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迴到青楓別苑時,相關新聞已經出來了,但凡牽扯到封家,大家總是喜歡發散思維,不到兩個小時,網上的議論已經發酵得不像樣了。


    方伊水突然出現在訂婚現場的視頻,被現場那些站在鮮花屏障外的人偷拍上傳到網上。按理她才是受害者,結果被罵得最多的人卻是她。


    看她眼中帶著淚花,有人說她一看就是假惺惺的白蓮花。下麵一片點讚和附和,說她看著就像狐狸精。


    有人爆料說豪門世家裏搜不到她這號人,明顯是癩蛤蟆想吃封北淩這塊天鵝肉,隻可惜她沒有陳燕玲那麽大氣,一股小家子氣。


    緊接著,不知道怎麽就出現一個#向晚滾出南城#的話題,讓她還南城一片清淨。


    方伊水是看到手機上的熱門推送才知道自己已經出名了,哦,不,是向晚出名了。


    她看著這些評論,說一點都不生氣,是假的。她不是聖人,還沒有佛性到把任何事情都看得那麽淡然。


    她覺得很可笑,她一個普通人什麽時候有這般能耐了,還能把整個南城攪得動蕩不安?好像她不在南城,南城就真的可以清淨了似的。


    她快速注冊了微博,尋找幫她說話的評論,使勁兒點讚。


    翻了兩分鍾後,她揉揉幹澀的眼睛,突然頓了頓。


    他們罵的是她,可背黑鍋的卻是向晚,可憐的是向晚,該生氣的也是向晚,她在這裏激動些什麽?


    想到這裏,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躁動的情緒,拿出箱子開始收拾東西。


    拿起封北淩送她的那條碎花裙時,她心頭微微一蕩,陣陣漣漪散開。


    發呆片刻,她將衣服重新掛迴了衣櫃。扔不扔,隨他,這麽貴的衣服,她是不能帶走的。


    收拾好推著箱子出門時,胖姨還在做飯。


    陳醉坐在客廳沙發上翻雜誌,聽到聲音後看了方伊水一眼又低頭繼續翻雜誌。


    剛翻了一頁,他迴過神來,重新看向她:“推著箱子要去哪裏?別告訴我,你這是要離家出走啊。”


    “家?這裏又不是我的家,哪裏來的離家出走一說。”方伊水覺得好笑,一時忘了收斂情緒,嘴角的那抹自嘲被陳醉看到了。


    笑著笑著,她心頭突然發苦。有多少次,她吃過晚飯坐在沙發上時,封北淩忽然踏著夜色歸來。


    那時,她聽到聲音會朝門口看去,每次都會對上他的笑眼,他會輕聲笑著,半開玩笑地問一句:“在等我呀,這麽想我?”


    方伊水收迴視線,垂眸看腳尖,順便吸吸有點發酸的鼻子。


    陳醉覺得,這一刻的她有點不一樣。不像他查獲的資料上說的那麽柔順,似是很剛強。


    不過他沒忘記自己的任務,小聲嘟囔給她聽:“阿北沒迴來之前,你哪兒也不能去。”


    看方伊水鼓著腮幫子生氣,他沒好氣地繼續發牢騷:“你當我愛管你們這些破爛事啊?老子現在本來應該在喝酒吃肉看妞摸牌的!”


    方伊水瞄了他一眼,把箱子放到一旁:“那我出去散會兒步,這總行吧?”


    陳醉是個閑不住的主兒,在別墅裏待了一會兒正覺得悶,立馬站起來拍拍西裝褲:“行!我跟你一起!”


    方伊水沒再理會他,埋著頭顧自出了別墅。


    陳醉則雙手插兜跟在後麵,一會兒跳上花台,一會兒踩踩草地,一會兒再揪朵小花咬在嘴角。


    封北淩看著挺沉穩,怎麽有這麽幼稚的朋友?


    方伊水撇撇嘴,沒再看陳醉,不自覺地加快腳步想離他遠一點。此刻的她急需自己一個人靜一靜,好好整理一下心裏的亂麻。


    走到花廊時,她遠遠看到有不少人在前麵挖地種向日葵。向日葵都是含苞待放的那種,根部連土一起運送過來。


    方伊水的心弦忽然間顫動起來,想起那天封北淩在這裏問她喜歡什麽花的情景。


    是巧合嗎?


    可據她所知,青楓別苑連同前麵這一片花園和草地應該都屬於封北淩。


    她不敢多想,因為心跳又開始不爭氣地紊亂了,但是自作多情換來的往往是自取其辱。


    別開眼看看天看看草地,過了好一會兒,餘光瞥到那片已經初具規模的向日葵花田時,她的唿吸又不自禁地緊促了半拍。


    這時候,陳醉追上來了,一抬眼就看到了那片向日葵。


    他吹響口哨,抖抖眉:“阿北真是財大氣粗啊,什麽時候有心思折騰花花草草了?有了女人就是不一樣。”


    說著,他意有所指地瞟了方伊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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