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的的路難走,都是樹木擋著,眼見徐爹就要跑沒影了,結果他卻突然停下了。

    陳瀟瀟趕上他,看到前方的東西,刹那被嚇出一身冷汗。

    一隻像狼那麽大的動物正在虎視眈眈地看著滿身是血的徐淳,徐淳後麵是被嚇得瞪大了雙眼,慘白著臉,全身發抖,連哭都哭不出的徐為。

    那動物頭上長著兩個詭異的角,它的眼睛是由上下左右四個豎瞳組成的,每個眼珠看向任一個方向,腦袋微扁,舌頭伸出來,口水流淌到地上,周圍一圈的花草都凋謝了。而騎在它身上的一個小型生物,像是一隻猴子,但是它全身覆蓋黑色鱗片,手指細如竹簽,微眯著眼,半露的豎瞳,直直盯著徐淳。

    原來是這樣!陳瀟瀟在第二層夢境遇到的那個怪物,是前麵兩個生物的組合體。

    但是第二層的夢境裏,她能用六師姐給的符收拾了那個怪物,證明那個怪物是邪念,但是麵前的兩個生物,應該就是正主了,不可能用那符能製服它們。而且符隻有一張,難道撕開兩半讓它們一人吃一半?怎麽想都怎麽不靠譜。

    怪物緊緊看著徐淳,沒有發現身後靠近的兩人。

    陳瀟瀟把手悄悄摸上腰間的魄留時,徐爹突然提著小鐮刀朝兩個生物衝去!

    她連著劍鞘拿起魄留,使出玄音妙法三十六式的第十七式“善以渡物”,一躍向前隔開徐爹的攻擊,然後一轉手腕借力用魄留把他撥去徐淳那邊,大喊一聲:“快跑!”

    被當作坐騎的生物被突如其來的攻擊激怒,嘶吼一聲,尖利刺耳。那猴子般的生物張了張嘴,露出一口森白尖牙,猛地從坐騎身上用力一跳,朝陳瀟瀟門麵撲去!

    徐家父子二人皆是一愣,原地不動,徐爹提著小鐮刀就要向前幫忙,陳瀟瀟“欽--”地一聲拔出魄留劍,紅光閃爍,流光熒熒,揮劍擋住那怪猴的攻擊,覷隙扭頭朝他們喊道:“我是持華派大長老的弟子!不用擔心我!快走!”

    兩人一聽到持華派,臉上不自覺就浮現出吃驚敬仰的神情,徐爹抱起徐為,徐淳還在猶豫不決地看向陳瀟瀟。

    隻見那狼般的怪物猩紅這眼,抬角去頂撞陳瀟瀟,而那怪猴子在另一邊堵住她的退路,張大了幾乎能覆蓋整張臉的血盆大口,狠狠朝陳瀟瀟腰間咬去!

    而陳瀟瀟原本要削去那怪狼雙角的手陡然轉向身後,深深刺入怪猴的大嘴當中!然後她握劍一甩,那怪猴就被順勢甩到了怪狼的雙角上,然而

    鱗片堅硬,它反身一跳,重新蹲在怪狼的背上。

    徐淳見陳瀟瀟能夠應付,想著快些下山找人來幫忙,立馬跟著徐爹就匆忙往山下跑去。

    見他們跑遠了,陳瀟瀟才重重唿出一口氣,死死守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千萬不能讓兩怪物追去。

    右手的傷還沒好,如今握劍著劍,動作過大,立刻就有血流了出來。魄留劍身上還可見一點傷痕,也沒完全修複。

    陳瀟瀟摸著魄留的劍身,輕聲道:“魄留,現在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擋住它們,不能讓兩怪物下山,這樣三師兄才可能從夢中醒來。”

    魄留劍主動蹭了蹭陳瀟瀟的掌心,安慰著她。

    陳瀟瀟握緊魄留朝那兩隻怪物一指,道:“我不管你們從哪裏來,但是傷人就是不對。想下山?先過了我這一關。”

    怪猴露出詭異的笑容,陳瀟瀟橫劍胸前提防著它突然發難。

    怪猴慢慢爬到怪狼的腦袋上,掰開它的嘴,“咻”地縮了進去!

    陳瀟瀟看得頭皮發麻,那怪狼“咕咕”地抖動著腹部,它慢慢站立起來,前爪變小,手指細如竹簽,身上一層層鱗片翻起,覆蓋全身,雙眼閉上又張開,豎瞳和幾百個眼珠一塊兒盯著陳瀟瀟看。

    我靠!陳瀟瀟瞬間內牛滿麵。

    這不就是二層夢境裏麵的怪物嗎?!竟然是它們兩個的合體!

    嚶嚶嚶,陳瀟瀟看著魄留,嚶嚶嚶地說:“魄留,咱們也合體吧!來吧!”然後她舉起魄留劍,喊道:“moonprismpowermakeup!”

    一陣風吹過。

    魄留:“......”

    怪物:“......”

    陳瀟瀟:“......”

    怪物猛然發難,被陳瀟瀟認為是噩夢的長舌一伸,已經把她卷到了身前,大張嘴巴,森森白牙對著陳瀟瀟,都能倒影出她的影子了。

    怪物伸頭就想朝她一咬!然而陳瀟瀟反應過來陡然甩出魄留劍,魄留淩空升起又旋轉而下,猛地就朝那條長舌刺去!

    怪物豎瞳放大,須臾間就收迴了舌頭,卻是朝魄留卷去,卷上它的劍身後一收,就把劍吞進了肚子裏去!

    魄留劍在怪物體內,它卻完全沒影響,轉而撲向陳瀟瀟。她往地上一滾躲開了,怪物卻沒有再追擊她,而是向下山的方向跳去。

    哪能讓它下山?!

    陳瀟瀟想也沒想就衝向前一個猛撲把那怪物撲倒在地,刹那怪物身上的鱗片張開,紮到陳瀟瀟的腹部!然後它輕易轉身,一手按著陳瀟瀟的肩膀,一手擰住她手腕,雙腿用力一蹬,頂開陳瀟瀟同時從側旁閃身跳上陳瀟瀟背部,把她的右手臂往後用力狠狠一扭!

    陳瀟瀟還沒來得及感傷自己被刺成馬蜂窩的肚子,下一秒肩膀一痛,然後整個右手就完全沒有知覺了。

    陳瀟瀟用左手反手抓住那怪物的手臂,鱗片張開,刺穿她手掌,鮮血立馬從傷口流了出來,她不管不顧,翻身大力後壓的同時鬆開製住它的左手,曲起手臂,用肘部猛力往身下一撞!

    剛好撞到那怪物的腹部,它被頂了個猝不及防,一腳踢開陳瀟瀟,爬到一旁痙攣著吐出了滿是粘液的魄留劍。

    魄留了了無生氣地趟在那裏,陳瀟瀟不可能再拿它對敵。怪物也被她激怒了,用舌頭舔掉身上沾上的粘液,兇惡地看著她。

    陳瀟瀟心思百轉,心想沒有武器,肯定連拚一拚的機會都沒有了。她驀然想起前幾次上山兜兜轉轉在高處見到的一個急流瀑布,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陳瀟瀟慢慢撿起身旁的一塊石子,瞄準方向,閃電般出手,扔中了怪物的眼睛!扔完她轉身拔腿就跑,怪物果然被激得怒不可遏,追著她朝山上跑去。

    右手一直在失血,讓陳瀟瀟有點頭暈,她顧不得傷口了,努力朝發出那“轟隆隆”流水聲的遠方跑去。

    怪物被樹木擋住了進攻的速度,卻始終緊緊跟著陳瀟瀟。

    陳瀟瀟跑到瀑布頂上的平台,身後就是震耳欲聾的瀑布,水聲震得她耳膜生疼。怪物見她無路可走,改跑為走,緊盯著她,緩緩逼近。

    陳瀟瀟側身對著它,一邊提防著它,腳下是到小腿而洶湧流動的水流。她很小心才維持住身形不摔下去。

    怪物被她奇怪的舉動弄得停止了腳步。陳瀟瀟樂得它不進攻,踢踢腳下的水,說道:“來呀!”她用左手艱難地打了個響指。

    怪物被挑釁,張開占了臉部三分之二的大嘴就撲向她,她一個側身打滾,躲開了,怪物跳到她剛才站的地方,因為衝力和慣性,還有腳下的水,它打滑著摔出去,掙紮著就要轉身爬起來,陳瀟瀟毫不客氣地朝它一腳踹過去!

    石麵濕滑,怪物沒有支撐,眼見著就要摔下瀑布,就在它掉下去的一瞬間,長舌一伸,卷住了陳瀟瀟的左手,什麽東西從她袖子裏掉出來,她還沒來得及看,

    就猛地被怪物的體重拉下了瀑布!

    恍惚中,她好像聽到誰叫了她一聲。

    水的高壓壓得她脊背生疼,快速朝下掉落。陳瀟瀟被水衝撞得脖子都要斷了,模糊中隻感覺到自己被拉了拉,然後什麽尖利的東西就紮進了她左手臂。她艱難地反手一摸--靠,居然是那個怪物的牙齒!

    陳瀟瀟死死拽住那怪物的角,把它壓在身上。因為瀑布的衝力,怪物也很難爬到她背上去。

    她努力睜開眼睛,朦朧之中隻能看見下方一塊塊突起的尖銳石頭,心想,很好,有個墊背的。

    怪物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猛力掙紮著要脫離陳瀟瀟的身下,她隻緊緊攥緊它的角,壓住它不讓它跑掉。

    怪物不斷掙紮,然而下一秒耳邊傳來了它淒厲的喊叫。

    “唔!”陳瀟瀟悶哼一聲,感覺撞到了什麽東西,幾乎要把膽汁都吐出來,再也無力支撐,鬆開了抓住怪物的手,被瀑布打進了寒潭深處。

    “小師妹!小師妹!”

    陳瀟瀟朦朦朧朧睜開眼,眼前是久違的三師兄的臉。

    徐為淳激動地抱住陳瀟瀟,夢引看他那樣子幾乎要痛哭流涕了,趕緊把他拉開讓陳瀟瀟能唿吸點新鮮空氣。

    “三師兄?”陳瀟瀟迷迷糊糊,然後猛地睜大眼睛,一把推開身前的人:“三師兄?!你醒了?!!!”

    徐為淳被她推得要吐血,幹咳了幾聲擺手示意她說對了。

    夢引坐到一旁,道:“你把他的心魔去掉,還犧牲‘自我’,無論情理,他都會醒。”

    陳瀟瀟聽得雲裏霧裏,隻知道三師兄是醒了,那就萬事大吉了,不自覺動了動右手,不由得哀嚎出聲:“我的手為什麽像被旋轉了七百二十度那麽痛!!!”

    夢引無語地再次擺正她脫臼的肩膀:“我們雖然對你做了治療,但是肩膀的傷須得養幾日方能痊愈。”

    徐為淳又輸了一些靈力助她恢複。

    陳瀟瀟聽他這麽說,才想起問:“我以為我掉下瀑布死定了,難道我命這麽大?”

    夢引沒好氣地把她手臂放下:“要不是你三師兄趕到瀑布那處,知曉你摔下去欲和怪物同歸於盡,現實的想法與夢境相悖,夢境破碎,你就真的去喝孟婆湯了!”

    徐微淳摸摸她腦袋:“我看著你被拉下去的,我還叫了你一聲,你沒聽見?”陳瀟瀟想想,好像真有人叫了她一聲。

    “看見你被拉下去,我那時候隻想著你不可以有事,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你有事。看見你掉落石麵的錦囊後,我就忽然疑惑,我什麽時候變小了,什麽時候來到這個樹林,隨著迴憶紛紛湧來,夢境就倏然破碎了。”

    “你爹爹和弟弟......”陳瀟瀟小心地提起。

    徐為淳愣了愣,笑道:“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了。後來跟了師父後,我去見了他們的轉世一麵,他們過得很好,就夠了。”

    夢引看著他兩,忽然道:“那怪物,我不曉得為何如此詭異,隻是它原身應是天界馴養的貅狼?”

    陳瀟瀟還以為那個怪物是三師兄想出來的,沒想到有實體。

    徐為淳點點頭,臉色凝重:“千年前仙妖大戰,天將芎窮領一部分貅狼經魔界的十魔淵欲抄近路偷襲妖都時被神秘人物襲擊,貅狼掉落十魔淵後,被魔氣汙染變成了怪物,而那不知道哪裏來的像猴子一樣的生物則成了控製它們的主人。芎窮追丟了神秘人,迴天界時被魔化的貅狼圍攻得傷重而重入輪迴。後來天界雖派人斬殺它們,但仍有些漏網之魚逃去人間致使生靈塗炭。我的村子那時候便不幸遇到被汙染的貅狼。”

    他頓了頓,繼續道:“我爹和弟弟喪命於一隻貅狼之下。一開始我很自責,覺得是自己懦弱,害死了爹爹和弟弟。後來師父找到我,收我做徒弟後,幾百年來,我也逐漸想開了,但是自那時起我便立誓,再也不會讓想要保護的人受到傷害。”

    “喔,你自責,所以把弟弟的名字加到自己名字裏?”陳瀟瀟恍然大悟。

    他點點頭,“嗯,為了提醒我不可以再懦弱。不過老六那個家夥,老拿我名字開玩笑!哼哼,等我們出去,我得想辦法收拾她一下!”

    陳瀟瀟汗顏,看向夢引,夢引早變迴了獸身,趴在一旁昏昏欲睡。

    陳瀟瀟:“......”

    她過去戳戳它:“喂喂,我還記得你說的話喔,你說你開玩笑把我們扔夢境裏,結果你也沒辦法破三師兄的夢,還把我害得那麽慘,你要怎麽補償我們?”

    夢引縮縮被她戳到的爪子,心虛道:“我雖然活了幾萬年,但是修為就隻到成年。被關進塔後再不得修行,不過是年齡擺在那裏而已。”

    陳瀟瀟傷好得差不多,一下子又恢複活蹦亂跳的樣子,跳到它身後玩它那六條毛茸茸的尾巴:“那你到底是什麽東西?到底犯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搞得剛成年就被關

    進這種地方。”

    夢引怔怔地看著塔中的雕飾,良久才重重一歎,重新趴迴地上,大頭枕著雙臂,無力地說道:“我乃獄司夢引獸,與諦聽一起皆為地藏王菩薩經案下的神獸,情同手足。諦聽可聽人心,而我則通過引人入夢知悉其內心。在我成年不過幾日,忘川河旁的三生石無故出現裂縫,地府連著幾月震動搖晃,萬千鬼魂哭嚎。菩薩命我去取迴一物,可替代三生石。

    可那物被一族人保護著,族名我倒是不記得了。那物放在聖地中,把守嚴密。我本以為不過一個小物什,沒想到潛進去後卻是一塊如三生石般大的石頭。那物的靈氣比我還濃鬱,別說有人看守著了。就算是沒人,我也扛不了它迴去。然而就在我迴地府告知菩薩之時,天界傳來捉拿我的消息,說是那族人全族被屠盡,指出我是兇手的竟然是諦聽。後麵的事情我都無法知悉了。天帝還未做出判決,菩薩則主動提出將我關進觀蓮普釋塔中。

    我在塔內想了幾萬年,都想不出當年事件的因由。諦聽為何要陷害我?又是誰屠滅全族人?那塊石頭又是什麽東西?”

    聽完夢引的話,樂觀如陳瀟瀟都莫名地從他語氣中聽出貫穿亙古的悲涼。

    無緣無故背負殺人的罪名、好友無故的陷害、塔內危險又孤寂的萬年。

    一個剛成年的神獸,倘若遇到窮兇惡極的妖怪,也難逃厄運。這塔內關著無數的邪物,若不是神獸的品階擺在那,他還有些引夢的小把戲,估計早被當作大補丸吃掉了。

    陳瀟瀟拍拍它爪子,同情道:“所以你從此性格扭曲,精神失常?”

    夢引:“......”

    夢引無力扶額:“我發現,真的不能跟你訴說內心的苦痛。因為你隻會破壞掉那種悲涼的、無助的、憂傷的氣氛!!!”

    陳瀟瀟聳聳肩:“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老是有人跟我談論悲傷的過往啊!我什麽都幫不了你們,最多就安慰幾句。安慰幾句頂個什麽用?如果幫不了你們,我情願不知道這件事,那麽就沒有那種幫不了你們的無力感了。”

    夢引:“你這為何想法?要是如此,苦悶時豈不是要自己憋著不可跟旁人訴說?”

    陳瀟瀟疑惑:“沒有啊,我能幫到你你盡管說啊!”

    夢引:“可是......好奇怪,我們到底在說什麽......”

    徐為淳聽他們的對話聽得一臉無語,連忙道:“那我們有什麽能幫你的嗎?幫你查當

    年真相?”

    夢引揚起毛毛的大腦袋,想了一會兒後,搖了搖頭:“我又不出塔,查明真相也沒什麽用了。心中唯一遺憾是諦聽為何要汙蔑我。”

    它忽然站起來,抖了抖一身的長毛,撓到陳瀟瀟的臉,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你們替我去地府探望一下他吧,還有,幫我帶一樣東西給他。”

    夢引拿出一個巴掌大的方形盒子。

    “好吧,”陳瀟瀟揉了揉鼻子,“反正我還沒去過地府呢!不過話說迴來,為什麽不是你補償我們,而是我們幫你?”

    夢引:“......”

    徐為淳:“你知道我們大師兄在塔的哪一層嗎?”

    夢引想了想,道:“一個穿白衣、走過的路麵都會結冰的少年?”

    陳瀟瀟點點頭:“好形象的比喻啊!大師兄簡直就是一個移動冰庫!”

    “你困於第三層夢境時,我見他尋到了此處,隨後卻被赤樓心引走了。”

    “赤樓心?”徐為淳皺起眉頭。

    夢引瞟了他一眼:“對,就是你想的那個赤樓心。”

    陳瀟瀟抓狂:“有話好好講!赤樓心又是什麽東西?”

    徐為淳思索著道:“古籍記載,很久以前,青丘有三大九尾天狐種族--白狐、赤狐、灰狐。灰狐一族因毛色被視為低賤,常被其他兩族屠殺而逐漸滅絕,隨後隻剩下白、赤兩族。然而赤狐首領赤樓心幾萬年前莫名消失,赤狐一族大亂,白狐一族趁機把赤狐趕出了青丘。所以現在青丘乃白狐的國度。赤狐一族現亦不知所蹤。”

    他微一沉吟後有些驚訝道:“沒想到,她竟然被關在了此塔中。”

    夢引點頭:“原來如今青丘隻剩白狐了。哎,我還答應諦聽,送他一隻小赤狐的,他最喜歡紅色了。”

    陳瀟瀟無語:“你都出不去了,就別想著討好心上人了。”

    夢引:“......”

    “好吧,你不要告知他,我思念他了。”

    隨後它一正色道:“如今你們最好快些追去。赤樓心那女人心狠手辣,塔內無靈氣讓人修煉,她萬年來便不知吃了多少妖魔來漲修為。赤狐一族幻術最為厲害,當年女媧娘娘誤入塔內,連闖十七層塔,最後卻在第十八層被她的幻術困了幾百年,傷重出塔。你們的師兄修為雖於她來說不過皮毛,但是修仙之人靈力純淨,她很可能用來淨化

    體內邪氣。”

    “嘖嘖嘖,什麽妖怪都吸收,活該她攢了一堆的魔障。”夢引十分不讚成她的行為。

    陳瀟瀟一聽師兄會出事,趕緊拉著徐為淳向夢引告別,夢引囑咐他們千萬要小心,如若要破幻術,最主要的是心無雜念。兩人點頭表示明白,夢引便施法將他們送到十八層。

    傳送陣法在腳下,符文緩慢旋轉,橙色光芒逐漸包圍住二人。陳瀟瀟閑來無聊問徐為淳:“三師兄,你在夢境中,其實是明白那是夢的吧?要不然也不會一次次重置夢境,最後還能清醒過來,讓夢境破碎,救我一命。”

    徐為淳輕聲歎氣:“沒錯。我的心思也很矛盾。一方麵讓你進入深層夢境中解夢,一方麵卻不斷重現當年的情景,隻不過還是想要改寫當年的結局。”

    陳瀟瀟道:“命運之輪一直在轉動,不要因為過去的事情而把前方的美麗也忽略掉。刻骨銘心的事情可以銘記,但不要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徐為淳一愣,捏她的臉笑道:“哎呀,說這種大道理可真不像你,趕緊給我說人話!”

    陳瀟瀟誠實道:“你那悲苦的樣子好像鰥夫。”

    徐為淳:“......”

    陳瀟瀟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瞬間消失了。

    光芒散去,腳下法陣消失,剩下徐為淳和夢引兩人大眼瞪小眼。

    夢引:“......”

    徐為淳大吼:“這是怎麽迴事?為什麽小師妹被送走了我還在原地?!”

    夢引:“呃......我,呃,靈力不繼。”

    徐為淳:“......”

    徐為淳抓狂:“難道要我一個人闖十幾關嗎?!我隻有幾百年修為啊!!!”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三師兄,讓我們為他點根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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