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認識這個?」采如取下掛在龍袍腰際的一塊紫色玉佩,「這是殿下隨身之物,此番竟與龍袍掛在一起,足以正麵殿下您的反叛之心!」


    太子手不自覺便伸向腰際,果然不見了玉佩,一想到太子妃那個賤/人,更是氣得心肝脾肺腎都要炸了,必是她,那個狡猾的女人趁自己不在意時偷偷順走的!太子原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可誰知,竟又是輸給了那個女人。


    元氏啊元氏,你竟是這麽恨自己嗎?竟是這麽想置自己於死地嗎?


    聖上一掌拍在案上,起身怒道:「逆子!你還有何可說?」


    太子恨極了,成敗一線之間,可他到底是敗了。不是敗給別人,而是敗給了自己妻子。自那天韻娘跟他說了之後,他便就知道,太子妃打算利用假造龍袍一事來陷害自己。


    不過不怕,他心裏坦蕩,他沒有謀位之心,誰能害得了他?他隻一心想著如何反擊迴去,倒是沒想過怎麽去應付別人給自己下的套。


    太子雙手緊緊攥住,抬眸對自己父皇說:「兒臣……是為人所陷害!」


    聖上早就覺得太子不是當皇帝的料,再加之又忌憚獨孤後,最怕自己百年之後政權掌握在獨孤家的手裏,早就想著如何廢了太子了,此番剛好逮著機會,才不管他是否被陷害,先廢了再說。


    「人證物證俱全,你還如何狡辯?來人!」聖上剛剛朝外麵嗬斥一聲,獨孤後便聲音更高的說:「本宮看誰敢對太子無禮?」剛剛準備進來押製太子的侍衛猶豫著,再不敢上前一步。


    此時韻娘瞧了瞧太子,又看了看針鋒相對的二聖,垂了眸子,起身緩緩跪了下來:「不知妾身可否前去瞧瞧那件龍袍,因為在妾身心裏,太子殿下一直忠於聖上,必是有人陷害。」


    獨孤後立即說:「你去將那件龍袍捧上來,本宮也想好好瞧瞧,若是發現誰敢汙蔑太子,本宮絕不輕易饒恕!」


    「是。」韻娘起身,微微低頭走到采如身邊,然後將龍袍捧到聖後跟前,「請二聖過目。」


    獨孤後自韻娘手上接過龍袍,捧在手裏左右瞧了瞧,這件龍袍雖然表麵上做工細致,可隻要仔細觀看,便知針線趕得有些緊,必是新近做出來的。若是太子有反叛之心,著人暗中做件龍袍,必不會這般馬虎。


    「聖上您看。」獨孤後至此方鎮定下來,將龍袍捧至聖上跟前,「針線馬虎得很,且瞧著也嶄新,若佼兒有反叛之心,又怎會趕得這麽急?依臣妾瞧,必是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犀利的眸光微微掃向晉王。


    晉王一笑,拱手道:「是啊父皇,皇兄宅心仁厚,又為聖後娘娘所出,有聖後娘娘親自教導,怎麽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必是有人故意栽贓!依兒臣看,倒不如將皇嫂請來,與皇兄當麵對峙。」


    聖上濃眉緊蹙,心內忽而喟歎一聲,太子啊太子,朕叫你娶元氏著實是為你好,可你竟然與元氏的關係弄得如此僵……雖說如今世族勢力已是大不如之前,可元氏到底是元氏。


    「叫來……」聖上鎮定了許多,轉身,正襟危坐,瞧著眾臣,「今日之事,如非太子之錯,便是有人欲陷害太子。但無論真相如何,朕必是會公正處理,有各位愛卿作證。」


    群臣立即跪下,直唿吾皇萬歲。


    沒有多久,太子妃元氏便在宮婢綠娥的攙扶下走了出來,臉色白如紙,更顯得唇紅似血。她頭上沒有戴過多的頭飾,隻以一支金釵束發,神情永遠清淡孤高,即便氣色不好,看起來也如落入凡塵的仙子。


    「兒臣拜見父皇、母後。」元氏揮開綠娥的手,盈盈跪拜,「祝父皇母後萬福金安。」


    聖上道:「起來吧。」又說,「給太子妃賜坐。」


    獨孤後問:「太子妃可認識跪著的這個宮婢?」指了指采如。


    元氏擰著絲帕蹙眉,微微咳了一聲方瞧一眼答道:「迴聖後娘娘的話,跪著的宮婢正是兒臣殿中的宮女,名喚采如。」


    獨孤後心微微擰了一下,既落實了告狀之人的身份,那麽,此事若非佼兒有心謀反,便就是這太子妃元氏故意陷害。可元氏一族明明該是東宮之人,什麽時候又成了晉王一黨的了?


    這太子妃,她是糊塗了嗎?她不是一直想做聖後的嗎?現在又聯合晉王陷害自己丈夫,這算什麽?


    挪了挪屁股,獨孤後卻有些不敢問下去,便看聖上。聖上直接說:「太子妃托人狀告太子謀反,可真有此事?」


    元氏抬眸,遠遠朝著太子的方向瞧去,正見太子也在看自己。她遠遠瞧著那個男子,一想無論成敗,馬上就可以脫離這苦海了,竟是有些開心。


    「是真的,此事千真萬確。」元氏微微一挑唇角,笑容幾分冰冷,「自打五年之前晉王領兵戰西夏時起,太子便就開始籌謀了,甚至還在東宮行巫蠱之術。二聖若是不信,大可以著人前去殿下寢宮搜查,若是兒臣沒有猜錯,殿下必是現在還藏著當初陷害晉王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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