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縱然天資有限,一生止步結丹,但老夫自強不息,終於被我找到了成就……元嬰的辦法,並且是完美元嬰!”


    “待我成就完美元嬰,我必定迴到毒宗,將那些羞辱我的人全部殺掉,將我失去的一切全部奪迴來!”


    綠袍老者雙目中透露出一絲瘋狂,他獰笑著將血靈漿果扔進血潭之中。


    血靈漿果並未和黎長老屍體一般消失不見,而是漂浮在血麵之上,鮮血浸染到果皮之內,血靈漿果更加鮮豔奪目,嬌涎欲滴。


    它果皮之上的那層層嬰孩麵孔開始逐漸長大chéngrén,其中一副麵孔竟然是死去的黎長老的樣貌。


    “孩子,為父教你無情之道,可惜你並未領悟,真令為父傷心。”綠袍老者無喜無悲,感情沒有絲毫波動。


    他盤膝而坐,端詳那血潭之中漂浮著的血靈漿果,嘴角露出微笑,待到血靈漿果吸收完血潭之中血液的血肉之力之後,便可以成為一顆血丹。


    屆時他碎掉體內雜丹,吞下這枚血丹,以血丹蘊含的強大血力為引,多年感悟為累,不出三年,便可突破元嬰,成就血嬰之軀!


    他早年碎丹失敗,元嬰無望之時,本欲乘風歸去,卻遭宗門之人羞辱,被弟弟暗算,這激起了他的憤怒。他本是灑脫之人,但是此後心裏逐漸扭曲,決定嚐試血嬰之法。


    這種成就元嬰的方法是他早年在絕道崖獲得,但是他自感其邪惡,開始並未修練。可是外界的一連串因素讓他拾起這血嬰之法,他要突破元嬰,報仇雪恨。


    於是他自創天水宗,廣收門徒,這些門徒就成為了血潭的養分。


    但是他還缺少重要材料,便是血靈漿果。


    萬物皆要遵循自然規律,想要孕育嬰孩就必須要有胚胎。血嬰的胚胎便是血靈漿果,鮮血則是血嬰的養分。


    他從當初在絕道崖的記憶傳承之中得知,妖獸海有一棵銀杏樹,銀杏樹上長著一顆血靈漿果。


    當他到那銀杏樹下之時,發現銀杏樹上的血靈漿果想要成熟至少還需要四百年的時間,四百年的時間太過漫長,他等待不到那一天,自己就會隕落。


    他不甘心,他有了一個計劃,他開始無意間將血靈漿果的消息傳到自己的義子也就是黎長老耳中。那黎長老蠢蠢欲動,終於在成就築基之時前往妖獸海一探究竟,這正是黎萬野的計劃之一。


    他知道當時黎長老築基修為絕對拿不走血靈漿果,隻會在心中埋下深深的玉望。為了確保計劃的順利實施,當時黎萬野不惜花費大價錢,買了一張小挪移符讓黎長老帶在身上。


    黎長老是他開展計劃重要的棋子,黎萬野肯定不能讓他死掉。


    從此的兩百年時間裏,黎萬野便有意無意在黎長老麵前透露關於血靈漿果的事情,以及如何取出血靈漿果的方法,還有煉製血嬰之法。


    同時,黎萬野還教習黎長老無情之道,想要讓黎長老變成一個無情之人,因為這樣,黎長老才會親手去殺掉自己,自己的計劃才能繼續展開。因為隻有當自己死掉之後,黎長老才會放鬆對自己的戒備和防備,全身心投入到凝結血嬰之法上去。


    黎萬野不斷挑動著黎長老的野心,終於在百年前,黎長老殺掉


    了他,將他扔進了血潭之中。當然他並沒有死,他怎麽可能死,作為執棋者,豈能被棋子害了自己?


    百年的時間裏,他一直沉在血潭之下,有著血氣的浸養,再加上他意識離空,競真得被他苟活百年。


    沉睡百年之後,他如時醒來,發現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黎長老真的按照他所講的方法前往妖獸海謀取血靈漿果。


    今日,計劃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美中不足的是,黎長老心還是太軟,顯然是無情之道沒有修練到家,這血潭之中的血力並不強大,有時候一年都難以補充一具修士的屍體。不過所幸地是,這黎長老還是挺聽話,會每月向這血潭之中扔進一個孩童,也保證了血潭之中的血水不會幹涸。


    但也僅僅保證血潭不會幹涸罷了,每月若是能往血潭之中扔進五六十個孩童,那血潭之中的血肉之力就越盛,血靈漿果到時候能夠吸收的血氣越多,凝結的血丹越強,孕育的血嬰也就越恐怖。


    黎萬野即便是將黎長老的屍體扔進血潭之中,這血潭的血力依舊沒有能夠達到黎萬野理想中的狀態。


    於是乎他大手一吸,天水宗便刮起一陣狂風,那狂風將天水宗範圍內的修士全部刮進了這洞府的血潭之中。


    片刻,那血潭之中便積滿了屍體。


    “不錯,不錯,想不到我天水宗如今竟然發展的這麽強大了。”黎萬野望著血潭之中的屍體,光是結丹之軀就有兩具,其中還不包括黎長老。


    築基和凝氣期的弟子之軀他都數不過來。不過他知道,這些身軀蘊含的血氣足以夠讓血靈漿果凝結出一枚……極強的血丹!


    他閉上眼睛,用心聆聽著血靈漿果吞噬血肉之力的聲音。


    今晚,天水宗靜悄悄的。天上,連星星都沒有,一道流星便顯得極為奪目,墜落在荒山之中。


    翌日,陽光撕破黑暗,方牧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木床之上。


    他打量著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簡陋不堪的屋子,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在他施展夢轉前生瞬間提升修為逃離妖獸海之後,身體虛脫無力墜落在了一個山頭,在昏迷的前一刻,他被一位農戶救起,這屋子應該便是那農戶的家。


    他費力支起身子,脊背火辣辣地痛,他向脊背摸去,有一層布纏住了他脊背的傷口,那布濕濕的,有一股酒的味道。


    酒,能消毒。


    “昨夜施展夢轉前生消耗太大,竟然一下子耗去我十年壽元。”


    方牧內心苦澀,這趟妖獸海之行,他損失極大。


    “也不知是誰成為了本屆大比的前兩名。”


    他喃喃自語。


    現在他無比痛恨黎長老,是他導致了自己無法如期迴到宗門,是他對自己下了毒,現在方牧有預感,自己身體裏的毒隨時都可能爆發,奪他性命。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趕緊迴到依雲城,找到楚南風,拜托他化解自己所中之毒。


    然而,他現在麵臨著這麽一個問題,他的靈舟不見了,若是僅靠自身飛行,不知何時才能迴到依雲城,恐怕中途他便有可能毒發身亡。


    方牧拿出傳音玉簡,試圖聯係楚安南,結果因為此地距離紫運宗過於遙遠而無法傳音。


    正在他哀愁之際,一位中年婦女進屋,她的身後還跟著一位七八歲的孩子。


    “小兄弟,來喝碗粥吧。”那中年婦女和善笑道。


    “謝謝大娘。”方牧禮貌迴應,端起那白粥,放在嘴邊之時,猶豫片刻,但依舊喝完了那碗麵糊活成的“麵糊塗”。


    他知道,眼前這窮苦人家能夠為自己熬上一碗“糊塗”,就是把家中最好的給了自己。


    因為孩子的眼神騙不了人,那是一種渴望的眼神。


    待到方牧喝完“糊塗”,便聽到屋外有人在吵架的聲音,其中有道聲音,方牧認得,是昨夜救下自己的那位農戶的聲音。那位農戶,就是眼前這位大娘的丈夫,孩子的父親。


    “他和何人爭吵,又為何爭吵?”方牧心中不免升起這麽一個疑問,於是便準備下床一探究竟。


    而那位中年婦女阻攔方牧道:“小兄弟,你傷那麽重,最好不要下床。”


    “大娘,外麵似乎發生了什麽矛盾,我想我可以解決這個矛盾的。”


    “小兄弟,你傷勢要緊,就別下去湊熱鬧了。我家那老頭天生嗓門大,比較聒噪人,他隻是與其他人閑聊罷了。”中年婦女說道。


    方牧微微點頭,但是卻關注著外界的一舉一動。


    事情並非中年婦女所講的那般,而是那位農戶大叔真的與人發生了矛盾,並且處於弱勢方。


    屋外


    一身著簡陋布衣的幹瘦中年男子露出一臉為難之色,看向麵前那位麵色紅潤穿著華麗但是卻一臉尖酸刻薄的老者。


    “牛三,你不要執迷不悟,誤了你孩子的大好前程。我是送你孩子去上山修仙,到時候你們家可也是有了仙人啊,等你老時衣食不愁,會和我過得一樣瀟灑。”那老者對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依舊為難道:“村長,我家就這一個獨苗,我不希求他上山成為仙人大富大貴,隻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續上我牛家香火,安安穩穩過完餘生。”


    “牛三,我兒子雲翔親自下山指名道姓要帶你兒子去山上修練,這是你牛家天大的福分。莫讓我好話說盡,你依舊執迷不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老者厲聲說道,然後他身後便出現了兩位彪形大漢。


    幹瘦的中年男子見到如此陣仗,撲通跪到地上,對著那老者磕頭道:“村長,求求你,不要帶走我孩子好嗎?”


    那老者一臉玩味,欣賞著中年男子對自己磕頭的姿勢,隨意道:“磕吧,繼續磕,磕到腦袋流血,我便考慮一下……”


    “謝謝村長,謝謝村長……”


    中年男子喜出望外,一下又一下地對著幹硬的地麵磕著頭。


    屋內中年婦女眼中流出淚水,捂著孩子的眼睛和耳朵,不要讓他看到以及聽到外麵發生的畫麵以及聲音。


    而方牧生氣至極,那個村長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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