那老道士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因為從他身邊那些人的身手就基本上能看出一些端倪,個個都身手不凡呐。


    這邊他們在打架,那邊老道士則聚精會神地觀戰,看得同樣鬧熱。猴哥跟他們打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就很明顯的表示出力不從心了。


    突然,老道士大喝一聲,周圍那些跟猴哥鏖戰的道士就都停了下來,自動圍成了一個圓圈,把猴哥包圍在正中央。俺衝著道士喊道:老頭兒,你們那麽多人打一個算什麽英雄好漢?有本事的話你把咱們放了,咱們三個跟你們打!沙師弟說:二師兄,他們本來就不是英雄好漢嘛!話說老道士聽了俺的話並不為所動,仍然與猴哥對峙著。因為不知道老頭兒在耍什麽花樣,所以猴哥也隻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等著老道士的先發製人。但老道士並沒有出手,而是在距離猴哥一丈開外的地方練起功來。咱們都不知道老道士的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麽藥,所以都隻好跟猴哥一樣愣愣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了。


    老道士在經過一番吞吐吸納之後,使勁兒地憋足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猴哥使勁兒一吹。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因為老道士吐出來的並不是其它什麽東西,而是熊熊大火!因為猴哥事先完全沒有預料到老道士會來這招,所以就被大火燒了個正著。


    瞬間,熊熊的大火就從老道士的口中轉移到了猴哥身上,猴哥瞬間就變成了一團火球。俺和沙師弟都嚇壞了,也不知猴哥能不能經得住老頭兒的火燒。本來想去幫忙的,但起來時才發現叫上還帶著一個捕獸夾,所以最後也隻能做旁觀者了。沙師弟說:二師兄不好了,估計大師兄是經不住老道士的大火燒的。俺問為啥?沙師弟說你還記得紅孩兒吧?當時猴哥不就被差點兒燒斷氣了麽?俺說那是沒錯,老豬也還記得,隻不過那時候紅孩兒用的是三昧真火,但現在老道士隻不過是用的法術罷了,估計不能將猴哥怎樣。


    估計是老道士聽見了咱們的說話,就在猴哥還是亂蹦亂打算撲滅身上烈火的時候他迴過頭來了,對咱們說:你們竟然還知道三味真火?俺笑了笑說老頭兒你這是哪裏話,當年咱們遭遇到的三味真火比你這強多了,火力更猛!老道士好像受到了刺激,說道:你們以為老身這是什麽火?俺說還能是什麽,反正不是三味真火就行了。


    老道士哈哈一笑,說道:你錯了,老身這就是三味真火,你又能怎樣?真的?聽說是三味真火之後俺大吃一驚,三味真火不是紅孩兒專用的麽?俺尋思這迴猴哥又玩完了。不過俺裝作很鎮靜地問:老頭兒,你這三味真火是從哪兒學來的?老道士哈哈一笑,說道:從哪兒學來的你們是不用知道的了,隻要你們知道我這是三味真火、知道它厲害就成。沙師弟聽說還真是三味真火當時就傻眼了。沙師弟說:二師兄啊,大師兄這迴不是玩完了麽?俺歎息了一聲然後說道: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現在就等著看猴哥的造化了。


    雖然咱們這邊說得輕鬆,但猴哥那邊卻依然是火勢熊熊。沙師弟說:二師兄啊,咱們要不要想個辦法救大師兄啊?俺說老豬也想啊,隻不過現在咱們都自身難保,怎麽去救他呢?沙師弟想了一下說那倒是,之後就不再說話了,隻是非常擔心地看著猴哥。


    俺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說不定還可以救猴哥。沙師弟說二師兄你有什麽好辦法就趕緊照辦嘛,待會兒猴哥都要被燒成木炭了。俺朝著老道士喊道:喂!老頭兒!老道士聽見了,緊接著就迴過頭來。你過來一下,俺顯得很大牌地說道:老豬有一個秘密要告訴你。老道士站在那裏猶豫了一下,之後才慢吞吞地朝著咱們這個方向走過來了。啥事?老道士問。俺說:你剛才不是說要吃咱們的麽?是啊,那又怎樣?老道士問。唉,你既然是想吃咱們那又何必把他燒成那樣呢?趕緊把他身上的火滅了,老豬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老道士說:你沒見他身上有那麽多毛麽?老身隻不過是想把他身上的毛燒掉罷了,之後再吃起來也不會那麽惡心;你說有秘密?那你先說說看。俺說:你知道嗎?俺猴哥身上最珍貴的東西就是皮毛,猴哥的肉是不好吃的,酸溜溜的;你一定要把他身上的皮毛留下,很值錢的,並且,如果你吃一撮猴哥的毛,說不定比吃他肉的功力增長速度還要快。此話當真?老道士好像有點兒相信了。俺說你就別先跟俺講究了,你趕緊把他身上的火撲滅先,不然待會兒後悔的是你自己啊!見俺說得有鼻子有眼的,老道士又朝著猴哥的方向看了看。俺說你就趕緊些吧,老豬都是快要死的人了,還能騙你咋的?老道士想了一會兒才說:好,就聽你的,你膽敢騙我的話待會兒第一個下鍋煮著吃的就是你。俺說那沒問題,反正老豬又是跑不掉的。


    老道士走到猴哥身邊,然後朝著他吸了一口氣,瞬間,所有的熊熊大火就都全被他吸進了嘴裏去。沙師弟說:二師兄啊,以前紅孩兒使三味真火的時候咱們也沒見他吞進去啊,這家夥還真是不一樣!俺說你就甭管那麽多了,還是多為自己著想點兒吧。


    終於,猴哥他本人現了出來,咱們能看得清清楚楚了,隻見整個猴哥都黑黢黢地,如果不是猴哥還在動的話俺一定會以為那是一尊藝術雕像。終於,猴哥被幾個道士抓住綁到咱們身邊來了;估計是因為遭受了特別大火的緣故,所有猴哥看上去無精打采地,嘴裏不停地念叨著:水水水,俺要喝水。俺對老道士說:喂!老頭兒!趕緊叫人去拿點兒水來,待會兒脫水了肉都不好吃了。老道士想了想,然後就果真叫人去端水了。老道士走到猴哥身邊仔細地瞧了瞧,然後問俺:你先前說的都是真的?俺說老豬騙你幹嘛?老道士顯得很心痛地說:哎呀,你看看你又不早說,毛都快燒全沒了!俺安慰老道士說沒事的,你打開他的虎皮裙看看,裏麵一定是完好無損的。


    老道士果真就去扒開猴哥的虎皮裙朝裏麵張望了。果真,裏麵果真是好好的!老道士顯得很興奮地大叫起來。俺說:猴哥啊,多虧當年俺老豬舍得花錢,讓你買了一件質量這麽好的虎皮裙,要不然啊你這身上的汗毛早就已經被燒光了!猴哥顯得很虛弱,隻是弱弱地看了俺一眼,之後動了動嘴唇,之後就再也沒說話了。


    道士把咱們安排在了一個小房間裏,派了幾個人把手著。第二天的時候道士就過來了,說是要把猴哥弄去吃了。俺說那可不行,道士問為什麽呢?俺說你有所不知啊,現在他傷勢還沒完全恢複,所以元氣也還沒完全恢複,如果你這個時候吃了他的話效果會不太理想的。老道士想了想,然後終於還是沒有把猴哥抬出去了。俺對老道士說:你啊最好是再等個三五天,讓咱們吃好睡好,那之後就能達成你的願望了。老道士聽了俺的話之後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俺,然後說道:好,老身就聽你的,看你們能不能耍出什麽花招。俺說老頭兒你真有意思,你都已經把咱們綁了個結結實實了咱們還能耍什麽花招?老道士說最好那樣,不然叫你們跟他一樣,也嚐嚐我三味真火的厲害。


    喝過一些水之後猴哥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慢慢地也能說出話來了。俺問猴哥:猴哥啊,難怪你被他燒傷的,原來他那個是三味真火啊。猴哥說:三味真火?他從哪兒學來的?俺說那老豬哪兒知道,隻是他親口承認確實是三味真火,估計是紅孩兒的孫子什麽的。猴哥歎息了一口氣然後說:老孫就納悶兒那火勢咋就那麽氣勢洶洶呢?原來是三味真火!沙師弟說:大師兄你這次能順利脫險還多虧了二師兄機靈,勸服老道士收迴去了,不然啊大師兄你很有可能就跟那次紅孩兒一樣了,被燒得不成人樣了。俺說沙師弟你這是哪裏話,猴哥本來就不是人樣嘛,咱幾個都是,要不然還跑這神秘空間裏來幹嘛?沙師弟說那倒是。俺有點兒擔心猴哥身上的那些汗毛。俺對猴哥說:猴哥啊,你身上那些汗毛還能不能再長出來?以後你變化的種類會不會變少?猴哥苦笑了一下說:呆子真是呆子,隻要他沒把俺老孫弄死,老孫就能讓身上重新長出汗毛來。沙師弟也在旁邊幫忙說:就是二師兄,大師兄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到第三天的時候,猴哥的精神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要想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估計還要多等幾天才行,但實際情況是咱們已經來不及再等了,因為老道士已經決定要吃咱們了。那天,老道士過來看了咱們一趟,然後說:咦,氣色恢複得不錯吧,現在應該可以吃你們了吧。猴哥的氣色是恢複得不錯,但估計功力衰退得比較厲害,估計還不能打敗老道士,如果有機會的話。此情此景俺也無話可說了,因為先前是俺親自告訴老道士說等猴哥的傷勢好之後才能吃的,現在猴哥的傷勢既然已經好了,理所當然就應該被吃掉了。


    老道士吩咐幾個道士分別押著咱們進到了廚房裏麵,然後就把咱們推到了一個角落裏讓咱們待在那裏,說是要等水燒開了再來理會咱們。說完之後老道士就站在一邊看那些道士手忙腳亂地劈柴、點火、燒水了。沙師弟顯得很擔心地說:大師兄二師兄,咱們現在該怎麽辦啊?猴哥說:看著辦吧!


    過了一會兒眼看水就要開了,俺對猴哥說:猴哥啊,咱們這樣坐以待斃也不是個辦法,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跟他們周旋一下才行,不然咱們就都得喪命。估計是俺的最後一句話打動了猴哥,所以猴哥在想了一會兒才說:呆子,你用嘴從俺身上扯幾根汗毛下來。俺看著猴哥身上說:猴哥啊,你這身上都差不多快成一毛不拔了,還要扯啊?猴哥說你不廢話嗎?都死到臨頭了如果再不反擊的話以後就都沒有機會了。於是俺隻好把嘴巴湊到猴哥身上去。


    猴哥身上因為被大火燒過,雖然都已經這麽長時間了蛋仍然有一股焦味,好像烤肉。想起烤肉俺又不禁想起雞腿來了,想起雞腿俺的口水就不禁流下來了。猴哥說呆子你流口水幹啥?俺說沒什麽,老豬隻不過是突然想到了雞腿罷了。


    根據猴哥的要求,俺從他背上扯了一根最長的汗毛。猴哥說最長的威力最大,變出來的東西才能以一當十。扯下來之後俺就把汗毛交到猴哥的嘴巴上了。估計是猴哥很久都沒刷牙的緣故,反正當俺接近猴哥嘴巴的時候俺聞到了一股比較難聞的氣味。不過俺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俺是個聰明人。


    水終於開了,老道士就吩咐那幾個人過來抬咱們了,說是要先剝皮,然後洗淨了燉著吃。


    就在那幾個人快要接近咱們的時候,猴哥突然把他嘴裏的汗毛一吹,結果馬上就變了另外一個猴哥出來,手裏拿著一根棍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幾個人打到在地了。站在前麵的老道士見了大驚失色,估計他連做夢都沒有想到猴哥會來這招,猴哥還會這招。不過畢竟人家的年歲大了,經曆的事情比較多,所以很快又反應過來了,立馬跟已經衝上去的“猴哥”打了起來。


    俺說猴哥咱們這是治標不治本啊,根本問題還是沒得到解決不是?咱們還是被綁在這裏?猴哥說你別擔心,待會兒等他把老道士搞定之後老道士自然會主動來給咱們開鎖的。俺說瞧你猴哥吹得,你就那麽肯定那個假猴哥能夠打贏老道士?猴哥說你別著急,等著看結果就好了。別說,變出來的那個猴哥也還是蠻厲害的,簡直與老道士的手段不分上下。於是俺又開始在猴哥東張西望了。猴哥說呆子你看啥呢?俺說沒什麽,老豬隻不過是想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比較長的汗毛罷了。


    老道士見勢不妙,又使出了他最厲害的那一招——吐火。到那那個猴哥就仿佛預先知道似地,早於老道士吐火前就已經避開了。俺說猴哥啊,這個假猴哥都要比你機靈啊,你看他每次都能避開。猴哥說那可不咋地?老孫剛才跟說叮囑了一番的,如果再被燒了,那咱們也就隻好跟著完蛋了。


    還行,過了好大一陣那個猴哥都還沒敗在老道士的手下,甚至還稍稍地占了一點兒上風。猴哥說:呆子,你再從俺身上拔一根汗毛下來。俺說猴哥你又怎麽啦?猴哥說咱們要速戰速決,老孫要再變一個出來,那樣兩個對付一個也快些。於是俺又隻好從猴哥身上扯了一根,然後交到了他嘴上,然後猴哥一吹氣,又一個猴哥就出現了。老道士這下慌神了,估計他從來都沒見過還有這種陣勢的。


    兩個對付一個,如今就更加綽綽有餘了,所以最後那兩個猴哥就很順利地把老道士抓住了。


    猴哥說:過來!於是那兩個猴哥就押著老道士過來了。


    突然,外麵響起了嚷嚷的聲音,接著就有許多道士一窩蜂地闖進來了,但見到屋子裏的情況之後那些道士就全都驚呆了,都愣愣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了。當然,俺尋思他們一動不動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們看見了三個一模一樣的猴哥,估計這是他們這一輩子、以後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天文奇觀了。猴哥說:如果你們有誰敢過來的下場就跟他一樣。


    說完之後猴哥就用腦袋使勁兒地撞了一下老道士的腦袋,老道士也很配合地發出了“哎呀”一聲叫喊,顯得很痛苦的樣子。猴哥這一招果然奏效,他們果真就沒有一個人敢再動的了。猴哥對老道士喊道:快些把咱們身上的鎖都打開,不然要你的狗命!老道士當然是不會那麽聽話的了,所以剛開始他說什麽都不肯動手。猴哥惱火了,說你不肯動手是吧?那就輪到俺老孫動手了。


    說完之後猴哥就吩咐那兩個變出來的猴哥一頓狠k,把老道士都打得鼻青臉腫的了。猴哥說:你到底是開還是不開?老道士這才弱弱的迴答說:我開!我開!接著果真就上來給咱們開鎖了。俺說猴哥你也真是的,早知道有這招那咱們不就能早些鬆綁了麽?白白地受了這麽多罪。猴哥說呆子你懂啥?這叫做最佳時機。


    正當咱們竊喜的時候,為咱們開鎖的老道士突然猛地向後退去,接著就開始大喊了:你們給我上,不能讓他們給跑了!他這話當然是說給那些道士聽的,但遺憾的是好像並沒有多少道士再願意招惹咱們了,因為他們大多數人都隻不過是在原地動了動,並沒有付出實際的行動。老道士見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一時慌了神,驚慌失措地就往外麵跑了,而那些圍觀的道士也跟著他跑了。猴哥對那兩個猴哥說:追!把那個老頭兒抓迴來!果然,那兩個猴哥一聲不吭就追出去了,速度快得驚人!沒過多久外麵就傳來了哇哇哇的叫喊聲,接著就看見半個身子進來了,接著就看見一個完整的道士了,接著就看見那兩個猴哥了。


    這個時候咱們已經站了起來,隻見老道士趴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求饒,說是他有眼不識泰山,希望咱們放過他。猴哥說:放過你也可以,隻要你把俺老孫身上的汗毛賠償出來就行。猴哥身上的汗毛老道士當然是賠補出來的了,所以他是一臉驚愕。猴哥想了一會兒愣是沒想出個好主意。


    俺對猴哥說:猴哥啊,既然這老家夥以前也吃過人,並且還用夾子夾咱們、還用火燒咱們,那咱們就不能這麽輕而易舉地把他給放了,咱們也得給他點兒顏色看看,要不然他還不知道被人欺負是個怎樣的滋味呢!猴哥想了想,然後點點頭,估計猴哥跟俺的意思也是一樣的。不過沙師弟表示了不同的看法。沙師弟說:大師兄二師兄,我不太讚同你們的做法,畢竟這屬於不道德的。


    俺說:靠!先前他整蠱咱們講道德了沒?真是忘性大!人家都要吃的肉了你還要偏袒他,簡直無藥可救。猴哥說:好了好了,咱們也不要爭了,這迴是俺老孫的苦頭吃得最大,讓俺老孫來做決定好不好。俺和沙師弟都說好。


    猴哥想了一下說:俺看不如這樣,讓這老頭兒也嚐嚐被火燒的滋味。俺說:嗯,猴哥,你這是個不錯的好主意!猴哥對老道士說:老孫就讓你嚐嚐被火燒的滋味,隻要你能忍得住那就算你命大!


    說完之後猴哥同樣用嘴巴一吹,結果一股熊熊大火就上了老道士的身。很顯然,老道士不是猴哥,所以他是經不住燒烤的,所以沒過多久就一命嗚唿了。看著沙師弟不忍的眼神,俺對他說:這叫做代價!


    之後咱們就在那裏住了幾天,等猴哥的傷勢好得差不多的時候再上路。當然,那些道士早已成了驚弓之鳥、無首群龍了,早就不敢把咱們怎麽樣了。


    在道觀裏休息了幾天之後咱們就又朝著前方進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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