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顧習等人迴到家。


    顧習環顧客廳,亮堂,整潔,大變樣,有年的氛圍,貼了窗簾喜慶。


    小團子左瞅右瞅,伊伊的床咩。


    她蹦躂,伊伊的床沒咩。


    肖姝抱起她,“明天有客人來,不可以放床,過完年就放喲。”


    “好咩。”小團子點點頭。


    肖姝放下她,“你和哥哥們玩,舅母去廚房和廚師一塊做菜,晚上吃大餐喲。”


    “嗯嗯。”


    小團子噠噠噠的走到沙發旁,她使勁蹬腳腳,上不出咩。


    顧習站在一旁看,“求哥哥。”


    小團子癟嘴嘴,一屁股坐地上,蹬掉鞋子。


    顧辛離她最近,衝過去拎起她,“哥哥投降,小壞寶。”


    “仗著哥哥愛你,你就一天到晚的氣人。”


    他拍拍團子身上的灰,把她放沙發上。


    “這個沙發有點高,你這個小短腿上不去,不許一遇到事就耍賴,應該叫哥哥知道嗎?”


    顧辛握住團子小手指著顧習,“他不肯抱你,你喊哥哥就行,他還能不抱你?你是我們家最重要的小寶寶,對不對?你是小皇帝,喊哥哥就行。”


    “下來,重新來。”


    小團子噠噠噠走到顧習麵前,“哥哥,抱抱。”


    顧習抬頭哼一聲,肖姝從身後給他一巴掌,“妹妹叫你抱呢。”


    “媽,我們正在教伊伊呢。”


    “噢噢,繼續教。”


    小團子蹦躂,“哥哥抱抱,伊伊是乖寶寶。”


    “好,哥哥抱。”


    顧習抱起她,把她放沙發上,“這樣不就對了嗎?”


    “哥哥不會看你笑話,隻會逗你玩。”


    “嗯嗯。”小團子晃著腳腳,“哥哥,爸爸捏?”


    “噢,我找找。”顧習左看右看。


    顧辛指著樓上,“去睡覺了,他最近睡很多。”


    “伊伊寶貝,看著哥哥,新年快樂,紅包進兜兜。”


    小團子跟著喊,“新年快樂,紅包進兜兜。”


    “對。”顧習點頭繼續說,“新年好,伊伊是最可愛的小寶寶。”


    團子學著說一遍,指著兜兜,“兜兜小。”


    “放心,到時候哥哥會給你準備一個包包,專門包紅包。”


    肖姝拍頭,“差點忘了,過年紅包還沒讓人裝好。”


    “我這記性越來越差了,唉,我讓人取了錢,我都不記得了。”


    “來來來,別坐著了,我去拿紅包,你們幫忙裝好。”


    “好咧。”


    顧習戳戳團子臉臉,“等會哥哥拿幾張放你兜兜裏,有錢寶寶。”


    他戳戳汪汪臉,“我也拿幾張給你,你也是我們家的狗寶寶。”


    汪汪義正言辭的推開他的手,按照人類年齡算,我是你祖宗。


    “哼,你不要我還不想給。”


    顧習戳戳團子手手,“過年你會收到紅包,哥哥們拿不到紅包了,哥哥們要發紅包,你負責收,明年的零花錢全靠你。”


    “哥,你這話說的,伊伊的是伊伊的,我們的是我們的。”


    “哼,伊伊的是哥哥的,哥哥的還是哥哥的,哈哈哈。”


    顧習想到就開心。


    肖姝拖了一個大箱子過來,她拿了一遝子紅包。


    “這個大紅包裝一萬是給大人的,就是來我們家拜年的一家人隻給輩分最大的女人。”


    “小紅包裝兩千,隻給未滿十八歲的,超過十八歲不給。”


    “這個小小紅包裝一千,隻給像伊伊這種小寶寶的。”


    “記住了嗎?”


    “嗯嗯。”顧習顧辛點頭。


    “還有,如果是家裏的生意夥伴來了,不給大人紅包,隻給年紀小的紅包。”


    “今年的親戚和往年的差不多,你們要記住了,弄錯了,死定了。”


    “保證不會弄錯。”


    顧習拖張小凳子坐下,“伊伊過來幫哥哥數錢。”


    小團子擺手,指著麵前的碗。


    “伊伊吃甜甜。”


    肖姝用勺子攪拌碗裏豆花,“舅母加了蜂蜜,你慢慢吃,吃完這個沒零食了,隻能七點半吃飯飯,記住了嗎?”


    “嗯嗯。”團子拿過勺子小口吃。


    顧習歎息,“活隻有我們倆幹。”


    “哥,別說了,幹活吧。”


    小團子小口吃豆花,閉眼睛享受著甜意。


    汪汪低頭小口吃肉,這骨頭真脆,肉香。


    “夠了,你們倆,吃飯別吧唧嘴。”


    小團子側頭,“伊伊沒。”


    顧辛熟練裝紅包,轉頭說,“哥羨慕你們有東西吃,沒活幹,伊伊沒吧唧嘴,是汪汪,汪汪咬骨頭需要費力。”


    他說著推一把顧習,“胡說什麽呢,語氣有問題,嚇到伊伊了。”


    顧習歎氣,“我錯了,我下次改,我真沒注意。”


    “哥,我們要溫和,溫柔,你這樣別人還以為我們不喜歡伊伊,你懂意思嗎?”


    “懂了,我錯了。”


    顧習趴下,五體投地,“對不起,哥哥再也不敢。”


    忙碌很久下班的顧肅推開門看到這一幕,他深吸一口氣。


    “老婆。”他無助抬手,“老婆,我頭疼。”


    “怎麽了?”肖姝跑過來,“老公,你沒事吧。”


    他指著顧習,“我退休無望了。”


    肖姝訓斥,“顧習,你幹什麽,趴地上想幹什麽。”


    “媽,我和伊伊道歉。”


    肖姝扶著顧肅坐下,“老公,我去拿救心丸,你等會。”


    顧肅靠著沙發,“唉,唉。”


    顧習站著,“爸,你沒事吧。”


    顧肅看他一眼,“唉,早知道再生一個了,我什麽時候才能退休,我都快五十了。”


    “爸,大伯還沒退休呢,他都快六十了,你想個什麽勁。”


    顧肅看他一眼,捂住胸口。


    “老公,藥來了,你快吃。”


    顧肅緩了緩,吃完藥扶著頭,“你大伯明年下半年就能退休了,你哥已經能處理好所有事情了。”


    “你看看你,你高中完整讀了吧,你上大學也沒讓你幹什麽工作吧。”


    “你為什麽和你哥不一樣呢?”


    顧習默默拉住顧辛擋視線。


    顧辛默默捂住臉。


    “我看了你們倆,我就感到人生無望了,捂什麽臉,氣人。”


    “好了,別氣了,和孩子置什麽氣,過完年揍。”肖姝給顧肅順氣。


    “媽。”顧習垮臉,“有你這麽說話的嗎?”


    “哼,我心疼你爸。”


    顧翎走進來,“怎麽了?那麽氣。”


    “爸。”


    顧辛飛奔過去,“二伯正生氣了,他想退休,我們不爭氣。”


    “哎呀,沒事,你二伯對你們期望比較高。”


    顧翎坐沙發慢悠悠道,“我隻要活著,就能幹到死。”


    “哥,你就是太想退休了,放寬心,大不了培養孫子。”


    “唉。”顧肅搖搖頭,“太氣人了。”


    “你想想,我們家不能總出聰明孩子,也得出些糟心孩子。”


    顧翎看開了,“我想通了,等顧辛有出息,還不如我為公司多努力,靠誰也不能靠他,家裏的基業容易敗。”


    “爸,你胡說什麽呢。”顧辛破防了。


    “哼,靠你們倆山都會倒。”


    “好了好了,老公,三弟,過年別罵孩子,辛苦了。”


    “顧習給你爸倒杯熱茶。”


    “顧辛給你爸也倒杯熱茶。”


    “好。”兩人齊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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