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殿外傳來佩蘭的聲音,戚夫人目光微動,隨即轉了身子:


    “本宮已經歇下了,無事不必伺候。”


    “諾!”


    韓信唇角輕勾:“戚懿說謊如此鎮定,看來沒少騙人。”


    戚夫人沒有說話,隻是側身繞開韓信,在窗邊站住。


    暖陽透過雕花窗欞,灑下斑駁光影,搖曳在戚夫人的月白色紗衣上,宛若一朵綻放的水仙。


    光影交錯間,蘇合香的馥鬱氣息於空氣中緩緩彌散,與秋日暖陽的溫煦交織,悄然勾勒出一抹難以言喻的曖昧。


    戚夫人略顯尷尬地攏了攏衣襟,將身形悄然移至光影之外,避開了那幾縷直直穿透窗欞的暖陽,周身的氛圍在這一瞬間,多了幾分疏離與清冷。


    韓信眸光微動,隨後稍稍側過了身子,似是不經意道:


    “戚懿給小風換了毛色,便是提防今日之變?”


    戚夫人微微點頭:“宮中風雲詭譎,不得不防。”


    “戚懿可有想過出宮?”


    韓信看似無意的一句卻問住了戚夫人,戚夫人斂了眸子,她似乎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不管是以前還是眼下,她所有能想的,便是怎麽在宮中活下去。


    韓信眸色稍暗,良久:“因為他?”


    戚夫人微微一怔,沒有迴答。


    韓信挪開目光,眼底的光亮散去。


    “因為如意。”戚夫人看向韓信:“我若離開,誰來護他周全?”


    韓信不語,眸光掃過戚夫人腰間的同心結,眸色攏上一層黯淡,於是扔出一個字:“他。”


    戚夫人微怔,眼底浮起一絲淡漠:“他的子嗣不止如意一個。”


    “有你!”


    韓信淡淡地吐出兩個字,目光卻鎖定在戚夫人腰間,那紅玉雕琢的同心結在陽光下泛著奪目之色,韓信暗了眸子,眼底情緒翻湧。


    戚夫人狐疑地看向韓信,隨即察覺到了異樣,稍作權衡之下,戚夫人側身取下同心結,置於案上。


    韓信心中微動,眸底的黯淡被溫柔替代,一直蔓延到眼角,仿若明珠生暈,光彩琉璃。


    “夫人!”


    若華的聲音突然響起在室外,伴隨著腳步的臨近,直往內室而來。


    戚夫人眸色一深,隨即看向韓信:“跟我來。”


    韓信卻站著沒動,饒有興致地看著戚夫人。


    戚夫人沒時間與韓信拉扯,直接拽了韓信的衣袖,不容分說地將其藏到了床幔之後。


    韓信掃一眼身後的臥榻,唇角笑意蔓延。


    戚夫人轉身於案前坐下,若華已然入室,戚夫人麵色微沉:


    “沒人告訴你本宮在休息嗎?”


    若華愣住,一臉錯愕地看向戚夫人:“奴婢剛從玉宸宮過來,不知夫人歇下了。”


    戚夫人稍稍緩和了神色:“點心送去了?”


    “是,和往常一樣,殿下一份,先生一份。”


    戚夫人眸光微動,隨後淡淡道:“無事便退下吧。”


    “殿下問了子騰之事。”若華試探性地開口。


    “讓他放心,本宮自有安排!”


    “諾!”若華眉色一喜,便要退下。


    “守在殿外,無事不許人來打擾。”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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