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著車廂後半段的稀爛血肉,總覺得鍾媚那個女人沒那麽容易死。


    而那位玲-瓏小巧的女人,既然敢來追殺鍾媚,肯定也有底牌。


    鍾媚可以被玻璃中執念一刀劈殺沒事,承受上班族一記摔擊不死,都能追殺她的人豈會那麽容易死?


    “好痛,好痛,差點,差點就殺掉我,差點就徹底交代在這地方。”血肉中,一個人影慢慢從血肉中爬出來。


    剛開始她還血肉模糊,隻有一隻纖細的手掌。


    隨著那隻手掌逐漸伸出來,血肉開始交織纏繞,漸漸形成一個女人特征非常明顯的上半身。


    接著她雙手按在血肉上,用力一拔,將自己腦袋從血肉中拔-出來。


    真的有複活?


    我不相信,如果人真的可以隨意複活,那麽猩紅圓桌還構建這麽個遊戲世界幹嘛?玩個屁。


    從燈光照耀在車廂裏的那一刻,我就在注意那堆血肉。


    開始到現在,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為看到真正的,隱藏在所有人眼眸陰暗處的東西。


    “浪費姑奶奶一個替死娃娃,真該死,該死的女人,該死的鍾媚……”


    一堆血肉翻滾中,玲-瓏女人的聲音響起來,她果然也沒有死。


    “刷”


    小巧女人也從血肉中鑽出,跟鍾媚的動作不一樣。


    她腦袋剛從血肉中拔-出來,就猛地站起來,流淌在她身上的血液,宛如一件猩紅色的盔甲。


    鍾媚那邊已經徹底站起來,雪白唯美的大腿,就這麽完全暴-露在我們麵前。


    鍾媚並沒有感覺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神色,隻是扭動腦袋,甩去滿腦袋的猩紅血水,順手掏出一件衣服穿上,遮擋自己誘-人的軀體。


    在小巧女人揮手掃去身上血液的時候,鍾媚剛好穿好衣服。


    兩個女人,再次大眼瞪小眼,就這麽相互對望,準備好再次動手。


    “咣當”


    沉睡中的農民工再次起身,跟上次一樣,宛如夢遊一樣走向車門旁橫躺的屍體。


    清理又開始了?


    這次死的是三個人,短發男被大卸出不知道多少塊,撕裂的血肉到處都是。


    一半身軀突然消失的莊少亭,右半邊身軀裏的內髒在車廂翻滾流淌。


    唯一還算死的比較正常的倒黴蛋,此時正橫躺在我腳下。


    他這次怎麽清理?是先把完整屍體扔出去,還是要一塊一塊把屬於短發男子的身體扔出去?


    農民工身體踉蹌著,一步三搖晃的,伸手在滿車廂的屍塊中拽出一隻腳。


    他就這麽拖著半個腳掌向後門走去,雖然他手裏隻有半個腳掌,看他那個姿勢,卻像拖著整具屍體似的,走的非常緩慢。


    “咚咚”


    腳步踩在滿是血水的車廂,發出低沉的踩踏聲。


    兩個對峙的女人稍微移動腳步,給農民工讓出一條道。


    農民工仿佛不知道這些,隻是一步接一步的走到後門。


    “刷”


    冰冷狂風裹著冰冷的雨水,從後門潑灑進來。


    農民工根本不在意風雨,順手將拖著的半個腳掌扔出去。


    我忍不住眨眨眼,以為自己剛才是看錯了。


    農民工把腳掌扔出去的瞬間,整個車廂裏的屍塊都快速凝合,瞬間形成一具屍體。


    隻是一瞬間,短發男子的身體,就怪異的出現在車門外,車廂裏的所有屍塊,都在同一刻消失。


    然後,我看到短發男子的雙眼,突然張開,迎著大雨張開的雙眼,透出刺眼般的精光。


    被砍殺不知道多少塊的短發男人,竟然複活了?


    他腦袋正朝下被扔出去,但這貨的反應力還真讓人震驚。


    公交車已經是如此快速,可他隻是用手在地麵上用力一按,身體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反跳迴來。


    這會公交車後麵正敞開著,以他的速度,絕對可以跳進來。


    可怎麽會這麽容易,要知道從我們上車開始,我們就知道這台公交車是生人走前門,死人出後門。


    短發男子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會逃過猩紅圓桌的規定。


    果然,短發男子身體剛靠近車門,身體就如同毛巾似的,被瞬間擰的扭曲起來。


    從他身上湧出一股,不知道是雨水還是血液液體。


    “刷”


    後麵我就再也看不到,公交車此時的速度很快,反正想來短發男子肯定是活不了,估計身體都被撕成碎片也有可能。


    嘩嘩的雨聲震耳欲聾,車內隻有低沉的腳步聲迴蕩。


    我們所有人都沉默的看著,看著農民工第二次拖起屍體,拖著倒黴蛋屍體扔出去。


    農民工扔完倒黴蛋屍體,就返迴去坐在窗戶旁邊,繼續睡覺。


    咦?


    不光是我感覺疑惑,所有人都覺得奇怪。


    因為僅剩半個身軀的莊少亭,此時正斜著躺在我腳下。


    農民工把他漏下了?是故意的,還是有其他原因?難道莊少亭還活著?


    我身體猛地一震,立刻蹲下身子扶起莊少亭半截身軀。


    “真不愧是押送之行的靈車。”玲-瓏小巧女人低低說了一句怪異的話,話說完她就坐在公交車座椅上。


    劍拔nu張的氣氛瞬間消失,鍾媚笑嘻嘻也隨意找個座位坐下。


    長長的頭發上,有淡淡猩紅流淌。


    猩紅順著她頭發滴落在衣服上,留下一朵朵嶄新的紅色梅花。


    “明知道是押送之行的靈車,你還敢追上來,膽子很真不小。”


    玲-瓏女孩子微微歪著頭,輕聲道:“你敢逃上來,為什麽我不敢追上來?”


    “以你的身份,替死娃娃隻有一個吧?下次怎麽辦?”鍾媚手指在紅唇上輕輕滑-動,宛如抹著心愛的唇膏。


    “這次是那些廢物突然動手,不是他們,你覺得就憑你,能讓我失去一個替死娃娃?”玲-瓏女人手放在腿上,在雪白肌膚上輕輕刻畫。


    鍾媚慢慢把手指含進嘴裏,好像在吃棒棒糖,聲音含糊的道:“你們要殺人,還不允許人還手?要不要我直接抹脖子給你看?”


    “那樣最好,省的浪費我體力。”


    “嗬嗬。”


    鍾媚以冷笑結束交流,轉頭就對我道:“小夥子挺不錯,這次算我欠你的。”


    我沒有說話,不知道該說什麽,有太多的疑問在我腦袋裏翻騰,想問的太多,反而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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