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對虞昊道:「你親自帶人去查,必要細細查。」虞昊連連稱是。


    獨孤後轉頭去瞧太子,她不相信,自己的兒子竟是會做出這般愚蠢的事情。


    虞昊得了聖上的聖旨,帶著禁衛軍前去搜查,果然搜出了被針紮著的小人,小人的背後貼著晉王楊睿的名字。


    虞昊驚得一身汗,他伸手抹了抹,腿肚子都有些軟,看來,朝廷是要有一場暴風雨了。聖上最討厭人行巫蠱之術,這個太子,做什麽不好,偏偏玩這些,這下被抓到把柄了吧!


    一刻不敢耽誤,立即迴來向聖上匯報情況,聖上瞧了,氣得將一旁的茶盞扔揮向太子。太子簡直覺得莫名其妙,他何曾……何曾做過這些?被害了,這是被害了。


    元氏女,又是她!


    而這,是連韻娘也沒有想得到的,她防得了龍袍,卻防不了太子妃的其它行為。而聖後,此番已是不言一語,隻是緊緊攥住了拳頭。


    韻娘跪了下來,對聖後說:「請聖上聖後明察,太子殿下身為儲君,將來自是天下之主,又怎會冒險做出這些?先是龍袍之事,後又是巫蠱之術,全憑太子妃娘娘一家之言,做不得數。如果妾身說,這所有的東西,事先都是太子妃有預謀準備好的,為的就是陷害太子,也不無可能。」


    太子妃淡淡說:「父皇母後,兒臣身為太子正妻,若不是太子做法兒臣實在瞧不下去,又怎會自斷活路,揭發自己夫君呢?兒臣所言屬實。」


    韻娘跪著看太子妃,眸光隱隱有股恨意,韻娘不知道她跟太子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太子即便冷落她,也不會舍得要了她性命的。太過於不尋常的恨,有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求而不得的愛。


    「太子妃娘娘,妾身這裏有您與晉王殿下暗中勾結的親筆書信一封,您還不承認自己是陷害太子嗎?」說著便自袖中掏出那封信件,轉身呈給聖上聖後,「請二聖過目。」


    獨孤後接過,匆匆瞧了一眼,信上所述內容,確實如雲昭訓所說。


    看完之後,獨孤後便將信件遞給聖上:「聖上您瞧,白紙黑字為證,還有何可說的?太子妃誣陷太子的那些個證據,實有漏洞之處,可雲昭訓手上的這封信件,卻不可偽造吧?這是不是太子妃的字跡,隻要找了其殿中書信筆跡一對照,便可知。」


    聖上冷著臉,一個字一個字瞧了之後,起身怒道:「來人!去太子妃殿中取信件筆跡來對照。」


    虞昊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彎著身子去了,底下非晉王黨亦非太子膽的臣子,倒是抱有幾分看熱鬧的心情。而晉王一黨的、或是太子一黨的大臣,此時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生怕此事牽扯到自己。


    其它的信件沒有找得到,倒是找到了太子妃平時抄寫的佛經,虞昊捧了幾張過來,恭敬遞給聖上。


    聖上仔細比對了筆跡,眉心一蹙,一掌拍在案上,怒道:「雲氏女可知罪!」


    韻娘心裏雖詫異,可還是俯身行大禮道:「妾身……不知何罪……」想著太子妃何等精明之人,做事必是留有一手,自是給自己留了後路,這個給晉王的信件,莫非不是她親自執筆寫的?


    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是她本人,便是最最貼心的婢女,思及此,韻娘道:「許是太子妃娘娘著婢女之手寫的,二聖,是否可以著人拿來婢女綠娥的書信筆跡……」於是,虞昊在得了聖上眼色後,又跑了一趟。


    果不其然,這私通晉王的信件,正是綠娥筆跡。


    而此時,正偎在婉娘懷裏一聲不出、正昏昏欲睡的穆郎卻拚命咳了起來,婉娘原還擔心著姐姐,待反應過來之後,便立即輕拍穆郎後背,結果不拍還好,這一拍,穆郎咳得更加厲害,最後竟是吐了一口黑血出來。


    婉娘嚇得要死,立即用絲帕去擦穆郎嘴角的黑血,手微微顫抖著,穆郎他這是中了毒了。楊崇也漸漸有些不適,不過他吃得少,因此情況稍微好點,隻額頭沁出汗,喊著頭暈。


    楊崇可是聖後命根子,一聽乖孫子出了事,立即著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去。


    好在在座的臣子中,便就是有太醫院的人,主動出來給楊崇跟穆郎把了脈,最後得出結論:「兩位公子這都是中毒跡象,此為慢性之毒,一般混在茶水中落毒毒效最烈。可依臣看,兩位公子必不是因茶水中毒,該是誤食了什麽。」


    楊崇隻是捂著肚子喊疼,穆郎已是疼得滾在地上,嘴角還流著黑血。


    韻娘眼中含淚道:「已經很明顯了,晉王勾結太子妃陷害太子在前,命晉王妃於崇兒食物中落毒欲害死崇兒在後。」跪著移到楊崇身邊,一把將其抱住,哭道,「我崇兒還隻是一個四歲孩子,到底犯了何錯?竟是被卷入這樣的戰爭之中!!」


    一直靜靜坐於一旁的晉王妃立即跪了下來,低頭道:「父皇母後,兒臣冤枉。」她膽子小,又被韻娘一口咬定做了壞事,竟是有些害怕起來,「兒臣……沒想過害太子長子的,或許不一定是吃了兒臣的糕點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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