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伊水假裝沒看見,目光不住地看向已經種好的那片向日葵。這麽折騰,不知道會不會還沒開花就死了。


    就像向晚,她本以為封北淩是導演,在導演著他和向晚的虐戀情深。結果呢,他不過是個拿錯了劇本的演員。


    向晚怕是看清了他的本質才不肯出現的。嗬嗬。


    突然沒興趣散步了,她神情懨懨地往迴走。


    “方伊水,你怎麽不看了?”陳醉嚷嚷著跟上來。


    方伊水詫異地頓住腳,迴頭望了一眼。他竟然知道她不是向晚?看來他跟封北淩的關係不是一般的好。


    陳醉撓撓後腦勺,想起自己剛才一時沒注意叫了她的真名,八著眉毛笑了:“這個……你就當我叫錯了,應該叫你向晚才對。那個……你不再看看?我看你好像很喜歡向日葵。”


    他想提醒方伊水,看看封北淩,為了你在這種下一片瓜子盤啊,你不感動感動?感動完了就別想著走了。


    方伊水悶悶地扭頭繼續往前走,一個字都沒迴應他。


    陳醉嘴角抽搐,望天興歎。


    快到青楓別苑時,遠遠看到封北淩的車停在門口,陳醉納悶了:“今天不是有酒宴嗎?應該快開始了,這家夥怎麽跑迴來了?”


    他若有所思地凝眸看向方伊水的背影,該不會是為了跟她解釋吧?


    別墅裏,封北淩一進門就看到了方伊水的行李。


    胖姨聽到車聲,從廚房出來時,正好看到他臉色鐵青地看著行李箱:“這個……晚晚的?阿北啊,你今天這件事做得……對不起晚晚啊。你要跟陳小姐訂婚的話,應該早點和晚晚說清楚,她今天看到新聞就跑出去了……”


    胖姨把醫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越說越舍不得。她沒有孩子,跟方伊水相處了一段時間,打心眼裏把她當成自己孩子一樣喜歡。


    封北淩沒說話,一聲不吭地把箱子推迴房間。


    方伊水迴來時恰好看到這一幕,她急走幾步追了上去:“封先生!我有話跟你談。”


    封北淩一聲不吭地迴頭看她,臉色很不友好。


    方伊水的怒氣被他這一眼輕易地勾出,明明是他不對,怎麽反而是他先給臉色?


    封北淩大步走過去,一把將方伊水扯進房間,反鎖上門後,把她抵在門上。


    一係列動作行雲流水,他氣息微喘,低著頭質問:“忘了人前該怎麽稱唿我嗎?”


    方伊水覺得很可笑,他迴來以後說的第一句竟然是這麽不著邊際的話。


    她卸下所有偽裝,不卑不亢地昂起頭:“還有必要在人前裝下去嗎?封先生已經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他眸光閃爍,盯著她看了很久:“當初開始協議的時候,好像沒有說過我不能有未婚妻。別忘了,你的協議上,我可以自由戀愛或者解決生理需要。”


    確實,這是她在協議上親手寫下的內容。


    她氣結,手直抖。


    封北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開口時聲音裏透著疲憊:“這件事,我以後會跟你好好解釋。你要做的,就是作為向晚在我身邊好好待著,直到她迴來。”


    “即使是插足者的身份?嗬嗬,封先生,這就是你愛向晚的方式嗎?讓她做個小三?”


    素來冷靜自持的封北淩,還是沒忍住。


    “咚!”地一聲,他一拳頭砸在她耳邊的房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今天這場訂婚,他也是受害者,他找誰說理去?


    但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麻煩既然找上門了,他就接著。他有的是辦法見招拆招,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拆的時候。


    方伊水被他這一拳嚇一跳,劇烈哆嗦了下後,緊張得胸口起伏不定。


    門外,陳醉本來貼著門想要偷聽裏麵的動靜,這一拳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拍著心口急忙往後退:“我滴個親娘老子噯,這是要嚇掉我半條命啊!太可怕了,胖姨啊,你家阿北多久沒發過這麽大的火了吧。”


    他說著看向胖姨,半天聽不到裏麵的動靜,就努嘴示意她去敲門問情況。


    胖姨露出為難之色,不過心底的關心到底戰勝了害怕,她期期艾艾地走過去敲兩下門:“阿北啊,你在不在家吃飯?”


    半天,沒人迴應。


    胖姨懸在半空的手沒敢繼續敲,又幹笑著說道:“晚晚的腳傷了,藥膏還沒拿進去呢。”


    裏麵還是沒動靜,胖姨看看陳醉,心裏怕怕的,沒敢再出聲驚擾。


    她退到陳醉旁邊,推了他兩把:“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一向肯聽你的話,你過去勸勸。”


    陳醉誇張地瞪圓了他的鳳眼,從齒縫裏迸出幾個字:“開什麽玩笑,我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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