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郎腮幫子鼓鼓的,拚命咀嚼,咽了下去後方說:「謝謝姐夫,我最喜歡我三姐跟三姐夫。」


    李夙堯氣極反笑,伸手捏穆郎肉臉:「跟你三姐小時候一樣,長得圓圓的,還是個貪吃鬼。」


    婉娘不樂意了,瞥了李夙堯一眼:「不知是誰在我家的時候,竟是將刷鍋水當作美味湯羹喝了,倒是說起我來。」


    李夙堯噎住!這事兒他自己都快忘了,肉丸子竟然還記得?嗯,說明肉丸子是愛他的啊,好開心。


    楊崇迴到了獨孤後身邊,韻娘一直瞧著穆郎,見他沒什麽反應,微微蹙了下眉,但到底是鬆了口氣。


    外麵突然有些哄鬧,似是有人在爭吵,吵鬧聲原是有些遠,可漸漸的,似是到了殿門口。


    「誰在外麵大聲喧嘩?」聖上原是在與幾個年輕的臣子說話,此番聽得有吵鬧聲,自是給站在一旁的虞公公使眼色,「你去看看,誰人敢如此胡鬧,帶到朕跟前來,真是膽大包天。」說著瞧了太子一眼,似是對他很不滿。


    虞公公低頭應著出去了,太子雖然一直垂著頭,不過,嘴角卻劃過一絲笑意。


    被帶上來的人,是一個小丫鬟,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臉上已是被打得出了血,雙頰腫了起來,可懷裏卻死死抱著一個明黃色的包裹樣的東西,包裹上還似有花紋,但想得不清。


    原是崇兒大喜的好事,卻是見了這般血淋淋的東西,獨孤後蹙眉說:「底下跪著的是何人?不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竟是這般大膽!」又說,「虞公公,可查得出這是哪個府上的奴才?」


    「迴聖後娘娘的話,這……」虞公公聲音小了些,吞吐道,「奴才剛剛問了,跪著的這個小丫鬟叫采如,是太子妃殿裏的小宮女,此番哭著跑來,似是有何冤情要向二聖申訴。」


    聖上仔細瞧了瞧底下跪著的、叫采如的小宮女,問道:「有何冤情,你說出來,若是確實在理,朕替你做主。」


    采如這才鬆了緊緊抱著的明黃包裹,哭著磕頭:「奴婢替主子謝聖上隆恩,奴婢知道,若是此事說了出來,奴婢的性命就不保了。奴婢死了沒事,隻求聖上替我家主子做主。」說著又是磕頭,一聲聲的響,聽得人滲得慌。


    「太子妃怎麽了?」此時獨孤後也覺得有些奇怪了,左右望了望,「對了佼兒,今日是崇兒生辰,怎生沒有瞧見太子妃?」


    太子立即站了起來,拱手作揖,恭敬迴道:「迴父皇母後的話,太子妃這幾日身體不適,兒臣心疼她,便就要她在自己殿中好生歇著。」


    「你說謊!」采如邊哭邊跪著往太子這邊移,「你對太子妃一點都不好,你欺負她……」她是親眼瞧著太子妃受折磨的,可是太子對太子妃做那樣的事,她怎麽說得出口?她嘴又笨,說得不好,最後隻能雙眼腥紅地瞪著太子,大口喘氣。


    太子嘴角雖然微微掛著笑意,可眸光卻是陰狠的,他抬腿便一腳踢在采如肩膀上,斥道:「太子妃身邊的人,可真是好教養,竟然敢斥責孤?嗯?」似是氣極,反腿又是一腳。


    晉王此時心情甚好,慢條斯理地起身說:「皇兄莫氣,一個小小宮婢而已,莫要氣壞了皇兄身子。」又對采如道,「你以下犯上,已是死罪,不過,若是有冤情,便就說出來,聖主是明君,自會替你做主。」


    聖上臉色黑如鍋底,他偏心晉王,又打自心裏覺得此事必是太子的錯,便道:「你說!太子對太子妃如何了?不必怕,一切有朕給你做主。」


    獨孤後似是瞧出一些端倪,製止道:「聖上,此時怕不是時候,不若……」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大興律法難道是擺設?」聖上冷眼瞧獨孤後,氣得胸口直起伏,「朕,要的就是群臣都在。」


    采如得了聖上的準,便哭著說:「太子寵妾滅妻、寵昭訓娘娘而冷落太子妃不說,這些日子,竟是夜夜欺辱太子妃娘娘。這也就罷了,太子妃娘娘說了,即便自己丈夫不喜自己,她也沒有辦法……可是誰知,前些日子,娘娘竟是發現了太子殿下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


    晉王見終於說到了重點上,唇角微挑,眉梢眼角竟是喜意。


    聖上坐在上首,威儀四震:「是何大逆不道之事?」


    采如將懷裏的明黃包裹攤開,眾人再一瞧,才發現,這哪是什麽包裹,這明明是件龍袍!私製龍袍已是死罪,可此番,竟然還對其如此糟蹋蹂/躪,罪該至何?群臣一片嘩然。


    「這是太子妃娘娘在太子辦公的勤思殿裏發現的,太子妃生病臥床,不便前來相告,便差著奴婢前來。」采如跪著磕頭,「娘娘還說了,太子年輕犯有錯事,還求聖上從輕發落。」


    太子依舊雲淡風輕,因為直到此刻為止,事情都是按照他所知道的一切去發展的,便說:「哼,你有何證據證明這是孤的?隻憑你片麵之詞?還是,憑你家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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