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榕心中就明白了。


    或許不是針對她,許就是性子冷淡孤傲而已。


    魏二姑娘孤傲冷漠,其母大夫人倒是綿軟的性子。大夫人因是續弦,歲數不大,瞧著十分年輕。


    見葉榕來拜見,留她吃了盞茶,之後,也特意派了魏淑一道跟著去。


    大夫人也叮囑說:「你是新婦,原不該說這些來的,怕嚇著你。不過,既然你要去看她了,還是提早告訴你一聲的好,免得你被傷著。」


    說完這些,大夫人沉沉歎了口氣,挺難過的樣子:


    「她也是可憐,生孩子傷了身子,精神也受刺激了。」大夫人一臉苦相,說著便吸起鼻子來,「她不待見灼華,覺得是灼華害的她,看到灼華就跟看到仇人一樣。」


    又舉例子:「上一迴,灼華去給她請安,她忽然發了瘋,拿起一個青花瓷瓶就要朝灼華砸來。好在有丫鬟們攔著,灼華又命大,這才逃過一劫。若是……若是……」


    她似是想說又不忍心說,最後隻搖搖頭:「算了……這些不提也罷了。淑兒,你跟著你二嫂去,記得護著你二嫂一些。」


    魏淑看也沒看葉榕一眼,隻朝她娘福了下身子說:「是,母親。」


    葉榕隨兩位小姑一道去大奶奶院子,才進院子去,老遠就聞到一股子藥味兒。不遠處有細碎的聲音傳來,走得近了些,葉榕才聽得清楚。


    原來是灼華要去見母親,想給母親請安,但大奶奶身邊的嬤嬤攔著,說大奶奶才喝完藥,精神才好些,怕她去了後會刺激她。


    主仆二人正僵持著,魏淑快速踱步走了過去,一把將灼華護在身後。


    然後,魏淑就擰著眉數落那位嬤嬤:「灼華是大嫂的親生女兒,女兒想見母親,為何不可?大嫂的身子固然重要,但灼華就不重要了嗎?你們若是怕大嫂傷著她,小心些伺候在一旁就是,為何不讓她們母女見麵。」


    又罵說:「別以為大嫂病了,不管事兒,你們這些跟在她身邊的老人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大嫂好欺負,我可不好欺負。灼華沒有母親疼,可還有我這個姑姑疼,你們休想欺負她。」


    那嬤嬤忙拍腿喊冤枉:「二姑娘,你可真的冤枉奴婢了。奶奶近來精神越發不好,隻大爺在的時候,她才稍稍好一些。前幾日,姑娘想見奶奶,奴婢私自做主讓她進去了,結果害得奶奶又犯了病。」


    「大爺迴來得知後,可將奴婢好生罵了一頓。如此,奴婢可再是不敢了。」


    又說:「何況,這也是大爺的吩咐。二姑娘若是想替姑娘抱不平,大可以找大爺去,何必為難老奴等。」


    魏淑說:「你少拿大哥來壓我。不必你說,等大哥迴來,我勢必要去好好問一問的。」說罷,音量也提高了些,「大嫂損了身子,大家心裏都不好受,可也不能把一應罪責隻往灼華身上推,她是無辜的。」


    那嬤嬤見狀,立即嚇得拍腿,就差要去捂魏淑嘴了。


    「二姑娘,我的好姑奶奶,你可小聲點。」又迴頭朝屋內望了眼,「大奶奶才安靜下來,你就讓她好好安靜呆著吧。」


    魏淑還要說,灼華卻扯了她袖子:「二姑姑,算了吧。先讓母親好好休息,等她睡著了,我再悄悄來看她。」


    「還是姑娘懂事。」那嬤嬤道,「姑娘且放心,待奶奶睡著了,奴婢定親自去叫你。這會兒,你先去院子裏頭玩兒吧。」


    魏淑看了那嬤嬤一眼,又轉身朝一旁的葉榕看一眼,方說:「二嫂才看看大嫂。」


    那嬤嬤這才忙朝葉榕行禮:「老奴眼拙,老奴該死,竟然沒瞧出二奶奶來。」


    葉榕笑著道:「大嫂若是此刻不方便見我的話,沒關係,改日我再來。」


    那嬤嬤卻說:「方便見!方便見!方才大奶奶還念叨呢,說是想見見新婦。隻可惜她身子不好,不便出門。這不,正念叨著,您就過來了。」


    葉榕說:「那就勞煩嬤嬤進去通報一聲。」


    嬤嬤說:「不必通報了,二奶奶直接請進來。」說罷,側身讓出一條道來,與方才攔著灼華的時候是兩副姿態。


    葉榕才嫁進魏家來,與大奶奶也不熟。所以,她們母女間的事兒,她也不好插嘴。


    看了眼灼華後,葉榕便先進去了。一旁魏湘跟上。


    魏淑悄悄附在灼華耳邊說幾句,灼華聽話的點點頭。之後,魏淑也跟著進去了。


    大奶奶倒完全不是葉榕想象中的模樣,二十四五的年紀,端莊秀麗。衣著十分樸素,頭上也沒有什麽頭飾,瞧見葉榕,還露出淺淺笑意來。


    走得近了,葉榕先給她請個安。大奶奶見狀,也朝葉榕福了下身子。


    葉榕倒是有些好奇,大家都把這位魏國公府的大夫人說的那樣可怕,但其實她就是很正常的一個人。沒有歇斯底裏,也沒有動手打誰,更沒有給她這個弟妹臉色瞧。始終溫柔笑著,挺好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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