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水龍撞到那怪物身上,形態突然消失,凝聚成那龍的溪水全部潑到怪物身上,怪物不過被水壓衝得倒退幾步。

    陳瀟瀟:“......”

    夢引:“......”

    空曠的山穀中,迴蕩著陳瀟瀟淒厲的叫聲:“快跑啊啊啊!!!”

    兩人同時轉身往後跑,那怪物被水衝得愣了一下,然後立刻張開血盆大口,伏趴在地上,猛然朝前一跳!

    紫紅長舌朝前一甩,卷住了陳瀟瀟的一條腿,猛力朝後一拉,陳瀟瀟向後倒去,袖子中一物掉到地上。夢引朝那怪物撲去,用力抱著它的身體滾向一邊,同時用剛才剩下的石頭幻出一把匕首,對著怪物的長舌使出渾身力氣,狠狠一釘!

    怪物吃痛,收迴卷著陳瀟瀟的舌頭,然而它身上尖銳的鱗片突然層層豎起,一瞬間把緊抱著它的夢引紮成了馬蜂窩!

    陳瀟瀟被夢引那英勇就義的行為驚得愣住,夢引咬牙朝她吼:“快想辦法!老夫製不住它!”

    陳瀟瀟壓根沒辦法,習慣性地伸手去摸腰間,什麽東西都沒有。魄留還在劍鞘中修養,把它□□也不過是跟夢引一塊兒□□掉,慌忙中她想起剛才有什麽從袖子中掉出來,往地上一看,是六師姐給她的錦囊!

    陳瀟瀟立馬把它撿起,把錦囊打開,裏邊放著一張折疊起來的紙符。

    她想起這東西的功效,決定放手一搏。

    “你鬆開它,我來!”

    說完陳瀟瀟就手中緊握那紙符,跑向怪物。夢引聽見她的話後立刻手一鬆,滾向一邊。

    那怪物被鬆開,又看見陳瀟瀟跑向它,臉上神情古怪,似笑非笑,紫紅長舌伸出,卷住陳瀟瀟的手臂往自己一拖!

    陳瀟瀟就是要它這麽做!

    眼見那怪物的血盆大口撲麵而來,陳瀟瀟也不在乎它的唾液有腐蝕作用了,就著那怪物的力道,頃刻她的整隻右手臂就被舌頭卷入肚中!

    那黏膩惡心的感覺陳瀟瀟此生都不想再經曆一遍,她手指被灼傷,指間盡是滑膩的液體,陳瀟瀟握拳的手一張,那道紙符便被她送進了怪物的肚子!

    怪物發出詭異的笑聲,夢引一匕首朝它眼睛刺去,它咬著陳瀟瀟的手臂,拖著她閃身躲過,陳瀟瀟抽不出手,手上傷口處流下的血和著怪物體內的粘液滴落在符紙上。她隻能默默祈禱六師姐靠譜,給她個強大到能把這怪物

    弄死的紙符了。

    夢引不敢再攻擊怪物,怕牽連陳瀟瀟被傷得更深。

    怪物的大眼近在咫尺,它眼睛上布滿駭人的血絲,目不轉睛地看著陳瀟瀟,尖利的牙齒深深咬進她肩膀處,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手臂流到那怪物的黑色的臉上,十分妖異。

    就在陳瀟瀟支撐不住痛得快要暈倒的時候,那怪物突然一哆嗦,然後“咕嚕咕嚕”地腹部凸起又凹下,一下把陳瀟瀟的手臂吐了出來,緊接著趴在地上張大嘴巴不斷地嘔吐,一灘灘黑血被吐出!

    陳瀟瀟捂著受傷的右臂後退,夢引去扶她,隻見那怪物吐出大量黑血後,滾倒在地上,不斷用細如竹簽的手指胡亂抓著自己的肚子,上麵的鱗片打開又合起,打開又合起。整個身軀蜷縮起來,喉嚨中發出難受的低吼,然後它猛地揚起脖子,嘴巴大張,一道金光從它喉嚨裏麵射出,直破黑色的天幕!

    天色漸漸明亮,太陽在山邊露出了細細的邊角。

    夜晚過去,晨曦來臨。

    怪物的身體從四麵八方迸發出無數的金光,那金光旋轉閃爍,大約持續了幾秒,然後全部一收,迴到怪物的肚子裏,那怪物隻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怒吼,身軀便瞬時消散,什麽都沒能留下。

    太陽緩慢升起,陽光溫柔地灑落山穀,石灘上徒留黑色和紅色的血跡、錦囊,還有那張折疊在一起的紙符。

    陳瀟瀟長長唿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夢引查看她的傷勢。

    她右手臂的傷深可見骨,要趕快治療,夢引看看她疲倦的臉色,道:“老夫這個幻影也受了傷,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不如用剩下的靈力替你先護住手臂。”

    陳瀟瀟一愣:“那你能不能再幻一個進來陪我?”

    夢引搖頭:“你如今在第二層夢境,若老夫再次幻影,隻會到達第一層夢境,仍未知能否成功與你迴合。”

    他語氣突然嚴肅起來:“盡快救出你師兄!你的傷等不得,他也等不得。夢境瞬息萬變,他的夢如此複雜,一不留神便會迷失其中再也無法醒來。”

    話音剛落,周圍景象突然開始變換,山澗的水失去了阻攔朝他們洶湧而來,兩人霎時被卷入水中!

    水位高漲,很快漫到半山。

    陳瀟瀟掙紮著浮上水麵,隻見夢引的身軀消散,化作點點藍色熒光飛至她身旁,然後匯聚著湧入她右手臂。

    手臂上深可見骨傷口逐漸被治愈,然而夢

    引的靈力不夠,隻修複了一半,骨頭被蓋住了,皮肉卻仍外露。

    “瀟瀟,抱歉,是老夫......我一時貪趣陷你們步入如斯危險境地。”

    “第三層夢境應是最後一層,一定要帶你師兄出來!”

    “記得,要快!”

    夢引的聲音越來越弱,漸漸消失在天地之間。陳瀟瀟捂著右臂,還來不及想些什麽,頃刻間便被一個大浪撲下水麵,嗆水昏迷了,緩慢地沉下水底。

    “咳咳--”陳瀟瀟咳嗽著醒來,第一時間還是觀察周圍環境,否則她一個翻身就摔下了山崖那可就死得冤枉了。

    陳瀟瀟睡在一張木床上,整間房間很簡陋,但是生活用品很齊全,她身上蓋的被子也很暖和。

    “你醒了。”

    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灰色布衣少年走了進來。

    陳瀟瀟看著他的臉,隻覺得腦裏的一麵銅鑼“哐啷”地敲響了。

    這這這--這人的臉跟三師兄好像!

    難道是三師兄在夢裏麵連兒子都生了?!如果他們一家快樂幸福,那麽把他拉出來可是有點不人道啊!破壞人家家庭幸福可是要被驢踢的!

    陳瀟瀟不可思議地問那少年:“你爹是不是叫做徐為淳?!”

    灰衣少年愣了一下:“阿爹不叫那個名字,他叫做徐洪斌。”

    陳瀟瀟思考著這個從來沒聽過的名字,隨口道:“那就是你哥或你弟叫徐為淳了。”

    灰衣少年:“......”

    他很樸實地為陳瀟瀟介紹自己家:“我的確有一個弟弟。我叫徐淳,我弟弟叫徐為。你呢?哦,還有,你怎麽會暈在河裏?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嗎?”

    徐淳、徐為?陳瀟瀟好像明白了什麽,她抬頭看向灰衣少年。少年長得很像三師兄,麵如桃花,一雙桃花眼輕輕眨動就會被人誤以為在放電。隻是,為什麽名字對不上?

    “我叫陳瀟瀟,不小心摔到河裏了。謝謝你們救了我。”她決定打探好情況後再做打算。

    灰衣少年朝她靦腆地笑笑:“姐姐你以後可要小心點了,幸好阿爹去河邊抓魚,把你救了迴來。”

    陳瀟瀟微笑:“替我多多謝謝你阿爹。呃,我有點餓了,有沒有吃的呀?”

    吃了晚飯後就追著騰蛇進了塔裏,現在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肚子餓了,估計也有好幾

    個小時了。

    “姐姐你等等,灶房裏有饅頭,我去替你熱熱。”說著,徐淳就匆匆出了房間。

    陳瀟瀟看著打開的房門,忍不住思考起三師兄的名字。

    她摸了摸身上,發現衣袖裏是六師姐給她的錦囊,想必是夢引走前變迴她身上了。

    就著水吃了三個饅頭,陳瀟瀟卻覺得越來越餓,才想起自己還在夢裏,夢裏的食物能當真嗎?

    看來真的要聽夢引的話,快點出去,否則她就要餓死了。

    吃完饅頭,由於剛跟一個怪物大戰了幾百迴合,所以陳瀟瀟很快又累了,跟徐淳打了個招唿就又睡過去了。

    就這樣,陳瀟瀟和徐家一家三口很平淡地過了兩天。徐淳的爹大約五十多歲,不高,瘦瘦的,皮膚黝黑。他老來有後,很疼一雙兒子。徐淳大約十二三歲,徐為不過五六歲,他們的娘親在生徐為的時候難產走了,致使徐爹更加愛護他們。

    一家三口都對陳瀟瀟很好,陳瀟瀟不離開,他們也不說什麽,照常對她,仿佛把她當做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姑娘,徐為一天到晚對著陳瀟瀟姐姐長姐姐短的,因為他沒了娘親,村裏的小孩都不太待見他,所以陳瀟瀟就成了他的朋友,而陳瀟瀟看著徐為就會想起自己的弟弟,所以很喜歡他。

    一般在白天看不到徐淳,晚上迴來則都會看見他腳上有泥,估計是進山去了。就不知道他進山去幹嘛,拿著一把木弓上山,迴來也隻帶著一把木弓,什麽獵物都沒有。

    第三日早晨,陳瀟瀟天剛亮就醒了。因為徐家生活有些拮據,所以一間大屋隔開兩間房,徐爹和徐淳一間,陳瀟瀟和徐為一間。

    徐爹疼小兒子,所以一般不讓他太早起。但是今天,陳瀟瀟摸著旁邊的位置,被窩早已涼了。’

    出了門看見就要上山采藥的徐爹,陳瀟瀟好奇就問了一句。

    “小微為聽村裏的孩子說,山裏來了一隻雪白狐狸,很想看,昨晚就求著我帶他去山裏。但是太晚了,我就讓他明早早些起來。沒想到,兩兄弟一個樣,天沒亮就急著起身進山去了。”徐爹說完,寵溺地搖搖頭。

    “他們才那麽小,沒大人陪著進山不危險嗎?”陳瀟瀟驚訝。

    徐爹背著藥簍子走出籬笆門:“不危險,山裏沒大的動物,都是兔子鬆鼠。”

    陳瀟瀟想著,既然徐爹都那麽放心了,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隻是她心裏梗著梗著,莫名地就有點難

    受和不安。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不安,徐家三口從早到晚,一直到太陽落山了都沒迴來過。陳瀟瀟本想找個村民帶上山的,但是他們張口就要錢,她身上一分錢沒有,最後就算了,一直等在籬笆門口,望遠方望得眼睛都酸了也不見人影。

    天色已經很暗了,陳瀟瀟想進屋子裏拿根蠟燭點上,她剛進了房間,外邊的籬笆就“吱呀”地一聲,被推開了。

    陳瀟瀟慌忙點上蠟燭走出去,隻見一個人站在籬笆門前,一動不動的,天色陰暗,她看不清楚,風吹過,撲麵而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接著等她走近了定睛一看,隻覺得觸目驚心。

    從來都是一身灰衣的徐淳,此時衣衫襤褸,衣服上全是泥土和暗紅的血跡,幾乎把整套衣服都染紅了,看血跡的樣子,應該是濺上去的,此刻在曖昧的燭光下,那些血跡顯得異常妖異。

    他臉上的血跡至少占五分之四,隻剩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直直盯著前方。發髻散亂,頭發上也滿是棕黑色的汙泥和黑紅的血跡,全部都糾結在一塊兒了,一團團的,還沾著幾片落葉。

    鞋子丟了一隻,襪子被磨破很大一個洞,露在外麵的半隻腳髒汙不堪,腳趾甲裏邊全是泥和凝固的血塊。

    陳瀟瀟上前扶住他,急聲問:“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小為和你爹呢?”

    徐淳沒有迴答她,而是像石雕一樣動都不動一下,直直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前方。陳瀟瀟仔細瞧了瞧他的瞳孔,才發現他的眼睛是沒有焦點的,顯然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陳瀟瀟硬拉著他迴了房間,去後院給他燒水洗澡。

    她正在給爐灶加柴火,突然覺得後背涼涼的,她迴頭一看,不知道什麽時候徐淳站在了她身後。

    因為陳瀟瀟擋著火光,所以她看不見徐淳的臉,隻伸手去摸他額頭,問:“熱水很快好。你爹和弟弟呢?”

    等了很久也不見他迴答,他還是一動不動地,陳瀟瀟從黑暗中都能感受到他睜大的眼睛直直盯著前方的樣子。

    身後的柴火爆出聲響,她迴頭看的瞬間,徐淳突然開口了,聲音很茫然——

    “死了。”

    “什麽?”陳瀟瀟一時沒聽清,她迴過頭,徐淳微微動了動嘴唇,又再說了一遍——

    “他們,”徐淳似乎在努力抑製著自己翻滾的情緒,很久很久後,才一字一頓地說:

    “都、死、了。”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黑暗處猛然從他肩上跳過一隻不明物撲到陳瀟瀟的臉上!尖利的爪子抓得陳瀟瀟耳朵生疼,她就著火光一看——它全身覆蓋黑色鱗片,最重要的是,那東西有著一雙細如竹簽的手!

    陳瀟瀟瞬間想起第二層夢境裏那個詭異的怪物,不由得驚叫一聲——

    “啊!”

    陳瀟瀟叫著坐了起來。

    她立刻用雙手護著臉龐,但是她臉上什麽東西都沒有,陳瀟瀟慢慢放下手,才發現她睡在了剛進入第三層夢境時的那張木床。

    “你醒了。”

    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灰色布衣少年走了進來。

    陳瀟瀟看著他的臉,隻覺得腦裏的一麵銅鑼“哐啷”地再次敲響了。

    這是怎麽迴事?她記得徐淳說徐爹和徐為都死了,然後一個像那怪物的東西就撲到了她臉上,怎麽她又在這張床上躺著了?徐淳還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著她?

    “你叫什麽?”陳瀟瀟抓著他的手問。

    灰衣少年愣了一下,有些靦腆:“我叫徐淳。”

    “你是不是還有個弟弟叫徐為?”

    灰衣少年猶豫著點了點頭:“姐姐,你認識我們?你又叫什麽?”

    陳瀟瀟渾身脫力,重重往牆上一靠,唿出了長長一口氣。

    看來三師兄應該是重置了第三層夢境。就不知道她還沒到的時候,這第三層夢境究竟發生過多少次重置了。

    灰衣少年,即徐淳,看了看她,道:“姐姐,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吧!”然後就出了房門。

    陳瀟瀟無意識地敲著牆壁想,既然三師兄重置了夢境,也不知道這個夢跟不跟她剛才經曆的一樣了,如果一樣,那麽第三天他們一家三口上山的經曆就是這個夢境的關鍵,無論如何,她都要一起跟著去。

    又想起剛才撲她臉上的那個東西,是個活物,為什麽跟第二層夢境的怪物那麽像?不過體型不像,那東西隻有她的臉那麽大。

    一切都在第三天能夠得知答案。

    陳瀟瀟心中沉重,身體卻很疲累,也像初次來時那樣,跟徐淳介紹了自己,然後解釋了失足落水的事情,接著就著水吃完他給的三個饅頭,就沉沉睡去了。

    過了兩日,晚上陳瀟瀟找到徐淳問他雪白狐狸的事,徐淳就說他和弟弟明早會去山裏找它,她就千叮萬囑,明天

    一定要叫醒她一起去,徐淳以為她也喜歡狐狸那種小動物,所以很歡快地答應了。

    第二日,陳瀟瀟揉著惺忪睡眼跟在兩兄妹後麵上山。

    一開始她還能應付崎嶇的山道,到了後麵,都快要跟不上那兩個繞著山長大的小孩了。

    “哎,你們等等,走慢點!”陳瀟瀟遠遠在後邊喊著,哪知徐為好像看見了什麽東西,興奮地“呀!”了一聲,就追著進了樹林裏,徐淳自然是跟著她的,於是兩人在陳瀟瀟前方,一溜煙地就不見了。

    陳瀟瀟驚得趕緊跑去追,山路難行,她跑了一段路,喊著兩個小孩的名字,迴應她的卻隻有沙沙的風吹樹葉聲。

    “不會吧?”陳瀟瀟一屁股坐到一塊石頭上。

    跟丟了他們兩個,就意味著她再次錯過了第三層夢境的關鍵。

    如果三師兄是故意不讓她看見的,那麽那段夢,很可能就是他心中最不能觸碰的傷疤。

    陳瀟瀟坐了一會兒就繼續去找他們兩個,然而到了傍晚都不見人影,她隻好沿著來路返迴,途中遇到一個砍柴完迴家的樵夫,跟著他一塊兒迴了村子。

    陳瀟瀟依舊像之前那樣在籬笆門口處等著,手裏舉著燭台。

    等了很久才見,遠遠一個黑影朝她走來,宛如行屍走肉,四肢僵硬,腳步拖遝,風一吹,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陳瀟瀟舉著燭台向前,黑影晃了晃,漸漸停住了腳步。

    “小淳?”她輕聲叫道。

    黑影發出一聲古怪的迴音,像是想哭,同時又想說話,然而臉部肌肉卻不受控製地痙攣那樣。

    陳瀟瀟走到他前麵,把燭台往他那邊遞了遞,猛然看見他背後躲著一個黑色的奇怪生物!

    那生物驟然從徐淳背後躍起對著陳瀟瀟的臉撲過去!陳瀟瀟條件反射地揮手想拍開它,沒想到它敏捷地跳到她手上再借力朝她臉上一撲!

    尖銳的指甲劃破她的臉頰,她隻來得及看到那東西奇怪的、半眯著眼睛內的豎瞳,陡然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猛地坐起,陳瀟瀟滿頭大汗,心神未定,腦海裏都是那隻躲在徐淳背後的生物。

    那生物跟第二層夢境的怪物很像!但是體型卻太小了,頭上也沒有長角。究竟是為什麽?三師兄的夢裏為什麽有兩隻相像的怪物?!

    “你醒了。”

    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木門“吱呀

    ”一聲打開,一個灰色布衣少年走了進來。

    跟之前又是一樣的場景。

    陳瀟瀟“嗯”了一聲,看著徐淳,心裏猶如一顆石頭掉落平靜的湖中,激起陣陣不安的漣漪。

    第三天,陳瀟瀟跟著兩兄弟上山。

    途中她踩空滑落了山坡,兩兄弟再次不知所蹤。

    晚上,陳瀟瀟又一次等來恍惚的徐淳,然後被那未知生物襲擊,然後夢境重置。

    ......

    陳瀟瀟不知道已經第幾遍了,每次她跟著兩兄妹,不是被莫名其妙地甩下,就是自己莫名其妙地各種出狀況。第n遍從床上醒來時,她忽然想起了還能跟另外一個人上山。

    第三天,陳瀟瀟跟著徐爹走著那條她異常熟悉的山路。

    據第一次徐淳的說法,“他們都死了。”,估計指的就是徐為和徐爹,那麽跟著徐爹應該也能到事發地點去。

    陳瀟瀟沒什麽心情說話,就附和著徐爹一直在“嗯”“啊”“哦”。

    兩人走到山的深處,陳瀟瀟在旁邊百無聊賴地等著徐爹,他正蹲在地上采著雞血藤。

    陳瀟瀟弄了弄裙擺,坐到一塊大石頭上,鼻尖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她還沒意識到什麽,徐爹猛地拿起放在身旁的小鐮刀,瞬間站起來,朝著一個方向拔腿就跑。陳瀟瀟嚇了一大跳,趕緊跟著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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