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還好意思說欠別人?我看你這一欠,怎麽也得下輩子還了。”玲-瓏女人不忘在任何時候打擊鍾媚。


    鍾媚也毫不在意,對我露出個笑容道:“如果不小心欠你太久,希望你不會介意。”


    “嘿,你還真想下輩子還啊?真讓人敬佩。”玲-瓏女人輕輕鼓著掌,還真一副非常敬佩的模樣。


    我皺皺眉頭,兩個人說的話很懸,什麽下輩子,什麽欠很久的話,真讓人迷糊。


    “欠人的肯定要還,不論是命,還是情。情好還,這輩子還不清,下輩子還可以想著如何補上。命就比較難,被殺的人不能報複,唯有下輩子讓兇手償命。世間因果循環,誰也逃不掉,對嗎?”


    鍾媚手指微微顫抖,神情卻像是跟朋友聊天,很隨意,笑的也非常溫和。


    玲-瓏女人低下頭,看著自己雪白的玉腿,用手指在上麵輕輕畫著道:“所以,讓敵人死無葬身之地隻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找到每一個,可能是敵人計劃中的嬰兒。”


    說道嬰兒的時候,玲-瓏女人微微用力,手指抓破自己的玉腿,手指都抓進肉裏。


    一時間,血液橫流,在雪白大腿上留下一抹極為刺目的猩紅。


    她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麵無表情,手指還在向肉裏抓撓,繼續擴大傷口。


    傷口崩裂,一股股血液噴湧出來,瞬間流滿她整條雪白的玉腿。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用力抓住身邊渾身顫抖的於珊珊,沒人可以對自己這麽狠,除非她不是人,或者已經不再把自己當人。


    “這麽光明正大的告訴我,還在這麽多人麵前說這些,你打算泄底嗎?”鍾媚挑了挑眉毛,上翹的嘴角此時卻再也沒有任何笑容。


    玲-瓏女人掃了我們一眼,搖搖頭道:“我隻是跟你說,有些事,你永遠都不可能想象得到。順便說一下,這次我們兩個主要是來追殺你,原本在二意沒死的時候,他們還有可能會活下來。現在二意已經死了,這次遊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活下來,沒有。”


    二意應該是那個男人的名字,不知道一個男人為什麽要叫這麽怪異的名字。


    但很顯然,玲-瓏女人是打算讓我們去陪葬,陪著那個叫二意的男人,一起死。


    “所以你才會在他們麵前,口無遮攔?”鍾媚臉色陰沉,笑容完全消失。


    “麵對一群人將死的人而已,跟麵對一堆石頭,有什麽兩樣?”玲-瓏女人將全是血液的手指放進嘴裏,看她那個樣子,如果品嚐棒棒糖。


    車內原本已經消失的血腥味,因為玲-瓏女人,又重新彌漫出來。


    我看似嚇傻了,呆呆的看著鍾媚跟那個女人聊天。


    卻又不會放過她們聊天的任何一個字,每個字我都記在腦子裏,因為腦袋中有太多疑問。


    “沙沙”


    我身邊響起怪異聲音,好像有什麽東西拽著我褲腳。


    我低頭一看,嚇了一跳,一隻滿是血跡的手指,捏著我褲腳向下扯。


    莫名就消失近半身軀的莊少亭,他竟然還活著?


    僅剩下的一隻眼,充滿哀求的望著我。


    我能看懂他眼中的哀求,希望我能殺掉他,現在他的樣子,也唯有死才能真正的解脫。


    莊少亭跟我的接觸不算少,我們一起參加了兩次遊戲,雖然每次都是以敵人相對。


    但以我對莊少亭的了解,他跟鍾媚他們不一樣,他沒有不死的能力,或其他可以替死的詛咒之物。


    可為什麽他到現在都還沒死,反而一臉,不,是半張臉都是哀求的看著我。


    “吞下死槐樹樹枝,想死都很難,別說半個身體被打爛,就算整個身體都被打碎,估計也不會死。”


    鍾媚瞄了我一眼,順著我眼光看到哀求的莊少亭。


    這也是為什麽莊少亭消失了半個身體,都還死不了。


    “死槐樹樹枝並不是真正的不死,而是在死之前,要嚐盡所有痛苦,不過好在有時限存在,可以努力堅持下,隻要你能堅持過去我給你喊加-油。”


    玲-瓏女人跟著開口,聲音低低的,帶著一種特別怪異的語調。


    好像在調侃,又好像是在嘲笑,可她語氣中,卻滿滿的全是各種追憶。


    “嘖嘖,真是沒想到,咱們癲狂滔小桃還有迴憶的時候。”鍾媚嘴裏發出怪響,譏笑著翻白眼。


    滔小桃卻好像呆滯了似的,精致小臉呆呆的看著前方,可她前方並沒有任何東西。


    隻有一片漆黑,漆黑的令人心悸。


    這裏是沒有路燈的路麵,隻能看到黑乎乎的影子。


    公交車衝破大雨,沿著黑暗向前快速穿行,仿佛是在試探黑暗巨獸的忍耐度。


    我不敢攙扶莊少亭,因為在我的攙扶下,他僅剩下半截的身軀,稍微有些不注意,就會被蹭到傷口。


    “死槐樹樹枝,是什麽?他現在的狀態,多久才會死?”


    原本吃下樹枝想不死的莊少亭,現在也唯有死才能解救他,我怎麽都想不到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能將上班族驅離的樹枝,果然很不一般。


    難道剛才短發男並沒有對莊少亭出手,莊少亭變成這個樣子全都是因為吃了半截樹枝?


    “死槐樹是什麽誰也不知道,他能承受二意一拳不死,就是因為死槐樹樹枝保護,吞下死槐樹樹枝可以在一段時間保持不死狀態,但這種不死並不是好事。看看他現在的模樣,連帶腦袋都消失半個,心髒完全泯滅,依然不會死。”


    滔小桃把手指從嘴裏拿出來,指著莊少亭,讓我們注意看他的慘狀。


    “至於為什麽不會死,我不想跟你們解釋那麽多,別看他隻是消失了半個身體不死,就算你把他扒皮剔骨,把他腦漿子拿給他看,他都不會死,但能感受到疼痛,知道你在切割他什麽地方。”


    恐懼嗎?恐懼。


    一個人被損壞心髒,挖出大腦都不會死,光是不會死並沒有什麽,令人打心底恐懼的是竟然可以感受到疼痛。


    “而且,他隻要遭受到攻擊,在死槐樹時限範圍內不會死,但他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那種鑽進血管,順著血液遊走的疼痛,就像無數條細小的蛇,在他身體攀爬遊走,噬骨之痛會讓人精神崩潰,記憶終身。”


    出乎我的預料,她竟然知道的這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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