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肖姝歎息,“飛機晚點了,九點才能到家。”


    “伊伊餓嗎?”


    小團子擺擺頭,她指著奶瓶,打個飽嗝。


    “那我們再等等。”


    肖姝指揮,“顧習,顧辛,你們倆跟我去廚房端餃子,我們先吃點墊墊,晚點再多吃。”


    “好。”


    小團子坐在顧肅和顧翎中間,她玩著手手。


    顧肅戳戳她的手,“三弟,你說伊伊有沒有天賦?”


    “二哥,你別想了,她太小了,看不出來。”


    顧肅揉揉眉心,“還是得讓他們早點生孩子。”


    “能保證生的孩子比他們強?”


    “算了,不說這些了。”顧肅搖頭。


    顧翎捏捏團子手手,“別想太多,大不了幹到死,家裏總要有人撐著,不然底下人腐敗,公司很容易從根毀了。”


    “倆孩子也不差,就是和秉修比不入眼,按部就班的教,隻要不賭不違法,有秉修在,也差不了多少。”


    說到這,顧肅抱起團子蹭蹭她那白嫩嫩的小臉,“顧習心思活絡,上次玩股票賠錢,還拿伊伊錢。”


    “他想要的東西太多了,我有點擔心。”


    “二哥,秉修在呢,他還能翻什麽天,吃了幾次教訓不會再做了。”


    “餃子來咯。”肖姝喊。


    小團子看到了,先是思考,“舅母,是甜甜,還是菜菜。”


    “你啊!記性那麽好。”肖姝抱起她。


    “當然是甜甜和肉肉啦,過年不會罵小孩,明天就是春節了,舅母會做豐盛的菜給伊伊吃。”


    顧習吹吹餃子,“來,吃一個,咬一小口。”


    團子聽話咬,顧習拿出裏麵的硬幣,“哇塞,我們伊伊真厲害,明年有大福氣。”說完顧習揣兜硬幣。


    沒辦法,小寶寶除了粑粑不吃,什麽都會咬一口嚐嚐鹹淡。


    顧習端起碗吃餃子,幽幽來句,“我可不可以混吃等死?”


    顧肅拿筷子的手一頓,“你在說什麽?”


    “我說,我可不可以混吃等死?”


    肖姝捂住顧習的嘴,“你胡說什麽呢?什麽混吃等死。”


    顧肅吃一口餃子,“當年我也是這麽和你爺爺說的。”


    “爺爺說什麽?”顧習好奇問。


    顧翎幽幽看他一眼,“爸說,我看你想死。”


    “啊!噢。”顧習耷拉腦袋,“知道了。”


    顧肅拍拍他肩膀,“別給自己太小壓力,你日子比我好過多了,當年你爺爺恨不得把我和你二叔一塊打包到太平洋喂鯊魚。”


    “現在不是照樣能遊刃有餘處理好事嗎?”


    “你大伯真辛苦,帶我們倆他沒氣死,還能活那麽久,多虧他心態好,雖然我有時候罵你,但我還是愛你的,畢竟我和你媽隻生了你一個。”


    “你爺爺當年可是有三個孩子,兩個逆子,一個乖的。”


    “你們沒見過他,可能是被我和你二叔氣的早死。”


    “好了。”肖姝搖頭,“別說了,大過年的不吉利。”


    小團子捧著小碗,嘬一口餃子湯,滿足眯起眼睛,“好吃咩,嗝。”


    她拍拍肚子。


    顧肅看去,“還是當小孩好,無憂無慮吃飽喝足。”


    “兒子,我想早點退休和你媽環遊世界,但你大伯說,你接班我才能走,你不懂我的苦。”


    顧肅擦擦不存在的眼淚,“你爸我太苦了,前段時間,因為你做的一些錯誤決策,你大伯硬生生把我從釣魚地給薅迴來,你懂我的苦楚嗎?”


    “爸,你夠了,你別綁架我,你還年輕,幹到八十歲不成問題。”


    顧肅氣得不行,“逆子,你想我幹到死嗎?”


    “顧習,別氣你爸了,都一把年紀了,要是氣病了,你接班,你哥手把手教你,你還有好日子過嗎?”


    “也對。”


    “爸,對對對,你說的對,我沒出息,你好好幹。”


    顧習靠在沙發上,“我有夢想,就是混吃等死。”


    顧肅氣得站起來,肖姝馬上抱住他的腰,“老公,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生了一個逆子。”


    “老婆,不怪你,都是他的錯。”


    顧習抱起團子狠狠的親七八口,給團子親懵了,她打個飽嗝,“嗝。”


    顧翎扶額,“夠了,你們倆別秀恩愛了。”


    顧肅拉肖姝坐下,“你也該找個人照顧你,都十幾年了。”


    “不用,公司忙,哪有空找伴。”


    顧辛低頭戳團子肚肚,“伊伊。”


    “哥哥,怎麽咩?”


    她伸出手手抱住顧辛的手。


    “汪汪汪,汪汪汪。”一陣汪語過後。


    團子認真翻譯,“舅,哥哥不喜歡後媽咩,你不可以有咩。”


    顧翎抱起團子,“你啊!小鬼頭,我單身那麽多年了,要娶早娶了。”


    小團子用腳腳踢踢顧辛,“哥哥咩。”


    “哦。”顧辛悶悶不樂。


    肖姝見狀氣道,“都怪你,說什麽結婚的事,孩子在。”


    “錯了,錯了。”顧肅忙聲應。


    肖姝站起來,“餃子要涼了,伊伊都吃飽了,她小碗空蕩蕩的,她肚肚鼓鼓的。”


    小團子挺起小奶肚,“伊伊棒棒噠,開心咩。”


    沈肆年下樓,他穿過人群準確抱起團子,蹭一把她的臉。


    “爸爸,吃餃餃。”


    “我去端。”顧辛抹掉眼淚,往廚房走。


    肖姝見狀拍顧肅一下,她跟過去,“都怨你,說什麽說。”


    顧肅尷尬摸摸鼻子。


    “爸爸。”團子挺起肚子。


    “伊伊棒棒。”沈肆年誇獎道。


    小團子站在沈肆年左邊,她揮著小手轉圈圈。


    “伊伊棒棒噠。”顧習刷刷鼓掌。


    沈肆年拉拉小手,從兜裏掏出東西。


    小團子湊過去看,亮閃閃。


    她拿起張大嘴巴,顧習手動捂嘴,“伊伊爸爸,給汪汪保管。”


    “汪汪。”顧習吼一聲。


    汪汪叼著水晶項鏈飛奔上樓。


    小團子閉上小嘴巴,邁著小腳踩進沈肆年口袋裏,她又伸出另一隻小腳想擠進去。


    “顧伊伊,口袋那麽小,你腳腳進去了,人也進不去。”


    顧習拉她,“別鬧。”


    團子使勁推開他的手,把另外一隻腳塞進口袋裏。


    “哎呀!”


    顧習拎起她,“你倔,你死倔,你就是來氣哥哥的,你進不去。”


    團子揮著腳腳,“進去咩。”


    “你進不去咩。”


    “進去咩。”


    顧習氣半天,拿起櫃子裏的紙袋子給她套上,掛門把手了。


    “舒服了。”他拍拍胸口。


    轉頭對上三個大人的冷冷眼神。


    “我平時不這樣,就是她氣人。”


    小團子揮揮腳腳,“救命咩,殺寶寶咩,救命咩,殺寶寶咩。”


    顧習又氣又好笑,“唉,哥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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