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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砂看向小家夥高興地遞到她嘴邊來的東西,這是是一塊油炸的……麵粉團兒?


    丞相大人炸的麵粉團兒?還是扁圓形狀的?


    朱砂看著兩眼亮晶晶的小家夥,並未急著站直身子,而是先張了張嘴,小家夥便開心地將手裏的炸麵粉團兒送到了她嘴裏,在朱砂將這炸麵粉團兒咬一口卻還未嚼動咽下時就一臉期待地問道:“娘親娘親,好不好吃好不好吃呀?”


    朱砂嚼著咬了一口的炸麵粉團兒,這才發現這並非隻是麵粉團兒,這裏邊還裹著東西——茄子。


    朱砂邊嚼著嘴裏的炸茄子,邊看向小家夥手裏那塊被她咬了一口的茄子,隻見那茄子切得並不薄,小半寸厚,外邊裹著的麵粉皮也不薄,所以她方才才會將它看成了油炸麵粉團兒。


    小家夥麵上的期待讓朱砂還未將嘴裏的炸茄子咽下時便微微點了點頭,小家夥眸中的光更亮了,又一次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嗯。”朱砂將茄子咽下,肯定道,“好吃。”


    “娘親覺得好吃,真好真好!阿離要去告訴爹爹說娘親說爹爹炸的茄子好吃!”小家夥高興地想蹦蹦,就好像朱砂誇讚的是他似的,然他手裏捧著大盤子他不敢肆意,隻見小家夥連忙跑到了桌邊,踮起腳將手裏的大盤子放到圓桌上,並且還盡可能地將其往桌子中間移放,隨後又跑迴到朱砂跟前,將還捏在手裏的朱砂方才並未吃完的炸茄子又高高遞起給她,道,“娘親娘親,要不要吃完這塊茄子呀?”


    “嗯。”朱砂點點頭,又一次躬下身,咬上了小家夥遞給她的半塊炸茄子,這一次,她並未隻是咬一口,而是將這半塊茄子都咬到了嘴裏來,做一口吃了。


    小家夥瞧著,更為高興,笑得好像得了天大的誇讚一樣,道:“娘親娘親,爹爹燒好菜了哦!阿離要幫爹爹把菜端過來!娘親坐著等等阿離把菜端過來哦!阿離會很快很快的!”


    小家夥說完,又是腳步聲噠噠噠地跑開了。


    朱砂沒有跟出去,她將嘴裏的炸茄子咽下後走到了圓桌邊,垂眸看向擺在桌上的那盤油炸茄子。


    麵粉裹得很厚,根本看不見裏邊的茄子,麵粉皮炸得有些焦黃,吃在嘴裏有些微焦了的味道,茄子裏邊沒有餡兒,僅僅是一塊茄子而已,味道很淡,像是沒有放鹽一樣,更主要的是……


    茄子沒熟,吃在嘴裏還是明顯的生味。


    並不好吃。


    然朱砂說得並不是假話,她並未欺騙小家夥。


    因為是君傾做的,是以她覺得好吃。


    丞相大人看不見,莫說攪和好麵粉再將裹了麵粉的茄子放進油鍋裏炸,更莫說火候與何時將這些茄子從油鍋裏撈起來,便是將這些茄子切成塊,於丞相大人來說都是極為困難的吧,否則這些茄子都不會這般厚。


    心口傳來的針紮刀錐般的痛感又變得強烈,隻見朱砂並未用手捂上自己的心口,而是將手伸向了桌上的那盤炸茄子,撚起了一塊,慢慢放到自己嘴裏來。


    當她將手裏的茄子咬一口在嘴裏時,一整個午後不知到了哪兒去的小白這時候忽然就出現在了堂屋裏,站在朱砂身旁,盯著桌上的那盤炸茄子看,然後擰起眉,一臉不悅道:“油炸麵團?我的甜湯我的甜糕呢?”


    “哼!我要去找小傾傾,這孩子居然不給我做甜湯和甜糕吃!”小白突然而來又突然而去,根本就未理會朱砂,就好像朱砂並未存在似的。


    隨即朱砂隻聽到院子裏響起了小白的嚷嚷聲,“小傾傾!你不給我做甜糕和甜湯吃!我不稀罕你了!”


    小白這一半憤怒一半委屈的嚷嚷聲讓朱砂險些讓嘴裏的茄子給噎著,她咽下嘴裏茄子再喝了小半盞水後便要往後院去,才在屋前轉了彎,便見著方才還憤憤不已的小白這時懷裏抱著一隻方形盒子,盒子裏放著球狀的小白饃,小白正笑眯眯地將一個小白饃撚起來扔進自己嘴裏,見著朱砂,先是哼了一聲,才嫌棄道:“沒事你到後邊瞎湊什麽熱鬧,這一身的破傷該擱哪兒呆就擱哪兒呆啊,別害得我的小傾傾白救你啊。”


    朱砂並未說話,卻是停下了腳步。


    小白吃著小白饃走到朱砂身邊,捏了一個小白饃湊到朱砂眼前,一臉的得意道:“糯米小白饃,芝麻餡兒的,小傾傾特意給我蒸的,小豬你要不要嚐一個看看?”


    朱砂隻是看著小白而已,還是未說話。


    隻見小白一轉手就將手上的小白饃放進了自己嘴裏,順帶睨朱砂一眼,哼聲道:“哼,不給你吃,想都別想。”


    就在小白從朱砂身旁走過時這才聽得方才一直沉默不語的朱砂竟也用一種嫌棄的口吻低聲道:“小白饃?自己吃自己還說自己聰明,呿。”


    小白立刻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瞪向朱砂。


    朱砂背對著小白,當做自己什麽都未察覺到。


    去廚房端菜的小家夥這時候走了過來,手裏又是捧著一隻大盤子。


    下一瞬,隻見小白就從朱砂身後來到了小家夥麵前來,隨即竟是用一副委屈的口吻向小家夥告狀道:“小寶貝兒小阿離,你的醜娘欺負小白!小阿離你說該怎麽辦。”


    “……”朱砂看著說變就變的小白,顳顬突突直跳,心想著丞相大人究竟是怎麽忍受這樣的人的。


    “娘親欺負小白?”小家夥眨眨眼,很驚於小白說的,看看朱砂又看看小白,然後用一副小大人的口吻安慰正在耍小性子的小白道,“小白不難過哦,娘親肯定肯定不是故意欺負小白的,嗯……阿離先把炒豆子端去放,然後阿離來抱抱小白,這樣小白就不難過了哦。”


    誰知小白卻將頭一撇,爽快拒絕道:“不要。”


    “那……”小家夥有些為難,“那阿離先親親小白一口,過會兒再抱抱小白哦?”


    小白這會兒立刻在小家夥麵前彎下腰來,十分果斷地將臉湊到小家夥麵前,一副等著小家夥親親他的模樣,哪裏有一點受了欺負的模樣,隻有天真的小家夥才會信他是受了朱砂的欺負。


    小家夥立刻踮起腳在小白的臉頰上用力吧唧一口。


    小白這才滿意地直起腰。


    就在這時,隻聽小家夥身後傳來冷冷淡淡的聲音,“不幫忙就別堵這兒耍小性子添亂。”


    是君傾,他雙手上各捧著一隻盤子,麵無表情地走過來。


    見著君傾,朱砂第一眼總是不由自主地先去看他的眼睛,卻又很快垂下眼瞼,生怕自己會看得失神。


    這一迴,她連君傾手中盤子裏的菜是什麽都未瞧便匆匆垂下了眼瞼,道:“民女可給丞相大人幫忙。”


    “不必。”君傾想也不想便拒絕道。


    “……”


    隻聽小白不服氣道:“小傾傾你不使喚這隻小豬就想著使喚我是吧?哼,我偏不幫忙,我就偏在這兒堵著!”


    “那你就慢慢堵吧。”君傾說完,並未多加理會小白,直接從他身邊走過,朝堂屋方向走去。


    小家夥連忙跟上。


    小白瞪著君傾,朝嘴裏扔了兩隻小白饃,使勁嚼著。


    朱砂抿嘴輕輕一笑,再抬眸時又是一臉的淡然,看一眼好似氣鼓鼓模樣的小白,也轉身隨在小家夥身後,與他們父子一齊朝堂屋方向走去。


    看著前邊君傾與小家夥一大一小的背影,此時此刻朱砂的心是難得的舒暢與安然。


    這突然之間她心生了一個想法,日子若總是如今夜這般,當是多好。


    小白本是一臉小性子的不服氣,然待朱砂轉身之後,他的麵上就隻有陰沉,便是嘴裏嚼小白饃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朱砂在看著君傾與小家夥的背影,小白則是在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一瞬不瞬。


    尋常人家的日子,便是這樣的吧。


    這樣的日子,似乎挺好。


    但,好又有何用?


    小白咽下了嘴裏的小白饃,小家夥這時已從堂屋裏跑了出來,便跑邊大聲喚他道:“小白小白!小白還難過不難過呀?阿離來抱抱小白了哦!”


    小白此時又笑了,一副萬事不上心的模樣。


    這一頓飯,朱砂吃得歡喜,滿足,卻也吃得心疼。


    因為君傾燒的菜,因為君傾的一雙手。


    米飯蒸得不黏不硬,口感正好,蒸的芋艿球是朱砂第一次吃,有著淡淡的鹹味而已,很好吃,豆子是與蓮藕在一盤炒的,蓮藕切成薄片,很入味,飯前有青菜湯,飯後有地瓜甜湯和芝麻餡兒的糯米小白饃,除了油炸茄子,其餘的每一道菜味道都正好,讓朱砂覺得這是她吃過的最好吃的飯菜,與那吃得滿嘴都是油的小家夥一般的想法。


    讓她心疼的是君傾的雙手,君傾的手上有著幾處明顯的新刀傷還有被滾燙的油濺到而鼓起的小包,還有被熱燙之物灼到的燙傷,可見他燒這一頓飯的不易。


    他明明就可以不必如此勞心費神地燒這一頓飯菜,為何偏要執意不可?


    這一頓飯,除了小家夥在給君傾夾菜時會說話之外,從頭到尾都再無人言語,便是嘮叨的小白都隻是坐在屋外廊下欄杆上僅顧著吃他的甜糕喝他的地瓜甜湯而已,吃完了才開始嫌棄君傾做的不好吃。


    碗筷是小家夥一人收拾的,朱砂要幫忙,卻是被小家夥阻攔,道是她手上有傷,他自己來就好,懂事極了。


    君傾用罷晚飯後並未在堂屋多留,待君傾離開堂屋後那一直坐在屋外欄杆處的小白也不見了影兒,隻留下盛糖水的大碗和盛小白饃的大盒子在欄杆上而已。


    唯剩下朱砂在看著小家夥,看他忙忙碌碌地收拾碗筷,再吃力地將裝了髒碗筷的木盆挪到後院的水井旁,兌了溫水再拖了張小凳子來坐下清洗碗筷。


    小家夥的手在那大大的盤子上顯得他的手異常的瘦小,好似隨時都會將手裏的盤子摔了似的,但他始終都沒有摔壞一個盤子或是一隻碗,就像他始終都沒有要朱砂幫他一樣。


    待小家夥將洗好的碗筷一一放迴到碗櫃裏時,小家夥的唿吸已經變得有些短促,顯然很累的模樣,看著小家夥蒼白的臉,想著小白說的救小家夥的辦法,朱砂覺得心很沉重,也很疼。


    “阿離。”朱砂站在小家夥身旁,在小家夥將碗櫃的櫃門闔上時,她伸出手在小家夥的後腦勺上輕輕撫了撫,小家夥立刻轉身昂頭來看她,雖然累卻很是開心,“娘親叫阿離嗎?”


    “嗯。”小家夥那雙與君傾有*分相似的眼睛讓朱砂的眼神變得很是柔和。


    “娘親喚阿離做什麽呀?”小家夥眨眨眼。


    “娘親有個東西想要給阿離,不知阿離可想要?”朱砂稍有沉默,才道。


    小家夥很詫異,定定地看著朱砂,雙眼一眨不眨,“娘親送給阿離的嗎?”


    “嗯,送給阿離的。”


    “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


    “阿離想要阿離想要!”小家夥歡喜得直拍小手,“娘親送給阿離的阿離都稀罕都稀罕!娘親娘親!”


    小家夥歡喜激動得拍了小手後就張開雙臂抱上了朱砂的大腿,朱砂不由淺淺笑了,笑得溫和,又輕輕撫了撫小家夥的腦袋,道:“那阿離先洗身躺到床榻上,然後娘親就把它拿來給阿離,如何?”


    小家夥身子本就不好,今日還忙忙碌碌了一日,定是很累了,當早些睡下才是。


    “阿離不可以現在看看娘親送給阿離的東西嗎?”小家夥撅撅嘴。


    朱砂便輕輕捏了捏小家夥撅起的小嘴,“洗幹淨身子躺到床榻上了娘親立刻把它給你。”


    “阿離聽娘親的話!阿離把身子洗幹淨了躺到床榻上了才看!”小家夥沒有撒嬌非要此刻要不可,而是將臉頰在朱砂腿上蹭了蹭,聽話極了。


    小半個時辰後,隻著一身裏衣的小家夥爬到了床榻上,躺下將被褥蓋好後才看向從方才開始便一直陪在他身邊的朱砂,滿是期待道:“娘親娘親,阿離躺好了躺好了!”


    朱砂將右手背在身後,走到了床榻邊,麵朝著小家夥在床沿上坐下身後這才將右手從身後移到小家夥麵前來,卻是有些慚愧道:“娘親手藝不好,阿離若是不喜歡不要便是。”


    小家夥愣愣地看著朱砂右手裏拿著的東西。


    一個小布偶,兔子模樣的小布偶。


    淺灰色的小兔子布偶,繩結做的眼睛和鼻子,針線縫的三瓣嘴,豎起的兩隻耳朵一隻長一隻短,兔子的腦袋和身子連在一齊,短胖短胖的一隻兔子,顯然是朱砂不會將身子和腦袋分開來縫,還有一個短短的尾巴,裏邊塞的棉絮有些不均勻,使得這隻小兔子布偶看起來有些歪扭。


    這是朱砂前兩日與今日午後約莫四個時辰縫做好的。


    小家夥喜歡小兔子,她沒有什麽可以給這個乖巧聽話且待她極好的小家夥,便想著給小家夥縫做一隻小兔子模樣的布偶,隻是她雖會針線活,但手藝並不佳,縫出來的小兔子像一個……長饅頭,也不知小家夥是否會喜歡。


    小家夥愣愣地看著朱砂手裏的小兔子布偶,久久都未反應,朱砂便有些尷尬道:“可是娘親做得太難看了阿離不喜歡?”


    然朱砂的話音才落,小家夥便蹭得坐起身飛快地將這個小兔子布偶抱到自己懷裏來,著急又激動道:“阿離稀罕阿離稀罕!阿離稀罕娘親給阿離做的小兔子布偶!娘親做得不難看不難看!阿離很稀罕很稀罕!”


    小家夥這一連串的話說起來連氣都未喘,聽得出他是有多驚喜多興奮多激動。


    小家夥說完還將這小兔子布偶緊緊抱在懷裏,這布偶的大小堪堪適合小家夥抱在懷裏,小家夥的下巴剛好抵在兔子布偶的兩隻耳朵之間,這般的小家夥看起來可愛極了,讓朱砂覺得自己的心都柔軟了。


    “還擔心阿離不喜歡。”看著小家夥將小兔子布偶摟進的模樣,朱砂這才放心。


    “阿離很稀罕很稀罕!”小家夥說著便朝朱砂湊來身子,歡喜地在她的臉頰上用力親一口,歡喜得雙眸亮晶晶的,“阿離很稀罕娘親!阿離很稀罕小兔子!謝謝娘親給阿離的小兔子!”


    朱砂笑了,笑得很輕柔很溫和,隻見她伸出手撫了撫小家夥的臉頰,道:“阿離今日辛苦了,快躺下先和小兔子睡吧,娘親過會兒與阿離一齊睡。”


    “嗯嗯!阿離聽娘親的話!”小家夥說完,立刻抱著小兔子布偶躺下,朱砂為他掖好被褥。


    小家夥才躺下連半盞茶時間都未到,便香香甜甜地睡了去。


    朱砂在床沿上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悄聲出了屋。


    朱砂才一出屋,便瞧見小白坐在屋前欄杆上,手裏拿著一小壇酒,正朝她晃悠,笑眯眯對她道:“喂,小豬,我心情不好,你要不要陪我喝兩口?”


    ------題外話------


    上一章忘了在題外話注解了,這裏補上:蕈,古代菌類的總稱。(百度的,不對怪度娘,別怪本人啊~


    我們小朱砂要不要喝酒要不要喝酒要不要喝酒~?哦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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